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再次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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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姝簾聽之,神色又明顯帶著很大失落,揪擰著眉,腦子裏繼續思忖著什麽。
黑祭又瞅了瞅她的神色,倏然,他無聲一歎,安撫她說:“不過你放心,他既然對你動手了,那我就不會坐視不理。現在你是我的部下,那種惋心毒我雖然替你解不了,但是我會去會會他,替你摸清楚他的底細……”
如此,駱姝簾又覺得得到了很大的安慰,再輕柔一笑,看著黑祭說:“那太好了!魔尊,我先多謝您了!”
黑祭又不再說話,隻是很慢很慢的笑。那一半黑一半白的麵容,也隨之泛起深深的皺紋。看上去那麽詭譎、陰森、恐怖。
歲月忽而老了,光陰的屋簷下,多了一份靜謐,安靜中可以聽到花開的聲音,可以聽到窗外的鳥鳴,也可以聽清自己內心的聲音。
晚秋的月光,望過去顯得無比幹淨和美麗,斜照著灑在青磚地麵上,如霜雪一般。
這一晚,毫無睡意的史如歌,倚靠在房前走廊邊的柵欄上,沐浴著月光。雖然她無法欣賞頭頂繁星點點和明月皎潔的夜空美景,但是因為她的眼睛已經慢慢適應了黑暗,所以她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恐懼和彷徨。
到了現在,她已經能夠從容和淡然的麵對這種沒有光線的人生了。
四周的環境悄寂無聲,沒有一點聲響。不過,喧囂或安靜,這便是史如歌目前所能感受到的白天與黑夜的最大區別。
可是她還是仰著頭,張望著夜空,雖然她看不到它的色彩。
忽然,似有一陣清風吹過,她粉紅色的紗裙輕輕揚起。她的雙眼失明了,然而耳朵卻開始更強大的發揮著功能,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出她的法耳。
此時她很是清晰的聽見了,有人來了,而且身形就停在她前方不出十步遠的地方。
為此,她也不由得站直了身子,連耳朵也豎立的更直,恐慌而又謹慎的輕聲詢問,“誰?是誰來了?”
來者站在不遠處,望見她隻是用耳朵聽著這邊的動靜,而不是用眼睛看向這邊,不禁微微皺眉。
他覺得很是奇怪,淺吸一口氣後,又提步走向史如歌。
盡管他的腳步聲極輕極輕,但是史如歌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當他在史如歌麵前停下時,史如歌又聳了聳鼻子,嗅到了一股很是熟悉的果香味。
一時間,她覺得既好氣又好笑,一個拳頭便砸到了他的胸口,憤憤不平說:“討厭的程戈,你一回來就想捉弄我啊?都不出聲,哼!”
然而,她剛砸完,他便捉住了她砸人的那隻手,溫暖的握在自己手心。
他也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她。在這個世界上,也隻有她絢爛美麗的笑容才能夠感染到他。
隻是現在,她的眼睛是怎麽一回事?為什麽看上去那麽呆滯空洞,那麽暗淡無光?
見他不應聲,光握著自己的手,史如歌又微微撅嘴,同時擰眉在腦子裏思忖著他是誰。
開始她真以為是程戈回來了,不然她便猜不到他是誰了。因為他的味道,真是那麽熟悉。而且她也真切感覺到了,他對她毫無惡意。
見史如歌模樣懵懂,一臉狐疑,他又揮了下手,在史如歌的眼前晃了晃。
可是,史如歌毫無反應。她就依然揪擰著眉,斜視著別處。
如此一來,他也明白了,她是眼睛壞了,看不見了。
由於對她的愛憐,所以他產生了一絲心揪的痛覺。他閉了閉眼,兩滴淚水自他眼眶溢出。
感受到氣氛的異常,史如歌又怯怯的退開了一步,還用力將手從他手心抽出來。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為什麽不說話?”史如歌還慌亂的問。
不料很快的,他又重新握住了她探路的那隻手。
一時間,史如歌又好像是觸到了什麽,心裏明明很慌亂卻又刻意讓自己平靜。她怔在原地,半天都開不了口。
因為此時此刻,她已經知道了他是誰。
他還是抓著她的手,舍不得放開,也終於開口詢問:“是誰害得你眼睛失明的?”
史如歌又想用力甩開他的手,可是他握她握的更緊,她根本甩不開。她語氣帶刺,很沒好氣回答他,“不關你的事!”
“如歌,你是我妻子,我不會容許任何人傷害到你。”他又說。幽藍色的眼眸,一直凝視著她,眸低盡是痛苦和自責。
史如歌又冷冷一笑,自然不相信他現在的好話,說:“你愛我嗎?你不愛我。不然你不會冷落我、欺負我。一直以來,你也沒有把我當成你的妻子。現在這時候了,你又裝什麽好心?”
易濁風又焦急的搖了下頭,替自己辯解說:“我沒有裝,如歌,過去的也不要提了。我答應你,從今以後,我都會陪在你的身邊,會對你很好。”
聽了這些話,史如歌不再像之前那樣反感他,又半信半疑且小心翼翼詢問,“你會永遠陪在我身邊?你說真的?”
易濁風點頭,再次輕握史如歌的手心,說:“嗯,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
突然間,史如歌隻覺這一切就像一場夢,是那麽的飄忽、是那麽的虛幻、是那麽的迷離。
不過,她還是挺喜歡這個夢的。
好一會後,她又咧開小嘴,臉上露出一絲可愛的笑容。
與易濁風手心相握,她也開始感受到了他的溫暖。
“那你不回天一教了嗎?溥侵不會再為難你嗎?”好久之後她又詢問。
“嗯。”易濁風又點頭,說:“不回了,溥侵已經將我逐出天一教了,以後我自由了。”
“這樣……那實在是太好了……”史如歌又一邊想一邊說,臉上綻放的笑容越來越絢爛。
隻是,笑著笑著,忽然她又停了下來,一副十分失落的樣子。
她還轉過身去,躲開易濁風道:“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她的態度在一瞬間變化巨大,這又惹得易濁風十分費解。他問:“為什麽不能和我在一起?就因為你看不見?”
“不是!因為我……我……”史如歌不知道怎麽說出口。
“如歌,你怎麽樣我都不在乎。”易濁風又告訴她說,始終那麽平靜、那麽鎮定、那麽無所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