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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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穀後山,采菱:“決定要如此做了嗎?”
苗小月沉聲:“亂世將啟,有些事情不得不做,小蝶你說呢?”
隻見小蝶被綁在木樁上,手腳不得動彈,過了片刻才低聲回應:“要殺便殺,何必如此!”
苗小月緩步走到小蝶麵前將她的頭抬起:“自從你入門以來,我可有對你不好?為什麽要背叛我們?”
小蝶反問:“你是沒有對我不好,但百花穀是個淺灘,讓人根本看不到成就金丹的機會,秋浮山不論煉丹還是成就金丹樣樣都強過百花穀百倍,打敗百花穀是遲早的事情,我隻是為了修煉,誰是更好的選擇?”
苗小月聞言也是一頓:“從小到大的地方,你真正沒有一絲感情?”
小蝶:“現在還談什麽感情,從你要我幫你煉丹開始,我們就沒有感情可言了,你不喜歡煉丹難道我很喜歡?不是因為要練習丹術,我可能早就築基了,哪會到如今這個局麵,這一切僅僅是因為你怕你母親傷心。”
苗小月:“夠了!你要築基,要修煉我可以答應你,但你必須幫我完成一件事情。”
“什麽事情?”小蝶問道。
“死!”苗小月劍光一冷,小蝶已經人頭落地。
采菱還來不及反應,半響之後:“你要殺她,何必布這麽久的局。”
苗小月歎氣:“破鏡重圓是一個夢,終究我們還是回到現實中來,寒月蟒在月華山被問劍山莊的人偷走我便懷疑她了,一直留心她的動向,她也一直隱藏的很好直到昨天劍如我來找她,看到劍如我的對手變成羅升軒我才真正確定。為了確認小蝶是不是還跟秋浮山有瓜葛,我特意將原有羅升軒的青石牌換成雲仲禮的,三個人的神色已經說明了一切。”
“原本我想使小蝶和秋浮山之間信任感降低,勸她回頭是岸,結果你也看到了,人不過是為自己。”
采菱:“小蝶死了,計劃有變嗎?”
“留著她也不過當一個侍女,計劃照常隻是她死這件事還必須等計劃完成之後才能讓母親知道,以免徒生枝節。”
演武會,第十日沒有任何比試,隻有一場晚會。還未淘汰的修士都已經擁有取得一枚荔櫻果的資格,一方麵為了慶祝,另一方麵也為了緩解疲勞。
修士築基之後便要參與一些門派合作的任務,築基修士之間人脈也顯得猶為關鍵。眼下就是一個結交朋友的好機會,畢竟築基修士還要從這些獲得荔櫻果的修士中產生。
樂尋遠:“怎麽樣?升軒。”
羅升軒看了看樂尋遠,搖了搖頭:“你真的有點色迷心竅了,我沒見過你為這種吃虧不討好的事情這麽積極過。”
樂尋遠急忙解釋:“我不是看她長的好看,隻是感覺幫她也沒什麽大不了,這次我這麽順利取得荔櫻果,她也出力不少,最主要還是我覺得她本性不壞。”
羅升軒:“我為了不使用修羅煞氣取勝,把修羅刀都自爆了,遇到劍如我是隻能跑。”
樂尋遠笑道:“苗小月會牽製他的,你來不過是和我一起發揮咱門的老本行。”
羅升軒聞言一笑:“是有好久沒偷過了,還是像從前一樣,開始吧。”
隻見樂尋遠拿出一副地圖鋪在桌上就和羅升軒開始規劃路線,設計方案了。
經過一兩個時辰的研討,兩人終於確定了方案,相視一笑。
羅升軒問道:“這次回去築基,你把握大不大?”
樂尋遠不答反問:“你呢?”
羅升軒:“九成吧,你氣脈的問題我一直查不出原因,正常人不可能隻有這麽窄的經脈。”
樂尋遠:“你覺得我們兩個能算正常人嗎?”
羅升軒:“你師傅溫震霆說不定有方法解決你的問題,如果告訴他你不是單純的氣脈狹窄。”
樂尋遠:“有些秘密隻有你我兩人能知道,一旦暴露,我們兩人都可能死於非命,過往那些事情教訓還不夠深刻?”
羅升軒:“那我也不能眼睜睜看你築基失敗。”
“連你都覺得我一定會築基失敗,那我也不知道怎麽築基成功了?”
“好,你有信心我就不多言了,走一起去賞月。”
樂尋遠和羅升軒跑到街上,看人流湧動,聲響震天,也拋卻了憂思,隨著這些凡俗中人在街市裏漫無目的的遊蕩。
陽光打在兩個年輕人臉上,羅升軒才醒過來,望一望另一顆樹上的樂尋遠竟然還在睡,折一片樹葉一弾,樂尋遠哀嚎一聲:“啊!”
“要不要這麽誇張?隻不過弾了下手臂。”
樂尋遠從樹上坐起來揉了揉眼:“你叫人起床的方式一如既往的令人討厭。”
“該回去了,執法堂弟子那裏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
“知道你是首席大弟子,不用次次拿出來說吧。”
“剛才或許應該弾你的嘴,或者現在重來一次。”
“算了,你放過我吧。我也回去求我峰那裏了,晚上按方案執行,別忘了。”
“恩。”
樂尋遠有點不情願回求我峰借宿的酒樓這裏的,他一向見不得人傷感,不過逃是逃不過的,終究還是要麵對。
餘錚已經醒了,沒樂尋遠想的悲觀,正指導柳拓海練習身法,見到樂尋遠回來。
餘錚:“七師弟,早上百花穀的人派了封請帖過來,說是邀請你去參加晚會。”
樂尋遠:“哦,知道了。”,原本樂尋遠還覺得餘錚會失落不少,想寬慰幾句,現在看來餘錚心態還行,多言反而產生不好的影響,便平淡處之,一如往常。
柳拓海可是一個煩人精,餘錚見樂尋遠回來便去房間處理其他的事情了,將柳拓海交給他看顧。餘錚一走,柳拓海身法也不練了就嚷嚷著要去晚會,樂尋遠問他緣故,他平素也是一個臉皮厚的主,這會竟然紅臉了。
樂尋遠見此不由來了興趣:“你不講出個原因來,我可不會帶你去。”
柳拓海這才支支吾吾道:“就是那個李寧雨師姐喊我今天晚上一起去晚會上麵玩,我答應了……”
樂尋遠笑道:“你沒有請帖怎麽進去呢?”
柳拓海笑道:“我這不是想到七師兄了嗎?一張請帖能帶一個同伴進入,李寧雨和風青青共一張了。”
樂尋遠拍了拍柳拓海的肩膀:“人小鬼大!請帖你自己去找大師兄拿。”
柳拓海聞言大喜不由跳了起來抱住樂尋遠:“七師兄你真是天底下最好的師兄了。”說完便準備去找大師兄餘錚,不過走到一半便又回來了。
“七師兄你自己不去嗎?”
“請帖上麵規定了哪個人去嗎?”
“沒有。”
“那你管我做什麽,我還有別的事情要處理。”
“我聽說今天晚會上麵,苗姑娘也來,你真的不去嗎?”
“你是不是不想去了?不想去可以把請帖還我。”
柳拓海嘟囔一句:“不識好人心”便急急忙忙跑去找餘錚了。
劍如我站在江邊,江水中一艘小船,船頭一個白袍紫冠的儒雅青年與他對視。
劍如我語帶不滿:“這小蝶不是投靠你們秋浮山了嗎?怎麽會如此行事?”
雲仲禮:“突然生變也在我意料之外,這次演武會有太子坐鎮,百花穀還敢如此針對我們秋浮山行事?可想她們的處境必定到了很艱難的局麵,至於小蝶這枚暗子被識破,你也有不可推卻的責任,若不是你執意要改換對手,針對樂尋遠。苗小月如何發覺,前次將寒月蟒的消息透露給你,你也未取得成果。難倒不應該反思一下自己的過錯,而不是一味指責我們辦事不利。”
劍如我冷聲道:“現在是你們秋浮山求我們問劍山莊,可不是我們求你們,你不要看不清形勢!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過問。”
雲仲禮聞言不由動怒,但為了顧全大局還是放輕了語調:“接下來如何行事?我這枚荔櫻果必須取得!”
劍如我:“我會奪得前十,你的那枚荔櫻果我會給你,但你必須幫我引出那頭寒月蟒,隻要奪回寒月蟒,劍座自然會在殿上支持你們秋浮山競爭輔門。”
雲仲生聞言皺眉:“這寒月蟒吞吃之後必然陷入沉睡,感知下降,尋常的誘食手段起不到作用。”
“那是你的問題?如果在賞月節結束還沒能帶回寒月蟒,耽誤了劍座的計劃,後果你也是了解的。”
“極端之時,也隻能行極端之法了”雲仲禮歎息道。
兩人商討許久,劍如我:“就如此施為吧今晚,成與不成全看你這血祭**了。”
夜色闌珊,百花穀後山。苗小月在蕩秋千,背後卻站著一個黑衣白發的劍者。
“小月,我突然看不明白你了。”劍如我看著秋千來回擺動。
“殺掉樂尋遠和羅升軒,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就行了。”
劍如我:“那寒月蟒呢?”
苗小月:“你不帶走,你能逃得過劍座的處罰嗎?”
劍如我:“我就知道你心裏還是有我的。
苗小月:“我隻關心強者,你還不夠強。”
劍如我沉聲道:“我會變強,強到你隻能看見我。”說完便禦劍而去了。
采菱從一旁出來:“計劃準備已經全部布置妥當了,晚會快開始了,你準備一下便下去主持吧。”
苗小月這才從秋千上跳下來,托住一片落葉輕聲呢喃:“起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