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命運轉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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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曆3784年12月20日,雪羽靜靜地躺在巨大的天鵝絨床上,感覺人生實在是太奇妙了,自己來瑪娜音樂學院是求學的,反而成了瑪娜學院音樂廳的成員,自己的六弦琴獲得了院長以及諸多學院老師的認可。瑪娜音樂學院也是瑪娜城最大的劇院,當時剛來學院看到的巨大的“蛋”就是演奏廳,可以容納兩千多人的演奏廳,每個月這裏都會舉行音樂表演,在演奏廳裏彈奏自己創造的一些樂章也非常受歡迎,短短四個月的時間裏我就成了瑪娜城小有名氣的演奏家,略有些小驕傲。
雪羽每個月都會給家裏郵寄信件,這四個月的時間裏雪羽獲得了20銀幣的報酬,馬上就到年節了,這次一起給父母郵寄過去,這是一筆巨款,相信父母會非常高興,我可以獨立地作為一個男人生存下去了,父母會為我驕傲的。
加諾回家過年,相約雪羽一起回卡奧鎮,雪羽拒絕了。雖然現在衣食無憂,但是他沒有忘記自己的初衷,無數次的練琴是為了十弦琴的彈奏,是為了獲得魔法師的天賦,音樂廳中的這段日子裏,他在跟其他演奏者合作的時候隱約抓住了彈奏十弦琴的靈感,所以雪羽決定不回家,希望可以一鼓作氣成功彈奏十弦琴。
光明曆3786年1月1日,又是一年年節,天空中飄起了雪花。雪羽已經在瑪娜音樂學院生活了一年多的時間了。雪羽在一年之前就已經恍惚找到了彈奏十弦琴的靈感,但是一年之中不斷刻苦的練習還是沒能成功,父母的回信中談到希望讓雪羽放棄魔法師的夢想,好好地做一名演奏家,然後結婚生子陪伴於父母身邊。雪羽幾乎想到要放棄,偌大的帝國人口上億,真正的十弦琴彈奏家才區區幾個,這真的能夠實現嗎?
樂師宿舍中,雪羽抱著十弦琴思慮萬千,手指無意識地彈撥著琴弦,壁爐中木柴被燒得劈劈作響,火焰仿佛也在跟隨著悠揚的旋律舞動。窗外飄起了雪花,雪羽隱約地看到了當時拉佳伯爵的馬車,馬車上的族徽,隱約看到了年幼堅定的自己。六年了,每天堅持練琴不少於四個小時,現在自己琴藝高超,以演奏為生,生活安逸富足,但這並不是自己的初衷。雪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無論如何也要堅持下去,思緒慢慢平息,無意識地彈撥著手中的十弦琴,慢慢地,雪羽睡著了一般,隻有手指在本能的撥動琴弦。
雪越來越大,忽然之間琴聲變得靈動博大起來,仿佛大自然的一切聲響都可以在其中找到共鳴,一股光滑的涼意從雪羽的頭頂正中間注入了進來,雪羽頭腦突然清醒過來,此時的雪羽處於一個奇妙的狀態,他可以確定自己在彈奏著十弦琴樂章,但是手指並不在受自己控製,那股涼意沁人心脾,仿佛冰凍了自己的身體。隻有手指在飛速地靈動,自己的心中前所未有的平靜,耳中的音樂猶如天籟,精深博遠,原來這就是十弦琴樂章,雪羽沒有在繼續沉溺在音樂之中,而是靜靜地體味著不斷湧入頭頂的流水般的涼意。
雪羽在彈奏的過程中呼呼睡去,非常愜意的一覺,睡得酣暢無比。
一天後,雪羽悠悠醒轉,呼的一下坐了起來,趕緊看向手中的十弦琴,琴靜靜躺在雪羽的懷中,雪羽迫不及待地試了起來,果真如此,如今雪羽真正成為了一個十弦琴彈奏家。他也終於知道了在他彈奏出十弦樂章的時候那股灌頂而入的涼意是什麽,那便是精神力魔法元素,它注入人的大腦之後會刺激人的精神力會突飛猛進。彈奏十弦琴的條件除了六弦琴的技藝十分高深之外,還有就是要演奏者有一種天人合一的狀態,使彈奏的十弦琴樂章可以和萬物達到一種微妙的平衡,這時候空間中的精神力魔法元素就會衝進人的大腦,刺激人的精神力大幅度增長,但是這種增長不是可持續性的,隻有第一次增長的精神力最為巨大,其後每次彈奏聆聽十弦琴注入的精神力魔法元素會越來越少,最後接近於無。
原因在於這種方式算是魔法冥想的一種lìng lèi,通過手指彈撥加上音樂聲響和空間內的精神力魔法元素產生共鳴,從而引入元素到體內,刺激精神力增長,但是這種方式還是太局限了,魔法元素是排斥人體的,這種方法可一不可再,魔法師修行都是生來本身就具有魔法天賦,親和魔法元素,再加上冥想修行,用體內的魔法元素來吸引更多的元素進入身體,體內魔法元素越多,冥想修行引入的就越多,魔力越深厚修行越快。雪羽這種情況是因為雪羽天生體內沒有魔法元素,第一次彈奏十弦琴引起精神力魔法元素共鳴,精神力魔法元素會填充到真空的共鳴點,也就是引入雪羽體內,當再次彈奏的時候,體內已經存在精神力魔法元素了,對於空間中的魔法元素來講雪羽本身是個共鳴點,但這個共鳴點不再是真空的了,所以不會再有大量精神係魔法元素進入共鳴點的事情發生。
雖然雪羽並不知道這其中的原因,但是現在再次彈奏發現不再是第一次那般的情形,就知道這種方法不是持續性的,雪羽依然欣喜若狂,他已經擁有魔法天賦了,這麽多年的努力終於成功了。
雪羽在衣櫃中拿出一個華麗的木盒,打開木盒用顫抖的手輕輕撫摸著靜靜躺在其中的信件--席勒主教的推薦信,雪羽心中百味雜陳,爸爸媽媽,席勒主教,我並沒有讓你們失望,我終於就要成為一名魔法師了。等年節過後就去瑪娜教堂去找撒羅主教測試魔法天賦,欣喜之下發現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叫了,雪羽跑出學院大吃大喝了一頓,之前雖然飲過酒,但是怕影響練琴都沒有多喝,這次恣意暢飲,喝得酩酊大醉,恍恍惚惚感覺自己是飛回的音樂學院,睡夢中雪羽成為一名強大的魔法師,揮手間天崩地裂,日月無光……
黑暗中,有一種叫做命運的東西盤旋在天空,用怪異的眼神看著眼下的一切,似乎在感慨世人的堅韌,命運的無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