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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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十分強烈的痛楚,使得這一位聖騎士身體因為劇痛而後仰,幾乎要暈了過去,而事實上,在這種清晰無比的痛苦感受之下,他身上的嘲諷效果瞬間潰散開,立於身前的重盾,也因為他鬆開了手,而向前緩緩地倒去。而在盾牌從自己視線之內消失的時候,這一位聖騎士,看見了那一柄速度不減,一直向著自己麵門飛來的華瀟的佩劍,登時就想要扭轉身體,去避開這一柄劍,但是他的身體卻酥麻不堪,無法正常行動,隻能愣在原地,看著那柄劍的劍尖在自己的視野之中漸漸地變大。

    在臨死之際,這一位聖騎士不由得開始思考,自己究竟是因為什麽原因,自己的身體才會變得無法動彈,隻能乖乖地等待死亡。在許久的思考以後,他在劍將要刺入他的頭顱以前,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華瀟的bǐ shǒu上帶有麻藥,所以會在刺入身體以後,讓他的肌肉十分快速地進入麻痹狀態之中。這種說法,或許能夠在臨死之前,說服他自己,讓他死去的時候,能夠舒服一點點。

    其實華瀟的bǐ shǒu之上並沒有塗什麽奇怪的東西,他隻是單純地從身後把bǐ shǒu插入了對方的脊椎附近,壓迫住了對方的神經,讓其無法正常行動而已。而要說這位聖騎士,在利劍的麵前完全無法行動,其實很大的可能性,是對方內心中的恐懼,讓他無法動彈的緣故吧。不過這位聖騎士在臨死之前,給自己找到了一個能夠讓自己的內心不那麽痛苦的借口,去搪塞自己,也就已經足夠了。

    隨著這一位聖騎士的倒地,華瀟又以很快的速度,抽出了bǐ shǒu與自己的佩劍,身形一閃,又坐回到了自己的馬上。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一般,沒有半點的停頓。看到了自己的領袖在戰場之上大放異彩,聖十字軍心中原本被打散的鬥誌,在一瞬之間全都尋了回來,重新煥發起了去發起反擊的勇氣。他們就這麽在受到了領導人華瀟的鼓舞的前提之下,被激發出了強大的活力,重新整隊,又一次的壓製了上去,去向他們的敵人——聖騎士團,英勇地發起反撲。近戰的聖十字軍宛如猛虎下山,挺盾架槍,撞入聖騎士團的各個小團隊之中,以自己的身體,去將他們的陣型衝散。

    原本散兵遊勇,各自為陣的聖騎士團小分隊,便因為這一次猛烈地衝擊,而被迫分散開來。近戰類的戰士與騎士手持wǔ qì,與敵對勢力混戰成一團。攻擊距離比較遠的魔導師與魔法師,甚至於一些擁有著弓形魔導器的弓箭手,便向後撤去,試圖拉開距離,從而防止自己被卷入刀光劍影之中,受到波及。而在這番混亂的戰鬥之外,處在後方的聖十字軍的魔法師便安穩地有節奏釋放者魔法,像是雨點一般掃向敵人的陣型中後部,向著對方魔法師所處的區域落下。魔法覆蓋的範圍較廣,而且在聖十字軍訓練有素的隊伍控製之下,魔法釋放與積蓄準備都顯得十分地有節奏,使得攻入敵陣之中的魔法顯得連綿不絕,讓敵人在這成片的魔法轟炸之中,避無可避。

    聖十字軍突然變得士氣高漲,向聖騎士團的成員發起了反擊,這一點是白尐以及所有的聖騎士團團員所沒有預料到的,所以原先保持著前進態勢,追逐著正在節節敗退的聖十字軍的前排兵力,受到了士氣高漲之下的聖十字軍士兵的強力反撲,被迫向後方退去,暫避鋒芒。但是後方的聖騎士團成員依舊在前進,便和處在前方的,想要後退的聖騎士團小隊伍相互撞在一起,亂成了一鍋粥。這一副混亂的局麵,令白尐不由得有些擔心起來,因為原本處於上風地位的他的軍團,經過了由華瀟煽動士氣,引起的這次聖十字軍的反撲過後,聖騎士團又一次被聖十字軍所壓製住了。這種情況對於華瀟來說,肯定是一個不錯的好消息,但是他更為擔心的,還是先前在白尐的聖騎士團處於劣勢時,他臉上所展露出來的微笑,因為現在,他依舊能夠從白尐臉上的擔憂與震驚的表情之中,看到那抹似有若無的微笑。顯然,即使白尐再次處於這種劣勢之中,依舊留有餘手,所以即使看到了這種一邊倒的局麵,白尐也依舊能夠雲淡風輕的坐在那裏,不急不躁。

    但是華瀟依舊不能夠確定,白尐的後手,是不是跟他的如出一轍,亦或是十分地接近。華瀟的所謂後手,便是他在混戰開始之前,便已經將一批自己的聖十字軍小隊,派往了冰壁堡壘,去通過進攻的手段,奪取沐染的頭顱。對於小隊的實力幾斤幾兩,華瀟也是清楚的,他並沒有期待這一隊小隊,就足以將惡魔沐染一行四人給統統解決,他所期盼的,是這一堆小隊能夠牽製住沐染,從而能在他們的大部隊能夠在趕到以前,讓沐染他們不能以傳送的方式從這裏逃脫。而且,這隊先遣部隊也算是去踩雷,幫他們以身試險的存在,對於後續華瀟讓自己的聖十字軍殘餘大部隊去進行跟進這一層麵來說,十分地具有戰略意義。

    所以,心裏有鬼的華瀟,在發覺白尐臉上正掛著似有若無的微笑的時候,便大膽地去進行猜測,認為對方和自己一樣,也派出了一隊先遣小隊,向著冰壁堡壘前進而去。所以,他們兩位在這裏的大規模戰爭,將會決定誰能夠有資格,領著自己的軍隊,向著敵人的所在地——冰冠堡壘進軍。自然,不管是華瀟還是白尐,都十分地希望,那個擁有資格的人,會是自己,但是他們兩個人,隻有一個,能夠站立著去向冰壁堡壘進軍,而另外一位注定被打趴在地,無法動彈,眼睜睜地看著敵對的人馬揚長而去。正因如此,為了爭取到那一個能夠得到榮華富貴的名額,他們必須付出自己全部的努力,去進行爭取。

    於是,看上去已經是劣勢,甚至可以以兵敗如山倒形容的聖騎士團的總團長,白尐,也親自披掛上陣,手持法杖挺胸抬頭,看上去威風凜凜,與自己先前不男不女的樣貌與行事舉動完全不符。顯然,現在的他,是十分認真地,想要去為自己的團隊起到帶頭作用,從而讓自己部隊原先頹唐的態勢一掃而光,重新振作起來,像是之前聖十字軍攻擊並衝散他們時一樣,好好地展現出自己的氣節與魄力反打回去。雖然這個計劃聽起來很不錯,但是一旦練習到白尐是一位魔法師,還是那種比較擅長治愈他人的魔法師,重整士氣這一方麵,便顯得十分困難,甚至可以說是任重而道遠了。但是這一位有些自大的魔法師,似乎並不在意這一點,大膽地豎起自己的指頭,向著一位敵對勢力的魔法師,發起了挑釁。

    這挑釁並不是一個技能,但是卻的的確確地激怒了那一位魔法師,使得他對著白尐,舉起了法杖,做出了要去迎戰的姿態。其他人,不論敵我,都在瞬間之內停下了自己的爭鬥,將白尐和那位魔法師戰鬥的場地給騰空了出來,方便他們去進行戰鬥。白尐下馬,和那位魔法師麵對麵站立,相互都緊握著法杖,同時嚴禁緊緊地盯著對方的法杖,不放過對方手上的任何一個動作。要說耐心的話,那一位魔法師顯然沒有白尐那麽沉得住氣,對方自然是先動了,舉起法杖使出了一道水波,直直地攻擊向白尐的麵門。但見白尐將法杖一抬,在自己的麵前頓時就出現了一麵由光所構築而成的屏障,將敵人所釋放的水波給擋在了外麵。光屏障在擋下了這道水波以後,便碎裂開來,散布在空氣之中。看上去這麵屏障並不穩定,僅僅能夠抵禦住對方試探性的水波攻擊。但是白尐卻是十分清楚,這麵不穩定的,易碎的屏障,隻是表麵的假象,是一種欺騙敵人的手段。

    於是,那一位年輕的魔法師果然沒有起疑,認為白尐隻是空有聖騎士團總團長的名頭,卻是沒有多少斤兩的空包彈,便十分自信地向前走去幾步,去繼續釋放出法術,將對麵步步緊逼,不讓白尐有任何的喘息之機。但是,出乎這一位魔法師意料的是,白尐卻是以自己的法杖,接連在自己的麵前生成同樣的易碎的護盾,去讓自己能夠抵擋住,來自敵人的像是機關槍一樣接連不斷的法術。隨著護盾的一次次生成又被迅速地擊碎,它們便成為一片片的碎片,圍繞在白尐的附近。這些碎片漸漸地越攢越多,而且都像是小行星帶一樣圍繞在白尐的身邊,成為了一條環狀的帶子。

    這便是白尐所期望達到的效果了,這一條由自己光屏障的碎片所構成的環狀彩帶,將會成為自己進行反攻所需的wǔ qì儲備。但見對麵的魔法師情緒高漲,打算不依不饒地向著白尐發起攻擊,從而讓這一位聖騎士團的總團長,敗於自己的手下。雖然白尐看起來似乎正在揮舞著自己的法杖去製造屏障進行防禦,疲於應付敵人的攻擊,顯得有些慌張,但是他身邊圍繞著的光屏障的碎片,卻是一直不斷地在增加。終於,白尐被這一位看起來非常強勢的魔法師給逼到了進行旁觀的敵我雙方的成員所圍成的一個大圈的邊緣處,看起來他已經被逼到了死角之中,沒有地方去躲避了。但是,看起來已經走投無路,被對方的魔法師所近身並將他的法杖給擊飛出去,落在不遠處,從而逼迫到了無法完成施法去進行防禦的程度了。

    但是,就在其他人都以為,白尐就這麽要迎接失敗的時候,白尐突然暴起,將手一招,原先圍繞在他身邊的屏障的碎片,便像是流星雨一般飛了出去,射向那一位正舉著法杖,要在近距離使用冰刺去穿刺白尐的身體,從而能夠將他殺死的魔法師。這些光屏障的碎片十分地輕薄細碎,卻是正因如此,能夠密集地掃射而過,讓這些由光構築而成的屏障碎片,刺入這一位正處於能夠殺死白尐的興奮和喜悅之中的魔法師體內,令其感覺渾身的所有傷口都疼痛萬分,整個人生不如死。而在將這一位魔法師給擊敗以後,白尐身邊圍繞著的屏障的碎片還有剩餘,這些剩餘的碎片又一次圍繞在他整個人的四周,並且不斷地旋轉著。

    白尐順手就奪走了那一位已經被打敗的魔法師手中的法杖,當做是自己被打飛的法杖的替代品。然後,他便又爬回了馬上,以勝利者的姿態,去看向處在不遠處的,已經恢複了陣型的聖十字軍。他稍微思索了一段時間以後,便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一樣,讓自己的負責發言傳話的傳令官,為他向對麵的華瀟,傳遞一條訊息。

    華瀟看到傳令官向著自己的方向跑過來時,有些疑惑,不清楚白尐葫蘆裏麵究竟賣著什麽藥,便十分疑惑地看了看傳令官,想要聽一聽他究竟要傳達什麽樣的訊息。“我的上司讓我傳遞一個訊息——他想要和你一對一單挑,並且以這個方式,決出哪一方勢力才能夠率兵前往冰壁堡壘。”這便是白尐的打算了,他已經厭倦了這麽讓自己的手下去和對方互相廝殺,進行著這種十分無謂的消耗,雖然他還是十分享受這種和對方勾心鬥角的感覺,並且不得不承認有些樂此不疲。但是這種傷亡,已經超出了白尐所能承受的範圍。所以,他希望能夠以更為直接的方式,和華瀟分出一個勝負。

    對於白尐的請求,華瀟也隻能說是正有此意,他也十分希望,自己能夠以這種方法,較為hé píng地解決兩個人之間的矛盾,所以,他自然是一口答應下來,借由傳令官的口,去向白尐傳遞自己的態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