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冉，你知道奧羅拉公主嗎？”我很在意這個名字。

    “奧羅拉公主啊……嗯，我知道。”

    果然，我不知道的，她都知道，有點不甘，有點嫉妒，但是毫無辦法，我依然需要請教。

    “是睡美人，迪士尼公主之一。”

    “誒？”我沒想到是這種情況，原以為是一位失落的被我遺忘的公主，沒想到居然隻是個童話，“和辛德瑞拉公主一樣嗎？”

    “嗯，差不多吧。”

    為什麽，弗朗西斯會問一個童話？還是說，隻是重名了而已？

    我不明白。

    查理還在追問他過去的事，但是日冉說，要先解決丁的問題，她要去默茲荼。

    “丁怎麽了？”

    “嗯……說不清楚啊！”她的語言天賦，隻會用在辯論上，像這種直接敘述的事，她做不習慣。

    查理也知道，就沒再為難她，有自己跟著，應該不會出事。日冉解開了他的魔力，現在他有能力保護日冉，而他沒想過，再次可以保護她，居然如此安心。

    他知道她不比他差，但他就是想保護她，能做到的，他都想做，做不到的，他也想努力去做，就是不想她走在前麵。

    不該有這種心情的，她是王，理應是強大的，但是他就是控製不住，他知道的，自己對皇室的規則，已經開始生疏了，但他並不覺得羞恥。

    “話說回來查理，你是怎麽發現的？”日冉翻著幾本書，問的卻很認真。

    “托布裏亞的王冠，被我撿到了。”

    “這樣啊……”她若有所思了一會兒，又問，“預言的第二句是什麽？”

    他沒有馬上回答，沉思了一會兒，反問，“如果我告訴你的話，你是不是就知道第四句了？”

    日冉不作答，她確實有可能做到，到時，說不定她就能猜出一切，然後，又想改變一切。

    查理不想改變嗎？他也想，但是，不行的，不能改變，改變的話……不可能的啊！

    你相信命運嗎？

    “不想說就算了。”日冉收拾好東西，出發了。

    久違地見到丁，他看起來憔悴了不少，眼睛裏也少了先前的銳利，空白一般，毫無光澤，見到日冉，他幾乎跪在地上，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有辦法的。”他按著日冉的肩膀，完全沒有注意力度，日冉感覺自己骨頭都要碎了。

    “還沒開始吧？”等他平靜一點，一邊的清拉了拉他的衣角，他才注意到日冉想要扭曲的表情，立即放開她道歉。她也沒有動被抓的生疼的肩，直接詢問。

    “沒有……因為我過來，所以……但是歇托吉快不行了！你快去救救他！”

    “意料之中。”四個字，簡單迅速，不帶感情，卻讓丁鬆了口氣。

    “對了，你找到了嗎？過去。”

    “……嗯，稍微，因為還不全麵，所以……”

    “知道了什麽？”

    “我和布梭格王子是兄弟。”他自然地說出，順帶告訴日冉，他並不算特別意外。

    “隻是這樣？”

    “嗯。”

    日冉無奈，隻是這種程度，他當然不會意外。

    歇托吉很虛弱，在床上幾乎沒有動作，連呼吸都很淺，也沒有出汗，體溫很低，不仔細感受，會以為他已經死了，他聽不清外部的聲音，有時候會斷斷續續捉到幾個字，但也無法分辨聲音的主人。

    布梭格在他旁邊，見到日冉，沒有十分驚喜的表現，他已經耗費了太多力氣，日冉上前，他也反應了很久。

    “你想到辦法了？”他問的淡然。

    “嗯。”她答的也平淡。

    他不說話，她也不說話，他需要反應的時間，她也在等他反應過來。

    “抱歉啊！我……”

    “趕緊調整好，這個狀態，別回頭他們兩個救不回來還得費力氣救你。”

    “……嗯，好。”布梭格如果想，他是能調整的，隻是一直以來，他沒有振作的理由，自己精神起來，又有什麽用呢？既然沒法讓他們一同好起來，那他就陪他們一同墮落下去。

    “不過你之前為什麽說沒辦法？”看，這麽快就好了。

    “那時候……不太方便。”她含糊著回答，卻不緊張。

    這種時候，當然不會在這種細節上被追問，布梭格更在意方法。

    “你去一趟鈑稽卡。”她說。

    鈑稽卡……王凡的……為什麽？

    我看不到那裏的情況，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王凡應該在那裏，但是我看不到，是誰對那裏做了什麽吧。

    布梭格沒有猶豫，想立即動身，被日冉叫住，“帶清一起去。”

    布梭格眉頭微蹙，清啊！他從窗戶向下看去，清正和丁坐在一起，不知道說著什麽，丁看起來好了一些。

    “他們……”日冉也猜出幾分。

    “嗯，這段時間我沒什麽精力照顧他，就拜托了清，沒想到會發展成這樣……就是因為這樣，我才越來越著急。”如果清不在了，那丁該有多難過啊！

    “難道你就沒打算直接選擇清？”

    “……我也是，害怕罪孽的，不過如果你再晚一步，恐怕就難說了。”

    日冉看著那兩人，低頭思考了一會兒，問，“清跟丁說過她的身世嗎？”

    “這個我不太清楚。”

    “這樣啊……你等會兒，我去問。”說罷走了出去。

    布梭格從樓上看著底下談話的三人，心中百感交集，他不清楚這些心情源於什麽，也分不出到底有什麽心情。

    不久日冉回來，告訴他，丁已經知道了清的過去。

    “他怎麽說？”

    “比預料中要好，他並不覺得太難受，雖然不排除不是他自己的這個可能。”

    布梭格想了想，“他和清關係那麽好，應該不會那麽隨意，如果他能接受清，也應該能接受自己吧！”

    日冉也認同這一觀點，之前他之所以猶豫，就是因為清和他很像，一樣錯誤的環境，一樣被人們誤解，一樣的孤獨，一樣的渴望，所以他沒法放下清，所以他在布梭格王子和清之間搖擺不定，最終選擇離開日冉。

    而他還不知道，那隻是一部分，他不知道，自己和清，還有更加相似的地方。

    現在他可以接受她，應該也可以直接接受像她的自己吧？日冉這麽想，於是她說，可以告訴他了呢！

    沒人注意這一點嗎？查理去哪了？

    “你想幹什麽！”星空般的眸色漸漸染紅，他怒視著身前的人，手腳被綁著不能動彈，魔力不知被什麽抑製，無法施展，他在踏進默茲荼的瞬間就失去了意識，到現在也無人察覺。

    他從不期待救援，從不！所以現在，他隻以不屈的態度對待這些人，以所有他還能做的，維持他的尊嚴。

    他依然笑著，如晴空般笑著，“做什麽？當然是，幫你恢複，過去的記憶。”

    “？！”過去的記憶？他的過去？他的過去，他怎麽會知道？

    看著這個被zhì fú的人逐漸減輕了反抗的意思，他輕笑一聲，“你呀！真是被她保護的太好了。”

    她？是嗎？是啊！但是……突然升上的情緒，很陌生，他從未有過的心情。

    她還沒發現嗎？自己不見了。還是說她正在找？她找不到嗎？沒有頭緒嗎？她明明那麽厲害，為什麽還沒有找到他呢？

    明明從不期待救援，但是，就是想讓她找到自己，隻要找到就好了。明明不能把王卷進不必要的危險，可是，就是想見她。

    他知道自己怎麽了，但是，他不想承認，不願接受，卻無能為力；他甚至想不出一個決定性的過程，這個結果，讓他難以置信，卻又是那麽真實。

    罷了，真假，誰分的清呢？更何況，這樣的世界，又有什麽，是真的呢？

    這一邊，日冉和布梭格也打算攤牌了，有些事還是快些明說了好，於是四人坐在歇托吉旁邊。

    “日冉，你真是一點也不擔心查理啊！”

    “擔心什麽？”

    “你知道對方要做什麽嗎？”

    “不知道呢！”

    “那你還……”

    “隻要知道對方是誰就夠了。”她望了望窗外，“他不會害查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