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你想幹洗還是濕洗？”

    也許是天氣不錯吧，反正蔡媽今天心情比較好，看著蔡默那稍長的頭發，不打算走普通流程，便笑著打算問問蔡默的意見。

    “幹洗？濕洗？有什麽區別？”雖然蔡默知道蔡媽學理發的，但他小小年紀可不懂這些，而且，洗頭發不就那樣嘛，水一衝，洗發水一抹，再衝幹淨擦幹不就行了，怎麽還分幹洗濕洗，不過沒關係，不懂就好奇的問就行。

    “濕洗就是大家平時洗的樣子，幹洗稍微麻煩點，就是先用洗發水抹頭發，在手指沾少量水，緩緩的揉搓頭發，幹洗的時候還可以àn mó頭皮…”

    “幹洗，選幹洗。”雖然蔡媽正在介紹兩者之間的不同，不過蔡默自認為已經掌握重點，於是便打斷了蔡媽的介紹，反正再說下去也是聽不懂。

    幹洗，沒試過，而且還可以àn mó，多好玩啊；而且蔡媽在家無聊的時候自學過àn mó，蔡默跟蔡爸當然就是實驗對象，蔡默還記得蔡媽的一些àn mó，比如àn mó腰背部，àn mó腳掌，那感覺，按的時候那個酸爽啊，不過按完就是舒服了，所以當然選幹洗；

    至於蔡媽可能會比較辛苦，這種想法年幼的蔡默雖然已經有了，但一般也是在蔡媽燒水做飯幫忙幹活時會想到，這個時候當然就被遺忘在某個角落了；而且，蔡媽也許也是樂在其中，因為這對蔡默和蔡媽來說是一種難得的親子huó dòng了。

    “你先隨便挑個凳子拿到門口坐著吧，我準備些東西。”蔡媽樂嗬嗬的對蔡默說到。

    蔡默便隨手挑了個最靠近自己的凳子，抱到了門口，至於家中無處不在的大黑，當然搖著尾巴，跟著蔡默跑了出去，圍著蔡默嗅嗅跑跑跳跳……

    哈哈，好癢，不行了不行了，擋不住了，大黑，別舔了，不是，別嗅了，你說你鼻子怎麽就這麽濕潤呢；

    蔡默用手去摸大黑的時候，大黑總是會先用自己濕漉漉的鼻子嗅蔡默的小手心，之後便會用舌頭舔手掌；

    當然，大黑更期待小主人手裏有肉有骨頭，那就直接靈巧的叼走；

    不過當大黑用濕漉漉的鼻子來嗅蔡默腳底心或小腿時，蔡默就擋不住了，那感覺，每一次都養的蔡默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趕緊把大黑推開或踢遠點；

    好癢，不行了不行了，擋不住了……

    就在蔡默坐在門口凳子上和大黑玩耍的時候，蔡媽已經把理發的物品準備好，同時拿了臉盆、毛巾和洗發水放在邊上的石階上。

    其實就蔡默自己而言，他還是挺喜歡用香皂洗頭發的，不僅省事，洗完後頭發摸上去還很幹爽；不過對於蔡媽而言，洗發當然要用洗發水啊，生活還沒有到洗發水都用不起的地步，而且給兒子洗頭發當然還得挑比較好的洗發水！

    “大黑，自己玩去。”蔡媽說到。

    而大黑一聽蔡媽的話，停下繞來繞去的身體，看看蔡媽和蔡默，便乖乖的跑開了。

    很神奇，至少對蔡默而言，因為蔡默覺得大黑能聽懂蔡媽的很多話，比如叫它進屋，叫它吃飯，叫它離開之類；而大黑對蔡默的話的理解，可以歸結為一個字，玩！不管蔡默說什麽，大黑就圍著蔡默打轉，嗅啊，繞啊，舔啊。

    看到大黑離開，看到蔡媽已經在擠洗發液，蔡默就乖乖的坐好，等待蔡媽的幹洗和àn mó。

    蔡媽先把洗發液塗抹到蔡默的頭發上，溫和有力的揉搓，覺得頭發幹了，在臉盆中把手指稍稍沾濕，繼續揉搓蔡默的頭發和àn mó蔡默的頭皮。

    “其實有個說法，理發的人最好不要給自己家裏人理頭發。”洗著洗著，蔡媽突然說道，也許隻是想洗發的時候多和兒子說說話吧。

    “恩，不科學，難道木匠就不能給自己家造東西了？”蔡默正閉著眼睛享受著蔡媽的àn mó和洗發，而且感受到了幹洗別的的好處，怎麽搖晃腦袋都不會有水從頭發上流到脖子再流到衣服裏麵。雖然突然聽到蔡媽的話語，不過蔡默反應還是很快的，機智的回答道。

    “也就是個說法，其實還是有很多理發師給自己家裏人剪頭發的，而且你也看到我給你爸給你爺爺奶奶剪過好幾次頭發了，話說，你的頭發從小基本都是我剪的呢。”蔡媽一邊按揉著蔡默的頭發，一邊笑嗬嗬的說到。

    “恩。”閉著眼睛享受的蔡默覺得的這不是一個問句，便隻是回應了下，繼續享受。

    “話說，你快上小學了，到時你不會哭著喊著說要回家，不要上學吧。”

    “不會。”蔡默早就期待著上學了，當然不是期待學習，而是父母跟他說過，到時會有更多的小夥伴一起玩耍。

    “默默到時候記得要好好學習啊。”

    “恩。”又來，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還沒上小學就天天說好好學習，沒勁，蔡默有氣無力的回了一聲。

    “到時候你跟浩然、俊傑要一起好好學習哦。”

    “以後就要你們幾個小夥伴一起結伴上下學了。”

    “村裏好像還有幾個跟你同齡的女孩子。”

    ……

    “出去玩記得及時回來，尤其是吃飯時和大晚上，記得早點回來，不要讓我跟你爸到處找你。”

    “陌生人的東西不要亂吃，有很多小孩就是亂吃別人給的東西被拐走的。”

    “在學校的時候，不要打架，有事情要跟我或者你爸爸說。”

    ……

    一開始蔡媽說話的時候，蔡默還是認真聽著的，但蔡媽絮絮叨叨講的太多，而且蔡媽àn mó按的蔡默舒服的想睡覺，不知不覺，蔡默恩恩的應了幾聲後就打起瞌睡來，隻能記得蔡媽一直在講些什麽，同時記得蔡媽溫暖有力的手指一直在自己頭上揉啊，按啊。

    星空，微風，家門口的板凳，迷糊的蔡默，石階上的臉盆，臉盆中少許的自來水，絮絮叨叨講話的蔡媽，遠處趴著的大黑，最溫暖的手指……

    “默默，洗好了，該起來把洗發液衝幹淨了！”

    “啊，好的。”就在蔡默半夢半醒之間，突然聽到蔡媽說已經洗好了，身體一抖，一個機靈馬上清醒過來。

    之後蔡默走到門口，打開自來水龍頭，把頭伸到流淌的自來水中，蔡媽站在蔡默背後，用手溫和的清洗著蔡默頭上的洗發液，認真的把頭發、頸部、耳後等有洗發水的地方都清洗幹淨。

    蔡默能感到蔡媽清洗自己頭上的洗發液，清洗的時候，蔡默能感到有不少洗發水從自己眼睛及嘴角流淌過，趕緊閉緊眼睛和嘴巴，打算等蔡媽洗完後自己拿毛巾擦眼睛和嘴巴；不過眼睛有洗發水流過沒多久，蔡默就感覺到蔡媽拿了一塊毛巾擦拭過自己的眼睛，真心覺得蔡媽很讚很給力。

    等衝洗完，蔡媽用毛巾差不多把蔡默的頭發擦幹後，讓蔡默再自己擦下；而蔡默，擦下嘴角就行了，隻能說別的活基本被蔡媽包辦了。

    “好了，過來坐好，剪頭發了。”蔡媽走到剛搭建好的理發處，拿著一塊新的幹毛巾對蔡默說到。

    蔡默一邊擦著頭發，一邊走到蔡媽指定的位子，乖巧的坐好。

    隻見蔡媽把蔡默頂在頭上的毛巾拿走並放到一個椅子的靠背上，之後熟練的用新毛巾圍住蔡默的衣領，嘩的一下用那種理發專用塑料圍巾覆蓋蔡默的身體，並用夾子夾好領口。

    “默默，你是想剪短呢，還是還要打薄？”

    “打薄？”好熟，估計聽蔡媽說過，不過不理解，所以蔡默疑惑的反問。

    “其實就是用有牙齒的剪刀剪頭發，因為你的頭發跟你爸很像，很多很密還比較粗，適合打薄。”蔡媽一邊解答著蔡默的疑問，一邊還把那把有齒剪拿到蔡默麵前給蔡默看。

    “那就打薄吧。”你都說了我跟老爸適合打薄，還讓我怎麽回答，蔡默心中想著。

    “好有意思的剪刀，我可以玩嗎。”突然看到蔡媽拿到麵前的有齒剪，雖然因為蔡媽已經開始理發導致蔡默不敢亂動，但蔡默說話沒問題啊，就好奇的問道。

    “不能玩的，這些理發的剪刀都是專用剪刀，而且比較貴，我沒有備用的，用壞了比較麻煩。”蔡媽笑嗬嗬的拒絕了蔡默的要求。

    “好吧。”有少許遺憾和難受，蔡默覺得。

    ……

    “默默，其實你的頭發有些難剪的。”理著理著，蔡媽突然說道。

    蔡默皺眉？？？？？？

    蔡默疑惑的表情被蔡媽從鏡子中看到。

    “因為你的頭是偏的啊。”

    蔡默繼續皺眉？？？？？？

    “因為你小時候睡覺的時候總是喜歡朝著我睡，而我睡覺一開始都是睡在你右邊，突然有一天發現你的右邊的頭都變平了，你的頭整體看上去就像歪了的冬瓜一樣，當時可嚇了我好長時間，嗬嗬。”蔡媽笑著解釋道。

    聽了蔡媽的話，蔡默認真的盯著鏡子中的自己看了好久，心裏想著好像不明顯啊。

    “之後我就讓你時而睡在我左邊，時而睡在我右邊，慢慢的你的頭型就恢複過來了。不仔細看看不出來的，不過摸摸還是能感受出來的，你左右兩邊腦袋有些不對稱。”蔡媽一邊用靈巧的雙手理著蔡默的頭發，一邊不時看看鏡子中的蔡默，看看理發理的齊不齊。

    好吧，看不出就行，至於莫不摸得出，等理完都發再說，先休息休息，這樣想著，蔡默又開始閉目養神了。

    ……

    “你小爸家房子快建好了。”

    “你小爸也快結婚了，估計到時你會在上學，不過晚飯還是吃的到的。”

    “等你小爸的事結束，我跟你爸可能要出去一段時間。”

    “到時你就可能要跟你爺爺奶奶一起生活了，到時你要好好學習啊。”

    ……

    絮絮叨叨的，蔡媽又對著蔡默說了很多很多，不過蔡默基本就沒聽見多少，又開始神遊太虛，而且就是聽了，能理解多少還是另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