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參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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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選擇總是會因為結果的未知而使人焦慮,但蘇野為了不冒險連累蘇姐,也是無可奈何了。隻是應該怎麽勸服蘇姐同意自己去參軍呢?

    蘇姐見蘇野好像沒聽見自己問話似的,走過去捏住他耳朵一擰,蘇野“嘶嘶”的叫疼,求饒道:“蘇姐,放開,我錯了,我真的錯了,疼著呢,放開……放開……”

    蘇姐放開他的耳朵,指著風墨問:“他是誰啊?”蘇野搓著耳朵,斜看了風墨一眼,說:“哦,他呀,嗯……我朋友……就是前次出去認識的,剛剛找到這裏。”風墨站起來,向蘇姐鞠躬:“你好,”轉身坐下,蘇姐挺尷尬,這人怎麽這麽冷呀。

    思考良久,蘇野還是對蘇姐說:“姐,他今天來找我,就是為了商量參軍的事兒,後幾日的招兵,我們想去試試。”蘇姐看看蘇野,又看看風墨,說:“你一定要去嗎?”蘇野點頭。

    “其實,我也知道阻止不了你,不然你還不是會像上次一樣逃走了,隻是打仗很危險,你有又不會武功,怎麽能保護自己呢?”

    “姐,別擔心,我這不是和風墨一起嗎?他可厲害了,他可以保護我,我也可向他學習呢?”蘇野從筷籠裏抽出一支筷子,遞給風墨:“來,風墨,給我姐表演一個。”風墨拿著筷子,不懂,蘇野指著遠處牆邊桌子上的空壇子,做了一個投擲的動作,風墨會意,揮手飛出手中的筷子,“咣當”炸響,筷子紮爆壇子,“呲”地插入了牆麵。

    蘇姐被鎮住,蘇野也很吃驚,嘿,自己的意思是隔著這麽遠的距離,讓他把筷子投進壇子,他給自己來了這一手,無語扶額,不過,這也太變態了,一隻木筷子在他手裏就這麽強,難關他殺那些人都沒拔刀。

    蘇野不好意思的笑道:“姐,這家夥還行吧,就是腦子不好使,把壇子打碎了。”蘇姐道:“是厲害,你們去當兵一定要小心,在你沒學好本事前,不要離開他身邊。”說完出去收拾早飯。

    風墨看著蘇野,問:“我們為什麽要去參軍?”蘇野撇嘴,當然是為了跑路,問道:“你那族長大人沒說讓你殺完人後幹什麽嗎?”風墨搖搖頭,說:“族長說讓我自己在外麵闖蕩一年,再回去。”

    蘇野心想,他那是讓你別把麻煩帶回去,這老頭一定不是什麽好人,自己還是讓風墨別回去了。見風墨再等自己回答,說:“你殺了明家的人,我們待在這裏很危險,所以得想把辦法出城,知道嗎?”風墨道:“沒人看見,看見的都死了。”嗬,我不是人嗎?還是你拿我不當人?氣死小爺了。

    蘇野看著他,心裏壞想:其實,我可以把你交出去,你馬上能值很多錢。看著桌子上的長刀,覺得那錢一定不好花。

    果然,才一會兒時間,城裏發生了大sāo luàn,清一色的的金甲兵將全城各個街道巷口戒嚴,百姓不得隨意走動,小將官帶人挨家挨戶的詢問搜查,蘇野早讓風墨將衣服換了,穿戴和自己一樣,刀也被用一根細絲拴著沉到了水井裏,三撥不同的人來回搜了三次,也沒有任何發現。

    三日後,禁嚴被解除了,但城門依然緊閉,滿城人心惶惶,都聽說了明家大公子被殺之事,大家都議論明王爺糊塗了,凶手殺完人當然早就出城了,怎麽會等在這裏讓他抓呀。不時又傳出,明王爺暴怒,大罵手下人辦事不力,已經斬殺了幾百人了。蘇姐看出蘇野這幾日的不正常,有所懷疑那個淡定從容的風墨公子,但也沒有多問,這個小酒館在城北,並未受到什麽大影響。

    在焦急的等待中,滿城的皇榜終於張貼了,上麵詳細講述了這次張兵的時間、地點和要求。在這件事麵前,明功子的死還是的靠邊站,漢京再一次陷入了沸騰。有時蘇野在想,那鬼郎中說得每一件事都應驗了,他是鬼不成,自己總感覺被他算計了,他讓自己與風墨處好關係,於是自己跑出去看風墨殺了人,成了幫凶,現在又不得不照他,那樣去應募。

    吃過早飯,在蘇姐的不停叮囑下,兩人出了門,前往京司府衙,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都在談論這件事,確實,長久的hé píng讓人忘記了戰爭帶來的痛苦,隻剩下青少年對保家衛國,建功立業的那種狂熱。不過,他們卻並不知道這次是去與傳說中的狴昊作戰,否則,應該沒有這種興奮的氣氛,這也許就是上位人的用意。

    不過,蘇野可不認為自己這些人能派上大用場,因為短時間內又怎麽能鍛煉成與妖獸作戰的地步呢?那這些兵被招去去幹什麽呢?

    京司府衙前是一個巨大的廣場,蘇野兩人到這裏時,幾千人的人潮擠的他找不著北,風墨並未帶刀,也無法隔開旁別的人。蘇野看見每一個應招點前都排起了長隊,他和風墨隨便挑了一隊,慢慢挪移前進。兩人足站了一個時辰,才終於輪到自己。

    “姓名?年齡?”椅子上的兵士也沒抬頭看自己,大聲問道,周圍的確很嘈雜。

    “蘇野,十五。”蘇野也同樣半吼著回答。

    兵士抬眼望了一下,對身旁的人問道:“十五,是不是太小了?”旁邊的人看了蘇野一眼說:“先記著吧,明日不是還有將軍擇選嗎?讓將軍決定吧。”那人點頭,將名字與年齡記下了,發給了他一個小木牌,上麵寫著一個小“武”字。

    兵士指著已經領過木牌的人,說:“跟他們一樣,進去檢驗一下身體。”蘇野跟在一人後麵慢走著,等待風墨。不一會兒,風墨跟了上來,他們從側門走進了京司。在裏麵,有幾名醫士為進來的人把脈,並仔細看他們的手腳是否齊全與靈活,不合格的人被人帶了出去。一會兒,蘇野與風墨過了關,又跟著一隊人從裏麵的門出去,走了很長的路,到了一個校武場,整齊的排列成隊陣。不斷地有人加進來,未到晌午,偌大的軍場站滿了人。

    正對著軍陣的台上,有一名身穿銀色鎧甲的將軍按刀而立,從蘇野進來,他一直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待全場人滿,陣列齊整,他睜開眼睛,銳利如鷹的眼神掃過全場每一個人,開口道:“今日,奉吾皇聖命,在漢京招募兵士,全城天、地、玄、黃四大校武場每批招四千人,你們能站在這裏,證明已經有了成為“武英衛”的基礎,但不能說就有了成為“武英衛”的資格,在這兒,我告訴你們,此次招的兵具有非常用途,將參與到的戰場亦不是進行普通意義的戰爭,現在,全場共有一千人,我可以保證的是,戰爭結束後,你們中間能活下來的絕對沒有一百人,那麽,我問你們,是否仍然願意拿著你們手裏的“武”字牌呢?”陣列躁動,大家交頭接耳,一半在質疑將軍言語的真假,一半在猶豫留下還是回家。蘇野對風墨淡然一笑,兩人沒有選擇,就算要跑,也得等出城了再跑不是,蘇野心裏如斯想著。

    人群逐漸安靜下來,那位將軍繼續說:“剛才,我並未有絲毫的危言聳聽,留下的,是勇士,但極有可能成死士(死掉的人);不留下的,也不會是怯弱,因為每個人都有選擇“活”的權利,但要聲明,武英衛軍令,若有人在戰場上當逃兵,誅三族。”軍陣裏人聲炸響,吵吵嚷嚷,指責著怎麽會有如此嚴苛的軍令,恐懼在軍場彌漫著,許多人看著自己的軍牌,像是在看催命符。蘇野對風墨說:“挺變態,可惜我們倆沒有三族,若是危險,你帶我跑,怎麽樣?”風墨看了他一眼,搖搖頭,示意不幹。蘇野無語,玩笑而已,冰人一個,沒意思。

    “咣”一聲鑼響,大家安靜下來,將軍接著說:“現在,你們如果選擇離開,可以上前交出軍牌,離開之後,妄議我所講之事,斬。”說完又閉上眼睛。軍場裏無人吭聲,也無人動,都在左右互看。

    終於,一人低著頭,跑上前將木牌放在桌子上,又轉身從進來的門出去,全程沒有抬一次頭。一會兒,又有一人照做……兩人照做……三人照做……一群人照做……等全場穩定下來時,隻剩下一半人了。

    “登記”那將軍閉著眼說了句。

    一名文士,左手執筆,右手拿冊子,在每個rén miàn前問清性命,年齡,住址,一一造冊。完畢後,文士將冊子捧到將軍麵前,將軍接了,睜開眼翻著冊子,說:“將桌子上的軍牌燒了。”語氣平淡之極,手裏的動作也沒有停下。

    翻完了,合上說:“明日,你們將與其他三個校場的兵士一起接受考驗,根據你們的成績來確定你們將要被分配那個軍下,今晚,你們回家與家人告別,明日,你們將是軍人,在戰爭沒有結果前,你們的命將不屬於自己,懂嗎?”

    蘇野與風墨走出校場,回去後,蘇姐肯定又是十分擔心,看看風墨,這大哥有幾把刷子,為了不讓蘇姐擔心,為了保護自己,還真得拜他做“小師父”了,嗯,先找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