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女生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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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教授發現計算機裏沒有記載,隻能翻動手中的檔案,最後無奈地搖頭,“沒有記錄……當年他出國,走的不是官方程序,邀請方也不是什麽大學,我記得好像是個涉及多領域多專業的非官方組織,當時校方怕他經驗少上當受騙,還特意阻止過,結果他出國的態度很堅決,就因為這事兒,還差點被學校開除,幸虧有不少老師和學生求情保住……”老教授一邊歎氣,一邊說,“至於是哪個國家嘛……”他想了好半天,“校方也詢問過好幾遍,但梁放那孩子每次都繞開話題……”

    “也就是說,學校現在再沒有人知道他那幾年去了哪兒,做了什麽……”我問。

    “去了哪兒倒真不清楚——”老教授點頭說,“至於做什麽……不是氣象研究麽?哦,對了,或許還有個人知道。”

    “誰?”我急問。

    “他的女朋友。”

    “何愛娟?”我剛剛燃起的希望破滅了。

    “不,是前任的——”老教授隨口說道,然後抬頭愣愣地看我,“嗯?您怎麽知道何愛娟這個人?”

    我笑著說,“做我們這行的,提前備好功課是一種習慣。”我點下鼠標,電腦屏幕上又出現了一個窗口,是何愛娟的檔案。

    老教授也笑了,把另兩本檔案盒遞給我,“何愛娟,地質係的高材生,和梁放在一起三、四年了。”

    我翻開看了看,和電腦中錄入的幾乎一樣,沒什麽有價值的信息。再翻開另一本,一張藍底二寸照跳進我的視線,照片上的女孩兒清純漂亮,讓人一看就怦然心動,再看她的名字——林昭瑩。

    “林昭瑩,計算機係的,和梁放同屆,也是明年畢業,隻不過沒讀研,不是研究生。”老教授說,我注意到他輕輕歎了口氣。

    “在校麽?現在。”

    “本來應該是的,不過,現在也不好說……”

    “嗯?”

    “唉——”老教授無奈地搖頭,“這孩子腦子更聰明,也是以‘神童’身份招進我校‘少年班’的,結果……嗨——”

    “小時了了,大未必佳?”我聽說的確有些“神童”少年風光,但一成人反倒落魄不堪,倒不是少了靈性,而是由於壓力太大或者某些方麵的教育缺失。

    老教授繼續搖頭,“要真是那孩子智商能力退化,我們倒也認了,可、可她——唉!學壞了……”

    我也查了林昭瑩的資料,十六歲前和梁放也差不多,榮獲省市的各種獎項不計其數,可一到了十七,履曆欄裏要麽空白,要麽就是各種掛科、各種違反校規、各種懲戒處分……其中遲到、曠課、夜不歸宿已成家常便飯,甚至還有幾次校內打架鬥毆,校外惹是生非的記錄,可謂劣跡斑斑,整個一小太妹……

    “如果不是看在她家庭緣故,學校早就把她開除了……”老教授說,臉上帶著憤恨,同時還有心疼惋惜。

    我仔細看了一遍林昭瑩的簡曆,笑著站起來和老教授握手道謝,想想又說,“教授,貴校對學生的關懷愛護真是無微不至,連他們何時戀愛,何時分手都掌握得精確無誤,真讓人佩服。”

    老教授也笑了,“那是當然,‘少年班’全國一共才有幾個,跟蹤關懷每一個天才少年,是我們全校師生的最大責任。”

    我暗想,“少年班”設立的初衷本是很好的,但社會的過度關注反倒成了最大問題,導致“關懷”不再是“關懷”,而是一種巨大的壓力和阻力,或許正因如此,才讓梁放和何愛娟產生了叛逆心,直至誤入歧途、越走越遠……至於那個林昭瑩麽,我決定會會她,就在今天。

    ……

    老教授給了我特許,在校招待所暫住幾日,借以收集更多的素材,把梁放之類的天才學生報道出去,讓社會各界更多的人關注了解,以擴大學校的影響力。

    我發現林昭瑩在學校還是很有知名度的,隨便問一個人,都能說出個一二三來,但女生似乎都不太願意提起她,而男生,一聽到她的名字,要麽曖昧地笑,要麽不屑地搖頭。我找到林昭瑩的同學,一打聽,她又曠了課,自習室也尋不到人,最後她的室友說她應該還在寢室,昨晚她宿夜未歸,現在一定還在補覺,以養足精神,晚上再出去應酬。

    我問“應酬”是指什麽,幾個女同學都笑了,會心相視一眼,再不說話。

    我在女寢室樓下徘徊,正準備說辭對付管宿大媽,卻見那大媽跟我招手,“是李記者吧,宣傳部的趙主任打過電話,您可以不用打申請,自行出入。”

    走進樓門,我心裏有些忐忑——上警校的時候,出入女學員宿舍可是我們大多男生在某一階段的終極夢想,但怎奈警校管得尤其嚴格,這種“夢想”常常被扼殺在搖籃裏,而且警校不同於其他院校,女學員也區別於其他女生,大夥兒都是練過擒拿格鬥的,如果稍有大意,膽敢獨自前往,那就相當於隻身闖了虎穴,後果是慘痛的,結局是悲催的……

    記得杜龍彪就跟我們講過一件事兒——他一室友喝多了,半夜三更偷進女寢去找人表白,結果……那哥們兒受的處分最輕,還休假了三個月。

    當時呂堯就問,“為啥呀?”

    “三個女生差點被開除——”杜龍彪說,“因為防衛嚴重過當,險些把我那室友打死,他都趴地上投降了,那仨母夜叉還抓起來過肩摔、大下劈,劈倒了再摔,摔懵了再劈……挺壯實一小夥兒,愣是在醫院住了三個月,出來後,再不敢多看女人一眼,聽說性·取向都轉變了……”

    這事兒我估計杜龍彪也是添油加醋的說,我們那是警校,又不是什麽野雞大學。

    我在林昭瑩的宿舍外站停,謹慎地敲了敲門,因為還在上課時間,整棟樓裏沒幾個人,咚咚聲響在走廊回蕩。

    屋裏沒有動靜,我抬手又要敲,卻聽裏麵傳出一聲懶洋洋的回音,“誰呀?進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