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如此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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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鬟桃子對於自家的xiǎo jiě可是崇拜的緊,驕傲地告訴雲逸,自家xiǎo jiě才華多麽出眾,容顏多麽美麗。
“雲世兄。”
不多時,換了一身衣衫的張君妍走了過來。此番,對方褪去道袍,換上一身素衣,潔白的麵容上依舊不施粉黛。雲逸卻是被對方的容貌神采給鎮住了。
來到這個時代,雲逸也見過幾位白衣打扮的女子。其中那位隻有一麵之緣的聶夫人清豔幽冷,有種生人勿進的清冷之感。九華宮仙子沐雨晴則是大氣磅礴,風度不凡。而眼前的張君妍一襲白衣卻是顯得自然從容,不落塵俗。洗淨墨漬的玉容也是絕世芳華,再無一絲突兀怪異之感。
“剛剛是璿璣的一個玩笑之舉,還望雲世兄勿要怪罪。”張君妍又是鄭重地向雲逸施了一禮。
雲逸連忙擺手:“此事我並未放在心上,張xiǎo jiě毋須如此。”
“這樣璿璣就放心了。”張君妍聞言好似鬆了口氣,轉而又道:“璿璣是我道號,雲世兄稱呼我璿璣便好。”
雲逸愣神,道號?這是什麽情況,張君妍真是道士?
張君妍看出了雲逸的疑惑,解釋道:“我是恩師孤平道長的俗家弟子,璿璣是恩師所賜,我也喜歡這個名號。”
雲逸聞言,這次明白為何對方會穿著道袍。孤平道長的名號他早就聽過,孤平道長深受雲鴻優待,似乎他這次被雲鴻接回京城,也是孤平向雲鴻解釋了那則歌謠的意思。
“那我就冒昧地稱呼張xiǎo jiě一聲璿璣。”
張君妍微微頷首,突然道:“剛剛是不是聽說璿璣是我的道號,是不是有點可惜?想著這麽美麗的佳人,竟然會是一個道士。”
“啊?”雲逸被張君妍突轉的語言風格弄的措手不及,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麽。
張君妍眨著眼睛繼續道:“其實我是喜歡當個無憂無慮的道士的,隻是娘親肯定不同意,她是想我嫁人生子。娘親養育了我這麽多年,我總不能任性地違背母親的期盼,雲世兄你說是不是?”
見雲逸點頭,張君妍笑道:“其實我對要嫁給誰,並無太多的期待,感覺人與人之間並無什麽差別。隻是母親和大哥可是挑剔的很,尋常男子哪裏入得了他們的眼。”說到這裏,張君妍繞著雲逸走了一圈:“雲世兄你就不同了,身份顯貴,長的也是玉樹臨風,簡直就是,”
張君妍一時沒找到合適的詞來形容,雲逸卻是鬼使神差的說了句:“高富帥。”話一出口,雲逸便是暗自後悔。他剛剛被張君妍這直接的語言風格驚有些愣神,這“高富帥”三個字卻是未經大腦考慮就脫口而出。
張君妍小聲地念叨兩次“高富帥”,而後眼睛一亮:“雲世兄果然大才,這高富帥用來形容雲世兄最是恰當不過。”
“並且雲伯伯與爹爹有大恩,他們這才想要促進我們兩人婚事。隻是母親大哥一則怕我任性不同意,二怕雲世兄受不住我的性子,因此才讓我們倆人先見上一麵,對彼此有個印象。”
張君妍言及男婚女嫁之事,毫無羞澀之態,雲逸算是略微了解了張君妍的性子,大方自然。他的思想並不為這個時代所禁錮,對於張君妍的性子不會有什麽壞的觀感,反而是有幾分新奇和歡喜。
思及此處,雲逸心情放鬆不禁打趣道:“那璿璣對我的印象怎麽樣?是否心動?”
張君妍低頭思索片刻,認真地搖了搖頭:“盡管雲世兄外表英俊,身份有高貴,但璿璣和雲世兄不過才見一麵,其他都未了解,何來心動之說?”
雲逸無語,張君妍這也太打擊人了吧,不過他也有些摸清楚對方的性子,有一說一,自然隨心。
緊接又聽張君妍道:“不過嫁給雲世兄好像也不是個壞的選擇,畢竟可以成為王妃,一輩子衣食無憂。”
說完,張君妍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兩聲,這自是玩笑話。
雲逸也忍不住開起了玩笑,手捂胸口裝作受傷的樣子:“你這是嫁給我的身份,而不是我。這對於風流瀟灑的本公子來說,可是一個致命打擊。”
雲逸表情誇張,卻是逗的張君妍莞爾:“想不到雲世兄還有當伶人的天賦。”伶人即戲子,在這個時代,地位可是低下的很。張君妍用伶人開雲逸的玩笑,自覺有失允當,剛欲道歉。雲逸卻是笑道:“璿璣,若我去當伶人,不出三年,絕對火遍諸國。隻是我可不能搶人家伶人的飯碗,這伶人怕是當不成嘍。”
見雲逸這樣說,張君妍心中鬆了一口氣。旋即覺得雲逸比自己還要不拘世俗眼光,放蕩不羈。想到此處,她倒是對雲逸升起了幾分好感。
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聊著,雲逸有著現代人的思想,言談方麵自不會向古人那樣含蓄拘束。而張君妍性情自然大方,言行舉止也不似一般的官家xiǎo jiě。兩人之間的陌生感漸漸消除,倒是有一番相恨漸晚的感覺。
時間在不知不覺之中流逝,不知何時離開的丫鬟桃子走了過來,說老夫人請雲逸和張君妍過去。雲逸這才發現,已經接近晌午了。對著張君妍道:“璿璣,看你我二人聊得投機,竟然都忘了時間。”
張君妍微笑著道:“咱們這是臭味相投。”她和雲逸現在就猶如摯交好友一般,無話不談。這可就看傻了丫鬟桃子,自家xiǎo jiě雖然性情不羈,但是從未和哪個男子有過這麽親密的言談。這位雲公子果然厲害。
“啊!”
一聲驚呼從桃子的嘴裏傳來,卻是張君妍敲了她一個暴栗:“兩個眼珠子瞎轉悠什麽呢,還不趕緊在前麵帶路。”
“xiǎo jiě,你昨日不是說以後不再敲我頭的嗎?xiǎo jiě說話不算話!”
小丫鬟桃子捂著腦袋,氣鼓鼓地盯著張君妍。後者聞言假裝大怒:“我是你xiǎo jiě,我說什麽就是什麽,你是不是還想我敲一下。”說著玉手趁勢又往桃子的小腦袋上靠去,嚇的小丫鬟趕忙跑開。
看到桃子落荒而逃的背影,張君妍嘴角浮起一絲笑容。她雖然好似在欺負小丫鬟,實則她對桃子還是很好的。否則桃子也不敢和張君妍頂嘴。
雲逸則是搖頭苦笑:“張君妍和桃子這對主仆倒是少見”
正廳之內,小丫鬟正捂著腦袋蹲在角落畫著圈圈吐槽自家xiǎo jiě的言而無信。待見到走進正廳之內的張君妍掃視過來的目光,嚇得桃子趕緊躲到一個比她年長兩歲的阿梨的背後。阿梨也是張君妍的丫鬟,張君妍性情不羈,也不怎麽在意有多少人服侍。因此她的小院中,一共就兩個丫鬟,桃子和阿梨,主仆三人的關係卻是非常的好。
張君妍先是向坐在主座上的張老夫人見禮,而後笑著踱步到小丫鬟桃子那,將她從阿梨的背後拉出來。在桃子驚恐的目光中,張君妍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桃子的小腦袋,柔聲問道:“是xiǎo jiě不好,還疼不疼?”
桃子瞪著眼睛:“當然疼啦!xiǎo jiě下次你讓我敲一次頭就知道了。”
張君妍聞言低聲道:“可以啊。”手還在揉著桃子的腦袋。
桃子這時卻是消了氣,其實xiǎo jiě溫柔起來,還是很好的。想到這,她不禁閉著眼睛靠在張君妍的懷中。
“妍兒,這麽大年紀了,還和小丫鬟胡鬧,不是讓殿下見笑嗎?”
張老夫人見張君妍和桃子胡鬧,板起臉色,隻是她的語氣並未有多少責怪之意。對於這個性情不羈的女兒,她是**一絲的責怪之情,之所以這樣說,也不過是礙於雲逸在場。
雲逸對於張君妍主仆的關係感到有些溫馨,曾幾何時,自己和翠兒也是這般親密。想到這裏,雲逸又擔心起翠兒來,不知道她現在過的怎麽樣了?
“賢弟,我mèi mèi還算入得了你的眼吧?”張士釗這時笑著對雲逸道,他見張君妍和雲逸說笑著一起進來,就知道兩人有戲。自家mèi mèi性情怪異點,但是對於一般的男子可是高冷的很,哪會像這般模樣。心中對於雲逸不禁起了幾分敬佩,別看雲逸在青樓一副放不開的模樣,對付自家mèi mèi這種才情高絕的女子卻是手到擒來。
“張大哥,璿璣才貌無雙,我卻是怕自己配不上璿璣。”
雲逸說的是實話,剛剛和張君妍的一番交談之後,他才知道對方的知識淵博,見識遠非同齡人可比。
“殿下切勿妄自菲薄”坐著的張老夫人聽到雲逸這般說,懸著的心終於放下。張老夫人看人很準,對於雲逸,她還是很滿意的,身份,外貌,性格,還是智謀都是上上人選。如果雲逸能成為張府的東床快婿,自然能讓她滿意,妍兒這一輩子也會幸福的。唯一擔心的就是怕雲逸看不上自家女兒怪異的性情,如今看來雲逸卻是不排斥女兒的性情。
張老夫人又哪裏知道雲逸並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對於張君妍的性情,自是不同於這個時代的看法
中午雲逸留在張府用餐,張士釗作陪。張府女眷自不可能和雲逸一同用餐。
下午雲逸離開張府,老夫人讓雲逸以後多來張府走動,雲逸笑著應允。
雲逸和張君妍聯姻,自不是雙方見上一麵就可以定下的,需要考慮的問題有很多。這次不過是讓他和張君妍見上一麵,先給彼此留下一個印象。兩人畢竟是要過一輩子,都應當避免那種同床異夢的情況。不過總體來說,雲逸還是比較欣賞張君妍的性情的,這樣自然隨心的佳人在這個時代可是不多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