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龍鳳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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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顏宗翰喝完藥又迷迷糊糊地昏睡,蕭鳳琴臉色鐵青,向石子樓示意一下,兩人出了地牢。蕭鳳琴道:〞此人正是黑水莫褐的完顏宗翰,另一個高個是與其秤不離砣的完顏宗望。此兩人被稱為完顏部二虎。據說完顏宗翰十二歲就獵得一頭棕熊,如今整個完顏部其獵得猛獸最多,為人冷漠陰險,有仇必報,聽說得罪其的人皆亡矣。〞石子樓想不到趁完顏宗翰迷糊時能問出如此多,惡劣環境中生存的人與野獸並無區別,沉思一會道:〞完顏宗望呢?〞蕭鳳琴想了想道:〞正真麻煩的是完顏宗望,據聞是完顏部酋長阿骨打的二兒子,從小智計過人,十歲就領著三個小夥伴圍獵一頭猛虎,近年完顏部征伐擴張,皆屬此人功勞……〞說著兩人走到議事廳,正好袁丁找來,袁丁躬身施禮,道:〞巨石客棧六十間客房,有住客的共二十八間,已全部排查了一遍,無發現可疑之人。〞這回石子樓頭大了,對方狡猾如狐,難道不在客棧?心裏無底,遂打發袁丁回去繼續排查。
赤鳳凰控製著身體從水潭底部向上遊,浮出水麵深深吸了幾口氣,咳出一口淤血,一股風刮過,感覺整個人都精神不少。四周都漆黑伸手不見五指,以為還是在山洞裏,選定一個方向遊了會,竟到了長滿樹木的岸邊,方知已出了那見鬼的山洞。爬上岸來,頓時冷的雞皮直起,稍為擰幹衣衫,迅速鑽進小樹林中壁寒。正走著,上風傳來有人說話聲,赤鳳凰一愣,遂尋聲而來,走出百來步,有十多架裝滿東西的車圍在一起,中間有十多人圍著堆篝火,邊吃喝邊說說笑笑。赤鳳凰又冷又餓正想上前求助,突然前方有哨聲響起,這邊站起一人也回了聲,半盞茶功夫,前麵過來一個身材高大的壯漢,火光映著菱角分明的臉,分明就是劫虜自家的那高個。這邊起來一人,趕快迎了上去,躬身用右手掌捂了下左胸,嘴裏說了句後。高個也說了句,那人便跟著高個往赤鳳凰這邊走了約十來步,當那人走近,赤鳳凰嚇了一跳,此人正是販賣地瓜的賭徒馬植。隻聽馬植道:〞二爺,何事如此著急?〞那高個冷冷地道:〞想不到如此小地方亦有高手,宗翰落巨石寨了,俺探了兩日也沒探得在哪兒。〞馬植嚇了一跳,完顏宗翰是何人其可清楚的很,據說從沒遇到過對手,完顏部的人都傳說,熊人遇見完顏宗翰都掉頭走。馬植忙問:〞二爺要小的去打探……〞高個果斷道:〞沒錯!〞馬植本是賭徒,天不怕地不怕,此回押上了女真人,爽脆地拍著胸脯一口答應。馬植亦不問事情的來龍去脈,二人再聊了一會,各自分頭行事。
赤鳳凰可不想自投羅網,亦不敢離去,巨石寨附近常有野狼出入,葬身狼口那才叫死得冤,想想自己好像還有很多大事要做,不敢先卒。正亂七八糟想得昏昏欲睡時,馬植卻著人收拾上路,盞茶功夫,一隊人就走得無蹤影。赤鳳凰旋即靠過火堆取暖,烘幹爽衣衫,肚子又咕咕直叫,周圍搜刮出幾個地瓜,赤鳳凰感歎天無絕人之路。吃得飽飽,身體回暖,連續兩日疲於奔命,如今一放鬆,赤鳳凰慢慢閉上眼倒地就睡。朦朧中,赤鳳凰從趴著的桌子上驚醒,原來是辦公桌上的手機鈴聲,她拿過來看了看,顯示師大陶峰,沒什麽印象,順手滑去紅色。頭有點昏沉,按了固話的對講鍵讓mì shū衝來了杯咖啡,稍稍提了下神,此時陶峰的diàn huà又響起,赤鳳凰有點不耐煩,還是接通了diàn huà,一個非常有磁性的男聲從diàn huà傳來,〞小師妹,今天可是老師駕臨開封的日子喔,你不會忘了吧?!〞赤鳳凰有點懵,老師?〞你是……?〞對方聽得也是一愣,〞我是師大的陶峰呀,上月咱們在東京見過,約咱們母校曆史係的張大鑄教授今天來開封,做你的投資曆史谘詢的。〞赤鳳凰終於有了點印象,哦了聲以作為回應。陶峰聽得不對,以為她不舒服,連連慰問,赤鳳凰忙讓他先安頓好老師,自己馬上趕去,掛掉diàn huà,赤鳳凰迷茫了,怎麽也想不起張大鑄和陶峰的樣子,甩甩頭,還是昏沉沉的出了門。
張大鑄年齡也不高,五十歲的樣子,可能是長年做學問的緣故,整個人都散發出書卷氣息。而陶峰長得雖有點小帥……但這人是做學問的嗎,一幅流裏流氣的樣子,除了聲線好聽一點,赤鳳凰很懷疑他倒底是不是師大的老師。一番寒暄後,張大鑄嗬嗬笑著,對赤鳳凰說:〞我的學生沒一千也有幾百了,最為出息的就是赤家這小丫頭鳳凰了,都做到跨國集團公司的總裁了,你家老爺子還好嗎?〞赤鳳凰一愣,老爺子?自己好久從未回過家,連有沒家都記不起了,為了禮貌卻含糊地應著答:〞挺好挺好……〞張大鑄看出赤鳳凰心不在焉,亦不揭穿,隻是嗬嗬地笑。之後幾日,赤鳳凰推掉所有應酬,和陶峰前前後後陪著張大鑄看遍了開封的兩宋遺跡,張大鑄亦不藏私,將自己研究多年的兩宋史實成果都交給了赤鳳凰。經此一行,赤鳳凰腦中亦充實了不少,這次課題應該不成問題了。這天,張大鑄單獨見了赤鳳凰,將一隻有些年份的小木盒交給她,赤鳳凰很納悶,張大鑄示意其打開,裏麵裝著很錦綢包好的一隻如乳脂般的白玉佩,大小約兩寸的橢圓玉佩上麵透雕著一隻栩栩如生的鳳凰,玉佩嘴上還刻有一隻〞鳳〞字。赤鳳凰拿起玉佩,入手柔滑溫潤,瞬間喜歡上了,看看手中玉佩,又看看張大鑄。張大鑄嗬嗬說:〞據說這玉佩有一對的,是當年金國二太子完顏宗望送與宋徽宗第四的公主茂德帝姬趙福金的,希望能給你帶來靈感。〞赤鳳凰連忙拒絕:〞如此貴重之物,我不能收……〞張大鑄說:〞此佩跟我幾十年了,我一直想圓成一對而不成,可能真與我無緣,如今交給你,你幫我圓了吧。〞張大鑄說的很堅決,赤鳳凰亦是打心底喜歡,就爽快地收了。
送走張大鑄,赤鳳凰到珠寶店給玉佩配了條繩,掛在脖子上,讓玉佩剛好帖在心窩,一股清涼直透心菲,整個人馬上清爽精神。回到辦公室,剛整理了一會張大鑄的資料,由於連日來的勞累,不知不覺又趴在桌麵上睡著了。迷迷糊糊之間,感到有水滴在臉上,用手摸了摸,耳邊響起野獸低吼聲,赤鳳凰慢慢睜開眼,一隻狗頭就在眼前,口水順著伸出的舌頭滴落在其臉上,綠幽幽的雙眼緊盯著赤鳳凰,低吼聲正從其喉中發出。赤鳳凰慢慢閉上眼,屏住呼吸,她已看清,這是匹狼,此時隻能裝死,聽說狼不吃死人?也不知真不真,但她知道不能有任何動作,因為再快的動作亦快不過離自己脖子隻有二十公分的狼嘴。也不知過了多久,感覺狼已離開,赤鳳凰緩緩舒了口氣,四下察看,見狼真走了才猛的一把坐起,此時才心悸不已,冷汗直冒。正想爬起,發現旁邊竟有一個小錦囊,裏麵裝有一對紅白玉佩,白的純白如乳脂,通瑩剔透,正是張大鑄送給自己的那隻。紅的如落日彩霞,刻著的那條龍像穿過霞光在飛翔,在玉佩嘴下刻有一個〞龍〞字。張大鑄果然沒錯,此玉佩真有一對,難道是昨晚那些人丟掉的?赤鳳凰看看四周,此時天已大亮,旁邊就是官道,竟是拒馬河渡口不遠處?!自小在此長大,赤鳳凰當然不會認錯,石子堅的潛意識,赤鳳凰亦覺得如自己的一般。話說都兩三天了,怎麽石子堅還沒蘇醒?不會醒不過來吧?別嚇我……正在胡思亂想,拒馬河渡口那邊卻傳來了多人爭執的聲音。
赤鳳凰尋著聲,來到渡口,遠遠見一書生和艄公在岸邊爭執,旁邊的書童不斷勸說書生,書生卻不依不饒。赤鳳凰已餓得頭暈眼花,不管不顧上了船,到處亂翻,翻出了幾個冷饃就往嘴裏塞,一陣亂嚼和水吞下。待艄公反應過來上船時,幾個冷饃饃已被赤鳳凰消滅了,那書生本就與艄公糾纏,卻不小心被心急的艄公撞了一下,一個站立不穩,撲通一聲掉進河中,一下就沉到河底,書童大急,連忙呼叫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