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遺忘的時候呢！這個孩子，明明之前一直那麽搶眼，因為後來的瞬比他更讓我在意，所以，忽略了啊！

    誒？那時候的我，會特意關注某個人嗎？果然，又是誰控製了吧？我已經大概明白了，我根本，就像個傀儡，被人肆意擺布著，還曾天真地以為自己是國家的領導者。但是，這樣的話，我……怎麽可能甘心啊！

    “別急，再等等，我保證，一定會讓你明白一切，一定會……再等等，等到一切平定下來，我會讓你做你想做的，對不起，是我任性，但是……”

    但是……什麽？呐！這是……誰？你又是誰？被強光，包圍著，看不清楚，連輪廓都看不清。

    你是幕後的主使吧？真強，完全看不出破綻。

    叮――――――――！

    好痛！頭……好痛！誒？我有“頭”這種器官嗎？總之，好痛苦，好刺耳的聲音……日冉！

    睜眼，日冉倒在地上，五官幾乎擰成一團，不隻是她，布梭格、休吉姆、郎祁卜，戴著我的王，似乎都很痛苦的樣子，是因為我啊！

    “你又怎麽了！”日冉用機械般的語氣問我，她這是不耐煩了吧？總是這樣被我……

    這是……

    “明明擁有一切，居然在這裏糾結！我才……”這是……她的聲音？她的心思，流露出來，但是，以為好不容易得到的了解她的機會，我卻完全聽不懂她的話。

    “對不起……”我道歉，她沒有表態，其實我，也無所謂她接不接受，隻是想說一下而已。

    不過，周穎茹她們三個似乎，絲毫沒有被我影響，為什麽？她們頭上的，不是我嗎？

    丁已經回來了，沒什麽精神，日冉說不用管他，丁自己也說想一個人靜一靜。查理縱然擔心，卻沒有多問。

    我不知道這事是怎麽傳開的，似乎，就在瞬間，幾乎全校的人都知道了周穎茹她們三個的事，我可以保證她們沒有過疏漏。

    “好厲害！是魔國的公主啊！”

    “查……丁他們的國家嗎？”

    “不是，我們不是一個國家。”

    “那也好厲害！”

    她們是沒有宣傳過，但不代表不驕傲，被人這麽圍著，羨慕甚至崇拜著，怎麽可能繼續保持無視。

    不過，自始至終，沒有人來找過日冉，也就是說，日冉並沒有被發現。

    我不管了，你們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吧！這種事，就算我思考，也沒有用吧？

    日冉她，在暗處揚了揚嘴角。偶然望一眼窗外，幾片掉落的枯葉掃過地麵。

    “來了。”她說。

    對於這種事，查理已經不覺得驚訝了，隻是還會忍不住好奇，目光遞過去，卻發現日冉也在看他，那眼神，似乎是在告訴他與他有關。

    今天降溫呢！放學時天氣異常寒冷，周穎茹她們的仆從都在校外，她們出去後會有專門的魔法保暖，被封印了力量的查理他們顯然不可能這樣。

    於是，查理脫下外套，披到日冉身上，自然是有人看到的，所以日冉才在之前對著手哈氣，比起丁，查理這麽做更讓人驚歎，不過丁無動於衷並非刻意配合，而是他真的沒有注意，他的心思全部集中在另一件事上。

    既然都要在校門，自然是會遇上的，好在沒有被問及不用魔力的原因，隻是簡單寒暄幾句。

    “魔國人的對話總覺得好深奧啊！”

    碰巧目睹這些的人激動地談論著，日冉撇了一眼，好像很滿足的樣子，她是有多期待他們驚訝的表情！

    她現在最喜歡最期待的，就是讓那些看不起她的人看到她出眾的樣子，之後，享受他們吃驚不甘不願相信的表情。

    fù chóu……嗎？真是，溫柔又殘忍的方式。

    這條小巷，之前瞬提議清理一下的，不過日冉怕被人注意，說還是這樣保險一點，於是就保持了一直以來的樣子，反正設有結界的那麵牆是虛空的，不必擔心身上沾上汙漬。

    因為是虛空的，所以，人很容易進來。

    “查理……殿下？”他握緊深棕大衣的袖口，三步並作兩步地徑直走向查理，單膝跪地。

    “陶修？你怎麽在這……你還活著啊！”查理的聲音裏掩抑不了的驚喜，回頭，日冉和丁都不見了。

    “查理殿下……”他有些哽咽，查理扶起他的時候，他的腳還有些不穩。

    “陶修，這些年，你去哪了？”他曾是查理最忠心的仆從，也是，被我遺忘的人，從2018年以後，也就是查理上位18年後，突然杳無音訊，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裏，也有傳言說他已經死了。我曾見他遊走在各個國家之間，但沒有多加注意，瞬也是在那個時候引起我的注意的，現在想想，當時會這麽做也是個迷。

    “殿下……陶修……”他看起來有話要說，又難以出口，聽語調像是自責。

    “陶修，別再叫我殿下了，雅戈達的王早就不是我了。”查理說的平靜，而陶修的反應卻異常激烈，他的雙眼快速鋪上血絲，比起這件事，剛才他欲言又止的事已經完全不重要了似的。

    “怎麽回事？”他盡量穩住呼吸。

    查理將與齊古德的戰爭到我的掉落以及日冉的事詳細地告訴他，並且表明自己很滿意這樣的結果，然而，一向順從他的陶修完全沒有接受的意思。

    “不覺得很荒唐嗎！”他控製住氣息，努力讓自己不吼出來，“一個非魔做魔國的王？如果是瞬、丁、達爾泰我都能理解，但是一個非魔……”

    “陶修，她確實比我們優秀的多。”他又將日冉所做的一切講述給他。

    “那更奇怪！普通的非魔根本不可能做到，如果這些都是真的，那她絕對有問題！”

    “但是她確實救了雅戈達，而且王冠也選擇了她。”

    “這種事……”他的袖口多了幾個指甲印，“也就是說，以後……陶修要侍奉的人，是一個非魔？”

    “這一點你不用擔心。”遠處傳來她的聲音，隻見她從容地向這邊走來，“你像以前一樣就好。”

    不知道從哪飄來的風，帶動她的幾縷發絲，然而這場景並沒有童話一樣的唯美，反而顯得有些淩亂。

    “您就是雅戈達五代王？”剛才見到的時候並沒有多加注意，現在打量，至少表麵看不出什麽特別。

    “你是來找我的嗎？”其實比起這個，查理更想問的是“你剛才幹什麽去了”，因為她和剛才比起來沒有任何不同，身上還穿著校服。

    “我是來找他的。”日冉看了看還用不平的眼光瞪著她的陶修，“不好意思，能借用點時間嗎？”

    陶修盯著她，不發一語，查理用手輕輕退了他一下，他才板著臉跟過去。

    日冉帶他走到一個植物極其茂盛的地方，停下，背影和周圍有點違和。

    “我就不拐彎抹角了，我可以告訴你，我已經找到了，你要找的人。”

    陶修頓時感到身上竄過一陣寒流。

    “就是這樣，你跟著查理就好了，稱呼什麽的我也不在意，隻是……”

    她轉過身，露出一雙不容抗拒的眼睛，“決不許你妨礙我！”

    “若陶修不從呢？”

    “我的確沒法拿你怎麽樣，但是別忘了，他們，可是任我處置的！”日冉把重音落在處置上，這著實讓陶修不由打了個寒戰，但除此之外，還有一處讓他頓時對她產生一種不可小覷的警戒。

    “我的確沒法拿你怎麽樣。”這句話，在他腦中反複回響。

    日冉沒有再追問他的決定，或許是已經篤定他不敢輕舉妄動。

    “日冉公主？”

    “可以，不過叫我日冉就好了，他們都是這麽叫的。”

    “好，日冉。”

    “嗯，歡迎你，陶修！”

    陶修一時氣集入喉，無法出聲，看日冉的表情更是恐懼中帶著驚異，這分明，是當初查理對自己說過的！

    她不可能知道的，以查理的性格不會說這些細節，但她……真的是巧合嗎？那為什麽，她的表情，也和當初的查理那麽相像？那溫和卻不失氣勢的表情，那柔和卻絕不服輸的表情，太像了！

    “調整過來就跟上吧。”隻是瞬間，日冉又回到平日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