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惡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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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菲的皮靴是濕的,鞋幫下還沾著泥水,這一點我剛才就注意到了,也就是說,她剛才獨自探路的時候就已經到過前方的穀地,甚至探到了底,因為這附近還都是凍土層,隻有穀下才可能沾上雨水。

    莫爺分析得應該沒有錯,顯然,阿菲在故意隱瞞我們,難道她真的是“滅絕者”?可剛剛她還偷偷向我示警……

    莫爺的飛刀已經捏在手裏,阿菲也匕首在握,冷眼對著他,一場“內訌”大戰隨時爆發。

    梁放坐在地上,又開始用鋼筆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身旁插著的監測杆在隨風輕晃,黑疙瘩急了,“嘿,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在搗鼓你的破學問,你倒說說,研究氣象能把咱們帶出這鬼地方麽?”

    梁放抬頭對著他笑,“黑哥,您別說,或許還真能!”隨後又開始寫劃,“快了,差一點,就差一點點了!”

    黑疙瘩無奈,又對莫爺和阿菲說,“我說,要不您二位誰忠誰奸先放一邊,咱先把那些黃毛鬼子甩開再說?”

    話音剛落,就見“上校”帶著四個雇傭兵從冰洞裏竄出來,其中一個拋出個手雷直向我們,手雷正朝我砸來,還沒落地就被我順勢一腳踢飛出去,正好在村莊“幻象”中炸響,霎時間,霧氣盡散,“幻象”支離破碎,最後化為一片虛無,再看“幻象”之下,風雷滾滾,烏雲密布,在閃電和雷光的映射下,一座城池的輪廓若隱若現……

    果然,正是那座“地下古城”。

    上校”也看到了,把剩下的半根雪茄彈飛,“哈哈”大笑,“這就是寶藏麽?乃們再沒有用了……”從身後的雇傭兵手裏接過一件大家夥,竟是一挺重機槍,我隻知道這玩意兒常常裝配到戰車上,倒是頭一次見到人力手持的,頭皮一陣發麻。

    可就在“上校”想要開火的一刹那,莫爺的飛刀已經出手,化作一道電光,正打在“上校”的胳膊上,“上校”大概對中國的暗器沒什麽概念,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一把小小的刀片竟快過了自己手中的槍,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飛刀已經穿透了他的手腕,正怒火大盛間,又兩把飛刀飛射過來……

    噗!噗!

    兩個雇傭兵前撲跪倒,兩把飛刀正紮在他們的膝蓋上,莫爺真是人老成精,肯定算計到了他們上身穿著防彈衣,所以以最簡單有效的方式消減他們的戰鬥力。

    還有兩個雇傭兵站在最後,顯然已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但反應也不慢,抬槍就要射擊,但也就是這一遲疑的工夫,阿菲已經竄到了跟前,一腳踢中其中一個的後腦勺,隨後,一膝蓋又摜向了另個一個的麵門,幾乎同時,兩個家夥撲身而倒……

    阿菲身形落地,舉起匕首就要往下刺,可手腕突然又被“上校”抓住,整個人好像根樹枝被掄了起來,隨後重重砸在地上,“上校”的大腳猛踢過去,阿菲掙紮不開,隻能眼睜睜看著堅硬的軍靴迎麵飛來……

    我也衝到了近前,就在阿菲被踢中的前一刻飛起一腳,鞋底正踹在“上校”的膝蓋上,他的腳確實停住了,但一股巨大的力道從我的腳底瞬間灌滿全身,我倒栽出去,在地上連連滾了十幾圈才跳起來,半邊身子都麻了,好家夥,這老外是鐵做的?

    上校”獰笑著拖起阿菲向我衝來,竟將她當成了“棍棒”,高高掄起來就往我身上砸,這一下要是頭碰頭,我和阿菲都得來個腦漿迸裂!

    就在這時,一條高高壯壯的影子斜刺裏衝來,正和“上校”撞到一處,嘭!一聲悶響,“上校”被撞到在地,手裏一鬆,阿菲終於恢複了自由,我順勢將她接住,兩個人在地上一陣翻滾,天旋地轉間,我發現眼前那對深邃的眸子裏流動著一股異樣的情緒……

    幫我們解圍的是炮仗,他的神智雖然有些混亂,但一看到“上校”就紅了眼,顯然是想起了慘死的湖秋,本來虛弱的身體好像回光返照,登時凶悍無比,死死地纏鬥住“上校”……

    兩個壯漢扭打在一起,已全然沒了什麽套路招式,你一拳我一腳硬碰硬,每一下都用足了十二分的力氣。

    黑疙瘩想上去幫忙,可發現自己根本就無處下手,隻能在那裏急得直打轉轉。

    梁放突然跳起來,語聲興奮,“成啦!終於成功啦!”說罷,跑去穀邊,又插上了一根監測杆,“快,我們從這找路下去,就算大功告成!”

    莫爺回頭看了眼還在打鬥中的二人,招呼我們說,“咱們先走,讓炮仗先挺一會兒!”說罷,衝到了穀邊。

    我拽起阿菲也往那邊跑,她卻掙脫我的手,到了穀邊低頭往下看,好像在找什麽,卻沒料到旁邊的莫爺突然猛地撞去,阿菲一頭倒栽下去……

    我伸手抓但卻落了空,往下一看,心裏總算落了地。回頭怒視莫爺,“你幹什麽?!”

    先除掉內患!”莫爺說,隨後就躲得遠遠的,那邊兩個雇傭兵已蘇醒過來,正端槍站起身。

    炮仗抱著“上校”已滾打到穀邊,他還是太虛弱了,剛剛的一番惡鬥已耗去了他全部的體力,這會兒急急大喘,顯然已是強弩之末,“上校”把他騎在身下,從旁邊抱起一塊西瓜大的石頭,高高舉起來就要往下砸,炮仗朝莫爺喊了聲“叔兒——”。

    莫爺卻不得不躲閃射來的子彈,還哪有工夫顧得了他。

    就在炮仗的腦袋即將被砸成肉醬時,“上校”突然往一側栽倒,整個人倒向穀下,炮仗愣了愣,抬頭一看,梁放正手握折疊鏟,顫抖著身子站在那裏。

    炮仗殘缺的臉上露出笑容,似乎正要道謝,腳踝卻突然被穀下伸出的一隻手抓住了——“上校”死死地拽住他,將他也拖了下去,炮仗在摔落的前一刻扒住了穀邊,身體在空中悠悠晃晃,梁放走上去,炮仗本能地朝他伸出了手,眼中充滿了感激和期待,可下一刻,他的所有情緒都凝固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