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我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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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訂閱不足無法查看更新 顧小飛深感自己顏麵盡失, 敲了敲黑板, “咱們班學生會的都有誰啊。”
“上個學期的新聞了, 你還拿出來說, 炒冷飯啊!”有人答道。
“我怎麽不知道, 嗨, 學生會合並事小,重點在後麵!”顧小飛壓低聲音, “學校要搞個稽查大隊!管全校的, 我靠!”
“上學期不是有紀檢隊了嗎!”
“那破紀檢隊, 檢個毛啊, 就在學校裏麵撿垃圾吧!”顧小飛鼻子出氣,“今年學校打算以暴製暴, 內部消息, 稽查大隊的所有成員——全是藝術班的!”
“藝術班那個妖魔鬼怪的班啊!”一人笑道。
提到藝術班, 眾人都感覺背後一寒。
h市一中屬重點中學, 但重點中學既有重點牛逼的班級, 也有重點垃圾的班級。
這個重點垃圾的班級,就是學生口頭相傳的藝術班。
其實藝術班也沒有那麽垃圾, 隻是學校裏最不要學好的社會哥社會姐全在這個班,成日除了化妝改校服, 打架惹是生非, 不幹別的。
在這個年代, 一個高中生, 毛都沒長齊呢,就會化妝了,這還得了!
還打架,打架都不算什麽,人藝術班的人才輩出啊,揍學生已經不能滿足他們了,去年還因為揍任課老師,被學校狠狠批評,開除了好幾個。
這樣的班級,按道理不該存在於h市的重點中學。
但重點中學,也缺錢啊,藝術班的學生,基本都是關係戶,家裏有錢,買進來的,隻要平時別太過分,混完了三年,老師睜隻眼閉隻眼,便這麽算了。
顧小飛說的今年總校成立的稽查隊,竟然從垃圾班的學生裏選,這意味著什麽。
“這意味著我們要被一群垃圾統治了!”顧小飛這話還不敢說的太大聲,壓低了聲音說的。
顧小飛膽子小,不敢大聲說,眾人嘲笑他:慫包!
“說誰慫呢!”顧小飛呸了一聲。
“學校怎麽想的啊,還把紀檢隊解散了。”楊可嘟囔一句。
“紀檢隊沒用唄。”顧小飛道,“紀檢隊還能更慫包一點兒嗎,他們管得住學生嗎,被人一瞪就不敢扣分兒了!”
“反正和我們沒關係,合並也和我們沒關係,現在有一件大事情,和我們有關的。”學習委員適當的提醒眾人,“開學測驗的kǎo shì時間發下來了,一會兒我抄到黑板上。”
“不是吧,我們才高二啊!又不是高三,這麽嚴……”顧小飛哀嚎一聲。
“是啊,顧小飛,你已經掛在末尾一年了,這學期再努把力,爭取下學期光榮退出創新一班,投身平行班為拉低我校升學率做出卓越貢獻。”
創新一班,學校數一數二的重點班,一部二部各一個,明爭暗鬥的比拚成績,十分水深火熱。
李明珠就身在這樣的重點班,她是一部創新一班的學生,僅憑一己之力拉高全班平均分,愣是讓一部的平均分超了二部整整一分。
學習委員說完,對李明珠道,“李明,到時候老樣子啊,你卷子叫楊可去後勤部印出來。”
李明珠頭也不抬,嗯了一聲,翻開物理書,預習新功課。
眾人見怪不怪,班裏又有小女生春心萌動的看了幾眼她,膽子大的如楊可,笑嘻嘻的攀問:“李明,上學期末你成績出來了嗎。”
李明珠冷淡道,“還沒看。”
楊可撐著下巴看她,“我幫你看了,740,你就扣了十分啊!”
李明珠聽罷,心裏估算一下,和自己預估的分數差不多,她仿佛習以為常,點點頭。
楊可一看她這樣子,明顯不想理人,便自討沒趣,走開了。
早自習結束,大課間跑操。
李明珠提心吊膽一上午,終於被高一藝術班的幾個學生,在食堂門口捉住了。
“又見麵了,學長,有空不,請你吃點兒東西。”
李明珠動了動手,力氣不足,眼睛瞥見了幾人袖子上的徽章:稽查大隊。
王淼瞪了一眼周圍看他們的學生,“看毛啊!稽查大隊辦公知不知道?”
李明珠掙紮片刻,警告的開口,“這裏是食堂!”
“這話留著和陸遙去說,你昨晚上那一腳挺厲害的。”王淼望向她的目光都變的憐憫起來。
敢和陸遙作對,還重傷陸遙,李明珠可謂是頭一個。
王淼這話,讓一直想忘記昨晚上那件事情的李明珠,頓時想起來這個糟糕的夜晚。
李明珠一路上被推推搡搡,連拉帶扯的弄到了醫務室。
醫務室就在食堂背麵,李明珠被推了進去,就看見陸遙大搖大擺的坐在醫務室內間的床上。
他好似承包了這個醫務室,裏麵的學生都被趕到了外麵,稽查隊的幾個學生站在門口。
李明珠麵無愧疚之色,好像昨晚上奮起踹人的那個不是她。
陸遙一看見李明珠,臉色暗了暗。
“你還敢來上學。”
“我為什麽不敢來上學。”
陸遙把身邊的桌子打翻,水杯摔在地上,劈裏啪啦的響,聲勢浩大,仿佛下一秒就要跳起來取李明珠的狗命。
但李明珠活了這麽多年,無論社會和現實給她多大的承重壓力,她可化腐朽為神奇:你且看她,沒心沒肺的撿垃圾吃,都能把自己拉扯大。
可見她的狗命並不是這麽容易取的。
李明珠淡然的看著他,扶正陸遙推的倒七到八的桌子,“陸遙,你高中了。”
意思是:能不能別這麽幼稚。
李明珠被抓過來,待遇不是很好,仿佛被蹂躪的十分慘,校服領口被扯開了大半,露出白生生的皮膚和鎖骨,晃得陸遙眼睛疼
陸遙閉上眼睛,靠在床頭,好似在想怎麽報複李明珠這一腳的仇。
他的食指很有節奏的敲在大腿上。
李明珠開口,“你腿怎麽樣?”
陸遙冷哼一聲,甕聲甕氣,“沒斷呢,是不是覺得太可惜了。”
李明珠歎了口氣,“是啊,其實我對照顧腿斷的很有經驗。”
她說完這話,陸遙也沒接話,一時醫務室裏沒動靜了。
陸遙和李明珠,事實上,關係很微妙。
他初二的時候被李明珠管過一段時間,那時候李明珠本事大,冒充大學生,天天管他,用的就是這個語氣。
不鹹不淡,冷冷清清,叫陸遙十分想弄壞她。
陸遙現在梗著脖子,做出凶神惡煞的樣子,在李明珠眼裏,就像死不低頭的小奶狗。
她大約是冒充老師教過人家一陣子,教出了一些偉大的母愛,有時候靜下心來看陸遙,頗有一種看兒子的既視感。
當然,陸遙這樣的不孝子,李明珠生不出來,而且會果斷在第一時間掐死在繈褓裏。
陸遙叫的外賣在另一張桌子上,這小子耍帥推桌子,還記得推沒有放外賣的這一張,看來還有點理智。
李明珠坐下來,開口,“你讓你狗腿把我抓到這裏來,有什麽需求。”
陸遙叫道,“我腿被你踢斷了!”
李明珠開口,“你剛還說沒斷。”
陸遙一個眼刀過來,李明珠識時務者為俊傑的閉嘴了。
陸遙昨晚上想了一晚上怎麽把李明珠弄死,想的臉上掛了兩個濃厚的黑眼圈,折磨的法子列了長長的清單,結果現在看到‘俊傑’李明珠,卻又沒那麽大脾氣了。
真是稀奇古怪。
陸遙不止想一晚上,表麵上,他看著好似淡化了一切,其實心裏都拿著小本子使勁記仇。
陸遙初二那年視李明珠為不共戴天之仇仇人,把李明珠zhào piàn釘在飛鏢板子上,一天紮個千八百次,做夢都在把李明珠吊起來打。
十四五歲的年紀,最要麵子,李明珠對他做了相當‘傷天害理’的事情,是當年陸遙最大的仇人。偏偏該仇人走的幹幹脆脆,他怎麽也找不到,掛在心上,心心念念久了,那股凶神惡煞的仇恨就開始變質了。
陸遙想了滿清十大酷刑準備對付李明珠,結果見著麵之後,一時間拿捏不好先上哪一個酷刑。
而且他兩年不見李明珠,李明珠這個娘炮好像變得更娘了,叫陸遙一看就氣不打一處來。
二人沉默的時候,門口傳來一些響動。
王淼扯著嗓子往裏麵喊,“陸哥,宋夢潔在外麵,說給你帶了奶茶,來看你的。”
陸遙沒說話,宋夢潔在外麵咋呼道,“起開起開啊!我來看陸遙的,你攔著我幹嘛!”
宋夢潔擠了進來,穿著另一套校服的zhì fú小短裙,藏藍色的,及膝的讓她改成露屁股的。
她進來就坐在陸遙邊上,把奶茶放在桌子上,嘟著嘴說,“你的腿怎麽啦?”
陸遙懶得理她,“我不喝奶茶,拿走。”
“我買都買了…”宋夢潔嘟囔,用手指一戳一戳他的腿,問道,“哪條腿斷了啊?”
陸遙不說話,宋夢潔自討沒趣,看見了李明珠。
李明珠的皮相很好,宋夢潔眼睛亮了亮,“這你朋友啊,陸遙?”
陸遙閉目養神。
他把李明珠弄過來,卻沒想好怎麽弄死她,暫且宣布hé píng共處十五分鍾。
宋夢潔自來熟的纏著李明珠,可惜李明珠是個性格更加陰沉的,宋夢潔還沒靠近,就被一股拒人千裏之外,冷冰冰的氣場隔絕了。
李明珠站起來,“我回去上課了。”
陸遙這才不耐煩的說,“誰準你走了?”
預備鈴響過一遍,宋夢潔拍拍裙子走了。
李明珠卻走不了。
王淼等人在外麵守了大半天,就等裏麵天翻地覆的打起來,然後盡一個狗腿的職責,衝進去見縫插針的抽李明珠兩巴掌。
結果直到快上課,除了一開始陸遙掀翻了桌子,看著氣勢洶洶以外,醫務室裏麵就沒有其他動靜了。
陸遙不準她走,自己艱難的用手去夠飯盒。
李明珠瞧見了,沒忍住給他搭把手,陸遙冷哼一聲,心想:貓哭耗子假慈悲,黃鼠狼給雞拜年,等等。
陸遙的腿看著是真的受了重傷,還是李明珠給他踹的。
李明珠有些心虛,但卻也不是很愧疚,她想:都是這兔崽子自找的。
二人就這麽詭異的沉默,陸遙惡狠狠的扒飯,抽空再惡狠狠的盯她兩眼,李明珠想:拿我下飯呢,小王八蛋。
她不耐煩開口,“我要走了,你有話就說。”
陸遙急急忙忙把飯吞下,“我不準。”
說急了,還差點兒噎著。
李明珠也拿捏不準陸遙這個中二病什麽需求,他初中剛畢業的一張臉還沒張開,有些稚嫩,又有些棱角。
李明珠盯著他的臉看了會兒,突然沒了脾氣。
“你說,陸遙,我們現在正式談一談,你到底想幹嘛。”
王淼和新認識的學妹聊的火熱,掛著一臉淫蕩的笑容,嘿嘿嘿笑的陸遙心煩。
他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用腳狠狠踹了王淼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