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三年的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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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唇勾起一個微妙的幅度,常年被寒冰覆蓋的墨色眸子裏竟隱隱有著笑意
沒錯,他在笑。
看到她精致甜美如芭比一般的臉龐,嘴角沾著油汁卻勾起嘲諷的笑意,還瞪著一雙美眸挑釁的看著他,突然覺得沒由來的好笑。
敢這麽對他說話的,她還是有史以來第一個。
一瞬間,那種心髒複蘇的感覺又來了。
然,蘇瑾不淡定了。
認識將近十年,他從來沒見他發自內心的笑過。
蕭楓雪也注意到了,那個麵癱男竟然笑了
許是因為長期繃著一張臉的原由,微微上翹的嘴角有些僵硬,但這完全不影響他的好看。仿佛萬年的冰川都融化在這一抹笑意下。
妖孽!這男人,絕對的妖孽!
誰說女人是禍水了,這廝更像禍水
重點是他莫名其妙笑什麽笑?
蕭楓雪果斷認為他是腦抽了。
時間過得很快,在淩晨一點多的時候,包廂裏的人都陸陸續續離開了,豪華的包廂經過一群人的瘋狂,滿地狼藉。
臨走之前她還不忘讓蘇瑾打包一些吃的給她,重複著喊他蘇瑾蘇瑾。
蘇瑾寵溺的笑笑,聽著熟悉的稱呼,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當然,他更喜歡現在的她,冷清孤傲堅強自信。
幫她把東西弄好,還點多了一些東西給她,然後囑咐她開車小心點。
簡直就是個完美清人典範,即溫柔又體貼,又會照顧人。
哪像帝涼尋那個麵癱男,竟然敢強吻她?吻技還爛得要命,那是吻麽?咬還差不多吧。
下次見到一定要好好教教他什麽叫接吻。啊呸,是下次見到一定要再補上幾拳。
走廊上的蕭楓雪在心底不停的吐槽著,卻是沒有離開,反而在看見一名穿著校服的女生後跟著對方走進了洗手間。
片刻,洗手間走出了一位身穿普通高校zhì fú的少女,清純漂亮的臉龐幹淨迷人,邁著優雅的步伐走到十二號包廂門口,望著精致的門,她緩緩勾唇一笑,眼神像是淬了毒般森寒。
下一秒卻換上一副怯弱不安的模樣,輕輕的敲了敲門,低頭紅著臉對著前來開門的保鏢道:“你、你好,我是來”
保鏢眯起眼打量她一會兒,側身讓她進去。
裏麵沙發上喝酒的中年男人見她到來,靜靜的打量著她,像是在看一件貨物,少頃,哈哈一笑,朝她招招手。
“不愧是mí qíng的天使,這模樣真像是個天使啊,來,小mèi mèi過來哥哥這邊坐。”
少女低頭,玉手緊捏著校服裙擺,眼神時不時瞄向包廂裏的幾個保鏢,似乎在猶豫著。
在心底不斷吐槽麵前的老男人,四十幾歲的人在她麵前自稱哥哥真的好嗎?
“你們都出去。”男人見狀,厲聲對幾個保鏢道。
待保鏢們乖乖離開,他邪惡一笑,起身就要去摸她的手。
“小mèi mèi,看你這身衣服多漂亮,嘖嘖”
“你猜錯了哦。”清甜的聲音惹得男人小腹一陣火熱,下一秒四周莫名的升起寒意讓他心底一涼。
果不其然,頭上抵著的硬物證明了他的想法。
麵前的少女絕美的臉上淡漠清冷,一雙鳳眸蘊含著深不見底的寒意。
閉上眼睛的最後一刻,他恍惚聽見少女清冷不滿的聲音。
“這樣就解決了呢,真無聊”
蕭楓雪扯下假發卸了妝換上自己的衣服,麵無表情地從屍體上踏過去。
像這樣的貨色,她分分鍾弄死幾十個,若不是閑著無聊她不會接這個任務。
在mí qíngshā rén,她倒是完全沒有負罪感,以帝涼尋那家夥的手段,就算一晚上死了幾十個人他也能保證隔天酒吧繼續照常運轉。
繁華的mí qíng,漸漸落幕,舞池中瘋狂的男女逐漸散去,零零散散幾個fú wù生在收拾著餘下淩亂的現場
人都離開了,隻剩下亂七八糟的包廂以及飄渺的音樂在空氣中不停地回蕩、回蕩。
昏暗的燈光下,真皮沙發上的兩道身影,顯得那般落寞
兩名同樣風華絕代的男人,同樣一身不容忽視的貴族氣息,卻有著截然不同的兩種氣質。
白色襯衫,深色牛仔褲,陽光溫存的臉龐,嘴角總是掛著清冷的笑容,如同折翼的天使,聖潔而憂鬱,眉眼間的憂傷總是讓人心疼。
金huáng sè耀眼的頭發,碧藍色的眼睛,是他中英混血兒的象征。
黑色外套,灰色裏衣,男人一手握酒杯,墨色眸子淩厲寒冷,仿佛僅此一眼便能洞悉所有,渾身透著迫人威壓,俊美的臉龐後是惡魔的羽翼,他是身處黑暗中不容忽視的王者。
深淵般的男人,往往是最深不可測的。
明明是處在兩個極端的男人,卻成了最好的朋友。
“瑾,你們什麽時候認識的?”
沉寂的空氣中,男人冰冷的聲音沒有絲毫情緒起伏。
“我們?”蘇瑾愣了愣,“你是說跟雪兒?”
他不語,修長的手指晃了晃酒杯,幽深的墨眸仔細研究著玻璃杯裏的酒,仿佛想看出它是什麽材質。
“我們認識四年了,四年前,我去城就是我為了保護她,這是我父親的命令。”
蘇瑾的聲音跟他的人一樣,溫潤如一泓清泉,帶著幾許冷清滄桑,白色的襯衫在黑暗中那般顯眼。
“你問她做什麽?”
“她知道我的身份。”墨色眸子裏流轉著異樣的光芒,四年,認識真久了。
“不會吧?她怎麽知道的?”蘇瑾驚訝出聲,隨即低歎,“她真是越來越令人看不透了”
“其實說起來我們認識四年,真正跟她相處的時間隻有一年不到吧,三年前”他頓住,想起現在如今蕭楓雪冷清高貴無懈可擊的樣子,骨子裏的高傲她會允許別人知道她的不堪?
“總之,她離開了三年,直到這個學期她才回來,變了好多,不止是氣質,還有性格”
他緩緩的說著,眼神飄向了包廂的某個角落,仿佛在回憶著什麽。
“我不知道她這三年來經曆了什麽,我隻知道她變了,她以前很嬌弱很單純,完全無法獨自生活,如今,她這幾天在學校的表現我都看見了,你沒去上課這幾天你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攻擊她,她完全不需要依靠任何人,一個人就可以麵對那些偏激的流言飛語,甚至是各種人身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