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龍雀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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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纖纖帶著孟星河與冉寧兒在書院山大致逛了幾圈,直至中午時分,才是將兩人送至外門,而她自己,則是回到了內門。
在書院山,內門與外門可以說是兩個世界。
內門是獨立的一個小世界,隻有八名弟子,分別是文房四徒、武房四徒。他們無疑是書院山中最為璀璨奪目的明珠,自然亦能享受到最好的待遇。譬如靈訣、功法、輔助靈藥等等,他們是從來不缺的。
內房八人,是被寄予厚望的存在,為了讓他們在院試中大放異彩,書院山自是一點不吝惜。
無論是修煉場所,還是生活環境,內門都要比外門好上許多。
而外門,則分為龍雀、號鍾、寒月、飄血、震天五閣,共有兩百多號弟子。
其中,龍雀、飄血、震天三閣隻收男弟子,而號鍾、寒月兩閣僅收女弟子。
“哎呀,我不去號鍾閣。”
冉寧兒又開始耍賴了,隻見她蹲在地上,抱著孟星河的小腿,強道。
又來了!
孟星河捂著額頭,苦澀一笑。這小女子……為什麽非得跟著自己呢。好難纏,好難纏。
“寧兒,別鬧了。”
“不!”冉寧兒死死抱緊他的腿,噘著小嘴:“寧兒說過,星河哥哥去哪,我就去哪。”她麵色十分認真,絲毫不像在開玩笑。
“寧兒,男女有別,無論是修煉場所還是居住場所都是分開的,你不能和我去龍雀閣。”孟星河正色道。
“我不管。你既然從煙雨司買了我,就不能拋棄我。”寧兒嘟嘴道。
“我哪有拋棄你了。”孟星河白了她一眼,道:“再說了,分在不同閣樓又不代表不能見麵了,你隨時都可以來龍雀閣找我啊。”
“真的?”寧兒大眼珠骨碌碌地轉著,不知在想些什麽。片刻後,她又是開口嘀咕道:“可是,寧兒一個人在號鍾閣好無聊。”
“不會的,號鍾閣有很多學姐,她們人很好的,不用多久,寧兒便可同她們融洽相處,打成一片。”孟星河微微一笑,眼中如載一泓清泉。此刻他的語氣,就像是在哄小孩一樣。
“你騙人!”冉寧兒卻不吃這一套,隻見她抖抖秀眉,道:“神都壞人太多了,我在煙雨司就時常被欺負,如今你把我一個人丟到號鍾閣,就如同…如同……”她那閃爍其詞的模樣,頗顯幾分調皮。
“如同什麽?”
“如同把一隻小綿羊丟進狼群中。”冉寧兒可憐兮兮地道。
“……”孟星河竟是無言以對。好好的一個號鍾閣,被她說成了什麽?那些學姐若是知道,豈不是要氣得吐血身亡?
小綿羊?受欺負?
我的姑奶奶,以你那中周天境界的實力,你不去找別人麻煩就是萬幸了,哪裏還有人敢惹你啊?
孟星河撇了撇嘴,心道:這小丫頭,太難伺候了。
“寧兒。”
孟星河蹲了下來,依舊是一臉賠笑地道:“號鍾閣是一個靈音聖地,主要為書院山培育靈音師,以寧兒的天賦,去那裏,必是受人仰慕追崇的天才。寧兒,你真的不去麽?”
“不去。”冉寧兒臉頰一偏,道。想拍她馬屁,哄她去號鍾閣?沒門!
這……
孟星河絞盡腦汁地想,該如何才能zhì fú這小丫頭呢?
有了!
突然,他靈光一閃,終於是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隻見孟星河挽了挽衣袖,皓手之上,趴著一隻懶洋洋的紫色太白虎鳳蝶,那可不真是阿紫麽?
阿紫已是沉眠了好幾日,如今突然見到刺眼的亮光,不免有些不悅,它展了展羽翅,靈光獨耀,紫紋清晰可見,一看就知,絕非凡種。
“哇,好好看的蝴蝶。”
冉寧兒突然湊了過來,大眼睛頓時變得明亮了幾分,很顯然……孟星河手上趴著的阿紫,瞬間勾起了她的興趣。
她在西域也曾見過形形色色、品種不一的蝴蝶,但如此好看,且長著紫sè hǔ斑的,她卻是第一次見。才一眼,她便喜歡上了阿紫。
“沒想到,星河哥哥的衣袖裏居然還藏著這麽一個小家夥。”冉寧兒道。
“嗬嗬,初到神都,一直忙東忙西,差點都把阿紫給忘了。”孟星河苦笑道。
“原來它叫阿紫啊。”
冉寧兒莞爾一笑,旋即伸出玉手,摩挲著阿紫的身子。
阿紫見狀,微眯著雙眼,顯得極為享受。
“嘻嘻,好有趣的小家夥。真好玩。”冉寧兒銀鈴而笑,將阿紫放在掌心中,吐氣如蘭地道。
“那……讓阿紫陪著你玩吧,我送你們去號鍾閣,然後我便回龍雀閣了。”
冉寧兒猶豫了片刻,而後抿著小嘴,道:“好吧。”她雖然任性,但總歸不是蠻不講理。有阿紫陪她玩,也不至於索然無趣。
她微微抬起眸子,凝視著孟星河,道:“那你記得多來看我。”一邊說著,她還屈指做了一個拉勾的姿勢。孟星河見狀,伸出手,回應了她。
青衣少年與綠衣少女,小拇指彼此勾連相拉,兩人皆是心有靈犀地笑了笑。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冉寧兒眼波盈盈,趣笑道。
孟星河搖了搖頭,心想:總算把這姑奶奶的事解決了。
之後,他終於是將冉寧兒送到了號鍾閣中。隨後,他也是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龍雀閣,乃書院山外門五閣樓之一,實力的話,隻能說排在中等。畢竟,在上一次五閣會武中,龍雀閣也隻是奪了個第三的名次。
龍雀閣一共有四十多號弟子,比起震天閣與飄血閣而言,已算好多了,故而這裏的住宿條件,倒是一點不擠,至少能保證,每位學子都有自己的房間,盡管房間古樸,裝飾簡陋,但好在總歸不是多人混住。
龍雀閣共有十九層,一至五層,皆為學生宿舍,六層到十層,則為藏經之所,十一層至十五層,乃是武練場。最後四層,則不對外開放,也沒有說明裏麵是什麽,總之,姑且將其當成一個神秘之地。
孟星河的房間在第三層最裏邊的位置,打開房門,屋子中頗為簡單,隻有一張床,一張木桌以及一根凳子。
盡管看去空空蕩蕩,猶有灰塵,但他依舊覺得很滿意了。他放下行囊,將房間打掃幹淨後,打開窗戶透了透氣,旋即便是關上房門,直奔六樓而去。
龍雀閣的第六樓至第十樓,乃是藏經之所,裏麵陳列著琳琅滿目的靈訣、功法……
而第六樓擺放著的,則是一些最基礎的書籍,譬如什麽《速入小周天》、《人之九靈門》、《開啟靈門要訣》等雜七雜八的書。這些書,無一不是堆滿了灰塵,老而破舊,且泛黃,一看就是好幾年都沒人翻過的書了。
整個閣樓六層,除了孟星河外,再無一人。
對此,孟星河倒想得通。能進入書院山的,又豈會是還未修行之人。除了他和九纖纖口中的殷昊,怕也沒人是通過慧根考核進來的了吧?如此一來,哪怕是實力最弱的弟子,自然也是小周天境界兩門的實力,他們又何需來這裏看這些最低級的書。
稍微正常點的人,便是去第七層,絕不會出現在這裏。
於大多數人而言,龍雀閣第六層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之地罷了,但在孟星河的眼裏,這卻是一個好地方。在這裏,他可以閱盡書籍,了解何謂人之九門,了解何謂周天,了解如何修煉。
故而,此地其實算得上是他多年來夢寐以求的地方。
在棲龍鎮,李叔雖然教了他很多東西,但與靈力修煉有關的,卻是隻字未提。
如今……他終於可以修煉了。
孟星河的心,在狂跳。
他走到書架前,取出一本泛黃的古卷,那灰塵,頓時撲麵而來,嗆得他咳嗽個不停。
封塵的古卷,似是迎來了它的第一位主人,竟是青光大綻,如同蛻皮一般地,蛻去了一層層塵埃,旋即映入孟星河眼簾的則是幾句話:
“修行之起點,始於周天。修行,永遠擺脫不了天人合一的規律。天有九宮,人便有九門,此九門,即是周天九門!周天境界,乃是修行者打好基礎的一個階段,每開一道靈門,實力便是更進一分。直至九門齊開,方可入武境!”
短短幾行話,孟星河一眼便看完了。隨後他又是陸陸續續地看了一些書籍,全都是介紹周天九門的。他看書很快,幾乎是一目十行,才兩個時辰過去,他的麵前便是堆了好幾十本書。
“人之九靈門在哪呢?”
孟星河一邊嘀咕著,一邊走到書架前,找了許久,方才找到了一張圖紙。
那圖紙因年代久遠,竟已有幾分黴爛了,上麵的圖,隻能看個大概,但不太影響九靈門位置的標記。
孟星河瞟了一眼,突然緊鎖著眉目,自言自語道:“好奇怪,這九道靈門的位置我好像在哪見過。”
“湧泉門,太衝門,百裏門,關元門,氣海門,神闕門,太淵門,肩井門,神庭門。”他將九門的名字低念了一遍,而後道:“果然,這分明是人體內九個獨特的穴位。”
再次看了幾遍圖紙,孟星河突然笑了。沒錯,這九個靈門的位置,他的確知道在哪,但他一直以為這隻是九個穴位。直至今日,他才是明白,原來並非那麽簡單。
“李叔,你瞞得我好苦啊。”
少年苦澀地笑了笑。他此刻心亂如麻,困惑至極,為何李叔曾經告訴過他這九個穴位,卻沒告訴他其實也有九道靈門。
倘若李叔當初告訴他,這九個穴位之後其實分別對應著一道靈門,那他怕早就開啟好幾門了。
原本以為多難的修煉,原來不過是每日屏息凝神,運轉體內氣力,去衝撞九道靈門罷了。
九道靈門的位置倒是好把握,而難的則是那蓄力的時日。
每一道靈門的開啟,都需要日複一日的蓄力、撞擊,直至引起質的變化,才能開啟靈門。
由此可見,周天九門的修煉,拚的便是一手持之以恒,比的便是誰更有耐心,同時,也看每個人的方法與效率。
試想,如果別人每日蓄力一百次,撞擊一百次靈門,而你,一日蓄力次數是別人的三倍,每日比別人多撞擊兩百次靈門,那你不提前晉級才怪呢。當然,你若能掌握蓄力以及撞擊的技巧,那自然可起到事半功倍的成效,這個,無疑是所有修行者都希望見到的。
因此,周天境界的修煉,天賦極佳之人,定是有超乎常人的理解與方法,而笨點的人嘛,也不打緊,隻要肯多用心多付出,自然也能開啟靈門。畢竟,天道酬勤的道理是亙古不變的。
孟星河看完了這些書籍,他突然覺得,冉寧兒曾經在西域一定有過高人指點她,否則以她那貪玩的性格,怎會晉級如此之快。
他隱隱覺得,冉寧兒身後的遊牧民族或許並不簡單,畢竟,冉寧兒年僅十二歲,竟已開啟了五道靈門,而且她平日調皮貪玩,極不認真,若非天賦驚豔、高人指點以及藥材輔助,絕不可能這般年輕便達到中周天境界。
“能將底蘊如此深厚的家族俘虜,究竟是神都哪一個強大的勢力。”孟星河暗自猜想,與冉寧兒那家族敵對的勢力,一定很厲害。
“算了……這些事,現在也不是我該想的。”沉思了片刻後,孟星河才是回過神來,旋即又是看了一本教人如何蓄力撞擊靈門的靈訣。
靈訣與功法不同,靈訣是教人如何快速提升靈力境界,而功法,則是教人如何外放出靈力,施展靈力,並將其融於交手招式中。
因此,孟星河今日所看的,皆是靈訣,而非武學功法。當然,武學功法的話,在棲龍鎮他便看過很多,奈何李叔不給他靈訣,所以那些東西,看了也派不上用場,等於白看。但孟星河相信,等他看了龍雀閣的靈訣,晉入小周天後,以前所學的東西自有施展之日。
這一次,孟星河看得很認真,蓄力衝擊靈門的步驟,每一步他都特別留心地看了好幾遍,直至最後確信懂了,才是合上了靈訣。
將地上七零八落的靈訣各自放回原位,孟星河便走下了樓。
當他走出龍雀閣時,外麵早已是夜幕低垂,無星無月,給人一種很壓抑的感覺。
外門五大閣樓雖然修煉之地與居住之地是相互分開的,但食堂卻隻有一個。
所有外門弟子,皆是在一個地方吃飯。當然,這個食堂也很大,足有好幾樓,每一樓容下個六七十人沒有任何問題。
晚餐很豐盛,每人一個煎蛋、燒餅,一碗淡湯,外加米飯與菜。
孟星河嚼著燒餅,很硬很硬,如鯁在喉、難以下咽,他端起手中的淡湯,潤了潤,好過了些。
“你們聽說了嗎?今早的事。”
“哦,你說那件事啊?這事早已在書院山傳開了,莫說外門,就是內門,怕也在討論呢。”
“嘿……你們說,那神秘少年,會成為第二個殷昊嗎?畢竟他可是繼殷昊後第二個通過慧根考核的人。”
“成為第二個殷昊?哈哈,我看啊,難!殷昊何許人也?那可是我們書院山的chuán qí人物,武房四徒之首,你用一個初入外門的弟子去和他比較,你未免也太高看那少年了。”
“不過啊,聽說那神秘少女倒是蠻厲害的,十二歲竟已達到了中周天境界,且已開啟五道靈門,嘖嘖……相信用不了多久,便可進入內門了吧。”
孟星河剛端起碗,便聽到周圍那些議論聲,他如何會不知道,眾人口中的少年少女,指的便是他和冉寧兒。
“不就是通過了慧根考核,至於麽…”
孟星河搖了搖頭,狼吞虎咽地吃完飯,便匆匆走了。這樣的環境,他實在不想多待。
孟星河回到自己的房間裏,盤坐在床上,將今日所看的靈訣在腦海中過濾了一遍,旋即他微微合上雙目,屏息凝神,按照那些步驟,對著體內那九道靈門探測而去。
一道,
兩道,
……
九道!
他的確看到了九道靈門,就在自己的身體中,黯淡無光,如同另外一片神秘的空間。每一道門,皆是漆黑無比,不知門後是何樣子。
孟星河運轉著氣力,猶如溪流一般,流淌過全身的脈絡,旋即薈萃於第一道靈門前,此刻的他,正在蓄力!
他感受得到,自己的脈絡此刻鼓鼓的,呈現出一種充盈之態。
“這……便是蓄力嗎?”
如同溪流的氣力依舊在緩衝,從四麵八方匯聚而來,最後以海納百川之勢衝擊在那道靈門前。
轟!
第一道靈門,也即下三門中的湧泉門,在那猛烈的洪流前,隻是微微一顫,發出一陣撞擊聲。
“好堅固的靈門!”
孟星河見狀,嘴角一抿,驚呼道。
再來!
孟星河心神一念,再度運轉著體內的氣力,貫徹脈絡,直抵靈門!轟!他的身軀一震,又是聽見了巨響聲,此時,孟星河緩緩睜開雙眼,黑眸仿佛剔除了一層雜質一般,變得明亮了幾分。
才兩次,他的身體便已承受不住了,隻見他氣喘籲籲,大汗淋漓,衣裳早已濕透了,貼著身,分外難受。
孟星河在心裏估摸了一下時間,自己剛才大約花了十分鍾,衝擊了兩次靈門。這速度……太慢了!如此算下來,一時辰才能蓄力十二回合,一日即便勤勤懇懇地修煉,怕也頂多才能衝擊個**十次,連一般修行者的次數都達不到。
但他卻不氣餒,因為他知道,這是自己第一次嚐試,自然沒經驗,待得日後熟練了,效率必定也會隨之提高。
盡管正常修行者一日能衝擊百次靈門,但孟星河相信,他們起步時,或許還不如自己。這樣一想,少年的心裏登時平衡了好幾分。
孟星河再次合上雙目,一連衝擊了十幾次靈門,直至最後筋疲力竭,才是倒在了床上,麵露滿足之色。
他望向窗外如墨一般黑的夜色,腦海中緩緩浮現出了幾道身影:
李叔,袁雨霖。以及那幻想出來的,真實麵貌他卻並未見過的爹娘的模樣。
少年合上了雙目,突然感到好累好累,身體疲憊,但更累的,卻是那顆心!
有太多的事,等著他去完成。
無形中,有股壓力,在鞭策著他前行。
一年後的院試,
兩年後的殿試,
西王孟府以及爹娘之事。
“算了,早點休息吧,明日早起,繼續修煉。”孟星河翻了一個身,不再去胡思亂想,他隻想好好睡一覺,醒來接著蓄力衝擊第一道靈門。
開啟靈門,讓自己變得強大,才能讓他心安。所以眼下最重要的,便是早日晉入小周天,順利開啟體內的第一道靈門。
……
……
書院山,內門!
這是一個雅致的房間,淡淡的檀木香飄縈在空氣中,屋子裏的一切裝飾,皆是奢華至極。
屋子中,一人負手而立,望著鏤空的雕花窗,透過昏暗的燈光,才看出,原來那竟是文房四徒中排行老二的陶子文。
隻見他麵色極度難看,似是被早上考核之事氣得不輕。
而在他的身後,則恭謙地站著一位白衣青年,他看上去濃眉大眼,嘴唇很薄,手上有紋身,好似一把黑斧。
“東陽,你的楚盟在龍雀閣中如今勢力怎樣?”陶子文背對著白衣青年,淡淡地道。
“子文師兄,如今的龍雀閣,由我楚盟說了算!”楚東陽含笑回道。
陶子文轉身,目視著白衣青年,話鋒一轉,道:“那你可知道今日有個新弟子加入了你們龍雀閣?”
“東陽還未聽聞此事,請師兄明說。”楚東陽抱了抱手,道。
“是一位十二歲的少年,名叫孟星河。”
“孟星河?”楚東陽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旋即道:“莫非此人與師兄有幾分淵源?”
豈止淵源?陶子文眼皮一跳,麵色一陣青一陣白,別提有多難看了。奈何早上之事實為尷尬,他自是無法說出口。
“子文師兄有何吩咐,但說無妨,東陽定當竭力辦好。”楚東陽見到他欲言又止的模樣,自知自己多嘴,問了不該問的事,故而連忙換了一個口氣,道。
呼!
陶子文緩緩吐出一口氣,道:“既然龍雀閣是你的地盤,那麽……你替我好好伺候一下他!”
楚東陽聞言,陰晦一笑,道:“東陽明白了。”
“嗬嗬…孟星河呐孟星河,你得罪誰不好,偏偏得罪我陶子文。往後的日子裏,有你好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