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許紹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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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園睜著小紅眼,這隻是相較它碩大的體格而言,當然比楊大齊的眼睛要大多了。楊大齊這一招劍法令它感到畏懼,逡巡不前,不敢靠近楊大齊。
楊大齊就感覺身體好像脫了力似地,半蹲在地上,緩緩收劍入鞘,剛要站起來,身上驀地一緊,一條翠綠的繩索把他捆綁起來。
許伊人拎著一端的繩頭,愜意地說:“大齊哥哥,你剛才那一劍是什麽名堂?好厲害啊!不過呢,我仍然不能放過你的,我要兌現對子建哥哥的承諾。”
楊大齊苦笑:“伊人姑娘,我就這麽著你煩嗎?”
許伊人愣了愣,道:“你這個人還行啦!不過,你若不死的話,子建哥哥該不高興了。”
許伊人無奈地聳聳肩,說:“大齊哥哥,我選擇一種讓你沒有痛苦就死去的方法,你瞧這個——”
楊大齊一看,隻見許伊人手裏是一個小白瓷瓶,她從裏麵倒出一顆拇指肚大小的黑色丸藥,說:“這是‘**速死丸’,真的沒痛苦的,喏,入口即化的,味道也不錯的。”
楊大齊施展了他心通,心中定了定,說:“伊人姑娘,許爺爺的身體可好?”
許伊人猶豫道:“還好啦——你問這個作什麽?”
楊大齊搖搖頭說:“曹子建答應給你一顆‘碧落丸’,以此來換我的命,以救許爺爺的病傷,上窮碧落下黃泉,‘碧落丸’是上古三大神藥,我不知道曹子建用了什麽方法讓你相信他有這奇藥,他若是真的對你好,便該把這藥拿出來,以解許長老的痛苦,而不是要挾你去取我的性命。”
許伊人愣了愣,說:“你知道的還真不少,有什麽辦法呢?‘碧落丸’是唯一能救爺爺的辦法,也是我唯一的希望,喏!大齊哥哥,你快把‘**速死丸’吃了吧,我好去換‘碧落丸’,莫要拖延了,那個老人家雖然逃走了,但這裏荒山野嶺的,不會有人來救你的,若是拖的的我不高興了,哼哼哼——”
許伊人一陣威脅的聲音。
楊大齊道:“若我說我有‘碧落丸’呢?”
許伊人掩口而笑:“你在忽悠我吧,那可是上古三大神藥啊!你以為是治頭痛腦熱的普通藥丸呢?”
楊大齊正色道:“我在大魏西北時,一個偶然的機會得到了一張丹方,那便是‘碧落丸’的丹方。”
許伊人一怔,道:“真的?丹方呢?”
楊大齊笑笑道:“在這裏!”說罷,指指自己的腦袋。
許伊人撇撇嘴,說道:“你在騙我玩!”不過,她倒是不催著楊大齊吃那“**速死丸”了。
楊大齊一看有門,便說:“伊人姑娘,我覺得你應該這樣,現在我就掌握在你的手中,你讓我什麽時候死我便得什麽時候死,也不差這一會兒的功夫,可萬一,我說萬一,你的子建哥哥也沒有‘碧落丸’,而我恰好可以製出‘碧落丸’,而你又一時急躁殺了我,你說許長老的傷病豈不是失去了一次天大的機會?”
許伊人歪著腦袋看著楊大齊,說:“不許騙我,騙我後果很嚴重的。”
楊大齊舉起一隻還可以huó dòng的手,說:“皇天後土在上,我楊大齊對天發誓,一生一世對許伊人姑娘好,如有違背,天打雷劈!”
許伊人咯咯掩嘴笑道:“你在說些什麽?好搞笑。”
楊大齊也笑笑,他對許伊人便如對杏花樓的姑娘們一般,絲毫沒有心理壓力,看許伊人並不生氣,自己也稍稍有了些許報複的快感。
楊大齊又舉手要發誓,許伊人製止了他,說:“好啦,我怕了你了,不過,若是讓爺爺知道我綁了聖教的兄弟,說不定至死不肯吃‘碧落丸’的,這可怎麽辦?”
楊大齊說:“那我便不說自己認識聖教的兄弟,如何?”
許伊人歪著腦袋說:“你會這麽配合我?要知道,剛才我還要殺你的,你就一點也不生氣?”
楊大齊心想,許伊人到底天真懵懂,這shā rén之仇,豈是能用生氣形容的?應該是切齒痛恨才對,不過嘛,自己就算是要死了,也對這小丫頭狠不起心來的。
楊大齊歎了口氣道:“伊人姑娘,你應該這麽想,我救了你爺爺,你放我一條生路,咱們還可以做朋友,豈不快哉?”
許伊人拍手道:“是啊,是啊,你說的對,我們是朋友了。”
說著,嘴裏念念有詞,手一抽翠綠的繩結,本是緊緊束縛楊大齊的繩索頓時鬆開了,許伊人把繩子收入袖中。
楊大齊愣了一下,說:“你這便放了我,就不怕我跑掉?”
許伊人說:“我們是朋友了嘛,嘻,傻子,快走,回去千萬莫要和爺爺提及聖教的事,就說你祖傳醫術,記得囉!”
許伊人縱身躍上阿園的背上,衝楊大齊點頭道:“傻子,還不快些上來,莫非你要跑著去見爺爺嗎?”
楊大齊也是童心不泯,聞言,繞著阿園轉了一圈,這才跳上豬背,許伊人一吹竹笛,阿園立刻開始在森林裏疾馳起來,別說,坐在阿園背上居然十分平穩。
阿園速度驚人,好像還識得路,不久就來到一個碧綠的湖泊跟前,湖的旁邊是兩座草廬,遠處是濃綠的森林,近處是碧綠的草地,幾隻羚羊,梅花鹿悠閑地在湖邊喝著水,看見阿園的到來,一點也不受驚。
阿園尚未停穩,許伊人便跳下了豬背,清脆地喊著:“爺爺,爺爺——”
兩座草廬裏的一間的籬笆門一開,走出個老者來,身量頗為高大,頭發花白,但梳理的非常整齊,頭上結著一個大圓的發髻,用一根絲絛係著,發髻上穿著一根漆黑的骨簪,一對小眼睛,獅鼻闊口,一身的素色道袍,一手拄拐,一手提著個酒葫蘆。
看見許伊人,兩隻小眼睛眨一眨,露出天真無奈的表情,說道:“好孫女,你這又是風又是火的,幹什麽去了?”
許伊人一下子投入老者的懷裏,嚶嚶地說道:“我擔心你的傷病,特意走了很遠的路,去請了個神醫,他若是能治好你的病,咱們感謝他,他若是治不好,便殺了他!”
老者笑道:“殺個把人算什麽?你這孩子,爺爺的病豈是那麽好治的?”
說著,這老者打量著楊大齊,嘿嘿冷笑。
楊大齊連忙跳下阿園的背,整整衣冠,上前來,躬身一禮,道:“許長老,晚生鄉野村醫一個,有禮了。”
許紹宗斜著眼打量楊大齊腰上的劍,說:“你會武功?”
楊大齊說:“儒家講究六藝,晚輩也算一個書生,習得幾招粗陋劍法,行走鄉野給人看病,防備野獸的,算不得什麽。”
許紹宗冷眼打量楊大齊,說:“小子,我的病可不好看,看的好,怎麽都好說,看不好我一生氣,你的小命就不保了,你還是先掂量掂量,我從不強人所難的。”
楊大齊心裏歎口氣,心說,這爺倆是一個脾氣啊!動不動就shā rén!
楊大齊規規矩矩道:“許長老,許伊人姑娘是我的朋友,為朋友事敢不盡心?”
許紹宗臉色突然大變,厲聲道:“朋友?朋友!你算的哪門子朋友?!我們爺倆沒有朋友!今天,你若是治好我的傷,那麽給一樁富貴也罷,若是治不好,哼哼——”一陣威脅的聲音。
楊大齊無奈了,真是爺倆啊!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心中好笑,並無畏懼,道:“許前輩,晚生的醫術也不是浪得虛名的。”
許紹宗一愣,點點頭,沒說什麽。
此時,楊大齊的腦海裏,仙瓦的聲音響起:“這老東西還是這樣——咳——恭喜宿主,一身正氣,獲得精神力1,現在宿主的精神力為20。”
許伊人連忙上前說:“爺爺,你看你,一見麵就這麽熱情,這位楊公子膽子小,你莫要嚇著他了。”
許紹宗臉色泛酸,道:“小丫頭片子女生外向,昨天子建哥哥的叫,今天又是公子的叫,你心裏還有我這個爺爺嗎?”說著,麵露悲憤,仰頭灌下一口酒,提著酒葫蘆自顧進屋去了。
許伊人無奈的衝楊大齊一笑,道:“我爺爺有趣吧?”
楊大齊說:“那我便為許長老看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