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蕩平白石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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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敬金領著兩百多人馬,浩浩蕩蕩趕到白石崗下,日已西斜,剛停穩馬腳,即陸續有小探現身,石敬金探得訊息,心中切喜,匪首洪七領人傾巢而出,白石寨防守空虛,已著內應占了上山的崗哨,好來個神不知,鬼不覺,立即著人圍了兩條上山崗的路,留下一條守而不圍,如此這般分拔,各人領命而去。
石子平剛稍歇半晌,聽得寨外殺聲震天,忙奔跑而出,眾匪已被堡丁砍翻十幾個,眼看支擋不住,急忙向寨後奔逃。
〞報!〞
〞稟!〞
〞二少爺已領人拿下主寨,砍兩頭目,降一頭目。〞一小探跪報。
〞好,令繼續搜尋餘匪,盡力生擒。〞石敬金終於重重呼了口氣,揮手領餘眾挺上白石寨。
石子良倒提劍柄,站在寨門裏,對仍在抵抗的餘匪喝道:〞堡主有令,繳械不殺。〞眾堡丁亦齊喊,餘匪見大勢已去,紛紛繳械投降。石子良舒了口氣,立即令人縛俘,救傷,自己領人逐一搜索匪舍,金銀財物搜刮一空,匪徒娘兒亦趕到一處,哭得呼天搶地,一一綁成一串,足有四十多號。石連漢領人當麵砍殺傷重者,看得娘兒個個打顫,馬上止住哭泣,死盯著石連漢眾人,怕其向己走來。
石敬金上得寨門,石子良領人稟報,殺匪三十餘六,俘二十有七,匪家屬四十有八,金銀,布匹,糧草一批,牛羊各二十頭,老馬小馬共二十匹。報完,押上投降的頭目,見此人鼠目賊腦,石敬金厭惡,揮揮手,即有堡丁將匪首押出寨門外一刀砍翻。石敬金麵不露色,勉勵下眾堡丁,著人搜刮幹淨,放火燒寨,旋即下山。
待到駐營,天色已黑,堡丁報,在留路上俘虜一頭目,石敬金示意押來,半盞茶功夫堡丁則押著一人進來。石敬金見此人被五花大綁,仍昂首挺身,頗有幾分欣賞,白石寨能有今日,當有幾個能人。石敬金忽起愛才之心,哈哈一笑,令人給匪目鬆了綁,道:〞小子們不知壯士,多有得罪,壯士請坐,上茶。〞石子平冷哼一聲,端端正正坐下,並不接石敬金之話。
石子平不理不睬,石敬金先是尷尬,後哈哈大笑,問:〞壯士視老夫今日之計如何?〞石子平嗬嗬一笑,答:〞堡主調虎離山縱然蕩了白石寨,吾寨主傾巢而擊,石堡寨亦難免死傷無數。〞〞哈哈哈,老夫既然能調走老虎,定然有法縛住爪牙,若不信,請壯士隨老夫明日回堡一觀,老夫身邊正缺出謀之人,若壯士輸了,歸服乎?〞石敬金雖大話講得響,心裏對堡寨現在的情況卻七上八下,心想隻要石子貴守得住今夜,明日官兵必到解圍,心中雖焦慮,臉容卻不露半分。〞好,隨堡主意定。〞石子平喝完杯茶起身。〞來人,領先生到帳上稍憩。〞石敬金對帳外喝道。
石子良等眾下得山崗,在營地安頓好眾降匪及各匪屬,已是三更有餘,累得夠嗆,東西也沒吃多少,個個堡丁倒頭呼呼大睡,石子良著人輪番值守後,到大帳向父親稟報後也回小帳稍憩。
〞報,寨主……寨主……〞
還有點昏沉的洪七領人正往白石寨趕,耐何天色昏暗,又有傷員,走走停停差不多二更天才到半道,聽到這口氣,定然沒好事。
〞寨主……白石崗……火光衝天……啊〞哈嘍還沒說完,就被洪七一腳踢翻,洪七雙目俱裂,咬牙切齒,狠狠說:〞石敬金,你我不共戴天……走!〞領著餘眾向白石崗急走。
看著石子良出了大帳,又進了個幾步遠的小帳,半晌整個營地安靜下來,洪七估摸著眾堡丁皆沉睡,大喝一聲,〞殺!〞領人分東南西北衝進營地,將周圍的火把一一砍滅,見人就砍,堡丁從睡夢中驚醒,聽到殺聲一片,到處黑暗,隻剩營中央的火光映得人影重重,似有千軍萬馬拚殺,皆驚慌失措,拾起刀器不分敵我亂砍一通。石子良被驚醒,鑽出帳蓬,看到堡丁亂作一團,互相砍殺,站起剛想喝止,忽覺耳邊有風,頓時讓人撲倒在地,剛掙紮,耳邊有顫聲響起,〞營嘯……不想死就設法讓堡丁蹲下或躺下。〞石子良聽是撲倒自己的人道,搞不清何為營嘯,但看已死傷一片的堡丁亦知道厲害,趴倒在地,突然覺得有個東西疙咯著,伸手摸了出來,是平常作聯係之用的竹哨,吹起聲音尖銳,旁邊那人看見,十分欣喜,一把搶過,道:〞我來吹,你令眾人趴下。〞說完就吹響哨子,哨聲一響,眾堡丁皆一愣,哨聲一停,石子良趁機大喊趴下,哨聲再響再停再喊,如此幾次,隻剩幾人站著,石子良已悟得道理,再次大喊:〞砍站著的人腿。〞慘叫聲馬上傳來,此時已無一人站立。過良久,石子良覺得眾人已平靜,趴在地上報自己身份,道:〞眾兄弟聽令,吾石子良,等會先第一個站起,被我點名的兄弟才能站起,聽明白否?〞眾丁皆曰明白。如此一番折騰,營地秩序方得恢複。
一番清點過後,石子良麵如土色,兩百餘堡丁,死四十餘,傷八十有餘,連石敬金亦傷了一臂,石福也讓石敬金慌亂中一刀砍殺了。搜索幾遍,隻尋得十餘具白匪屍體,石敬金得報,亦嚇得色變,方知營嘯之厲害。石子良為防止再次營嘯,將堡丁分五人為一伍,伍與伍距離五步,叮囑遇敵,不許主動出擊,隻能防守。
石子平教授石子良平息營嘯時,見一高大身影亦趴下,感覺像洪七,即爬過去,見正是洪七,臉色大變,拉著洪七趁亂爬到營邊,悄悄摸入林中,三五個起落則消失無蹤。
天剛大亮,蕭鳳琴領大奴四人,用板車推著老強頭,來到堡寨南門,隻見門口插滿籬笆,留有條三拐五彎剛容一人過的甬道,通向南門。棄了板車,三奴背上老強頭,四人進了用荊棘紮的籬笆,觀之絕對無法從籬笆鑽過,蕭鳳琴留心數著,共左拐右轉的過了十二個彎方到南門口,到南門口處突然開闊,但也是將門口圍起,看不到外麵有多厚的籬笆,黑夜想從側麵衝進來也不可能,蕭鳳琴邊走邊想,越想越感到使此法之人可怕。
三奴拍拍門,門樓上問,老強頭回答幾句後,等待好半晌,寨門才半開,讓四人進堡。進得堡,門丁搜索一番,掠了些財物才放行。
張副都指揮使領三百餘官兵馬不停蹄,日夜兼程,趕到石堡寨已是豎日午時,距堡寨南門約一裏餘的小土坡下,**遠令兵馬駐足,探馬回報未發現敵情,眾官兵麵麵相覷,**遠細細詢問探馬,亦覺不可思異,令另一探馬再察。
半晌,探馬去而複返,報如同一轍,張副都指揮使詢過孫讚撫,直奔堡寨南門,待到南門,見荊棘圍門,全都一片愕然,令探馬闖入探察一番,盞茶功夫,探馬回報如此這般,孫讚撫先悟得,拍手大呼妙,眾官兵皆詢之,一片恍然大悟的神色,眾皆稱妙,孫讚撫稱此間有能人,**遠亦十分讚同,令人潛到南門報上名號,請見堡中主事。
石子堅兩人聽從石祿主意,病太君和劉美人亦感激兩人不殺之恩,向兩人臣服,石子樓令石祿協同兩匪首領著被俘眾匪由堡寨北門出,繞行大半個堡寨,藏於縛蛟灣聽候後遣。兩人剛回到大廳稍息片刻,石連山即報南門外大隊官兵,請見堡中主事。兩人一臉詫異,都思石祿神算,遂親自赴南門。
石子堅站門樓上見得寨門外旌旗霍霍,中軍一將健碩威武,遂令門丁開門,迎進一兵,投上書帖,石子樓匆匆一瞥,瞧見大號,即傳石子堅,石子堅閱後退回給兵哥,即傳令大開寨門,著堡丁迅速出堡除去籬笆。石子堅攜石子樓大步而出,迎上中軍將,遠遠站定,石子樓上前半步,向前躬身拱手,大呼:〞石堡寨主事三少爺石子樓恭迎張將軍。〞**遠見此子,魁梧黝黑,有威勢而又不失禮儀,堪有為將風範,堪是喜歡。即道:〞石少爺,本將得聞石堡寨鬧匪,領命日夜兼程,前來圍剿,卻不知匪於何處?〞**遠見麵即來個下馬威,石子樓揖手轉了圈,不慌不忙道:〞勞張將軍及眾將兵不辭勞苦,解民之危急,確有匪事,道來甚是複雜,小子鬥膽有請張將軍及眾將進堡待吾一一道來。〞張副都指揮使聽得小子沉靜應對,更是歡喜,點頭道,〞此言甚善,傳令,後退一裏紮營。〞石子樓領著眾將入得堡內,石子堅忙著眾堡丁準備水酒,運到官兵營寨招呼吃喝。
經過營嘯,石子良使人多點火把,將整個營盤照得通亮,堡丁一日經二次打殺,傷與不傷也累得趴下,一個個睡得死豬一樣。但石子良睡不安穩,起來巡了幾次營,終於在天蒙亮時稍稍瞌了會,天未大亮,有堡丁報在林子裏解救了二堡主石敬銀,石子良大吃一驚,趕到大帳,隻見餓了一個日夜的石敬銀正在狼吞虎咽,而石敬金麵無表情地看著,見得石子良進帳,示意其坐在下首,石子良心中竊喜。
好半晌,石敬銀緩勁過來,理了理衣衫,頭毛,這才哭喪著臉道出事發經過。〞原想據留賢居固守待援,奈何寡不敵眾,一個時辰不夠就被白匪從hòu mén攻入,石子亭見事不可為領幾人fān qiáng而出,不知狀況,而自己抵不住被俘。是夜,匪首洪七挾持愚弟,領十多匪夜探堡寨南門,十分詭異的是,南門烏燈黑火,靜謐得可怕,毫無大戰的跡象,而先前百多名白匪毫無蹤跡,匪首洪七嗚呼一聲,退走白石寨,半道得知兄長火燒白石寨,遂夜半襲營,將愚弟遺留林中,今早方遇救。〞石敬金二人聽得摸不著頭腦,思量半晌,不得頭緒,亦不作深思,著兩堡丁快馬回探,即令眾丁起營回堡。未到半道,堡丁回報,堡前有官兵駐營,石敬金臉有喜色,領石敬銀等幾人先回,著石子良領隊後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