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第三顆晶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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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讓他絕望的回答,讓上官風頓時陷入了如同癡呆一般的沉默狀態,而在他身後,推著輪椅的人並沒有發現他的異常,仍不緊不慢的推著他走向基地的最下層。
一到了最下層,安保的嚴格程度也開始成倍數的提升,幾乎是每走出50米左右,就會有人來檢查一番,直到進入陳蕾所在的那個區域,突然所有的檢查又都全部消失了,接替來推上官風輪椅的也換了人,但上官風並不知道,他仍癡癡呆帶的陷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
陳蕾的病房就在對麵,轉過一個彎後,前麵的大落地窗裏就能看到,在擺滿了儀器的房間內,陳蕾就蓋著個潔白的被單躺在那裏,上官風看到了陳蕾,但卻沒有引起他的任何反應,推輪椅的人將他送到玻璃窗前道:“看看吧,一直都是這個樣子。”
上官風此時神遊天外,根本就沒聽清對方說的話,對方見他不答,又點了顆煙塞進他嘴裏道:“你怎麽會搞成這樣啊?怎麽還坐上輪椅了?”
直到香煙被對方塞進口中,上官風才算反應過來,他驚疑的道:“這裏讓抽煙?”
等他抬頭看過後才發現,後邊推著自己的人正是韓冬,韓冬勉強一笑道:“可以讓你抽,別人都不可以,我也跟著你沾光了。”
說罷取出一支煙來也點燃後深吸了一口,上官風見狀趕快從口袋裏摸出大半包比迪煙道:“嚐嚐這個,這煙好抽。”
韓冬見他連遞煙的手都在抖個不停,不禁鼻中一酸,接過他的煙勉強一笑道:“真沒想到,你小子也有今天。”
上官風也笑了笑,深吸了一口煙後卻爆發出劇烈的咳嗽,韓冬用痛苦的表情看著他,但卻沒有拿掉他手中的煙,而是自己靠坐在大落地窗前道:“也好,你來了,我也就能有個伴了。”
上掛逆風搖頭道:“不行,我不能在這裏,還得離開。”
韓冬苦笑道:“離開你去哪啊?現在你這個樣子連走步都辦不到,出去還能幹什麽?”
上官風靠坐在椅子上長歎,韓冬道:“我想,上頭答應你來就是想讓你不要走了,你是機密,她是機密,現在連了解情況的我也是機密了,不能出去,不能和人多說話,不能……,哎……這裏是最安全,最保密的地方,況且離她也近,也許可以幫到你呢。”
上官風忽然覺得心中一陣絞疼,難道自己今後就是這個命運了?
自從到了這裏後,上官風就真的不能再離開了,盡管他向上層提出了無數次的請求,卻都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沒得到了一點回音,三個月就這麽過去了,唐雨的精神波也再沒出現過,如今的上官風完全沉默了,蓬頭垢麵如同一隻木偶一般,隻是呆呆的坐在輪椅上,由韓冬推著他,在這個不大的空間裏來回移動。
在這三個月裏,整個世界都已經發生了非常大的變化,納粹反攻了,並且依仗著博斯科普人的最新科技,席卷著整個世界,而聯軍方卻在節節敗退,美國所在的北美洲隻用了一個月,就被納粹全部占領,歐洲唯一的抵抗者英國也被納粹攻陷,其他的地區更是敗如山崩,隻有亞洲的大部分地區,還在與納粹做著最後的抗爭。
納粹雖強,但在中俄兩國的拚死抵抗下,還是被擋在了聯軍所設置的最外圈防線外,但也隻有1500萬平方公裏左右的範圍罷了,資源,人力,都在急劇損耗,但可補充的卻不多,現在聯軍方最強也是最後的依靠,就是女武神號罷了。
在上官風離開前,就將女武神號的控製權交給了安妮,而安妮現在就如一隻救火隊一般,在整個戰區間來回奔波,拚命的挽救著已經完全看不到希望的危局,從容,優雅的安妮無論在什麽時候,都是那麽的美,那麽的高貴,她的到來每一次都能讓聯軍從絕望中掙脫出來,都能再讓這些人再看到勝利的希望。
當女武神號那潔白的艦身一出現在天跡,聯軍的士氣就會瞬間爆漲,而安妮那優雅的笑容,更是讓他們為之瘋狂,在戰事最吃緊時,安妮還會領著二丫小夏等人,與士兵們一起向敵人發起衝鋒,所有的人都將安妮看成了自己的守護女神,所有的人,都知道安妮是這一切的最後依靠,隻有安妮自己清楚,她就快要撐不下去了。
自從上官風走後,安妮雖然表麵平靜,但卻非常清楚的知道,上層這是要把上官風藏起來了,她曾要求過,讓上官風再回到女武神號,回到同伴們的身邊,因為就算上官風沒有了戰鬥的能力,他所發散的結界仍能讓輝彩石發生做用,這樣一來,她們幾個就有極大的戰力提升了。
但聯軍高層卻並沒有答應她的請求,安妮隻好暫時又隱忍了下來,不久,納粹的反攻就開始了,四麵八方的攻擊突然齊至,讓聯軍疲於應付卻有心無力,在博斯科普人的科技麵前,聯軍當即就落到了下風。
安妮此時開始出手了,帶著女武神號穿梭於整個戰區,一場場的死拚,一次次的險勝,全靠著她的調度和女武神號那超凡的戰力,才勉強支撐住了眼前的局麵,到了最後,再也支撐不住的安妮哭了,哭著請求讓她去見上官風一麵,上層答應了,但隻準她一個人去見上官風。
安妮到了那個密秘基地,在觀察孔中看到了如同泥胎木偶一般坐在輪椅中的上官風,安妮這回又哭了,不過才看了幾分鍾,因為她在這個距離內,再也感覺不到輝彩石給自己帶來的力量,安妮走了,從此之後盡管再苦再難,她也沒有再哭過,就領著自己的這個小隊,駕駛著女武神號衝殺在所有最危難的地方。
恩菲爾德家族已經清楚的看到了聯軍的失敗,為了自己的延續,他們開始與納粹接觸,給自己留下一條後路,而安妮嚴詞反對了家族的這個行徑,所以家族罷免了她族長的地位,並將她清出了恩菲爾德家族。
安妮沒有在乎家族怎麽對自己,就在家族宣布了這個消息的同時,安妮將上官風的父母接到了身邊,妥善的給安排了個安全的地方。
就在這個時刻,已經完全沉淪,並且喪失了信心的上官風,自己坐在輪椅上沿著那條熟悉得不能再熟的通道,慢慢的向前走著,韓冬在時都是推著他走動,但韓冬經常不在這裏,所以百無聊賴的上官風就自己轉著輪椅瞎轉。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還能不能走路了,也不想去試驗,因為絕望已經讓他像一個活死人一樣了,自己從那個傲視天下的最強者,變成了現在這個連移動都困難了的殘廢,這個突如其來的落差,讓他完全適應不了,他的腦海中隻是不斷的盤旋著唐雨的那句話,你完了,完了。
我完了,當年是唐雨創造了自己,現在也是她給自己下了這個最後的判決,我真的完了嗎?
就在上官風又陷入了發呆的境地時,腦海中卻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帶我走,快,帶我離開這裏。”
上官風從發呆中驚醒,是唐雨的聲音,唐雨在叫他,上官風趕忙抬頭,去看玻璃窗後的陳蕾,陳蕾還是平靜躺在病床上,但她卻醒了,兩隻亮如點漆的眼睛,正在隔著玻璃凝視著上官風。
上官風猛的從輪椅中站起,向前急走了幾步後卻突然撲倒在地,他趴在地上苦笑道:“我還……還怎麽帶你走啊?”
陳蕾沒有說話,但唐雨的聲音卻環繞在上官風的腦海中:“站起來,你雖然被太陽射線毀了戰鬥晶核,但你體內那刻維持你生命的晶核還在,是我錯誤的把你變成了監督者嗎,如果是,我可以現在就毀掉你體內的那顆。”
上官風勉強爬起,扶著牆壁道:“我這個樣子,真的幫不了你了呀,你說我體內有維持生命的晶核,可是怎麽隻維持了現在這個樣?我……我他媽現在就是個殘廢呀。”
唐雨的聲音道:“你在被改造成監督者之前,是個已經死亡的軀體,所以自身的生命維係已經失靈,沒有戰鬥晶核的協動,生命晶核感受不到你的生體波動,是無法指揮帶動你那已經死去的軀體的。”
上官風苦笑道:“那就殺了我吧,取出那顆晶核,我現在還不如死了的好。”
唐雨笑道:“真奇怪,你為什麽不問我第三顆晶核的事?難道你沒從血嬰母子那裏得知,監督者是擁有三顆晶核的嗎?”
上官風驚呀的看著唐雨道:“第三……我也有第三顆晶核嗎?我以為隻有母子型態的血嬰才會有三顆晶核呢,第三顆是什麽晶核?”
唐雨道:“是控製晶核,隻有擁有了控製晶核,你才是個真正的監督者,哎……,我本來是不打算把它給你的,可是現在,不給卻不行啦,你過來。”
上官風的心中突然升起無限的希望,仿佛抓住一顆救命稻草一般爬到兩人相隔的玻璃床前,就在他靠近玻璃窗的那一瞬間,窗中突然出現一道閃光,一顆粉色如同針鼻大小的晶核突然從上官風的眉心飛進他的大腦,而他麵前的玻璃窗,也在這一刻完全粉碎。
上官風驚呆了,那兩顆晶核入體時讓他差點疼死,但這個入腦怎麽一點感覺都沒有啊?而且自己也沒感到有什麽強悍的力量出現。
唐雨的聲音道:“你現在又可以行動了,去韓冬的房間,把他的武器拿一些出來。”
上官風依言而行,將韓冬的槍支手雷等武器都拿了一些後,唐雨又道:“抱我上輪椅,我們走。”
上官風又照做了,抱上輪椅後他問道:“我怎麽沒感覺自己有什麽變化呀?”
唐雨道:“有了控製晶核,你就可以像平常人那樣活動了,控製核帶替了你那些已經死去了的神經,但你沒有戰鬥晶核,所以最多也就是個普通人的能力,隻不過有生命晶核,你怎麽也不會死罷了。”
上官風覺得這個情況很熟悉,自己最早也是這個模樣的,他又問道:“咱們要去哪?”
唐雨道:“去救那個傻子,他被敵人包圍了,拉開這顆手雷,推著我向外走,看守的士兵是不會讓我們死的。”
上官風依言推著輪椅就向外走,果然走過兩個拐角後,遠處的衛兵就走了過來,並且伸手示意他不要再向前,上官風一手推著輪椅,一手舉高拉了保險的手雷,兩個衛兵立刻站住,但卻擋在他們麵前,用手台開始進行報告。
上官風有點發愁,對方不閃開通路,也不對自己動手,難道自己真的要鬆開手雷嗎?
正發愁時,忽然覺得大腦中一陣轟鳴,接著就聽到唐雨的聲音:“拿上武器,跟我來,都跟著我來。”
兩個擋路的士兵同時向唐雨立正敬禮,然後自動走到了上官風的身後,擺出一副跟隨的架勢,上官風有點不相信的慢慢推動輪椅道:“是你讓他們跟著的?”
唐雨道:“我本不想控製他們大腦的,這樣容易造成不良後果,但我們沒時間了,去機庫吧,那裏有直升機可以出去。”
上官風道:“我不會開直升機啊。”
唐雨道:“一會我找人開,到地方後你就去把韓冬救回來。”
直升機庫救在最底層,離這裏並不遠,唐雨的精神力極其強大,在上官風還沒趕到機庫時,她就已經控製了直升機駕駛員,並且連發動機都打著了,在上官風和唐雨登上直升機後,甩開那兩個在機下敬禮的衛兵就衝向外麵。
韓冬此時已經重傷,就倒在離入口不太遠處的花叢之間,偷襲他的人,就是納粹派出來的別動隊,他們已經找到了唐雨這個克利人的藏身之所,並且打算把她劫回到納粹那邊。
韓冬每天都要來這裏摘花,用以點綴唐雨那間毫無生命氣息和美感的病房,這些花就是韓冬種下的,他精心的守護著這個花叢,就好像他在守護著那毫無複蘇痕跡的唐雨一樣,而就在今天,他被這些納粹的別動隊偷襲了。
別動隊的人本來是要殺他滅口的,但從他帶著的證件和軍裝中,判斷他就是這個基地裏的人,所以要逼問他的口供,才暫時留了他一命,但這樣是不會很久的,別動隊無法在這裏過多停留,不論韓冬說是不說,他都活不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