7:五息喪命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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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老頭子,再苦你也得和我回去那村子之中,阿大阿二,別和他廢話了,上,抓住他。”
王財可沒有和孫濟世繼續扯淡下去的想法,直接吩咐王大王二上前。
“也罷,既然已經做了一件惡事,不若將功贖罪,至少也對得起自己的醫者之心。”
孫濟世老淚縱橫,可是也是下定了決心,看著距離自己不過二十米左右距離的二人,快的將手伸進包囊之中,掏出了一個藥瓶。
兩人還有十米才到達孫濟世的身邊,孫濟世毫不猶豫的將手中的藥瓶往地上狠狠的一貫:“砰”
藥瓶四分五裂,裏頭白色的藥粉灑滿了這一片空間,在順著風向吹往了王財那邊而去。
孫濟世屏息看著二人越來越接近自己,眼中淡然無波,仿佛不將這幾乎是自己兩倍大的二人放在眼內,心中默數著:“一口、兩口……五口,倒!”
兩人剛剛捏起拳頭就要先給孫濟世來上一拳,可是這時候剛好在孫濟世數完的第五口,兩人直接軟綿綿的倒下,七竅緩緩的流出了血跡。
在二十米開完的王財和另外兩名村民嚇得魂飛魄散,嗷的一聲慘叫,就要掉頭跑去:“這老頭放毒,撤,趕緊撤……”
不過孫濟世卻冷眼看著二人,自顧盤膝坐下,覺自己已經快要憋不住了,隻好稍稍換了一口氣,並且說道:“沒用了,早就在剛剛我的五息喪命粉已經隨著風向飄到你們處,料想你如今也是第五次呼吸到喪命粉了,省點力氣吧。”
話音落下,王財三人也停下了腳步,不是孫濟世說的不對,而是說的太對了,現在第五息已過,兩人便感覺體內氣血翻湧,渾身乏力,頭暈眼花,隱隱還能看見自己眼前有了些許血紅。
‘噗通’
三人齊齊躺倒在地,不知道是否已經死去,隻有孫濟世眼光淡然的看著躺倒在地的五具屍體,感受到體內被殘酷的毒粉肆意破壞,一口鮮血已經快要噴出,這也是因為他到如今隻吸了四口喪命粉,否則也早就一命嗚呼了。
這一次屏息,孫濟世堅持的特別長,回想起自己兒時隨著村莊內的赤腳醫生學習,一直到父母病逝之後誓一定要成為人人敬仰的醫者,懸壺濟世。
如今不過隻周遊了三郡之地,卻就要歸西而去,實乃不甘啊。
終於,孫濟世堅持不住了,再度緩吸了一口氣,體內的毒素如遇到清水的滾油,瞬間沸騰起來,以驚人的度肆意破壞著他的五髒六腑,鮮血也緩緩的從孫濟世的七竅流出。
“嘖,這老頭子牛逼啊,寧願同歸於盡也不願意受辱,好樣的。”
江胤從孫濟世扔下藥瓶的一瞬間,就從藥粉的特征判斷出了其作用,對著身邊的唐博虎及雷桐讚歎道。
“哦?李兄,莫非這孫濟世丟下的藥瓶有什麽名堂不成?”
唐博虎開口詢問,他家裏對於毒藥還是有點研究的,特別是那含笑半步癲可是殺招中的極品,明明是一大堆補品調配,結果卻反而成為了劇毒之物。
“這藥粉是孫濟世自己獨創的秘方,采用蠍尾針、毒蛇牙、斷魂草、灼心花等劇毒之物煉製而成,但最後卻加入了牛黃、龍膽肝等解毒之物調配,應當是用來強身健體的,結果卻出了意外,成為了劇毒無比的藥粉,若不知情之下連續吸了五口進入腹中,便會在五個呼吸內五髒六腑枯萎,七竅流血暴斃而亡。”
江胤侃侃而談,這辨別的技術也是沒誰了,明明隻是一堆白色的藥粉,可是卻能從中看出這麽多,唐博虎和雷桐直接給跪了。
不過這些都是那逆天醫術的作用,江胤真沒有那麽博學,隻是逆天醫術結合了扁鵲、華佗、胡青牛、平一指等各種各樣的神醫、怪醫和西方各種各樣的借用工具治療的西醫技術,要分辨出這個,還真的不是問題。
兩人聽到江胤的話,在看到場中確實如此,當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好了,要佩服待會兒再佩服,現在要去救人了,不然這孫濟世真的得完蛋。”
江胤腳下一點,蜻蜓點水提縱功使出,身輕如燕的翱翔來到了孫濟世的身邊,手掌一擺,排雲掌法直接將這一片毒粉給吹開,手中銀針一抖,十數根銀針密密麻麻的刺在了孫濟世的身上,分別護住了他的五髒六腑及心髒,易筋經內力灌輸而入,快的清除其體內的毒素。
不消片刻,孫濟世便醒了過來,茫然的看到一眼四周:“我這是來到了地獄了麽?”
“來個屁,沒死就趕緊起來。”
江胤沒好氣的踹了老頭一腳。
孫濟世如夢初醒,直接陷入了呆滯,這人生的第一次死竟然就這麽被自己給體驗過了,而且自己還複活了,這刺激的他腦袋有些轉不過彎來。
說來話長,但其實隻是短短的幾個呼吸間,唐博虎二人來到的時候,孫濟世已經在呆了。
再次看到江胤恐怖無比的醫術,兩人又是一陣佩服,不過雷桐也提出了自己的疑問:“李兄,這孫濟世能研製出如此劇毒的藥粉,為何自己卻沒有研製出解藥呢?”
“毒粉是他稀裏糊塗搗鼓出來的,僅此一瓶,他就隻知道這玩意兒奇毒,不然你覺得他會在這裏等死?”
江胤反問,雷桐無言以對,好像是這個理兒沒錯。
孫濟世走過了生死一遭,更是對江胤那精神莫測的醫術肅然起敬,同為醫者,他可比其他人更知道方才的那種情況下,要將身中劇毒的自己從鬼門關拉回來,這醫術已經可以稱為仙術了。
有句俗話叫做:閻王教你三更死,誰能留你到五更?
可如今眼前年輕人的醫術,卻猶如將這句俗語當成了笑話一般,由此可見一斑。
諸天萬道,殊途同歸,在他心裏,更是覺得醫術一途達者為師,於是這一個須皆白的老人直接‘噗通’一聲,跪倒在了江胤麵前:“大師醫術高,請你收我為徒,不吝賜教!”
唐博虎和雷桐嚇了一跳,就連江胤都有點兒不可置信:“你說你要拜我為師?”
別開玩笑了好不好,老頭,你今年多大了?都可以當我爺爺了吧?還拜我為師,我怕折壽啊!
但,孫濟世卻神情堅決,眼神堅毅的望著江胤,身體挺得筆直:“沒錯,弟子孫濟世願拜李公子為師,認真學習醫術,懸壺濟世!”
“拜個屁師,老頭子,你今年多大了?”
江胤無奈得很呐,這是什麽跟什麽,這就要拜我為師了,太草率了吧?
可是他卻不知道孫濟世的決心,孫濟世自小跟隨郎中遊曆四方,親眼見識過無數的生死離別,更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父母病重而去卻無可奈何。
光是學會了醫術行走秦國各城各郡便高達三十數年,自認為東荒之中沒有自己無法醫治之人,即便是有,那也是神仙難救的那種類型。
可是在今日,他的理念、他所認為的,卻都被無情的擊碎,先是雷桐的傷重,自己差點兒就廢了他的丹田;到眼前的年輕人忽然出現,如奇跡般的治愈了雷桐的內傷;再到方才,將自己從閻王手上硬生生的奪過了一條性命回來,這等醫術,才是自己所熾熱想擁有的啊。
孫濟世老老實實的回答了江胤的問題:“稟告師傅,弟子七歲開始辨識藥草,十七歲那年便可獨自行醫,廿七歲那年被人成為醫仙,如今已然七十有七矣。”
“七十七?嗬,那你知道我今年多大麽?”
江胤嗤笑,再度詢問。
孫濟世看了江胤一眼,囁嚅了一下嘴唇:“據弟子觀察,師傅的年紀應該在十七八歲左右……”
“你今年七十七,我今年十七,咱們之間相差了多少歲?”
“稟告師傅,醫術不分年齡,達者為先;既然您的醫術已經遠勝於我,弟子認為即便弟子比師傅年紀還大,卻也無所謂。”
孫濟世畢竟人老成精,一下子就知道了江胤想說些什麽,直白開口,將江胤接下來的問題給堵住。
“罷了罷了,你先起來再說!”
江胤無語了,自己想說的都被他提前給堵住了,你還要我怎樣?
但是孫濟世卻執拗的搖頭:“若師傅你不肯答應收我為徒,那我便長跪不起!”
哎呀我去,威脅我是吧?
江胤直接炸毛了:你以為威脅我就有用了?我告訴你,還真特麽有用!
“你都叫我師傅了,你還要長跪不起?”
其實江胤的內心是拒絕的,可是生怕害的這老頭跪出一個好歹來,拿自己可就悲劇大了。
剛剛偷偷詢問了一下係統,這老頭子是擁有仁心的醫者,若按照正常軌跡下去,至少還能拯救個二三十個人,而如果江胤把老頭給弄出事來了,那麽罪惡值將會呈爆炸式增長。
直接把江胤嚇得快尿了,表麵卻隻能是一副“我很欣慰你的堅持”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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