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存放武功秘笈的石室內，透著淡淡柔和的神秘微光，有的秘笈微光強一些，有的弱一些，就像天上的星辰，各有千秋。

    唐曉婉循著架子一卷一卷地查看，拿到手上的時候，秘笈上的微光便會消失，十分神奇。

    「柳絮身法？身法如柳絮，蹤跡不可循，十步殺一人，深藏身與名。」

    「飛虹劍法？劍法如虹，來去如電，隻聞劍鳴，不見劍來。」

    「無相掌？無色無相，無悲無喜，無忘無我，無天無地。」

    連續看了十幾種武功秘笈卷軸，唐曉婉都有些眼花繚亂了，這些秘笈都不俗，看上去就是珍品。

    便宜老爹作為先天高手，一生收藏的武功秘笈自然不俗，這其中不知道有多少是殺死對手後搶奪過來的。不過唐曉婉還是忍痛割愛了，她並沒有選擇任何一門秘笈。在她看來，害死老爹的那門秘笈很有可能是真正的絕世神功。

    「粉色？」走到秘笈角落的時候，突然發現一團不一樣的微光。

    別的秘笈絕大多數都是青、綠、藍、紅、橙五種顏色，但是眼下這卷秘笈卻十分獨特，居然呈現出粉色，真是怪哉。

    唐曉婉伸出手去取這卷秘笈，奇怪的事情發生了，一股反彈力生出，將她的手給彈開了。

    「果然有古怪。」唐曉婉頓時起了興趣，從旁邊拿過一卷秘笈，瞅準位置丟了過去。

    「啪！」一聲清脆的聲音傳來，被扔過去的秘笈卷軸彈開了，不過稍稍地讓安全秘笈偏離了一點位置，使得它朝著架子外麵移動了一些。

    唐曉婉再拿起一個卷軸，繼續瞅準扔過去，而且是故意往同一個方向砸。

    「啪！」又是一聲反彈的聲音，毫無疑問，這卷卷軸再次被攤開，但也使得架子上的粉色神秘卷軸再次偏移了一點點。

    「啪啪啪啪……」連續的反彈聲音不斷傳出，粉色卷軸也不斷地被反作用力推向架子外麵。

    終於，當唐曉婉砸出第十七個卷軸，那粉色秘笈卷軸終於「啪嗒」一聲從架子上掉落下來，頓時粉色微光消失，直接順著一側展開一部分。

    「無名神功，神功無名，不求顯世，隻盼有緣。餘身有殘缺，憤而創下此功，陰陽不全者難練，性烈如火者難練，心有雜念者難練，無欲無求者難練，心誌不堅者難練，不曆生死者難練。其上若一一克服，神功則成，大成之日，光耀九州！」

    這一段看下來，唐曉婉頓時皺起了眉頭，心想：這是哪個變態的混蛋想出來的武功？

    不過轉念一想，神功若是隨隨便便就能練成，那豈不是高手滿街走的節奏

    「陰陽不全者難練……難道老爹練了之後，發覺身體不適，這才琢磨過來，此功法應該男女雙修才能練成？」唐曉婉搖了搖頭，接著看了下去。

    好家夥，再一看，發現下麵竟然是一幅巨大的果身運氣穴位圖，是頸部以下的人體部分，但是難以分辨形體的男女性別，雖然圖案胸前平坦，卻腰肢細窄，弧度誘人，加上雙腿豐腴，還兩腿交叉成「又」字，盡顯女性特征，看得唐曉婉直呼辣眼睛。

    「好，這個好，畫得栩栩如生，宛如有立體的效果，收藏了。」唐曉婉覺得就算練不成此功，這副圖也可以拿去賣個高價，畢竟這世上有人好這口，不是嗎？

    人體圖案上有紅藍黃綠青紫的線條，線條每隔一段距離便是一個圓形實心點，分別代表六種運功路線，此外唐曉婉還發現了三條不大明顯的，用淡金色繪製的運功路線，上麵標注了一句話：化境強者專修。

    「我的乖乖，原來這門功法修煉到化境還可以繼續修煉，果然是神功，神如其功。」唐曉婉接著往下看。

    運功路線圖之後便是列舉了好幾種配合練功吃的各種湯的配方，有蔬菜湯，有稀有珍禽燉的湯，有藥湯等等。總之，寫下此法的人意思是說，練成此功後，要配合喝這些湯，才能讓身體免除神功帶來的副作用，恩，大致是這個意思，唐曉婉也是瞎猜的。

    再往後便是身法一套，名曰「夜影」，修煉到大成之時，身如夜色之影，幾不可見，shā rén於無形。

    隨後便是一門劍法，名曰「穿雲飄霧劍」，取雲之變幻莫測和霧之朦朧無形意境，據說修煉到大成之時，雲霧蒸騰，劍氣如霜，難遇一敗。

    卷軸展開到了極致，最後便是一個落款，用類似篆書一樣的字體書寫著「九歌」兩個字。

    「九歌？難道是這本秘笈的作者？一個太監居然有這麽詩意的名字，過分。」唐曉婉隨後將卷軸卷起，回到人體運功路線那裏。

    由於腦子裏保留了原來那個唐曉婉的記憶，所以對於運功穴位的位置都非常熟悉。

    「老爹的總結是必須要雙修，他認為陰陽不全是這個意思，但是這是否是一種妥協的認知呢？」想到這，唐曉婉露出了不確定的懷疑神色。

    唐曉婉想著想著，突然腦中一道閃電劃過，心想：這門功法為什麽給她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實在是跟上一世自己看過的武俠中的某本絕世神功秘笈太像了。

    「葵花寶典……辟邪劍譜……修煉者都要自宮後才能練成，為什麽要自宮？」想著想著，唐曉婉忽然覺得自己似乎看到了一條道路，這條道路通向dá àn。

    「陰陽不全……那麽要如何陰陽補全？」想到這，唐曉婉再次經過分析，最後判斷出了一個結果，那就是男性本身為陽性體質，屬於陽的一麵，但是自宮卻帶來了陰氣，使自己變得陰陽聚體，才適合了功法的修煉門檻。

    她又想到便宜老爹，肯定沒有自宮，否則不會猜想出陰陽雙修的法門。當然，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特別是在有妻女的情況下，一般是不會想到自宮的。

    「那麽我自己呢？」唐曉婉忽然覺得不可思議起來，她的身體特征自然是女子，可是她的靈魂卻是男人，那麽女子能練這門功法嗎？

    想到葵花寶典之類的武功，沒看到女人修煉成功過，但是唐曉婉的體質比較特殊，她並不是嚴格意義上的「女子」。（注：早期版本的笑傲，金老是將葵花寶典設定為一對夫妻創立的，但有分工，丈夫修煉的是內功，妻子更側重外功，比如劍法之類的。但是到了金老修訂笑傲，直接將這一點給改寫，認定為是由太監創立的，這麽改肯定有金老的理由，而且這個設定最終成為最佳設定，不得不引人深思。夜影認為，女子自宮沒必要也太殘忍，所以除本書的主角之外的女子都不適合修煉葵花寶典之類的武功。）

    「我的靈魂是男子，身體卻是女子，我這樣的體質算不算天生陰陽補全？」想到這，唐曉婉似乎麵臨一個抉擇，要不要作死試一試？

    按照圖案上運功路線的描述，紅色路線為神功第一層，如果能完整運功一個大周天，便是入門。如果無法完整運功，則有走火入魔的危險。

    「不曆生死者難練……」想到這句話，唐曉婉忽然輕鬆了下來，心想，自己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有什麽好怕的？

    「來吧，來吧，就讓我唐某人賭一次！」唐曉婉全身心投入到記憶運功路線的任務當中去，不過半個時辰，便已經爛熟於心。

    自小便有武功基礎的唐曉婉，很快眼中閃過一抹狠辣，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