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你能不能冷靜一點？”

    “弗朗西斯……你到底打算幹什麽！”

    “這話現在應該是我問你吧？我還什麽都沒做啊！這事後要是那位小公主問起來，我可是很冤枉的！”

    “我要離開這裏！”

    “總會讓你走的，不過不是現在，你也稍微……喂！”一團火焰直衝上去，雖然不大，卻也有一定殺傷力，弗朗西斯趕忙防守，這火焰的出現太過意外，“你不要命了！”

    之前，他給查理吃過藥，抑製他的力量，讓他施法時受些損傷，否則以他的實力早就逃走了，然而弗朗西斯明顯低估了查理的毅力，從到這裏以來，試圖重新運用魔力的想法一直沒斷過，以至於原本不會有什麽大影響的藥硬是讓他遍體鱗傷，現在他又逼出火焰，這傷害……

    “你老老實實呆會兒，我不會把你怎麽樣的，也不會找你們公主的麻煩，你再這樣，別怪我來硬的！”

    查理冷冷一笑：怎麽，你現在這算是“軟的”嗎？

    見他不再出聲，弗朗西斯稍微放鬆了些，走了出去。

    “小公主……總之我先說明，除了給他吃了點藥以外我真的什麽都沒做！那些傷是他自己硬要衝破才……總之之後你不能冤枉我，我可是……”

    就這樣，出來以後的弗朗西斯跟日冉解釋了很久，日冉在這邊一直想著他什麽時候說完。

    最後，弗朗西斯一個半小時的解釋保證懺悔之類，日冉以一句簡潔明了的“我知道”劃上句號。

    切斷聯係後，日冉做了幾次深呼吸，趴在桌子上。弗朗西斯那麽了解她，她不信他會認為自己生氣，因為她根本沒生氣嘛！聽他說了半天，連字都不帶重的，他累不累啊？他不累她也累啊！

    接下來的一個半小時日冉就是這麽度過的。真少見，她也會像小孩子一樣抱怨呢！還挺可愛的。

    此時的查理，依舊如此思考如何使用魔力逃出去。

    “隻能希望你們能有點潛力，早點完成。”看著兩張昏睡的臉，弗朗西斯喃喃自語。

    “你要去學校了嗎？”

    “嗯，事情已經解決了吧？”

    “好，路上小心。”

    “……你要留在這嗎？”

    “嗯……很抱歉，暫時……”丁放不下剛剛醒來的“弟弟”，也想多了解下清，正思考著該怎麽說，，隻聽日冉一句“明白了”，讓他鬆了口氣。

    “如果有什麽事，隨時叫我。”

    “好。”說罷轉身離開了，在擦肩的瞬間，她有意無意地瞟了一眼清。

    “可惡！所有計劃都……”

    “別急，我差不多記下了。”

    “離開文字就不知道怎麽行動了？虧你以前還是皇室！”

    “以前？”

    “不是嗎？這次之後，你要麽是王，要麽……”

    “我不會稱王，查理他才是……”

    “嗬！我、不信！”

    “嗯？”

    “你會把王位讓給別人？我不信！”

    “哼！既然如此，作為查理的忠臣，你為什麽還會幫我？”

    “我隻是想推翻那個非魔罷了！話說聽說有人謀反王冠會有反應啊，怎麽？”

    “哼！你知道，她的能力嗎？”

    “哦？”

    真是可悲，你們好歹相處過一段時間，還不明白嗎？就算避得了我，也避不過她那雙眼睛啊！

    似乎她比我更強大，似乎她比我更重要，但她卻總是說我是幸福的，我不知該用什麽心情對待她。

    日冉……希望那是我的錯覺。

    我一麵這麽祈禱，一麵不斷思索，如果那是真的，我該怎麽做？像人們一樣自盡嗎？嗬嗬！突然發現我真的很弱啊！連自己的生死都無法支配。

    直到現在，那句“你很幸福”仍在我的意識裏揮之不去，我多想相信她，而誰又能明白，我信的有多困難。

    又想起了zhào piàn上的那個女孩，和日冉一模一樣，又截然不同的女孩，如果是她的話……

    我一定會相信的！就是這樣的感覺，我說不清楚，卻可以堅信，不需要任何證據。

    “妮婭莎公主。”

    “達爾泰？你有事嗎？”

    長長的睫毛微微蓋了一下暗紅的眼睛，刹那間改變了整個房間的氣壓。

    “帝普利斯，似乎有點問題。”

    發現了啊！不愧是“完美”的王子，為什麽加引號嗎？因為，他根本……

    “我說弗朗西斯，”發完牢騷的日冉又重新和弗朗西斯聯絡，“你說戰爭留到我畢業後，那你這個時候把查理帶走幹什麽？”

    “嗯？你還想他在你身邊多留一會嗎？那我還真忍不住懷疑了，你會這麽在意他當真隻是因為責任感？”

    “……”日冉在這邊忍住不鬧出大動靜，“還有一個學期，丁也不在，你讓我一個人怎麽熬啊？”在他麵前她總是不經意炸毛，但是，似乎，從來沒真的生過氣。

    她……喜歡弗朗西斯嗎？

    我在想什麽啊！但是……弗朗西斯對她，是很重要的人吧？

    弗朗西斯……喜歡她嗎？

    話說為什麽我總是在想這個問題啊！不行，得趕緊清醒清醒！

    誒？弗朗西斯那邊，好像有點不對勁，他臉色有點發白，似乎，看到了什麽恐怖的東西，然而這屋子裏除了家具和書以外，並沒有其它東西。

    日冉也很久沒聽到他的聲音，叫了幾聲，毫無反應。

    ……

    他沉默了很久，我試圖探進他的內心，卻被阻隔，他把自己包裹的很嚴，不是像日冉那樣防禦，而是有意對外隱瞞一些事情。

    我費盡全力，終於，隱約聽到了一點聲音，更準確地說，是旋律。

    該說巧合嗎？這旋律我很熟悉：

    毫無優點的、啄木鳥，今天又、把森林、啄的千瘡百孔，惹怒了森林之神，把它的嘴變成了毒嘴，啄木鳥麻煩了。

    食物染上了毒，巢穴染上了毒，朋友們碰到它都死了，悲傷的、啄木鳥。

    我隨著旋律，不經意間唱出來，有誰能聽到嗎？

    他記憶裏的這歌聲，是日冉的聲音，但是，這不是日冉，我聽得出來，日冉的歌聲，沒有這麽悲傷，沒有這麽無奈。

    呐！弗朗西斯，她是誰？你能告訴我嗎？她不是日冉吧？我是不是見過她？

    弗朗西斯，其實你能聽到的吧？我的聲音。

    呐！弗朗西斯，回答我，我到底是什麽？我究竟，是什麽啊？

    呐！弗朗西斯，我現在很害怕，很悲傷，你明白的吧？

    呐！弗朗西斯，難道，你不奇怪我為什麽突然說這些嗎？

    因為……我終於看到了啊……

    “你知道的太多了，不好。”

    弗朗西斯……你知道……我害怕黑夜嗎？你知不知道，第一次陷入黑暗時，我真的很無助，但是，那個時候，我自己都不知道在害怕，因為我是王冠，是金屬，沒有感情……

    但是現在想想，那時候的我，的確是恐懼著，以沒有感情的方式，恐懼著。

    呐……弗朗西斯？

    “對不起……相信我！”

    你在說什麽？

    “別哭！”

    誒？我怎麽可能會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