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真的是去救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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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嗬嗬,沒事,你編吧,你姥爺以前可是甄別過奸細的,你把他當成傻子一樣糊弄,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在門口,劉菊聽了半緣君的話,嘲笑道。

    劉梅和半長生麵麵相覷,覺得兒子這牛皮吹的有些過頭了。

    劉蘭和王大壯悄悄的對著半緣君豎起了大拇指,佩服他這種不怕死的精神。

    隻有半曉曉,聽了哥哥的話後,睜大了眼睛,一臉的恍然大悟,怪不得哥哥掉河裏去了呢,原來他是去救人了!

    很明顯,半曉曉是選擇了相信半緣君。

    聽了劉菊的話,劉大牛猛的一拍床梆,怒道:“你真當你姥爺我是老糊塗了嗎?這種騙小孩的話也敢拿出來,真以為我老了教訓不了你了嗎?”

    見義勇為跳河救人的事情,發生的幾率實在是太低了。

    雖然經常在電視新聞上麵看到,但這些東西,之所以會被當成新聞報道出來,主要還是因為少,如果天天都有人去見義勇為,這種事情還會上新聞嗎。

    正是因為少,所以當這種事情被自己所熟知的人親口說出來的時候,絕大多數的人類,第一反應就是吹牛皮,不相信。

    而且,半緣君在說出這件事之前,劉菊還特意用嘲諷的口吻提到了跳河救人這種說法。

    這就等於,劉菊人為的給大家添加了一個跳河救人是不可能的心理暗示。

    所以,現在半緣君將自己救人的事情說出來,如果隻是空口無憑,找不出來證據的話,劉大牛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的。

    “姥爺,您別激動!先消消氣,不管怎麽樣,總得等我把話說完吧!”半緣君從床上下來,打算將劉大牛攙扶到床上。

    下了床,半緣君才算是完整的感受了下這具身體。

    身體各方麵的機能還算是比較不錯的,但是因為在不久前在河裏麵喝了不少水,肺部和腹部還是非常的不適,盡管現在水已經都被醫生排出去了,但整具身體,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乏力的。

    半緣君剛剛伸出去的手,還沒有碰到劉大牛,就被他給一巴掌打掉了。

    “小兔崽子,休想靠哄我蒙混過關!明目張膽的欺騙我,你是將我當成傻子嗎?”劉大牛吹胡子瞪眼道。

    劉大牛的話說的難聽,但並不代表他不愛自己這個外孫。

    相反,所有的隔代後輩中,劉大牛最喜歡的,還是要數半緣君的。

    正所謂,愛之深,責之切。

    越是喜歡這個外孫,在感受到被這個外孫欺騙之後,那失望和傷心也就越大,也是因此,劉大牛才會表現的如此激動。

    “姥爺,您這麽英明神武,以前可是揭穿過小鬼子派來的奸細的,在您麵前,我想靠哄騙蒙混過關,可能嗎?所以您不妨先消消氣,等我給您一個交代。如果我不能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到時候是打是罰,我都聽您處置行不!”半緣君勸道。

    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去了,劉大牛也不再說其他的了,留下一句:“拍我馬屁也沒用,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怎麽圓這個謊!”之後,便氣呼呼的坐在床邊了。

    聽了這爺孫兩的對話,劉梅心都慌了,不停的給半長生使眼色,想要半長生幫兒子說兩句話。

    可是半長生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況且,他又比較慫自己的這個老丈人,現在又沒有理,所以哼哼唧唧了半天,什麽都沒有說出來。

    劉蘭和王大壯,更是找不到插嘴的機會。

    至於半曉曉,完全相信了半緣君救人的話,所以,她現在隻等真相大白,大家對哥哥的誤解和不信任被解開的時候。

    而倚在門口的劉菊,兩個眼睛都開心的眯成一條線了。

    自己的這個便宜侄子,還真是會作死啊。

    劉大牛戎馬一生,見慣了各種爭鬥,所以並不在意自己後輩的爭鬥,畢竟在他看來,勝者為王,後輩爭爭搶搶才會成為吃肉的狼。

    就像自己和mèi mèi劉蘭關係不好,他從來都沒有管過。

    可是同時,劉大牛又是一個眼睛裏麵容不得一粒沙子的性子,最恨的,就是欺騙了。

    現在半緣君用這種可信度極低的謊話來欺騙老頭子,簡直就是下下之策。

    隻要借助這次機會,讓老頭子徹底對自己這個侄子失望,那半緣君就會失寵。

    人老了總是會孤獨的,等老頭子不喜歡半緣君了,自己再讓霸道多朝他那邊跑跑,陪他說說話,到時候,還怕老頭子不將財產留給自己嗎。

    想到這,好不容易安靜一會的劉菊,再次開口了。

    “夠了!”劉菊猛然大喊一聲。

    尖銳的聲音,不僅將房間裏麵眾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更是引得病房外走廊上的眾人側目。

    聽著劉菊的聲音,眾人雖然不知道是在幹什麽,但很明顯,是有熱鬧可看的。

    而華夏人,喜歡看熱鬧的八卦心態已經深入到骨子裏去了,聽到這邊好像吵起來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的都圍了過來。

    看到有人來看熱鬧,劉菊不僅沒有怯場,反而更加得勁了起來。

    “半緣君,不管怎麽說,我也是你大姨,本來我不想說你的,但是現在,別說身為你的長輩了,哪怕就是一個路人,我也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劉菊指著半緣君,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說道。

    而半緣君,聽到劉菊再次以自己為突破口,懟了上來上來,不禁心中一喜。

    如果事情就這樣平息,一直等到被自己救下來的那個姑娘找來,然後真相大白的話,那也太無趣了。

    不過,有了劉菊在中間攪風攪雨,事情的經過,絕對會好看許多的。

    摸了摸口袋,半緣君確定,那個女孩,肯定會找過來的,所以,有了這張底牌,劉菊敢懟過來,半緣君隻有高興的份,根本不可能慫的。

    “大姨,你是在說我嗎?”半緣君裝作一臉吃驚的問道。

    “不是說你還能說誰?從小到大不學好,關係一生的高考,隻考上了一個三流的野雞大學。如果隻是這樣也就算了,以後肯努力的話,起碼還有一絲機會。可是你呢,為了逃避現實,居然沒骨氣的跑去自殺,你有沒有考慮過你父母的感受?他們就你這麽一個兒子,你死了,他們可怎麽活?”劉菊一副大氣凜然的模樣說道。

    聽得病房裏麵的眾人,一愣一愣的。

    這劉菊,什麽時候學會為自己mèi mèi考慮了,這莫不是被鬼上身了?

    而圍觀的群眾,因為不知道狀況,所以先入為主的觀念,讓他們輕信了劉菊的話,一時之間,對於半緣君,都留下了不學無術,沒有骨氣的形象。

    半緣君一臉吃驚的指著自己的鼻子,衝著劉菊問道:“大姨,你這是在說我不孝嗎?”

    聽了半緣君的話,劉菊心想,這文化人的兒子,就是不一樣啊,雖然成績不咋地,但是這對於事情的總結,還是蠻到位的。

    “沒錯,就是說你不孝!你說你不考慮你父母的想法,那你總得顧忌一下最為疼愛你的姥爺吧!你姥爺一輩子鐵骨錚錚,現在後輩裏麵出了你這麽一個沒有骨氣的家夥,你讓他的老臉放哪擱?”劉菊痛心疾首的說道。

    半緣君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疾不徐的問道:“可是我都說了,我沒有跳河自殺,我是看到有人溺水,跳河救人去了,大姨你這樣說我,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屁話!你是什麽樣的東西,我能不知道,你要是能救人,我就能把這門吃了!如果你僅僅隻是跳河自殺,沒有骨氣的話,我還不會說你什麽的。畢竟這是你們家的事情,我也不好插嘴,但是,你丟人之後,不僅不能反省自己的錯誤,反而撒謊,欺騙大家,說你不是跳河,是去救人才溺水的,這就有點太過分了!你姥爺都那麽大年紀了,心髒又不好的,他這輩子,最恨的,就是別人撒謊騙他,你倒好,現在故意欺騙他老人家,是誠心的想將你姥爺心髒病氣出來,好給他氣死嗎?你氣你爸媽可以,那是你不孝,但是你氣我爸,那就不行,這也是我為什麽這麽生氣的原因!”劉菊指著半緣君,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說道。

    那種被自己心愛的晚輩,氣到絕望的模樣,引起了圍觀群眾的一片同情。

    這個時候,這些看戲的,毫不吝嗇的對著半緣君投去了最為鄙視的目光。

    “年輕人,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這樣實在是太過分了,別說是你大姨了,哪怕就是我,也有點看不下去,如果不是我的胳膊斷了,今天我非得替你父母管教管教你不可!”一個胳膊上打著石膏,用繩子把胳膊掛在脖子上的壯漢實在是有些聽不下去了,對著半緣君厭惡的說道。

    半緣君沒有理這個壯漢,而是對著劉菊再次問道:“大姨,你這是在說我撒謊,做人不誠嗎?”

    “沒錯,這小小年紀,就學著撒謊,也不知道是誰教的!俗話說,養不教,父之過,正是因為你父母的不稱職,才教出你這樣一個不孝,不誠的孩子,我身為你的大姨,真是為你感到痛心!”

    周圍的眾人,聽到這,紛紛搖頭,鄙夷的看著半緣君。

    特別是那個斷了胳膊的壯漢,更是長歎一聲,開口道:“唉!是啊,孩子不成器,也不能完全怪孩子,父母也是有很大責任的!這種父母,如果不是我胳膊斷了,我肯定打死他的!”

    現在,半緣君聽到劉菊將戰火引到自己父母的頭上去了,一直如同看耍猴一樣的趣味心情,終於冷了下來。

    而就在同時,外麵走廊上麵,一道女聲從嘈雜的人群後麵傳到了半緣君的耳中。

    “李叔,醫生說溺水送醫的,就住在前麵的病房,而且人沒有事,實在是太好了!今天南大河就一個溺水送醫的,肯定是救我的那個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