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章 淒慘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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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陳仙想著找一個什麽樣的理由,以什麽樣的方式去太上道走一趟看看的時候,突然,他感到背後一股涼意自脊椎直升腦際天靈,似乎被什麽可怕的東西給盯上了一般。



    



    被這股刺人的寒意一激,陳仙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猛地一回頭,看向那道寒意襲來的方向,想知道是怎麽回事。



    



    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不遠處,表麵上正在和一頭疾鷹說笑交談的九公主,其實正一直用冰冷的眼神斜睨著他,釋放出來極其危險的氣息。



    



    陳仙心中咯噔一跳,知道不妙。他一時疏忽,竟然當著九公主的麵問起了慕清玄的事,豈不是在九公主的傷疤上撒鹽。要清楚,她剛剛才被那些個路人拿去當成襯托慕清玄的綠葉,心情恐怕不是很好,陳仙此刻的行為簡直就是在她的怒火上添油。



    



    陳仙咽了一口唾沫,心中頗為不安道:不妙啊,竟然忘了九公主還在旁邊,真是嘴賤!早知道就私下裏問秦無敵了,這下糟了!



    



    陳仙當時也是太在意陳慕清的事了,想也沒想就直接問出來了。秦無敵更是沒有遮掩,聲音不大,卻也足以讓九公主聽個一清二楚了。



    



    本來他還想著要在路上緩和一下和九公主的關係,鹹陽城可是她的主場和地盤,陳仙要想好好混下去可不能脫離這條大腿。如果兩人的關係再這麽緊張,陳仙就等著被九公主穿小鞋吧。



    



    原先壓服九公主的想法在經曆了秦皇和秦無敵兩次挫敗之後,被痛定思痛的陳仙徹底拋棄了。



    



    他最終想明白了一點,在大秦,他是絕對鬥不過九公主的。因為在實力、權利、地位、後台等方方麵麵,他都處於絕對的劣勢。



    



    簡單點說,就是陳仙勢單力薄,沒有靠山。要想著憑救命恩情來束縛九公主乃至秦皇,那就隻能寄希望於對方是個仁慈的人。但出生於帝王之家,哪裏容得下仁慈二字。



    



    所以,思來想去,陳仙還是決定老老實實抱九公主的大腿比較好,夠粗、夠大。抱緊了,不說飛黃騰達、平步青雲,但至少也是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上層人了。



    



    而抱大腿的第一步,自然是要讓九公主拋開過去一個月的屈辱,做到能夠信任陳仙,舒緩兩人如今搞得跟有仇似的關係,免得九公主每天見麵想的都是報複他。



    



    結果,計劃還沒實行就被扼殺在了搖籃之中,不僅沒能緩和關係,反而導致關係更差了,實在是自作孽!



    



    陳仙此刻恨不得給自己來一嘴巴子,這嘴賤的太不是時候了,這下更得罪九公主了。



    



    原本還想再好好向秦無敵問問慕清玄的事,現在看來隻能先放下了,再問下去陳仙就是往死裏得罪九公主了,他還想好好活著,不想英年早逝。



    



    所以,陳仙很識相的閉嘴不言,而後三步並兩步地快速後退,遠離秦無敵,學李士龍安撫起自己馬上要乘坐的疾鷹來,仿佛剛才向秦無敵發問的人不是他一樣。



    



    陳仙一退,就發現九公主原本盯著自己的冰冷目光慢慢隱去,直至最後消失不見,他這才鬆了一口氣,知道這件事就算這樣結束了。



    



    至於秦無敵,在九公主犀利的目光之下無動於衷,被陳仙勾起的傷心往事一幕幕在他腦海裏慢慢回放,哪裏還顧得了九公主,完全無視。



    



    見九公主一道目光根本奈何不了秦無敵,而後就不管不問,陳仙暗暗磨牙道:“欺軟怕硬!”



    



    秦無敵好半天才從翩翩往事中走出來,就看到三道目光全都放在他的身上,隻等他了。



    



    被這麽盯著,就是以秦無敵的臉皮也不禁麵色一紅。當著兩個小輩的麵露出一副單相思的表情,簡直丟臉丟到家了。



    



    秦無敵輕咳兩聲,大手一揮,正聲道:“出發吧!”



    



    話剛說完,秦無敵腳尖一點,輕飄飄的落在了疾鷹的背上,而後腳一跺,疾鷹立馬順勢飛起,直衝雲際,留給三人一個瀟灑的背影。



    



    對於他這種欲蓋彌彰的掩飾行為,陳仙他們三人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接著跳上了疾鷹的背,向著秦無敵追去。



    



    北拒城在梁州的西北角,而鎮天城在梁州的中部偏東的位置,兩者的直線距離超過了幾千萬裏,就是一尊普通的涅磐境巨頭趕路,也要幾個月的功夫。哪怕是傳送陣也要一天的時間才行,距離確實很遠。



    



    其實在北拒城與鎮天城之間還坐落著不少的城池,但秦無敵給的地圖上的路線卻沒有定在那些城池上,這意味著他們一行四人要在荒郊野外度過一個月。



    



    陳仙覺得秦無敵做的還真是徹底,完全把九公主當誘餌了,竟然不入城而是選擇在山林原野中歇息,簡直是故意給那些魔門餘孽襲殺的機會。



    



    不過陳仙不知道秦無敵其實還有另外的想法,九公主遇襲這件事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在沒有搞清楚那些城池裏的人是敵是友之前,他可不想被甕中捉鱉。在外麵他打不贏還可以跑,但在城池裏麵,對付他的辦法就有許多了,等到那個時候就晚了。



    



    當然,這些考慮秦無敵是不會說給陳仙聽的,他又隨便找了個理由敷衍陳仙:與妖獸戰鬥,磨練戰鬥技巧,提升戰鬥經驗,順便吃點野味打打牙祭。



    



    陳仙跟他理論,說自己在北溟海已經和海獸磨練了個把月,沒必要再這樣做了。



    



    但卻直接被秦無敵鎮壓了,他隻說了一句話,他的實力強,拳頭大,所以一切都是他說了算,除非陳仙拳頭比他硬,才有討價還價的權利。



    



    於是,陳仙沒話說了。好好體驗了一把被強權壓迫的滋味,陳仙隻能是把苦往自己心裏憋。暗暗發誓,以後實力變強了,一定要讓秦無敵也嚐嚐被壓迫的感受。



    



    好在受苦受累的並不隻是陳仙一個而已,九公主享受的是和他一樣的生活,每隔幾天便要停下來找一片大林子休息,和一群妖獸從早上打到晚上,不間斷。



    



    不過陳仙還是感到了針對性,因為九公主麵對的幾乎都是同級別的妖獸,還在秦無敵的近距離jiān kòng之下,沒有任何生命危險,完全是為了磨練出九公主一身戰鬥意識,加速煉化她體內的九還大丹,好不愜意。



    



    相比之下,陳仙的待遇就慘多了。他對上的是比他高一個大境界的大宗師境界的妖獸,皮糙肉厚,血腥殘暴。而且秦無敵還是遠遠的以一縷意誌盯著,隻要陳仙沒有被打死,他就不會出手。所以每次戰鬥的時候,陳仙都是搞得遍體鱗傷,衣衫襤褸,滿身血汙,簡直不chéng rén樣。



    



    最可惡的是,陳仙吃的夥食也是四個人裏麵最差的。九公主他們三人吃的是李士龍每天抓來的涅磐境妖獸肉,而陳仙隻能苦憋的吃自己費盡千辛萬苦斬殺的大宗師級的妖獸,還得自己做飯,以至於他的廚藝也是節節攀升。



    



    所幸,在療傷方麵秦無敵做的還是很到位。不管陳仙受了多重的傷,隻要抹上他給的藥膏,第二天就能恢複如初,依舊生龍活虎。



    



    隻是這並不能讓陳仙對他心生感激,經此一事,陳仙對他已經是恨得牙癢癢了,時時刻刻想著以後要如何報複他,每次看他的眼神都是赤紅色的。



    



    除了第一次遇上大宗師級妖獸,顯得有些手忙腳亂,最後被打得重傷垂死外,有了玄黃書靈在旁教導,陳仙的實力有了穩步提升,漸漸能夠做到以輕傷的代價斬殺對敵的妖獸。



    



    比起在北溟海自覺獵殺海獸,這次走在生死一線間的被壓迫式戰鬥明顯對陳仙潛力的逼發效果更好。還養成了陳仙一身極其濃鬱的凶戾殺氣,道心稍不堅定的人與他對視都會肝膽俱裂,不敢與之一戰。



    



    雖然收獲很大,但陳仙還是感覺很不爽,所以那些和他對戰的妖獸基本都被他當作秦無敵來發泄他心中的不滿,這才能讓他不至於衝動地找秦無敵打上一架。當然,被打成豬頭的一定會是他。



    



    這一天,在已經遠離北拒城幾百萬裏的一條綿長宏偉、氣勢磅礴的山脈之中,傳出了陣陣戰鬥之聲和淒厲的獸吼,不難想象是怎麽回事。



    



    在原本應該是樹木叢生,如今已經變成一片土石飛揚的空地之中,和一頭赤鱗虎對峙的正是陳仙。



    



    這頭赤鱗虎少說也修煉了千年以上,實力堪比武道大宗師。長達五丈,高有兩丈,全身披著赤色鱗片,虎頭猙獰,四肢強壯,一條虎尾甩得生風,仿佛一團燃燒的火焰,很是耀眼。



    



    不過現在的赤鱗虎正在大口喘著粗氣,身上有不下數十道深淺不一的劍痕,最危險的還是腹下那條長長的劍傷,差點將它整個肚子劃開,隱隱可以看到內髒的模樣。赤紅如鑽的虎血滴在地上,瞬間砸出一個洞來,還有黑煙冒出,溫度極高。



    



    反觀陳仙,從外表來說比起赤鱗虎好了很多。一如既往的白色道袍隻是多了幾道爪印和一些焦黑的燒痕,基本上沒怎麽受傷。



    



    陳仙血氣仍然澎湃如初,一柄已經被他煉製成jí pǐn靈器的天星劍經過多次戰鬥,已經變得坑坑窪窪,不複當初寒氣逼人的模樣,他正想著找個機會重新煉製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