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默咚咚咚的踩著木板樓梯上樓，但雖然有些不高興，但並沒有很用勁的踩樓梯用來表現，那樣太明顯了，顯得蔡默小氣，蔡默當然不會這樣表現，也不知道蔡默行事的道理是哪裏學到的，估計不是從蔡爸蔡媽那裏就是電視中學來的，並不自覺的灌注到自己的行為中！

    蔡默家電視機隻有一台，就在蔡爸的臥室裏，而蔡爸的臥室就在大家吃飯頭頂的樓板上麵，蔡默走到蔡爸的臥室是還故意把腳步放輕，小心翼翼的不去吵到在樓下吃飯的人，同時也不想有灰塵因蔡默的行走從樓板上掉下去。

    因為房屋比較老舊，而這些老舊的木板積了灰塵後是很難打掃幹淨的，蔡默平時也有注意到這些情況，雖然以前吃飯時，父母在樓上走動也沒有塵埃掉下來過，但最近吃飯的人都挺多，還是小心為好，隻要有一些掉下去都不好看。

    電視放的還是之前蔡默離開時的頻道，不過放的已經是新聞聯播，對於新聞聯播，蔡默是不喜歡看的，感覺好枯燥啊。當然，因為也沒什麽娛樂方式，之前蔡爸看新聞聯播的時候，蔡默也都乖乖跟著一起看，不過現在蔡爸在樓下招待客人，於是電視就歸蔡默了。

    “圪墶，圪墶，圪墶……”老式電視機嘛，沒什麽遙控鍵盤，調電視都要手去轉動電視機上的挑台旋鈕，每轉一下，都是圪墶一聲。

    “haha haha

    從來無愧疚這一生

    追趕我心裏美夢

    長期如戰鬥總不舍總不棄

    不管總撲空

    即使風雨撲得洶湧盡管天意任意作弄

    一生隻管追蹤心內有夢

    誰人能看透這一生可擺脫心裏欲求

    誰人能看透了得失雖得到

    終不可永久

    拋開爭鬥挽起衣袖不牽不掛是最自由

    瀟瀟灑灑的走不問以後

    名利一息間也許消逝

    權力不可以任你主宰

    誰人能戰勝了心魔超出意外

    誰做到一生沒有所求無欲方可以活得瀟灑

    傲視在俗世上

    活得精彩”

    突然蔡默轉動旋鈕後出現的電視劇正好是笑傲江湖，少年嘛，都有一個江湖夢，尤其是看到片頭曲中呂頌賢扮演的令狐衝冒充將軍大路上，身披鎧甲，腰佩刀劍，到處亂晃的場景，馬上想起了當時令狐衝扮演大將軍時幹的事以及一直說的話，格老子滴，雖然吊兒郎當，但真心覺得帥氣，瀟灑。當真是非常喜歡這部劇，看到就不在換頻道了，等看完再說，當然，聲音不能開的太大，能聽到就行，不能吵到樓下的大人。

    蔡默安安靜靜的坐著看電視，之前的不愉快在看電視的時候就忘的一幹二淨了。雖然是小孩，但蔡默也有自己的認知，從自己看到的人物表演中，令狐衝放蕩不羈，帥氣！嶽不群陰險狡詐，小人！嶽靈珊天真純潔，但後來好可憐！寧中則重情重義，慈母！儀琳單純透明，可愛！任盈盈美貌聰慧，跟令狐衝還是蠻配的！當然，這些是電視劇中表現出來的，而真實如何，作者為什麽設計這些人物等等就不是蔡默這種一般觀眾會去思考的了。

    嗤嗤嗤，突然，電視機屏幕變得有些模糊，有些雪花出現在看畫麵上，當然，這種情況蔡默也偶爾會遇到的，於是就走到老電視機邊，等蔡默一靠近電視機，屏幕突然變清楚了，蔡默就打算坐回床邊，但離開一定距離，電視機又出現雪花，蔡默就覺得好神奇啊，又反複試了幾次，都是靠近時電視屏幕變清楚，把手放電視機上屏幕最清楚，而離開屏幕變模糊，難道自己有特異功能？還是自己也可以當天線？

    蔡默當然不會懂什麽無線啊，磁場啊，這些都要在成長中學習，而且不一定會學到，就算學到也不一定會想到並用到自己生活中。

    試了幾次後蔡默的興趣就消失了，還是看電視要緊，於是到電視機旁，左右晃動調節電視機的兩個角，也就是兩根天線的位子，等屏幕清楚後再回到床邊坐下，電視中的畫麵已經變回清晰狀態。

    “差不多了，我就先回去了啊。”

    “恩，我也要回去了，家裏還有些事。”

    ……

    蔡默在樓上聽到樓下大家說話的聲音在減少，也有凳子移動的聲音，結合零零碎碎聽到的話，知道人已經陸陸續續吃晚飯回去了，估計過不了多久，剩下的人也會回去，果然，沒多久已經聽不到說話聲。

    嘩嘩嘩，砰，嘩嘩嘩，砰，聽聲音，蔡默知道是蔡爸在門口洗澡，用臉盆接自來水，用毛巾沾濕毛巾，把身體弄濕，肥皂一搓，接幾盆自來水，砰砰砰的從頭淋到腳，把肥皂水衝幹淨，如果是洗頭，就把頭放在自來水下衝唄，倒點洗發水，就行。

    問蔡默在樓上怎麽就知道蔡爸在屋外門口洗澡的樣子！一家人啊，當然熟，而且蔡默自己也就是這麽有樣學樣洗的。

    咚，咚，咚，一步一步踩樓梯的聲音，但節奏緩慢有力，不像蔡默那樣輕快，更比蔡媽厚重，蔡默一聽就知道蔡爸上樓了，估計自己電視劇又沒的看了，最多跟著蔡爸看新聞。

    “爸。”看到蔡爸上來，蔡默也習慣性的叫了一句。

    “默默，做人要有禮貌，剛才爺爺奶奶進家門的時候你有麽有叫嗎？”蔡爸右手拿著毛巾擦著頭發，人在房間中找著內褲，一般問著。

    “之前叫過了。”蔡默一聽蔡爸的話，就知道蔡爸的說教模式又要開啟，不過自己在爺爺奶奶來家裏自後確實沒叫爺爺奶奶，自己做的不好，沒有底氣，隻能輕聲回答。但蔡默其實很想說，難道見一次要稱呼一次啊，那多麻煩，而且之前也叫過了，但終究自己做的不好，對方還是自己老爸，聽著就行。

    “那是禮貌問題！那些幫忙的叔叔阿姨你也沒叫他們。”蔡爸找到內褲，用毛巾擦幹自己，在床的另一側，背對蔡默，換了內褲，把換下的濕內褲放在樓梯邊的扶欄上，等蔡媽有空來取，並且跟換下的衣服一起洗。

    “不知道叫什麽。”蔡默一邊看著電視，一邊輕聲回答著蔡爸。

    “不知道叫什麽就不叫啊，基本的稱呼不會啊！真的不知道，那跟爸差不多的可以稱呼叔叔阿姨，跟爺爺奶奶年級差不多的可以稱呼公，婆，或者阿公，阿婆，而且你一個小孩子，就算叫他們爺爺奶奶又怎麽了？”蔡爸躺倒床上，也沒把電視節目調走，跟著蔡默一起看著。

    “恩，知道了。”蔡默輕聲回應，但蔡默其實心裏在想，叫叔叔阿姨可以，叫公，婆，或者阿公，阿婆也可以，怎麽可以叫爺爺奶奶，自己爺爺奶奶還在呢，哪有這個道理的，不過自己有錯，不反駁。

    “吃完飯後不能直接走，要跟長輩說自己吃好了，你們慢慢吃，如果長輩有好幾個，就挑幾個最大的說，你這次吃完飯就沒跟你爺爺奶奶說啊。”蔡爸繼續教育蔡默。

    “恩。”蔡默回應，但蔡默心裏說，我說過了，隻是你沒聽到罷了，而且好麻煩啊。

    “大家來家裏的時候，你作為主人，他們作為客人，你應該給他們泡茶。”

    “恩。”

    “大家走的時候，你也應該下樓送送他們，不能自己一個人在樓上，自顧自的看電視，會被人說沒禮貌的！”

    “恩。”

    “你媽現在還在理飯碗的，你作為兒子，也應該去幫幫她，不能什麽事都不幹，隻知道看電視。”

    “恩。”蔡默聽著蔡爸的教育，看著電視，還能聞到蔡爸隨身帶著的一絲酒氣，明知道蔡爸說的都是有道理的，但還是覺得蔡爸好煩，不想聽，就像唐僧一樣，於是就站起身準備避開老爸，“我下樓去幫我媽。”也沒聽到蔡爸的回複，便咚咚咚的跑下樓了。

    蔡默下樓後看到桌麵上到處是吃完的菜和碗，當然，也有很大一部分菜沒吃完，於是踮起腳尖，在桌子邊把空碗疊在一起，大概疊個三四個，蔡默就拿起來放到洗完的灶台邊，一個一個拿蔡默覺得太麻煩，但疊再多的話，他很怕自己拿不穩摔了。

    “我來弄好了，你去看電視好了，很多菜我要理理收起來，你弄不好的。”蔡媽看到蔡默來幫忙，接過蔡默手中的碗，笑著說道，一點也沒之前說蔡默不許剩飯的嚴肅。

    “沒事，我就搬幾個碗。”蔡默知道自己幫不了太多忙，但既然下來了，還是應該幫些忙的，於是來來回回幾趟還是幫蔡媽把空碗都搬完了，之後的清洗及整理剩菜就不管了，也管不了。

    “默默，你拿個碗，放點飯，倒點肉湯，再把桌麵上大家吃剩的骨頭啊、肉啊拌進去，喂下大黑和大壯。”蔡媽看到在咬她褲腳的大黑，便對蔡默說到。

    “恩。”

    蔡默按蔡媽的意思，把混有肉汁骨頭的米飯準備好，當然，準備的時候，蔡默會偷偷把一些桌麵上的肉啊，骨頭啊先給大黑吃，誰讓自己跟大黑熟呢，大壯可比大黑壯實多了，雖然吃的估計沒大黑好，但放在狗盆中的飯，大黑吃的可沒大壯多，想不通大壯動的也沒有大黑多，怎麽這麽會吃！

    蔡默來到偏廳，突然發現在大壯邊上還有一隻死老鼠，被咬的內髒都流出來了，看的蔡默一陣惡心，結合大壯冷冷的眼神，蔡默覺得大壯躺在地上的身軀變得更高大了，大壯的狗抓也更威武了，當然，也就更不敢靠近大壯了！

    “媽，大壯咬死了一隻老鼠。”蔡默在偏廳門口，大聲喊著。

    “看到了，有什麽好奇怪的，又不是沒看到過，有大壯在，還省得買老鼠藥呢，你把飯給狗喂了，把老鼠扔了。”蔡媽淡定的聲音在廚房想起。

    雖然蔡默知道大壯不會攻擊自己，至少長這麽大從沒攻擊過，但自己隻要進入偏廳，等於進入大壯的行動範圍，還是忍不住擔心，終究是小孩子，而且大壯太冷酷，於是蔡默在大黑的陪伴下，小心翼翼的跨過門檻，輕手輕腳的走到大壯邊上，在大壯冷冷的眼神下，把飯倒在了大壯前麵的狗盆中，小心翼翼的摸摸大壯的頸部毛發，拎起在大壯邊上的死老鼠，輕聲快速退出偏廳後，蔡默感覺自己還是稍稍出了些冷汗。

    接著蔡默把死老鼠扔到家門口附近一專門扔垃圾的地方，再去洗了一下手，想了想自己現在去幹嘛。

    樓下蔡媽在洗碗之類，自己幫不了忙；樓上蔡爸在看電視，現在上去不知道會不會繼續被教育，好煩躁，算了，今天不看了！

    去幾個小夥伴家？好像挺遲了，天也這麽黑了，還是以後再去吧。

    恩，可以去娜娜家，她家這麽近，去她家看電視。

    “媽，我去娜娜家逛逛，要關門了叫我！”蔡默對蔡媽喊了一句就跑出了門。

    “恩，早點回來啊。”蔡媽回道。

    蔡默推開蔡娜家門，發現隻有一個蔡娜坐在凳子上，趴著桌子看電視。

    “你爸媽呢？”隨手關shàng mén，蔡默問道。

    “默默哥哥”小蔡娜看到蔡默，叫了一句，接著回道，“出去了，串門或打麻將去了吧。”

    “哦，我來看會電視。”

    “怎麽今天過來了。”

    “家裏太煩。”

    “我家裏很安靜。”

    “恩，可以看電視。”

    “恩”

    “恩”

    “恩”

    於是兩個人安安靜靜看著電視，等看的差不多，蔡默看看時間，十點多了，差不多了，雖然娜娜父母還沒回來。

    ……

    “差不多了，我就先回去了。”蔡默看俺時間，對蔡娜說到。

    “恩，下次再來。”小蔡娜眨巴著大眼睛，愉快的回答。

    汪汪汪，汪汪汪，蔡默摸著黑走回家去，家裏一樓燈還開著，而門隻是晃著，看上去是關著，其實門沒鎖，看來蔡媽沒打算叫蔡默回家，隻是等蔡默自己回去。砰！撞開門，隨即便傳來大黑和大壯的叫聲，不過晚上蔡媽會把它們都關在偏廳，兩條狗看不到是蔡默回來，就大叫起來。

    “默默回來了嗎？”蔡媽的聲音從樓上傳來。

    “恩，我回來的。”蔡默回應道。

    聽到蔡媽和蔡默的聲音，於是大黑和大壯也就不叫了！

    蔡默進入家門後，脫下鞋子和襪子，隨手把鞋子放在一節樓梯邊，襪子隨意仍在樓梯口，等蔡媽來收拾。穿上拖鞋後，就跑到自來水處，嘩嘩嘩的用水把兩隻腳衝了下，便算洗好腳了。

    關shàng mén，並把門從內部鎖上，用放在樓梯口的插腳布把腳隨意擦了下，不管仔細把腳趾縫擦幹了，接著關燈上樓，砰，這是把樓梯口的門給關上，咚咚咚的上樓後，蔡默看到蔡爸已經打著呼嚕睡著了，而蔡媽還看著一些理發的書，電視機還是蔡默走之前的頻道，因為跟娜娜家看到電視一樣，蔡默感覺蔡爸今天應該累了，累的沒精力看新聞，同時感覺自己是不是做錯了，都沒理菜爸就跑開了。

    “媽，我去睡覺了。”蔡默的臥室在蔡爸蔡媽邊上，要過去一定要經過蔡爸蔡媽那邊，經過的時候，蔡默默默的說了這麽一句。

    “恩。”蔡媽也沒多說些什麽。

    蔡默回到臥室，把泡泡器從口袋中拿出來，站在窗口，吹出去幾個泡泡，安靜的看著泡泡破裂，接著收起泡泡器，關窗，回到床上，不過並沒多想什麽，伴隨著窗戶處木質牆壁外的星光、木質隔牆側父母那邊透過來的燈光及微弱的電視聲音、樓下偶爾的幾聲汪汪汪聲，蔡默躺下後很快進入睡眠。

    咚咚咚，在蔡默睡著前，他隱約感覺又聽到了咚咚聲，不過這聲音不是自己家傳來的，應該是隻隔著木牆的另一戶人家處傳來的，不過他們家不是很久沒人在了啊，還沒想通這個問題，蔡默已經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