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大野澤水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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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水芝這樣說,本公子就放你們離開吧。”顏傾城頗為大氣的揮了揮手,好似她才是芙蕖小築的主人一般。奇怪的是水芝還沒有什麽不滿的表情。



    蔣望這次的臉徹底是黑成了碳,哪還有臉再待在這。趕忙離開,就連吳天賜心中也是頗不得勁,隻是出於對顏傾城的忌憚,沒有多說話,告辭離開。



    雲逸朝張士釗使了一個眼色,趕緊走。張士釗會意。上次在擁風閣他也是見過顏傾城的,正是此人爆出了雲逸的身份,這時他也不想生事。



    顏傾城卻是突然出聲道:“咦,這不是雲,”



    雲逸快步走到顏傾城的麵前,一把拉起對方的手並捂住顏傾城的嘴對水芝道:“水芝姑娘,我與顏公子是舊識,這番得好好敘舊一番,這便告辭了。”



    說完,不待顏傾城說話趕忙將其拉了出去。木昱幾人愣愣地看著雲逸二人的背影,向水芝打聲招呼也都跟著離開。



    水芝見眾人離開,強忍著的淚水終於留了下來。回到臥房,水芝拿著那篇《愛蓮說》仔細地讀著,越讀越是喜歡,讀著讀著淚流滿麵,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這個不正是她心中追求的嗎?



    這兩句話並不是出自心愛的雲勇口中,而是她將來要迷惑的雲逸。她的心很亂。最後將頭深深地埋在被褥中痛哭。



    鴛鴦將客人全部送走,見xiǎo jiě又在哭泣,一旁還放著雲逸做的那篇《愛蓮說》心中又痛又憐。忍不住輕輕撫摸著水芝的後背:“xiǎo jiě,發生什麽事了?你對二皇子寫的詩不滿意嗎?”



    水芝的雙眸淚眼婆娑搖頭道:“不是二皇子寫的不好,而是他寫的太好,就好像我心中所想一。,鴛鴦,你說我該怎麽辦?”



    “啊!”鴛鴦驚訝地叫了一聲,她深知xiǎo jiě並不是個優柔寡斷之人,然而二皇子的初次見麵就讓xiǎo jiě的決定產生了動搖,二皇子有這麽大魅力嗎。將這些想法驅逐出腦海。鴛鴦對水芝道:“xiǎo jiě不論你做什麽決定,鴛鴦都永遠支持xiǎo jiě。”



    



    雲逸並不知道自己誤打誤撞抄的一篇文章會引起這麽大的波瀾,當然他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雲逸這邊將顏傾城拖拽出去。



    “放開我,你我兩個大男人拉拉扯扯地想幹嘛?”



    顏傾城一邊掙脫雲逸的手,一邊黛眉倒豎,一臉不忿地看著雲逸。



    雲逸轉頭向四周看去,果然有許多還未離開的公子,對自己指指點點,看向兩人的目光有些怪異。雲逸湊到顏傾城麵前小聲道:“那你得答應我,別將我身份說出來。”



    上次在擁風閣顏傾城最後關頭搗亂,讓雲逸風流皇子的名聲傳遍了金陵。雲逸雖然渾不在意,內心卻是幾欲抓狂。這次說什麽也不能讓她將自己的身份說出。



    “切,你以為我會說你的身份嗎?”顏傾城整理一番衣衫。



    “那就好,對了,你怎麽會來芙蕖小築,而且感覺你和水芝姑娘很熟絡的樣子。”雲逸疑惑。



    “本仙子自有方法,怎麽就允許你來這,我就不能來嘛?”顏傾城一臉的得意,而後又指了指兩人身後走來的張君妍。若有深意地道:“雲逸,和你一起來的那位張xiǎo jiě很不錯哦!”



    “什麽張xiǎo jiě?”雲逸一愣,旋即知道對方指的是誰,“傾城,別胡說啊!”



    顏傾城冷笑道:“皇子帶著元帥家的xiǎo jiě來風月之所,這個消息可真是駭人聽聞,怎麽雲逸你還想不承認?”



    “你!”雲逸張口結舌地看著顏傾城,頹然道:“好吧,你想怎樣?”



    “這就對了嘛,我的殿下。”顏傾城很滿意雲逸現在這番態度,“殿下才學過人,既然為水芝姑娘寫了一篇《愛蓮說》,不如也為本仙子寫一篇《傾城賦》吧!殿下你看這麽樣?”



    雲逸內心吐槽,《傾城賦》?我看是寫篇《魔女賦》更貼切。但是這話他也隻敢放在肚子裏麵而已,哪裏敢當麵說出來。



    “殿下你莫不是不願意?那就別怪本仙子將你們的身份在金陵傳播哦。”顏傾城見雲逸表情糾結,心中暗道,給水芝寫了篇那麽好的《愛蓮說》,在本仙子這就推三阻四,氣死本仙子了。



    雲逸聽聞顏傾城的話,連忙道:“我怎麽會不願意,隻是現在一時才思不暢,要不等過幾日再寫給你?”



    “行吧,我現在不急,不過你若是作篇濫竽充數的文章給我的話,哼哼!”顏傾城丟下一句威脅性的話語,飄然而去。



    雲逸心中思考著這顏傾城給的任務該怎麽完成時,忽聽背後傳來聲音。



    “雲世兄,剛剛那位公子是誰啊?”張君妍三人走了過來。



    雲逸苦笑道:“你可以問張大哥。”



    張君妍疑惑的眼光看向張士釗,後者也是苦笑地向張君妍解釋一番,顏傾城就是前次在擁風閣暴露雲逸身份的那人。



    張君妍聽完若有所思,接著隻聽她笑著道:“雲世兄剛剛作的篇《愛蓮說》我也是很喜歡呢,璿璣唐突,雲世兄也給璿璣做一篇詩詞吧。”



    “啊?”雲逸有苦難言,心中後悔,做人果然不能當文抄公,這不包應這麽快就來了。他肚子裏麵一時怎麽能想得出兩首這麽應景的詩詞。



    “哈哈,雲世兄,璿璣開玩笑的。”張君妍抿嘴笑道:“不過方才水芝姑娘似乎真被雲世兄的一篇《愛蓮說》給打動嘍,明晚的畫舫之行,隻要雲世兄把握住機會,說不得就能夠抱得美人歸哦!”



    說完,張君妍往雲逸眨了眨眼睛。



    眾人聽罷,盡皆大笑,饒是雲逸都有些微微期待明晚的畫舫之行,說到底他心中對於這種名氣滿江南的花魁還是抱有幻想的。



    



    思平侯府。



    一個黑衣人向沈一鳴匯報:“侯爺,今晚雲逸張士釗一行人去了芙蕖小築,相約明晚在秦淮河上夜遊。”



    沈一鳴背著手在廳中踱步,不一會沉聲問道:“那幫人聯係好了沒有?”



    “啟稟侯爺,他們都已準備就緒,皆是大野澤熟識水性的好手,就是江南這邊漁家水性都比不過他們。”



    “沒有暴露本侯的身份吧?”沈一鳴不放心的問了一句。



    黑衣人答道:“侯爺放心,這件事情都是手下和他們單獨聯係的,他們並不知曉侯爺的身份。”



    沈一鳴點頭:“那就好,明日按約行動,定要取雲逸性命。至於其他人嗎,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此事如果成功了,本侯記你大功一件。”



    “謝侯爺!”



    



    金陵城城南的某間民房,燭火靜靜地散著光,八個個漢子圍桌而坐。



    “李大哥,這麽晚了,還召集我們,有什麽事快點說,說完俺還要回去睡覺了。”



    說話的這人喚作朱橫,別看此人胡子拉碴,麵相凶惡,卻是橫行鄆州大野澤多年的巨寇。



    “大哥,莫要著急,大哥召集我們肯定是有要事要做。”



    一個麵容白淨,卻是身材矮小的漢子道,他是朱橫的弟弟朱順。



    主座上,李泉倒是了解朱橫火爆的脾氣,也不以為意,微笑地道:“今日哥哥我接了筆大買賣,明日洗劫秦淮河上的一條花船,如若能成,可以有五千兩白銀,咱們幾個分了,每人可以拿個四五百兩,這可抵得上一年的活了。現在召集諸位兄弟就是想聽聽你們的意見。”



    李泉此話一出,立馬朱橫就拍著桌子接聲道:“大哥這還有什什麽好商量的,肯定是擼起袖子幹啊,每人五百兩,可夠得上我們快活好幾年了”。



    李泉一行人是齊國北部鄆州大野澤有名的巨寇,經常洗劫過往的商隊。鄆州刺史派人剿了幾次,但由於李泉幾個水上的功夫極好,在大野澤上來去自由,都是無功而返。



    此次來金陵是因為商隊畏懼大野澤巨寇的名聲,寧願選擇繞道,也不走大野澤過。李泉一大幫人不能坐吃山空,隻能來江南這邊準備接手幾票大單子。



    這不剛到金陵沒多久,就有人來聯係他們了。李泉讀過書,早年在潯陽江販過私鹽。因此心思縝密,性格謹慎,幾次接觸試探之後,李泉才相信對方。今晚對方聯係自己,出價五千兩白銀,要買明晚花船某一人的性命。



    五千兩的銀子,他們也不是沒見過,但是一票就有這麽多還是頭一次。李泉可不認為這錢好賺,因此才召集眾人前來商量籌劃一番。



    上身**的元氏三兄弟也是附和朱橫的話:“對啊,大哥這有什麽好商量的,這麽多銀子,不拿白不拿。”



    他們三個都是鄆州人,北人受不了南方酷熱的天氣,來到金陵這幾天可是深受酷熱的折磨。



    隻有個子矮小的朱順皺眉出言道:“大哥,對方可靠嗎?還有對方是否說了我們要動手的目標的身份?”



    李泉滿意的點了點頭,他們大野澤巨寇,隻有自己和朱順兩人遇事能夠先思考一番,其餘諸人都是隻知道使用蠻力。



    “對方還是比較可靠的,至於目標的身份,說是一個富家公子。出錢之人是其家產的競爭對手。”



    朱橫咧嘴笑道:“這些巨賈可真是有錢,若有五千兩,我一輩子都花不完。”



    朱順則是點了點頭:“這樣這比買賣倒是做得,那我們今晚可是要好好摸一摸哪裏的環境。明晚好動手。”



    李泉見其餘幾人都沒有意見,當即拍板:“好,那麽這筆生意我們可就接下了。今晚好生休息,明早踩點,下午準備,晚上行動。幹完這票,我們先回鄆州歇個兩年再說。”



    “是,大哥。”眾人精神一震,齊聲答道。



    眾人正準備離開,李泉忽然道:“周三,蔡秀兩人哪裏去了。”



    朱橫隨口答了句:“大哥,他們兩個又去逛青樓了。等他們回來,我定將大哥說的和他們細說一番。”



    李泉的臉色卻是一下子陰沉下來,他不反對周三蔡秀玩女人,隻是才剛剛到金陵沒兩天,人生地不熟的,這兩人就去逛青樓,實在是不識大體。壓下心中的不滿,讓眾人先去休息,這件事隻能等明日再同二人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