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天下第一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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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午時的**城熙熙攘攘、人山人海,到處都是來自各國的商旅,他們穿著各式各樣的衣服在大街上繁忙的穿梭著。**城的兩條主街道寬約五十丈,一條自東向西橫貫全城名曰希氏街,另一條自南向北與第一條街道貫穿相連卻到城北地界戛然而止名曰通天街,**城與其他國家的城市不同,不特意設獨立的市集,所有商鋪均沿兩條主街道開設,同時為了方便遠離主街道的坊,在城的東南角、西南角以及西北角各設有三個百姓自己組織的小集市,久而久之形成了極具特色的坊中集市。
孟如常介紹道:“城北是我們孟家的宅院,通天街的盡頭有士兵把守,尋常人根本不能靠近,而你最關心的碧玉坊則在希氏街靠近城西的位置,從我們家過去倒也方便。”寧雪早已帶著青寧和夕顏離開,孟如常才敢敞開了說話。
“如常,這城中哪裏能買到像樣的禮品,第一次去你家不能空手去。”王玄翊說道。
“大師兄有心了,隨便找家店買些尋常的點心就可以了,怎麽說我們也是仙界玉蒼宮的人,他不會介意的。”
“對啊,”樂仲一拍大腿做醒悟狀,“如常,拿來!”
“什麽拿來?我欠你什麽了?”
“錢!嵐井鎮拿的那些黃金,你弄哪去了?我差點就給忘了,別想獨吞啊!”
“大師兄一向視錢財如浮雲,反倒是你怎麽這麽死要錢,拿去一萬兩元票,原本這些可以賣幾十萬兩,不過那些是親王墓的隨葬品,他們壓的很厲害。”
“怎麽,你們家連自己人都坑?”
“生意場上無父子,能給一萬兩還是看我的麵子,要是換個人早報官了。”
“沒事,你臉大。”樂仲在馬上開心的數著厚厚一遝元票這一回想必做夢都能笑醒,不過他也沒私藏給了王玄翊五千兩,孟如常一千兩雪妍兩千兩,自己留了兩千兩,並把手中的兩千兩元票在叢靖鬆和師懷麟兩rén miàn前抖了幾下說道:“你們兩人聽個響就行了,跟著我們不用你們花錢。”在樂仲麵前兩人哪敢有半句怨言,隻能默不作聲的跟在後頭。
一行人在孟如常的指引下買了一些特色糕點,他們也真不知道該買些什麽東西,畢竟孟家什麽都不缺。
通天街的街頭連接著一條小一倍的街道名曰櫻珠街,街口二十名重裝士兵手持長矛、gōng nǔ嚴密把守,路人都非常自覺的繞開這個交叉口。孟如常搖著扇子騎馬大搖大擺的走過去,未曾靠近一名士兵喝道:“不知道規矩麽?閑雜人等不得靠近,請馬上離開!”
孟如常不慌不忙的從懷中摸出玉牌扔給士兵:“我是閑雜人等麽?你進去告訴仇總管,就說孟如常回來了,讓他趕緊出來迎接。”
士兵見到玉牌表情一愣,隨即仔細端詳了一眼孟如常,恭敬的說道:“請公子稍等,小人馬上進去通報仇總管。”士兵進去一通報,孟府一陣騷動一個四十多歲的無須中年男子騎著馬帶著幾個仆人朝崗哨飛奔而來,還未到路口中年男子從馬上滾下來欣喜的問道:“少爺?您終於回來了!”中年男子一眼就認出了領頭的孟如常。
“仇總管,十年不見您身體可還好?”
“好好,老爺夫人特別想您,回來就好,這次不走了吧。”仇總管親切的拉著孟如常的手,激動之情溢於言表。
“此番奉師命下凡遊曆,隻是回家來看看,仇總管我來為您介紹,這位是我的大師兄王玄翊,二師兄樂仲,四師弟叢靖鬆、五師妹叢雪妍、六師弟師懷麟。”孟如常一一介紹眾人,仇總管客氣的和眾人一一行禮,王玄翊體內翻騰強撐著行禮,仇總管不動聲色的看了他一眼,心道:此人臉色蒼白不是病重便是受了重傷。
仇總管帶著眾人騎馬前往孟家的宅院,櫻珠街的盡頭便是孟家大門,孟府上上下下聽說孟如常回來了早聚集在門口,孟少伯和他夫人也等在門口。樂仲遠遠瞧見一個留著長須的胖子笑著說道:“你們看,想必那個就是如常的父親,以後如常胖了一定也是這樣。”
孟如常白了他一眼:“我更像我娘,再說了我天生吃不胖。爹、娘,孩兒回來了。”孟如常從馬上躍下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孟少伯也不阻止摸著胡子笑的很開心,孟如常的母親心疼兒子扶起他又抱又親,惹的樂仲等人哈哈大笑,孟如常也是孝順的孩子任憑他娘摟著。
王玄翊細瞧孟少伯,孟如常跟他很像,應該說孟少伯是肥胖版的孟如常隻是身上穿的太珠光寶氣。他領著眾人向孟少伯恭敬的行禮,這位天下第一的有錢人沒什麽架子,在王玄翊等rén miàn前談吐不凡,這一點著實讓眾人很吃驚。
孟少伯請眾人來到廳堂就坐,孟府的廳堂雖然也是半開放式的,卻裝修的極為古樸牆上掛滿了名人字畫,這個一身珠光寶氣的主人顯得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一番寒暄過後,孟如常說道:“老爹,能不能請金大夫為我大師兄把脈,他的身子不舒服。”
“賢侄身子不適?請恕孟某人失察,來人,馬上請金大夫過來。”孟少伯言語有禮弄的王玄翊這個做晚輩的有些不好意思。
樂仲在孟如常耳邊小聲問道:“如常,你們家這個金大夫是個什麽人?大師兄的情況他能有辦法?”
“我小的時候一直覺得金大夫無所不能,我爹娘身體不舒服都找他,相信我!”
金大夫看起來六十多歲,是一個幹癟的老頭,來到廳堂向孟少伯行禮之後右手一抖一根金線準確的纏繞在王玄翊的右手手腕上,他一進入廳堂掃了一眼眾人便知道誰有病。
“如常,這個金大夫可不是人啊。”樂仲小聲說道。
“我也是現在才知道他是個妖,隻是不知道他的原身是個什麽。”
金大夫站在廳堂中央麵無表情的用右手中指在金線上一按一放,在場所有人都不敢說話生怕驚擾了他。約莫一炷香的功夫,金大夫長歎一聲走到孟少伯耳旁耳語幾句,又向孟如常拱手行禮便退了出去。樂仲感覺有些莫名其妙,既然來把脈了又不說明病情,一聲不吭的就走了算什麽意思,他正要站起來詢問,孟如常一拉他的衣袖先站了起來問道:“老爹,我大師兄怎麽樣了?金大夫有辦法麽?”
“如常,他的病人力不可為,先在孟府休養容我再想想辦法。”
王玄翊站起身拱手道:“多謝孟伯伯,這一次真是打擾你們了。”
“無妨,把這裏當自己家安心住下,有什麽需要盡管告訴如常。你們在洛城的事情已經傳遍天下,王玄翊、樂仲的大名想必早已傳遍諸國,不錯不錯!”
“老爹,那我呢?我在洛城也出力不小啊。”
“你?你還欠些火候,得好好跟你的兩位師兄學習學習。”聞聽此言樂仲得意的拍了拍孟如常的肩膀,後者給了他一個“去你的”的表情。
今日孟府的晚宴格外的熱鬧豐盛,各式豬羊魚一應俱全還有各國的特色鮮蔬甚至連牛肉都有,牛乃是民間耕種的主力各國命令禁止殺牛,沒想到在孟府竟然能吃到牛肉,這一點又讓眾人驚歎了一番。眾人正要動筷樂仲突然站了起來恭敬的向孟少伯和他的夫人行禮,王玄翊有些擔心的看著他不知道他又要搞什麽花樣。
“孟伯伯,孟伯母請你們見諒,我們沒怎麽見過世麵,吃相有些難看還請兩位長輩見諒。”此言一出王玄翊他們都呆住了,怎麽也麽想到平日裏大大咧咧的樂仲竟然會說這種話,就是在宋國皇宮也沒見他這般有禮。
孟少伯哈哈大笑:“無妨,孟家並非禮教之家,沒關係放開了吃。”
王玄翊則伸手摸了摸樂仲的額頭擔憂的問道:“小仲,你是不是吃錯什麽東西了?你一向不顧及別人的看法。”
“不是,好歹也要給孟如常麵子,再說我總覺得他們能治好你。”王玄翊心中感動,親熱的摟住他的肩膀,孟如常則是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要知道樂仲可不會隨便給rén miàn子。
晚宴的氣氛熱烈活潑,孟少伯夫婦很喜歡這五個人。宴會結束孟如常安排他們住在東廂房,他自己也住在這裏,在玉蒼宮待了十年他已經離不開兩位師兄了。
孟少伯宴會結束之後便回房看賬本,見門外有人影閃動,便說道:“進來吧,從小你就喜歡躲在左邊門口。”孟如常笑嘻嘻的推門走了進來。
“還是老爹厲害,連我喜歡躲哪裏都記得。”
“是不是為了你大師兄的病而來?”
“老爹,我知道您一定有辦法,能不能幫大師兄一把。”
“目前我真沒有辦法,金大夫說他體內的情況很混亂,即使是上陽真仙親臨也解決不了。”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特來跟你商量能不能找那位幫忙?”話一出口孟少伯立刻用右手做了一個住口的手勢,左手在桌子上敲了三下,屋頂上十幾個人影向外飛去,不一會哨聲此起彼伏。
聽到哨聲孟少伯才放下右手,問道:“那位的事情你跟他們說了?”
“我和大師兄說了,不過隻是提了一下沒有細說。”
“嗯,算你還有些心計。並非我不相信他們,隻是此事重大關乎我們孟家生死,如常我不能答應你。”
“老爹,您先別忙著拒絕,您去問問那位,說不定她會答應呢,老爹我求您了。”孟如常突然跪了下來態度懇切。
“唉,你爹我也有十餘年未曾拜會她了,此事容我考慮考慮。”孟少伯從未見自己的兒子有如此態度,心有些軟了。
“謝謝老爹,還是您最疼我。”
“少來這一套,如常你也長大了,應該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麽,希望你今日的這個決定不會讓你後悔。”
“我信的過他們,尤其是大師兄,我絕不後悔!”
孟如常走後孟少伯陷入深思之中,從他爺爺這一輩開始便做了很多事情,放出了無數的假消息,現在自己的兒子竟然為了一個外人來求他見一見那位,難道這一切都是天意?無論為了什麽他還是要去見一見那位。他站起身推開房中的書架走了進去,裏麵是一個密不透風的大房間堆滿了金銀財寶,孟少伯在一塊石磚上踩了一腳地麵緩緩打開一個口子,一個傾斜向下的長廊露了出來,長廊的底部是一個天然的洞穴這裏放滿了書架上麵放置著各種古籍、地上堆滿了金銀財寶照的整個洞穴金光閃閃,洞穴的盡頭是一棵五人環抱的大樹,樹上結滿了黃金珠寶,大樹似乎察覺到孟少伯的到來,樹身緩緩打開裏麵有一個升降梯。
升降梯帶著孟少伯往下走了半個時辰才停下來,這裏又是個天然洞穴還有一處懸崖對麵是黑乎乎的山體,懸崖四周飛舞著很多發光的蟲子,這些蟲子見孟少伯到來組成一條發光的橋供他行走,橋的連接處有一道隱藏的石門,不靠近山體根本發現不了。孟少伯割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在石門上,石門打開一條剛好供人進出縫,門裏麵一片漆黑,孟少伯整理衣冠三跪九叩之後恭敬的說了一聲:“參見女媧娘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