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小混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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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周億不好意思地朝我笑笑,“洋哥,你可真是大事精明、小事糊塗……你女朋友我可能見過的,還有哪個?”

    我抬頭看她,“秦雪彤?”她不是走了麽?

    “嗯!”羅周億點點頭,“前兩天,我看到她和一個男的在一起逛街,胳膊挽胳膊,親密到肉麻,男的得有一米八十多,比你高半頭;身材簡直完美,比你寬半肩;長得超有型,比你……”

    我招呼服務生,“再給我上兩盤餃子,不要醋。”

    “洋哥,還有酸菜餡的,你要不?”羅周億在故意氣我。

    我問有沒有豬舌頭餡兒的,省得它再嚼舌根子。

    羅周億馬上擋住嘴,“洋哥,我沒騙你,你的前任十有八九另有新歡了。”

    如果真是這樣,我反倒為秦雪彤高興,隻是不明白,她本來都回南方了,又跑到這裏做什麽?唉,反正也是,她那職業就是這樣飛來飛去的,再說,人家已經跟我劃清關係,我還想那麽多幹嘛。

    在一片尷尬的氣氛當中,杜龍彪走進了飯店,很快找到我們,坐下之後,微微皺眉,“你們倆剛才幹什麽了?我怎麽感覺大夥兒的眼神兒都那麽奇怪?”

    我說沒事兒,周億想吃霸王餐,被我嚴厲教育了。

    羅周億嗤之以鼻。

    杜龍彪愣神半晌兒,我說先別扯沒用的,彪子,這次有什麽好消息和壞消息帶給我?

    他說好消息確實一大堆,我一個一個跟你說——

    “李兒,按照您老的‘指示’,我尤為關注‘河旺村’古井地洞的事兒,那邊因地震引起的土石塌方已清理得差不多了,果然在地下挖掘出了不少古人骨骸,但沒發現你說的什麽‘異態生物’,倒是有一些剛形成沒幾天的灰質土石結構,專家說從來沒碰到過這種現象……好像跟你說的十分吻合。”

    我懸著的半顆心終於落地,舉杯相敬,這一次的任務徹底完成,再無後患。

    “還有,當地的同誌在開展救援和清理時,也有意外收獲——拘了幾個借機造謠生事的家夥,現在正調查取證。”

    我想到了麅子他爸,本想幫他說說情,可一琢磨,人腳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拘他個十天半拉月,好好受受批評教育,也算長長教訓。

    “你讓我調查‘外籍雇傭兵’的事兒,也有了進展,相關資料正在核實,往我這邊兒傳,等我拿到手,第一時間向‘您老’匯報——”杜龍彪在揶揄我,又笑著說,“不過像這種涉外的敏感資料審批手續挺繁瑣,你得有耐心有時間等。”

    我說我現在最不缺的就是時間,正好有理由在這兒再多住一陣兒,隻不過恐怕又要讓彪子您破費了,天天還得請我吃飯,請我住宿……

    羅周億瞪著眼睛看我,“洋哥,你不地道啊,不是剛剛掙了一大筆錢麽?怎麽還反過來訛我們這些小工薪階層?”

    “我要說我都花沒了,你倆信不?”

    他們一起搖頭,“你自己信麽?”

    “嗨!好哥們兒談錢就外道了,喝酒喝酒——”我一個話頭岔了過去。

    杜龍彪一飲而盡又滿上,“李兒,不過話說回來,我也先跟你請個假,你也知道,一到年底,我們的活兒就更多了,‘五加二’、‘白加黑’地連軸轉都忙不過來,小億這幾天開始到縣局實習,我也真抽不出來工夫多陪你,您老就隻能——”

    我馬上接口,“你們忙你們的,我正好也有事要做,不會閑著無聊。”

    杜龍彪馬上看我,“你又要——起什麽幺蛾子?”

    我招呼服務生,“埋單!”同時指向杜龍彪,“他買……”

    ……

    第二天,杜龍彪和羅周億還是抽出時間,陪我去了一趟精神病院,等看到那個“短褲腿兒”小混混的時候,我有些驚訝,那個家夥已沒了之前作奸犯科的模樣,老老實實地坐在那裏,一見到杜龍彪馬上站起來高喊,“報告政·府,我全想起來了!”

    我開門見山,問他和阿菲交易的那東西,到底通過什麽來路?

    他回憶一下說,“也是出高價,從一個走私販子那裏買來的。”

    我問走私販子的姓名,特征。

    他說,“兄弟,一看您就在道兒上混過,怎麽能不知道這裏麵的規矩呢?我們隻管倒弄‘貨’,買家賣家的底細是絕口不問的。”

    杜龍彪一拍桌子,“看來你還是沒全想起來,得在醫院再治療觀察一段時間!”

    小混混馬上嚇得臉色大變,“不、不!我、好像想起來了——他……他是個外國人!”

    “外國人?”我盯著他。

    “沒錯!是……是美尼人吧,好像……叫啥來著?”小混混偷偷瞄杜龍彪,見他又要拍桌子,馬上喊道,“奈昆!對對!他叫奈昆!”

    我心裏猛猛地一震——炮仗在臨死前曾和我提到過這個人,說他和湖秋有些交情,高價收購地下“藏寶”和“千年老山參”的都是他。

    “相貌特征、語種特征?!”杜龍彪不怒自威。

    小混混打了激靈,“也、也和咱們沒啥兩樣啊,說的也是中國話,屬於那種扔到人堆兒裏就找不出來的類型……”

    杜龍彪偷著問我,聽過“美尼”這個國家麽?我說有點兒印象,好像是東南亞的一個小國,具體在哪兒,估計地圖上都不好找。

    杜龍彪說這也難怪了,東南亞自古以來受咱國家影響比較大,長得像很正常,漢語說得好也沒毛病,這可不好找了,那家夥往咱們人群裏一藏,好比大海沉針。

    我又問小混混,“他的‘貨’是從國外偷入邊境的?”

    “不是啊——”小混混說,“我親自接的機,就在機場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不是說越危險的地方就越安全麽,咱這也是——”

    我揮手打斷他,轉頭對杜龍彪說,“杜警官,他還是不說實話,您看——”

    小混混連忙急著申辯,“我、我哪敢啊!句句實話,如果——”

    “胡說八道!”我有些沒有耐心了,桌子拍得比杜龍彪都響,“你以為‘不明液體’能那麽容易通過安檢麽?尤其,那還是國際航班!”

    “我真沒胡說,他就是——嗯?”說到這兒,小混混一愣,“你、你剛才說啥?什麽‘不明液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