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殺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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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時,兩個交接的紅巾侍衛走了過來。

    日常的交接通常都是幾個人輪來輪去,大家彼此早己熟識,可今天來交接的卻是兩個生麵孔,值守的侍衛覺得有些奇怪,也沒有接到統領的通知,不由開口問道,“小武呢?”

    小武大名平武,本是要來換崗的侍衛之一。

    “哦,平武調崗了,今天換我們兄弟倆了!”交接的兩名侍衛中其中一人說道。

    “調崗了?怎麽沒說呢?”值守的侍衛有點疑惑。

    “沒說嗎?這我們可不知道,胡大統領發的話,我們隻有照做!”胡統領即是管理整個府第的侍衛統領,北理府的安全都由他負責。

    “是嗎?可我們沒接到命令,不能擅動,這樣好了,我先去問一下,你們在此等候一下!”值守的侍衛還是覺得有點不對,像這樣的換崗他們不可能事先不知道的,再說又是兩個生麵孔,他們就更加不放心了。

    “沒事沒事,應該的,大家都是聽命行事,你們派一人去問就是,我們在這候著!”交接的滿麵帶笑。

    值守的兩人一人對另一人使了個眼色,轉身往府內走去。

    他走過交接的兩人身邊時,微微點了點頭,表示打個招呼,那兩人也笑著點點頭,表示不用客氣。

    他剛走過那兩人身旁後,就忽得覺得後背一疼,胸口一緊,低頭一看,隻見一截槍尖從他的胸口冒了出來,槍尖上滴著的血落到了他的鞋麵上。

    他張大著嘴,想喊卻己半點聲音都無法發出,眼睛裏兀自是一幅不敢相信的驚異。

    另一名值守侍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著那來交接的侍衛等人一過身,就手一動,手中拿著的長槍就往後一紮,無聲無息的就將今天還在一起說笑的兄弟紮了個透心涼,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他眼一紅,手中長槍一揮,就要上前刺去。

    可還沒等他把長槍揮直,就見另一名侍衛手一伸,那手中長槍後發先至,如毒蛇出洞一般直奔他胸口而去。

    他隻見長槍上的紅櫻一舞,就覺得自己心口一涼,人便再也無法移動半步。

    交接的兩名侍衛一人槍尖上掛著一個侍衛的屍體,在正午的陽光下,各自挑著一具屍體,就像是挑著一捆柴禾一樣自然隨意,走進了府門之中。

    不多時,兩人又轉了出來,槍上的屍體己不知去向,隨後站在了平日裏侍衛值守的位置上,剛才的一切就像沒有發生過一樣。

    府內正是一派忙碌的景像,各大小院落的人齊坐一堂,神色肅然之間看著一道道熱氣騰騰的菜端上來。

    廚房裏的大廚指揮著相幹人等上菜的上菜,打掃的打掃,擺桌的擺桌。

    菜上齊後,外麵的主人們一桌,廚房裏另擺一桌與侍衛和下人們,掌勺的大廚看著眾人入座吃飯卻坐在一旁。

    炒菜的人炒完菜往往都是最後一個吃,吃得也少,也不知是己聞夠了油煙氣還是別的什麽原因。

    大家這麽多年也就習慣了,往往是禮貌性的招呼一下,就坐下來開吃了。

    平日裏大家都是歡聲笑語,今天卻因為是祭是,都默默的吃著,誰也沒有大聲說話,顯得格外的安靜,隻聽見杯筷之間的碰撞聲。

    當眾人茶盡飯足之時,一人剛要站起卻忽然一個趔趄,身子一歪,竟撲倒在了桌上,帶著桌上的杯碟打了一地。

    再看其它人,也是各個站立不穩,緊接著東倒西歪的一個個不是摔倒在地上,就是撲在桌上,一桌好端端的飯菜瞬間被弄得麵目全非,所有人也沒有一個還能站起身來。

    那坐在一旁的大廚此時也收起了笑容,走到桌前,用腳踢了踢其中一人,那人就如一灘爛泥似的倒在一邊,己完全失去了意識。

    大廚冷笑一聲,一張本來和和氣氣的臉瞬間變得陰森可怖,那本來看著略帶喜感的小眼也變得殺氣騰騰。

    他走到院子中間,雙手朝天一拍,一隻翠綠的尖嘴小鳥不知從那裏飛了出來,他手再一揮,那小鳥便如離弦之箭一般朝府門飛去。

    守門的兩名待衛看到小鳥飛來停在了門口,隨後十數隻小鳥從府內先後飛出,整整齊齊的排成一排停在了門口。

    兩名侍衛也拍了拍手掌,隻見十數隻忽得展翅一衝,從府門之前衝了出去,瞬間消失在人的視線之內。

    不多時,隻見不遠處一隊千餘人的黑衣人鐵甲齊備、利刃寒光,腳下無聲,隊列齊整的快速朝北理府走來。

    兩名侍衛跟著拉開了大門,讓黑衣軍進入了北理府內,隨後又關上了大門,又站在了看守的位置上,就像剛才沒有任何人進去過一樣。

    一路上沒有阻攔,各大院落間門口都站著一人,正是負責的大廚,看著過來的黑衣軍點點頭,領頭的黑衣人也點點頭,相互沒有交談,就像在上演一幕啞劇。

    黑衣軍行動迅猛,在院落間奔跑無聲,一會就衝到了第一個院落。

    “殺!”黑衣頭領一進院落就冷冷的從口中吐出了一個字。

    院落立時刀起血濺,黑衣軍不發一言的展開殺戮,那倒在地上的人們沒有絲毫還手之力的被黑衣軍一個個剁成了幾塊。

    隨後是第二院落、第三院落,直至殺到了侍衛中院。

    侍衛中院是北理府中防衛的首要力量,所有的侍衛換崗休息都在此處,把這裏屠殺幹淨,整個北理府的防衛力量也就意味著瓦解。

    中院中與其它的院落並無區別,所有的侍刀都倒在地上,像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又是一陣手起刀落,這樣的殺戮下,人仿佛己不再是人,卑賤得比牲口還不如。

    這種屠殺實在毫無人性,心理素質差點的人身處其中都會想吐。

    可黑衣軍卻像是沒有感情的人,每個人都麵無表情,隻知道揮刀砍下,每一刀濺起的血肉在他們臉上、衣上,流出的血將他們的鞋子都泡濕,他們也都毫不在乎,繼續機械的揮刀砍殺。

    北理府中一時血流成河,屍橫遍地,成了一處人間地獄。

    砍殺到最後,流出的血己達幾寸之厚,走在上麵都粘腳,每一步都帶起血痕,每個人身上的黑衣也變成了黑一塊、紅一塊。

    “到了!”黑衣軍一路殺來,來到了此行最重要的所在,北理所住的院落。

    北理這個院子青石灰瓦,沿牆種著一排銀杏,院內一方小小的池塘,喂養著數十尾錦鯉,池塘上一座小小的木橋,順著木橋走下去,便可進入房內。

    院子不大,是北理平日裏看書休息的一處所在。

    黑衣頭領急著想見到北理,看看他是不是也和其它人一樣被迷倒在地上,領著人就直往院子中衝去。

    大門外一個守在門外的廚子看著他們過來,閃身站到一邊。

    黑衣頭領對著門一腳踢去,門本來應該像其它的院落一樣應聲飛開,但他這一腳過去,卻像踢到了空氣上,一個收不住,險些摔了一跤。

    黑衣頭領暗道一聲不好,看那門還是好好的在眼前,回頭看那廚子也好好的站在一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