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莉便開始改變作戰的風格，並且嚐試著去和沐染進行對戰，在實際的戰鬥之中，去對新的姿態進行磨合。

    首先莉先是讓自己全副武裝，披掛上血鎧，然後再與沐染的相互戰鬥，來回對劍之中，將覺得礙事的血鎧一片一片解除，化為血霧收回體內。先是將處在雙手雙腳之上，顯得累贅卻是很少會被擊中的部位之上的血鎧卸去，莉露出了半截的胳膊和腿，手上的重劍“審判”的揮舞速度快上了幾分，沐染也是將自己的攻擊趨勢一轉，轉攻為守，以靈活的細長冰劍，將莉的攻勢連連化解。

    莉卸去身上鎧甲的動作依舊在繼續，她攻勢不減，腳下連續向前邁出步伐，以狂風驟雨一般的充滿爆發力的攻勢，對沐染進行著長時間的壓製，令沐染無法尋找到反擊的機會，隻能夠十分被動的，承受著莉的重劍“審判”的或劈或斬，以冰劍堪堪格擋住，才讓自己不會被莉的重劍所擊中，破開他的防禦，並被莉接踵而至的攻勢給打敗。

    但是沐染依舊感覺到了些許的壓迫感，這一壓迫感的來源，不是別的，就是莉手中的“審判”。不過這並不算是“審判”本身所帶有的威壓，而是由於小琪拿著這柄重劍“審判”，所給予沐染的，讓他感覺自己如果不去小心謹慎抵擋著敵人的攻擊，就會有可能吃大虧的。所以沐染不得不保持著向後連連退去，並且也在自己的左手之中，凝聚出了另一把的冰劍，以兩柄的冰劍，用於進行防禦，進而使得自己能夠很好的去憑著這兩柄冰劍，以雙手的協同配合，有效地抵擋住莉的連續而猛烈的攻擊。

    但是即使沐染已經用出了雙手持劍，去在莉的狂風驟雨一般的攻擊之中勉強得以自保。他也十分的清楚，自己也已經是黔驢技窮，如果不開啟“惡魔”或是“死神”去對身體進行強化，他遲早會在莉的手裏敗下陣來，畢竟莉的猛烈無比，充滿入侵性的攻勢，不是一般人所能夠抵擋得下來的，沐染自然也不會例外。

    但見莉將身上的大片鎧甲都解除掉，僅僅留下能夠護住胸膛與下部的血鎧，作為必要的防禦措施。碎裂的血鎧在離開莉的身體之上的瞬間，便變得支離破碎，化作萬千片碎片散開在空中，進而轉化成血霧的形態，被莉所吸收，徹底消失不見。而沒有了沉重而厚實的血鎧作為枷鎖，莉的移動速度與手中“審判”的揮舞攻擊速度，也到達了極限。“審判”在莉的全力揮動之下，居然能夠快如閃電，在空中帶起萬千道的殘像，令沐染無法確認，究竟出現在自己麵前的，這數百道的殘影之中，哪一道才會是真正的，能夠擊中並且傷害到自己的“審判”本身。

    既然自己不能夠確認，究竟哪一道殘影才會是真正的“審判”，而這些在沐染滿眼之內的道道殘影，所最後指向的方向，也都擊中在了沐染的身上，那麽他就不得不去以手中的兩柄寒冰所凝成的細劍，去做出防禦，抵擋住這些或真或假卻是進攻角度刁鑽狠辣的各路攻擊。不過，沐染雖然覺得自己如果不開啟“惡魔”或是“死神”，便基本沒有可能，吃下莉全力以赴揮動著的，“審判”的任何一次攻擊。不過沐染依舊是毅然決然，希望能夠讓自己不總是要去依靠“惡魔傳承”所帶來的力量，而是直接去磨礪自己的，最為純粹的身體素質，去讓自己即使不開啟“惡魔”、“死神”，也能夠憑著寒冰雙劍去接下莉的全盛狀態之下，氣勢如虹的那一強大的劈砍攻擊。

    “能夠看到，我能夠看到！”沐染在心中對自己進行自我暗示，使得自己變得更加地具有自信心，從而讓自己能夠有更大的把握，以被“魔術師”所強化的雙眼，看到處在數十上百道滿天的血紅色殘影之中的，“審判”的真身的運行軌跡。

    不過小琪的人和劍都已經達到了一個十分極限的速度，在沐染具有者能夠有效的捕捉到敵人身影的“魔術師”雙瞳之內，就像是有著十幾位的莉各自在沐染四周的方位之上站立開來。而她們手中所揮舞著的血色巨劍，“審判”，在每一處莉的手中，又顯得像是有十幾二十柄，每一柄重劍在舞動的時候，都能夠發出破空的聲響，而且看上去都顯得虎虎生風，令他無法確認，在這麽多道虛虛實實的身影之中，究竟哪一個才會是自己所心心念念，感到無比忌憚的“審判”的真身那？沐染依舊無法做出準確的判斷，卻是心念一轉，去主動迎上正手握著“審判”，以自己身體內的全部力氣，由上而下的劈頭蓋臉向沐染他給砍來的莉的其中一道影子。

    自然，這一次，主動迎擊的沐染賭對了，這一道殘影在沐染的寒冰雙劍的麵前，沒有起到任何阻礙的作用，被沐染一劍給劈得變了形狀，沒了原來的影子。於是，沐染便破開了一次，莉所製造出來的殘影的其中一份。

    不過，這依舊不值得沐染為此感到沾沾自喜，因為在他的麵前，還有數十位或真或假，真假難辨的莉，在揮舞著可能是殘影，可能是真正而毫不留手的“審判”的全力以赴的劈砍攻擊。這樣的前提之下，沐染的每一舉動都得做得小心翼翼，不能夠有些許的馬虎，否則便有可能，被現在是處在狂戰士職階，而非重甲戰士，徹底掙脫開一切束縛的枷鎖，用盡自己的最大力氣去進行攻擊的莉，給一擊命中，打得七竅流血倒飛出去，摔得七葷八素骨頭碎裂。

    既然莉，現在狀態正盛，有著萬夫不當之勇，與的的確確可以用萬夫不當去形容描述的實力，那麽沐染也似乎必須得拿出自己的實力，好好的和莉打上一場，分出個勝負，才能夠讓雙方都能夠覺得滿意。

    於是沐染也要拿出自己的全力，去和莉進行使出全部力量，去在爭取將對方給徹底打倒以前，不會停下的戰鬥。這，便已經足以被稱之為死鬥了，隻不過到不了不死不休的狀態，僅僅停留在了“要去分出勝負，否則不會終止”這一層麵之上。此刻，正是正午，他們將會在太陽完全落山，四周完全變得一片漆黑以前，放肆的去使出自己的全部實力，去分出一個勝負，評出一個勝利者來。

    這不論如何，都不可能是一場輕鬆的戰鬥，雖然原本的出發點，是為了幫助莉去適應她的新職階，狂戰士。現在便是變得和原先的計劃相差甚遠，成為了兩個人要分出一個勝負，爭一個你死我活的局麵。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呢？究竟算是莉的主動挑起戰爭，逼迫著沐染去應下她所發起的挑戰，從而重新在兩個人之間，分出一個高下。但是沐染所在意的，還是莉究竟為什麽這麽的在意，他們兩個人之間究竟誰最強。

    主仆契約。莉的戰鬥理由，便是那困擾了她很久很久的，一直都如同一枚木刺釘在她的內心之中的主仆契約。她希望在證明了自己的實力以後，能夠將先前所定下的，十分愚蠢的主仆契約，給徹底的取消掉。不過說實話的話，其實莉如果真的有能夠取消掉主仆契約的手段的話，她可能早就已經將自己和沐染之間的主仆契約給徹底給模糊，進而修訂出新的主仆契約，去讓沐染成為自己的仆人，而自己將被他們給稱為是主人，不管有沒有足夠的領導力，都能夠憑著契約的效應，讓沐染臣服於自己，跪倒在她的腳邊。

    總而言之，不論如何，兩個人之間的這一次戰鬥，看起來是在所難免的了。但見莉先發製人，整個人帶著萬千殘影一起，從四麵八方匯聚而來，－並衝到了最前段，以自己的高機動性，高敏捷力，去搶占先機，要爭取直接壓製住沐染，不給他反抗的機會。但是沐染又怎麽會是一盞省油的燈呢？卻是身形一閃，整個人向後倒退而去，身體卻是出現了顯得有幾分奇怪的變化。他整個人的皮膚變得焦黑無比，肌肉虯節，感覺手臂與腿部的肌肉之中充滿了力量，變得熾熱無比。

    他利爪破空，撕扯開莉的一片殘影，將這些虛幻而縹緲的殘像，給一口氣破除開來，同時身後漆黑之中帶著些許暗紅色的，附著著死亡氣息的魔翼，卻是在他的背後完全伸展開，看起來十分的滲人可怖，令莉也感覺到了幾分的膽怯。

    但是這種膽怯也僅僅隻是些許，並不足以令莉萌生退意，變得縮手縮腳施展不開。莉依舊是手持著重劍“審判”，左右拚殺著，對沐染步步緊逼，絲毫不肯讓他能夠有任何一秒的時間能夠有所放鬆，緩過氣來。莉以令人覺得窒息的攻擊節奏，硬是壓製住沐染，令其不得不以自己的黑色利爪去抵擋著“審判”的敲砸揮砍，卸去力道，而沒有任何一刻的喘息之機。

    “真是令人覺得可怕的壓製力啊。”沐染即使身處於下風之內，困境之中，也依舊不肯放過與說話溝通的機會，並以此彰顯自己依舊可以遊刃有餘，不會被莉給逼入死角之內，進而變得無計可施。這便是沐染，在這種逆境之內，所能夠展示出的沉著與冷靜了。

    但是隻是有沉著與冷靜，是不足夠的，沐染如果沒有那麽幾斤幾兩的實力，去逆轉這種困窮的處境，解決掉自己眼前的，強悍而霸道，並且氣勢如虹的莉的話，一切便隻能夠停留在嘴上功夫，而不足以解決自己的目前處境，依舊難逃失敗的命運。所以沐染必須發力，而且是不得不去發力。他向空中虛虛一抓，便有一柄通體黑色的鐮刀，在空氣之中浮現而出，並被沐染給握在手心之中，用於抵抗莉由上而下劈砍而來的重劍“審判”。黑色鐮刀與重劍“審判”相碰撞的瞬間，隻覺得天色都在一瞬之間，變得灰暗了起來，莉感覺這柄黑色的，詭異無比的鐮刀，像是一枚黑洞，正在源源不斷地通過莉手中的“審判”作為媒介，去汲取著，壓榨著莉體內的魔力。這是一個十分可怖的現象，因為莉隻覺得自己的身體，自己原本因為脫離了血鎧的束縛，選擇了輕裝上陣，而能夠變得比之前實際戰鬥時靈活的身體，開始因為魔力源源不斷地被抽走，而逐漸的失去活力，變得死氣沉沉，疲憊缺力了。

    生病了，更得少了一點沒關係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