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心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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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帶頭男子並不回應他,隻是向身旁的兩名下嘀咕了幾句,隨即帶著其他四人離開。
兩名下似乎被安排當做田奇軒的監牢看守者,就坐在田奇軒的麵前,一動不動,輪流看守這個犯人。
沒辦法了,對方看守如此嚴謹,自己根本沒有會逃脫。
田奇軒也曾試著和看守自己的兩名守衛交流,但對方似乎並不懂,隻是冷冷的看著他,除了送餐倒水,他們和田奇軒完全沒有交流。
田奇軒用得最多的時間,是嚐試著和地下被斬四肢的潑墨生聯係,但潑墨生一直處於昏迷狀態,四肢被砍,維持他生命的,應該是容器內的營養液。
隻要還留有性命,那麽田奇軒還有把潑墨生救走的會。
但田奇軒不知道的是,在潑墨生的後背處,有一條軟管,一直在抽取潑墨生的血液,預存做祭祀的物品。
就這樣過了兩天,田奇軒還是沒有找到如何逃離的辦法。
眼看弑神計劃即將開展,自己作為主將,卻被困於邪神教的祭祀基地,這個計劃的聯動性,也必然會有一定影響。
隻要人還在,就還有希望!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田奇軒在這兩天,每每失望,便用這句話安慰自己,越到後麵,越顯得底氣不足。
除了石田佐吉偶爾會來探查一下自己之外,那位邪神教執法大長老,就再也沒來過了。
難道還有更厲害的對在對邪神教進行幹預?田奇軒身為墨家卷器門的掌門,當然知道,如果頭目長期不在基地,必然有緊急事情要應付。
終於等到第天,邪神教執法大長老伽加,又出現在田奇軒的麵前。
看著田奇軒因為天的囚禁而蒼白的臉色,執法大長老忽然笑了,笑的聲音很大。
“想不到貴教最有權力的人當,居然有個瘋子。”田奇軒對於伽加的笑聲非常不快,這種嘲笑敵人的方法,實在有失風度,於是他對伽加身旁陪同的石田佐吉,憤憤不滿的說道。
石田佐吉不說話,他看著田奇軒,眼滿懷深意。
接著大長老伽加對石田耳語了幾句,石田點點頭,伽加便又離開了。
目送伽加離開後,石田轉身看著田奇軒,還是那副意猶未盡的表情。
“石田先生,有什麽事,盡管直說,田某無用,被失擒住,自然隨你們處置。”田奇軒還是第一次被這樣抓住,他一直想遵從“士可殺不可辱”的原則,直接死了算了,但想到自己的朋友子弟仍舊在外麵拚殺,便放棄了這個打算。
“別急,有的時候人還活著,卻生不如死,不是嗎。”石田佐吉的眼有增加了一種放肆的意味,“比如閣下的門徒潑墨生,再比如,閣下自己。”
“我?此話怎講?”田奇軒意識到對方話裏有話。
“你可知,我們這幾天,一直在做什麽嗎?”石田佐吉雙放在懷,說道,“失去了閣下的墨家,已經無人可用,我們隻需要得到計劃的內容,便能將之一網打盡。”
“所以呢?”田奇軒思考了一會兒,忽然開始冒冷汗,他猛地站起身來,哆哆嗦嗦,一字一句的問道:
“你們,真的在,我墨家,安插了奸細?”
這幾個字,他說的很慢,很慢,因為他很怕得到對方的回答。
“閣下果然聰明,在這之前,你為什麽沒想到呢?”
田奇軒當然有想過,但他還有自持的地方,第一,如若有人給邪神教通風報信,自己的計劃有備用,隨時可以更換,並能抓住奸細本人。第二,計劃是分批進行的,也就是說,除非是核心的幾個重要人物,沒有人可以拿到計劃的所有資料。第,墨家異常團結,被外教入侵,怎會做奸細。
這條,讓田奇軒有應對奸細的能力,但是,自己意外被抓,卷器門失去了田奇軒,群龍無首,奸細從攪亂,可能會有一個批次的計劃被破壞。但如果是全盤計劃被破壞,那麽唯一的可能,就是計劃的最高管理層,裏麵有奸細。
知道全盤計劃的人,無外乎隻有八人:田奇軒自己,負責外部計劃的副掌門卿雷,掌教使卉雲,以及被抓的索驫,還有。。。。。。
等等!
索驫?!!
田奇軒眼精光一亮,忽然想到,這兩天,為什麽對自己想見索驫的要求,石田佐吉一直都避而不答。
他看向石田佐吉,仿佛要從他眼看出什麽。
沒等石田佐吉說話,坐在一旁的監牢守衛,忽然慢慢站了起來。
他把自己的麵罩緩緩揭開。
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田奇軒的麵前。
果然,是索驫。
看到自己的門徒的臉,從麵罩後麵出現,田奇軒心如死灰。
索驫,為什麽是你?
索驫現在散發的氣質,和在墨家時期迥異,所以他在田奇軒身邊坐了天,田奇軒完全沒發現。
還以為他是一個不懂的東人。
索驫站在那裏,就這樣靜靜的看著田奇軒,毫無羞愧之意。
田奇軒腦子裏亂成一團。
師徒二人,隔著監牢大門,互相看著對方,不發一言。
似乎覺得自己有些礙眼,宣教長老石田佐吉轉身踱步離開。
此時的祭祀基地,異常的安靜,異常的悲涼,異常的孤獨。
索驫投敵?!為什麽投敵?什麽時候投敵的?為什麽我沒有發現?為什麽索驫投敵變化如此之大?為什麽我這天完全沒發現?為什麽我之前也沒發現?為什麽是他?為什麽潑墨生快要死了?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田奇軒已經無法思考了,索驫投敵,自己被擒,那麽墨家所有的計劃,在敵人眼裏,完全透明,毫無用處。
田奇軒頹廢的坐在地上,整個頭埋在雙腿之間。
索驫還是靜靜的看著蜷縮在地的田奇軒,另一個守衛也默默的坐著。
很久很久,個心情迥異的人,都沒有動過。
不遠處的石田佐吉,卻完全不是這樣想,作為宣教長老,他覺得這好像就是宣教,每每到關鍵的時候,聆聽教義的觀眾,就像對麵牢籠兩邊的師徒一樣,都目不轉睛,一動不動。
有些故事的**部分,就是這樣,經曆故事的人,表麵寂靜無聲,內心洶湧翻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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