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此曲隻因天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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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水芝的丫鬟鴛鴦走過來,恭敬地對雲逸道:“二皇子殿下,裏麵請。”
雲逸跟著鴛鴦一路來到正廳,水芝還未出來,鴛鴦請雲逸落座,而後端來香茗。雲逸見今日小築之內沒有一個人影,心中奇怪。前番過來,外麵求見的公子可是排起了長龍的。於是開口問道:“鴛鴦姑娘,今日外麵小築怎麽一個公子都沒?著實有些冷清呢。”
鴛鴦聽了這話,撇撇嘴道:“這個還要感謝二皇子呢。”
雲逸不解,鴛鴦繼續道:“那日畫舫之上,二皇子的身份被泄露,其他公子得知二皇子也來芙蕖小築,自然不敢再來。”
其實鴛鴦還有一句話沒有說,當日水芝向雲逸表明心跡,許多人不是傻子,自不好再來糾纏。而吳天賜因為上次的事情,被吳彥秋禁足在家,一時之間芙蕖小築倒是安靜了起來。
雲逸點點頭:“這麽說來的確是本宮錯了,影響之處,還望你家xiǎo jiě海涵。”
鴛鴦聞言,俏臉掛怒:“殿下,你是真不明白xiǎo jiě的心思,還是假不明白?xiǎo jiě她,”
“鴛鴦,不可對殿下無禮。”一個姿容無雙的佳人走了進來,這自然是水芝。
今日的水芝依然是一身赤紅的裝束,極其耀眼,雲逸也是被其風姿所懾,隻聽水芝嬌聲道:“鴛鴦不懂事,殿下勿怪。”
說完,一雙美眸緊盯著雲逸,水芝對於雲逸今日過來,有些意外。雲逸已經好些天沒來芙蕖小築了,至於原因她略知一二。對於雲逸的行為,水芝倒是不覺得有錯,畢竟對方沒有向她承諾過什麽。再說借了雲逸的東風,她也難得清靜了幾天。她並不喜歡成為萬眾矚目的交點,有一個屬於自己的院子,每天做著自己喜歡做的事,無憂無慮,自由自在才是她心中的追求。隻是雲勇不會讓她這麽做,而她既然答應了雲勇的事情,自也不會反悔。
雲逸有些莫名其妙鴛鴦的話,他倒是沒有生氣,擺擺手道:“無妨。”
“殿下此次過來,專門是來見奴家的嗎?”水芝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眸,玉容含笑。說實話,雲逸的相貌很俊朗,性格也是溫潤如玉。真的成為雲逸的外室,並非一件難以忍受的事。
“咳咳,當然,水芝姑娘國色天香,才貌雙絕,正所謂一日不見如三秋兮。本宮可是想念姑娘緊。”
雲逸當然不能直接和水芝說,我是來告訴你上次跑掉的人欲對你不利,你自己小心點,然後轉身走人。雲逸的情商還沒有那麽低。
“咯咯。”水芝捂嘴輕笑,對於雲逸的誇讚,她很開心:“奴家可沒有殿下說的那般好。這樣罷,奴家今日為殿下舞上一曲可好?”
雲逸腦海中忽然浮現出那日畫舫之中水芝的舞姿,真如鳳凰臨世,大氣奪目,當下拍手道:“水芝姑娘一舞絕世,本宮心馳神往久矣。”
不同於那時在眾人前的舞蹈,今日之舞,她隻為雲逸一人,雖無音樂伴奏,今日之舞尤甚那時。廳中水袖飄動的水芝猶如翱翔穹宇的鳳凰,依然是那般動人心弦。
再次觀賞到這般隻應天上有的歌舞,雲逸覺得自己有些心動,因為這傾城之舞,喜歡上了跳舞之人。人本就是貪心的動物,縱使雲逸心裏還想著娶沐雨晴,但是見到美麗的女子,仍舊忍不住心動,歡喜。
水芝一曲舞罷,高聳的胸脯微微有些起伏,跳舞是很消耗體力的。隻不過她仍微笑著對著雲逸道:“殿下覺得奴家跳的怎麽樣?”
“金陵絲管日紛紛,半入江風半入雲。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哪的幾回聞。”
雲逸化用前世杜甫的一首絕句,做了最貼切的評斷。
水芝聞言,一雙鳳眸驚喜地凝視著雲逸:“奴家的歌舞還沒到天上獨有的地步,殿下的才華卻是舉世無雙,先前的一首《愛蓮說》,如今這首絕句。奴家鬥膽,請問殿下這首絕句可有名字?”
一回生,二回熟,如今雲逸對於抄詩倒是沒覺得有多麽的不好意思,隻是尋常他不必要,將這些詩詞拿出來顯擺。不過水芝的舞藝的確出眾,一時沒忍住,才會說出來,當下也不猶豫:“這首絕句是送給水芝姑娘你的,就叫《贈水芝》吧。”
水芝聞言,頗有些羞澀地看著雲逸:“殿下如若喜歡奴家跳的舞,以後可以常來芙蕖小築坐坐。”
水芝這樣說,等於在明著向雲逸表明心跡了。看著水芝嬌媚的容顏,雲逸腦袋一熱,一句在心中盤桓很久的話脫口而出:“水芝,你真的喜歡本宮嗎?”
話一出口,雲逸就感受到了羞恥。自己可是徹底的小白了一番,哪裏有這樣問的。誰知,水芝回道:“殿下,奴家是喜歡你,喜歡你的才華橫溢,喜歡你那次在畫舫上的英勇搏鬥。”說完目光直直地盯著雲逸,滿臉的癡迷。
雲逸倒是被水芝這真情告白給弄的愣住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恍悟自己已經不是前世那個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人。身份相貌以及那一份與眾不同。看著水芝的嬌顏如花,雲逸心中一蕩。忍不住伸手將眼前的佳人攬入懷中,佳人有意,他豈是不知風情之人。
被雲逸突然擁入懷中,水芝身子一僵,她從來未和男子有這麽親密的接觸過。心中驚訝一向溫潤守禮的雲逸竟然會有這樣的動作。不過生有七竅玲瓏心的她,很快就掩飾了自己情緒,將玉首貼在雲逸的胸膛,溫順乖巧地道:“殿下,今生奴家隻願為你一人歌舞。”
感受著懷中佳人柔軟的嬌軀,雲逸輕撫著玉人的後背:“好,一切依你。”
得到這句保證,水芝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就在這個時候,丫鬟鴛鴦,走進來先是驚訝地“啊”了一聲,打斷了屋中旖旎的氣氛。雲逸神識歸位,望著伏在自己懷中的水芝,有些臉紅,自己的自製力怎麽會這般差,莫不是色迷心竅?趕緊將水芝放開,軟玉離懷,雲逸的心裏卻是升起了幾分惆悵。
水芝羞紅了臉整理一番衣衫,自己和雲逸這般模樣被鴛鴦看在眼裏,不知日後死妮子會怎樣看待自己。正色問道:“鴛鴦,什麽事情?”
鴛鴦看了一眼雲逸,顯得有些猶豫。水芝笑道:“殿下不是外人,有什麽事情,直接說。”
鴛鴦聞言道:“xiǎo jiě,昨日的那位聶公子又過來了。”說完,目光向雲逸這邊掃過來。
水芝笑了笑:“請聶公子進來。”轉身對著雲逸解釋道:“殿下,這位聶公子仰望奴家的才學,苦求幾番,奴家被打擾的煩了,這才見他一次,希望殿下不用見怪。”
雲逸擺手道:“無事。”水芝現在又不是他的什麽人,雲逸自不會限製她見什麽人,或不見什麽人。
水芝見雲逸不以為意的神態,心中放鬆止於,又忍不住有些歎息,嘴上道:“不過說來奇怪,這位聶公子在琴藝一道可是厲害的很,就是奴家也不敢說能勝他。”說到此處,水芝卻是有些氣惱。她自幼學琴,再加上天賦卓絕,琴道已入小成之境,很多年過半百的樂師都不是她的對手,心中難免有些傲氣。那位年紀輕輕的聶公子在琴藝上的造詣卻不下與她,讓她起了一些爭強好勝的心思。這才答應見聶公子,昨日沒有決出個高下,今日卻是要分出勝負。
雲逸好奇,竟然有人的琴技比水芝還高。就在這時,鴛鴦將那位聶公子引了進來。這位聶公子一身白衣,舉手投足之間,有一種淡然出塵的味道。隻見他先向水芝抱拳施禮:“水芝姑娘,今日在下又來切磋琴藝了。”而後注意到一旁的雲逸,先是一愣,顯得有些不可思議。不過旋即他就回過神來,朝著雲逸略一抱拳。
雲逸回禮,眼睛卻是直直地朝著聶公子的臉上望去。雲逸這般打量第一次見麵的人的目光,是極其失禮的。但是他自己這一次卻是恍若未覺,直到水芝輕拉雲逸的袖子,雲逸這才回神,幹咳兩聲,望向聶公子,忍不住道:“這位公子,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為何在下見公子的麵容有種似曾相識之感?”
聶公子卻是麵色平靜地道:“想必是這位朋友的錯覺,在下在贛昌府長大,這是第一次來金陵,卻是從未見過你的。”
聽著對方略顯陰柔的聲音,雲逸心中的疑惑稍稍散去,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這時水芝對著聶公子道:“公子今日可是還要切磋一二?”
聶公子頷首,麵容依舊平靜:“閑來無事,特來請水芝姑娘賜教。”
“殿下,您就在這聽聽樂曲放鬆一下吧。”水芝小聲地對著雲逸道,見雲逸點頭,水芝衝著雲逸眨了眨眼,又悄悄地道:“殿下這位聶公子是位女兒身,您不會真見過吧。”
雲逸聞言一驚,想往聶公子那邊看去,又怕引起對方的懷疑,隻得作罷,心中疑惑又起,忽然他的腦海中浮起了一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