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九章 人和人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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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各自的想法不說,陳仙此刻正處於一個特殊的空間接受傳承,體內的法力自覺按照《冰天劫》的運行路線在經脈裏奔流不息,從而產生了凍徹骨髓的冰冷寒氣。
陳仙同樣見證了那位渡劫之人力竭身亡的畫麵,隻不過九公主和他都不知道對方的存在罷了。但九公主已經退出去了,而陳仙卻進入到更深的地方。
想要得到傳承,須得經過兩重考驗。一者考驗天賦資質,沒有足夠強的天賦,連那渡劫畫麵都看不到,更遑論其他。二者考驗毅力膽量,無法直麵天意之人不可得傳承。
九公主在最後關頭害怕了,所以她的意誌被彈了出來。陳仙因為滅世天罰的原因,早就看所謂的天意不爽了。再者說,就算他想臣服都沒用,他身上已經被打上了逆天者的烙印。既然如此,他為什麽要怕天意,遲早有一天會幹上,隻要他不死。
而且,那一縷天意對於別人來說或許是無可匹敵,但對於正麵體會過滅世天劫的陳仙來說就不夠看了。況且,他體內可是有一個強大的zuò bì器——《玄黃錄》存在,什麽樣的功法都逃脫不了它的手心,《冰天劫》隱藏得再深都沒用。
“模擬天意,效仿天劫,有可取之處。”玄黃書靈隻是在他腦子裏說了這麽一句,便強行破開渡劫空間闖入傳承空間,讓陳仙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對此,陳仙隻想說一句:“太棒了!”這可為他節約了不少的時間,雖然他自己就能進入傳承空間,但明顯會慢上很多。
在傳承空間裏,什麽都沒有,灰蒙蒙一片。隻在中心處可以看到一座高大的冰山,上麵刻滿了一個個古字,蘊含無窮奧妙。一陣誦經聲也開始在此地回蕩起來,飄飄渺渺卻清晰無比,正是冰山上所刻的《冰天劫》。
“天者,高高在上,不可違,不可逆,不可測,不可量,故其有無量之威。劫者,罰萬物之災,乃天之利器,使生靈懼。冰者,霜寒冷凍,絕滅生機。以我之意代天意,攝萬靈之意;以我之冰替天之冰劫,伐逆我之人:故無物不可摧,無物不可毀…”
陳仙要是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就白活了這十八年了,當即盤膝坐於冰山之下,聆聽道音傳承。
說起來,其實《冰天劫》並不算什麽太強大高級的武學。相比較很多大勢力的傳承來說也不過如此,屬於可有可無的那種,得到了固然可以,沒得到也不必傷心,反正自家有比它強的武學。
要不然,也不會放在這裏這麽多年,都一直沒有人獲得傳承。雖然這幅《北溟天劫》是道器,冰天坊主也加上了隻許年紀低於五十歲的年輕人參悟的禁製,但對於那些與他同級別甚至更強的人來說這根本不算什麽。想要的話,花點時間就能得到了。
但,一來人家根本不是很看得起你這門《冰天劫》,因為家裏的更好,何必舍近求遠;二來,他們這些“高人”都是要麵子的,你冰天坊主都下了那種隻許年輕人參與的條件,他們拉不下那張臉來參悟。
不過,大部分來這裏的人如果帶上了自己的後輩,一般都會讓他們參悟一番,能得到一門相當不錯的武學也算是對自家武庫的補充了。他們更多的是覬覦四海閣和西天坊,因為得到了傳承便算是冰天坊主的傳人,可以名正言順、輕而易舉地接下冰天坊主的一切。
但冰天坊主明顯很坑爹,在明知這些人心中的想法的情況下還敢大方的把自己的武學擺在這裏,絕不是說他是個傻子。相反,他心黑得很,想要得到他的傳承哪有那麽簡單,那道天意就是最大的難關。
果不其然,這一縷天意不知道攔下了多少年輕才俊。以至於後來很多知曉他做法和打算的人很少再帶後輩進來此地了,至少已經有好幾年沒有年輕人光顧這裏了。
當然,冰天坊主也沒有做絕,還是給了別rén miàn子。基本上,隻要你參悟了,就會有一定的感悟,隻是因為天賦資質的原因收獲有多有少罷了。但這種福利,也隻有第一次參悟時才有。
尋找傳人這麽多年,冰天坊主總算是皇天不負有心人,等來了陳仙這個怪胎。不說他腦袋裏的《玄黃錄》,就是他那七成亮的混沌測仙石級別的天賦就足以震驚世人了。
隻是陳仙也不是很看得上《冰天劫》,除了可以模仿天劫這一個特點之外,他看不出來這功法還有哪裏能比得過《天玄仙經》。畢竟《天玄仙經》可是飛升之法,而《冰天劫》能否讓人飛升還是個問題,至少還沒人能證明。
連《天玄仙經》都比不上,就更不用說陳仙修煉的其他神功密典了。要不是玄黃書靈讓他修煉,估計陳仙頂多看上一眼就拋開了。如果冰天坊主知道了他的想法,說不得要吐血了。
這麽一部巨頭級的武學,或許對不少人來說很難,但對陳仙這個煉體期就修煉大五行天功的奇葩而言就根本不是問題了。
那些念起來晦澀拗口的秘訣跟大白話似的,陳仙理解起來比喝水還容易,沒花多少時間就通透了。
借助於傳承空間的特殊,陳仙體內的法力開辟出新的經脈通道,轉化成元武者的內力,幾乎是立刻就生成了《冰天劫》的冰冷內力,這才有了九公主幾人看到的寒氣透體而出的景象。
隨後,陳仙意識回歸,睜開雙眼,huó dòng一下手腳,忍不住皺眉道:“果然!太簡單了,毫無難度,真失望!”
說完,陳仙才發現自己旁邊不知何時圍了四個人。除了滿臉驚訝、張著櫻桃小嘴、誘人之極的九公主,臉上寫滿了不可能、我不相信的嬴雲天和低首看地的大管事外,多出了一個老頭。
老頭須發皆是異於常人的冰藍色,看起來很有特點。幸好身上穿的是白色的長袍,否則就更像一個怪人了。臉上雖然有不少皺紋,但看得出來還很精神,一雙眼睛炯炯有神。隻是時不時抽搐一下的嘴角和臉皮有些煞風景,不然整個人頗有世外高人的氣質。
陳仙心裏感到奇怪,猜測起老頭的身份來。就在他想要開口詢問一番之際,旁邊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
卻是嬴雲天見陳仙醒過來了,不由自主激動地大聲說道:“不可能!我不相信!這一定是假的!你不過區區一介宗師,何德何能獲得傳承!還在這麽短的時間內修成《冰天劫》,絕對是你在zuò bì!”
嬴雲天簡直要瘋了,他一直針對的情敵竟然天賦比他還高,而且高出還不止一點點,這讓他情何以堪。更何況九公主就在旁邊,被陳仙比下去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最令他飽受打擊的還是陳仙醒來時說的話,這已經徹底地打擊了他嬴雲天的自尊與自傲,這讓他絕對無法忍受。
所以他才會那麽激動地說出那種失禮的話來,才會忍不住不顧形象地歇斯底裏,如同輸了個精光的賭徒。
陳仙聞言眉頭一皺,臉色也不好了。他不知道自己哪裏惹到嬴雲天了,從他們除了王府開始就一直跟他不對付。他還打算本著大人有大量的態度不跟嬴雲天計較,但現在他竟然說出這種話來。陳仙如果再沒點表示,豈不是讓人認為他好欺負。
所以,陳仙果斷反擊了。老虎不發威,還當他是病貓了。嬴雲天雖然背景雄厚,但陳仙身後也站著九公主,反正九公主也不喜歡他。
“人和人是不一樣的,這句話不知道你聽過沒有。有的人天生就是為了修道而生天資無雙,就比如我;而有的人便隻能在一旁大吼著,說什麽不可能之類的毫無意義的嫉妒話語。一者在天,一者在地,差距實在太大了!”
陳仙用最平淡的語氣說著最無情的話,句句如尖刀利劍刺入嬴雲天‘脆弱’的心髒,一口逆血差點直接噴出來。隻能是一手指著陳仙,半天嘴裏才蹦出“你,你,你…”這麽一個字。
旁邊的九公主和老頭臉色也不是很好,因為陳仙等於是將他們兩人也罵進去了,畢竟他們剛才心裏也是在說著“不可能”這種話。
九公主很快就平靜下來,她是最早接受陳仙那些話的人。因為和陳仙在一起生活了兩個月,對於他身上發生的奇跡也算是有了抵抗力了。
一個晚上修成宗師,力量便有一蛟之力;深入北溟海,得到了鯤鵬府;遭受巨鯤追殺,最後逃出生天…凡此種種,都證明,那小子是個怪胎!
對!對!他就是個變態,本宮跟他計較幹嘛,平白惹自己生氣!“九公主式”心靈安慰法生效,如此一想,九公主心裏頓時好過了不少。
至於那個老頭,不愧是見多識廣,見慣了大風大浪之人,壓下了心中對陳仙的一點不爽。
世界如此美妙,豈能如此暴躁!老夫可是堂堂天武八重的巨頭,不要跟這小子一般計較!饒過他,才能顯現出老夫的大方來。
不對啊!這小子得了《冰天劫》就是老夫的弟子了,有這麽天賦異稟的弟子,老夫應該高興才是!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