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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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事人生棋一局,紅塵搏浪局局新,歡樂總在苦中甜,廣茂豐田春揮汗,迎得秋紅糧滿倉。

    淡淡的月光,盡情地灑在**窗前,舉頭望著嬌美的月亮,照亮世界,飄來月香,你是三妹慈祥的姑娘嗎?空氣中,怎麽飄蕩著芬芳的氣息呢?

    **和王三妹,今天,1982年6月17曰下午,在知青旅社上班,知青旅社先來一位客人,對登記室裏趙愈等知青說:“我們一共有六位客人,還有五位在湖東縣小龍碼頭,有些包裹行囊,你們旅店能否派兩人,幫我們拎些東西,那我們六位,今晚就住在你們這家旅社裏。”

    王三妹天姿聰慧,她想把這筆生意做成,留下客人,笑著對這位客人說:“行啊,你坐在大廳椅上,休息會,我們立馬派人去。”

    三妹喊**:“**,你和趙愈去趟小龍碼頭,幫客人拎些東西上來,今晚好住我們知青旅社。”

    **知道三妹的用意,現在生意是淡季,好不容易來六位客人,知青是按營業額百分之幾提成,拿工資的,客人越多,營業額就越高,當月工資就越多。

    當時,**蹲在地上和旅客下象棋,雙方拚殺咬著,一聽有筆大生意,猛地往起一站,一激動,**自己的頭碰到了身邊大門的鐵閂上。

    當場,**也不感覺疼痛,跟趙愈,一人各騎一輛自行車,就向小龍碼頭飛奔而去。

    騎著騎著,**好象天上有雨水往下滳,心想:“難道天上下雨了嗎?”**抬頭看看天空,晴空朗朗,驕陽燦燦,沒有下雨啊,停下自行車,摸摸頭頂,一手血糊糊的,原來是剛才不小心,站起來時,給頭碰破了,血在流淌。

    **叫停騎自行車的趙愈,趙愈過來幫**揩了揩頭上的血,他兩人又騎著自行車,去小龍碼頭了。

    幫旅客帶回東西,知青們把六位客人按排好房間,生意做成後,三妹望著**滿臉的血,心疼壞了。

    三妹從她家中拿來消炎藥膏,小心地擦**頭上的血,用藥膏抹上説:“痛嗎?以後遇事別衝動。”**望著三妹憐他的樣子,終於明白:“什麽是愛情?愛,能相伴在平凡歲月裏,情,是關心對方曰積月增。

    三妹,我**同你三妹患難與共,愛你到白頭。”

    坎坷紅塵,飛雪淩霜,天高雲淡,**和三妹一舉一動,惹笑了正在值班室裏聊天的葉經理和楊承武,許琴琴,趙愈四位。

    趙愈對大家說:“**為了知青旅社的利益,流鮮血,我們應該謝謝**。

    同時,充分說明這班難上,時間真難熬,掙錢難吶。”

    葉經理對趙愈說:“這時間算好過的了,班也是好上的了,最難熬的是,三年勞教下來,隻剩下兩個月時間,每天看日曆,捏手指頭計時間,仿佛時間停頓似的,從清早盼不到黑夜,那時間真難熬喲。”

    葉經理此話一出,驚呆趙愈,許琴琴和王三妹,**。

    **心想:“想不到葉經理,不在雲水局上班,下到知青旅社,管我們這些臨時待業知青?有多大前途?”

    在值班室床沿上坐著的,二十八歲楊承武說:“人生最大快樂的事,你們知道什事嗎?”葉經理立馬回答說:“在監獄裏,能吃到一頓豬肉,那才快樂呢。

    我那年在勞教所裏燒小灶,專們給管教幹部燒飯,管教幹部吃剩的菜,我偷著吃點,再剩下點菜湯,勞教犯人,等管教幹部中午休息時,居然給碟上菜羹剩菜舔光光的,沾點油水下肚,好熬餓喲,每天,能喝點油湯的,就算快樂了。”

    知青楊承武說:“這不算是最大快樂的事,最大快樂事,就是三年勞教下來,刑滿釋放的那一天。

    釋放頭三天,在大牢裏,人激動三天三夜失眠,當一腳跨出監獄大門,人忽然感覺自由了,那真的快樂。”

    **,心急欞一跳:“想不道天天在一起上班的楊承武,也蹲過監獄?”

    葉經理接上就說:“這話不假,勞教三年釋放,跨出監獄大門的那一天,人獲得自由了,仿佛人一下輕鬆爽快多了,真的很高興。”

    趙愈很疑惑地問葉經理:“你是‘一進宮’者,第一次被抓,是什麽原因呢?”

    葉經理告訴大家說:“第一次,我跟一幫‘弟兄’,晚上九點多鍾,到金種子大酒店,喝酒去,金種子大酒店,在湖東縣南站,你們知道吧?”大家都點點頭。

    葉經理接著說:“這家大酒店,大廳中,有樓梯上二樓,樓梯不寬敞,湖東縣街上吳混事的,酒醉洶洶地正下樓梯,我們一幫兄弟正上樓梯,吳混事站在樓梯中間,對我喊著:‘讓我大爺先下來,你們才能上去。’

    我正好在兄弟們前麵,吳混事,這種霸道行為,徹底激怒了我,我對他大吼一聲:‘等老子上去,你給老子滾下來!’

    他在樓梯中間不讓路,我走上走,給他衣領拉住,拖他下樓,兄弟們給他拳打腳踢,打他趴在地上……。

    接下來,我們一幫兄弟,進了勞教所,第一次坐牢,第一次吃牢飯,那犯人廚師打給我一碗炒洋蔥,我心想:‘坐牢也沒有那麽可怕?能吃許多菜,我當時還很感激這位犯人廚師呢。

    其實他是暗害我,那洋蔥炒得半生半熟,我吃的時侯,熟的吃下,生的吐在牢房地上,這時號子裏,也是犯人班長,站出來,指責我浪費糧食和菜,要我吐到地上的菜,撿起來吃掉。

    班長後麵人多,在號子裏逃又逃不掉,我隻得給吐在地上的,撿起來吃掉。

    我最佩服,同監獄裏一位犯人,是六安山區人,那年臘月二十二日,還有八天就過大年了,他妻子帶一位六歲的兒子,和四歲的女兒,來探監,看望這位犯人後,他妻子帶幼小的兒子和女兒,離開監獄,第二天,回六安山區老家。

    翻過年,到正月十五完年後,正月十七曰,五位管教幹部,進入牢房,其中一位負責人,對這位犯人說:‘我們今天上午來,是想告訴你一件事,未告訴你之前,你必須有思想準備,作為男人,你一定要堅強,要經受各種殘酷現實的考驗,我才告訴你。’

    這位犯人說:‘請管教領導放心,我能承受住的。’

    管教幹部負責人說:“本來,在過大年之前應該告訴你的,怕影響你過新年,所以,現在完年了,才告訴你。

    你妻子帶一對兒女,去年臘月二十二日來監獄看望你,二十三日返回六安時,出車禍,你妻子和一對兒女三人,當場離世了……。’

    這位犯人聽完之後,當場昏過去。

    這位犯人命運苦吧?還有誰比他命苦?如果他不犯法,他妻子就不會帶幼小的兒女來探監,就不會坐數百公裏長途車,來看望他。

    沒有此行,何來車禍?歸根結底,是這位犯人害走了他妻子兒女。”

    楊承武說:“我剛進南湖農場時,管教幹部對我們這些牢教分子說:‘進我南湖勞教農場,我要讓你們一身肥膘,變成一身肌肉……。’

    我當年,還不明白管教幹部話的意思,正好是五月份進南湖農場,是割油菜季節,白天忙到晚上,晚上割油菜,給馬燈掛在脖頸上,燈的亮光,引來許多蚊蟲,叮在我臉上咬。

    割到晚上十點鍾,人實在太累,我又愛幹淨,在水塘中洗了澡,還有的犯人不洗澡,身上沾許多菜籽殼,倒在鋪上就睡,鋪又小,要睡四,五人,擠在一起上床睡,別的犯人身上的菜籽殼,又沾到我身上,澡白洗了,經受這些苦,出獄後,誰還敢犯罪?”

    葉經理插話說:“我那些年,太年青了,太衝動了,如果現在,即使人家吐我一身口水,都絕不會打架,絕不會再幹犯法的事了。”

    **,王三妹,許琴琴,趙愈四位知青,驚得半天合不攏嘴,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