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被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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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的散匪一掃而空,石子堅呼呼大睡了兩日,這晚上,赤鳳凰實在受不了,自己操控著身體出了門逛了圈,不斷有人打招呼,特別還有兩個護衛跟著,赤鳳凰盡量做出石子堅的樣子,卻不敢說話,因為一張口就是女聲,都是點頭而過。不知不覺來到石秀才所住的木屋門口,聽得胡寡婦在說話,仔細一聽,竟然在討論石子堅的婚事,〞秀才哥,俺看肖裁縫家的小蓮不錯,好像還沒說親……〞石秀才哼了聲:〞肖裁縫那得性能配上俺嗎?〞胡寡婦翻個白眼,道:〞亂七八糟,是給俺兒子說親,要汝娶肖裁縫嗎?〞〞要俺經常對著那吝嗇鬼,沒門……〞說著說著兩人開始吵起來。赤鳳凰聽得不對,趕快溜,別燒到自己這邊來。這兩個老家夥是不是太清閑了?找點活給他們幹才行,赤鳳凰邊走邊壞壞的想。
豎日一早,赤鳳凰待石子堅醒來,遂將昨夜聽到之事說了遍,石子堅嚇了跳,自從將兩人接來巨石寨,石子堅除了忙還是忙,忙完亂七八糟之事,忙吃喝玩樂,甚少去看過老家夥。自己也覺得不孝,就說兩人住一塊也有些時日了,總有點名不正言不順,這個做兒子的不發話,老家夥也不好自己來定親,總會怕人閑話不是?石子堅的想法在腦袋裏轉了幾圈,遂請來石祿,將兩老人的事交給他,石祿欣然領命。石祿先去找石秀才,道明石子堅的心意,石秀才先是推諉,石祿道:〞既然叔嬸想寨主早日成婚,可有否想過,若新媳婦進門如何侍奉公婆,名不正言不順吧?〞石秀才一窒,嘴喃喃點點頭,算是同意了。石祿亦舒了口氣,起身告辭去忙擇日,定禮,做衣等事。
大年初一,忙完了石秀才的大婚,石子堅整個人都快散架了,癱倒在床上眼皮直打架,盞茶功夫就呼嚕不斷。赤鳳凰亦跟著看了一整天,稍稍休息,據說有聽洞房的習俗,遂控製著身體,趁兩護衛不備,翻窗出屋掩到石秀才夫婦的新房,摸到窗邊,雖關得嚴密,卻仍然可以聽到屋裏人談話。聽得胡寡婦說:〞叮囑多遍就是不聽,大喜日子喝個爛醉,又是俺來服侍……〞旁邊是石秀才喝醉在胡話,胡寡婦嘴裏雖這樣說,卻沒有半點責怪的語氣,估計心裏正樂著,赤鳳凰心中正猜想著,突然感到後脖子被人猛打了下,即刻暈倒在地。
石子堅幽幽醒來,發現手腳被縛,被人扛著行走在崎嶇曲折的山路上,四周黑乎乎,後來還跟著一個人。好一會,鑽進一塊石頭後麵的縫隙裏,裏麵竟是一個天然的小洞,剛好容得一兩個人行走,兩人摸索而進,約莫進了百來步就停住。後麵那人摸出火石敲了幾下,點著一支火把,照了照,插在半壁上,這邊找著個地方輕輕地放下石子堅。石子堅不敢有絲毫動作,仍假裝暈死,待兩人走到另一邊坐下,才敢眯著眼察看周圍。隻見此洞穴約兩丈見方,一支火把都能照得通明,火焰搖擺不定,地麵十分幹爽,表明通風良好,必定還有出風口,兩人坐在離石子堅約一丈開外,正低聲嘀咕著,豎起耳朵聽了一會,竟不是這附近的言語,未能聽明白,想想似乎在哪裏聽過?石子堅轉了轉被縛住的手腳,似乎不是縛得很死,心慢慢鎮定下來,開始打量兩人,一高一矮,正值壯年皆孔武有力。矮個那人正麵向著石子堅時不時瞄過來,眼光透著犀利,石子堅可以感到其目光的寒意。
蕭鳳琴摸摸淩亂的被窩,冰冷的,再走到半開的窗往外看看,看樣子不像有人進屋虜掠,可人呢?此時,耶律大石也趕到,問:〞怎樣?〞蕭鳳琴把其迎進屋,道:〞大早,護衛來叫寨主去拜新娘親,敬茶,發現人不見了,整個寨子也找不著,事情怕有蹊蹺……〞耶律大石嗯了聲,看了遍寢室也沒頭緒,揮揮手把門外的耶律禾木招進來,點點示意對方搜尋。見其先在屋內轉了圈,看得非常仔細,搖搖頭,嗅嗅床上的被子,皺皺鼻子,再嗅多兩次,然後沿著床邊一直嗅到窗戶,再突然從窗中翻了出去,耶律大石兩人一楞,遂招人一起跟上。盞茶功夫,來到石秀才新房的窗外,眾rén miàn麵相覷,石秀才和胡寡婦也迎了出來,以為石子堅來了,滿臉笑容。看一個個麵色凝重,而不見石子堅,蕭鳳琴見石秀才夫婦出來,連忙迎上去,簡單地講了下石子堅失蹤的情況,胡寡婦聽得大哭起來,石秀才罵她幾句才收起哭聲。耶律禾木圍著窗外嗅了足足盞茶功夫,才尋得若有若無的一絲味道,繞到屋後的一條小道,眾人立即遠遠跟在十步開外,石秀才夫婦卻被蕭鳳琴勸留在家。
石子堅眯著眼看那矮個從腰裏摘下一個皮囊,從裏麵掏出塊肉幹,摸出小刀切了兩片,放進嘴裏慢慢細嚼,還十分警惕,時不時瞥一眼石子堅。石子堅心想,此人肯定從野獸堆出來的,睡覺都是半睡半醒,想要偷襲是沒可能的了,隻有設法讓其放鬆警惕,才好製造機會逃脫。於是石子堅裝著剛醒過來,拚命掙紮,矮個見了,過來一把扶其坐起來,雙目逼視著石子堅兩眼睛,仿佛要看穿其靈魂,石子堅對視一下,突然哈哈大笑。對方被嚇了下,本能的往後退了退,石子堅笑得更肆意,矮個由慌變惱,狠狠抽了石子堅一個耳光。石子堅愣了下,又哇哇大哭,矮個沒見過如此變化無常之人,看著其哭得呼天搶地,翻身打滾亦是鄙視一番,踢了兩腳大罵幾句,然後蹲在一邊吃肉,看也不看一眼。石子堅翻來滾去嚎啕大哭整出個大動靜,好掩飾自己的動作,翻了三個身,雙手已脫出繩索,再回翻三個身,腳上的繩亦鬆開,如今就等矮個受不了鬧騰再次過來。此人亦非一般人,再吵再鬧都無動於衷,看石子堅如待宰的牛羊,石子堅鬧得人累心累幹脆躺地上背對著矮個不動不作聲了。好一會,矮個吃飽喝足也感到奇怪,遂上前來探看,踢了兩腳,石子堅也不動,待其蹲下瞬間,石子堅突然從不可思異的角度坐起,雙手一搭矮個雙肩,整個人淩空從矮個頭頂翻過,繩子剛好套在矮個的脖子上,再身體前傾,腰腹用力雙手緊扯著繩索。矮個反應甚快,繩子剛套上脖子,就一把扯住,雙方扯著繩子兩端同時發力,都沒過兩個呼吸,石子堅就被扯得向後倒,頓感不妙,矮個的後肘已迎了上來,石子堅結結實實被一肘撞飛出來,翻了兩個滾卸掉衝力,剛抬起頭就看見矮個暴怒的站了起來,像野獸般的雙眼冒著寒光,五步並三步就要跨到石子堅身前,石子堅從地上摸著一石塊,呼一聲扔出,剛好將插在半壁上的那支火把砸掉地上,整個洞穴瞬間黑暗,火把熄滅前,石子堅看到矮個已揚起了腳,遂拚盡全力向旁邊翻滾了下,一股淩厲的風從右耳邊刮過,堪堪躲過了這致命的一腳。漆黑的洞穴中,靜謐得可怕,兩人誰也看不見誰,大半晌,矮個背後哐當聲響,矮個卻一動不動。石子堅扶著洞壁,憑著記憶,每扔一次石頭就向前挪兩步,逐漸摸到洞口,迅速閃身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