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番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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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卓大姐排除玄都道長的威脅,被迫去相親的傍晚。
道長從山上穿下來的道袍早已碎成片,現在身上穿著卓總裁秘書奉命給買的衣服。秘書先生品味不錯,灰色t恤和牛仔庫穿在道長身上,顯得時尚又不失簡潔。
隻是這套休閑的裝備,在眼前高檔的西餐廳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先生,請問您要點些什麽?”
道長盯著卓明晨一桌看,明晨的相親對象早就到了,那人見到明晨眼睛一亮,站起來紳士地接過外套,又幫她拉開椅子。這位男士穿著深藍色西服,帶金邊眼鏡,談吐之間風度翩翩,氣質儒雅。
明晨似乎對他印象不錯,大方地接受對方的服務,唇角的笑意一直未散。就在此時,男人說了句話,卓大姐笑彎了眼睛。
“先生您好?”侍者耐心地問。
道長收回目光,瞟了一眼一個字符都看不懂的菜單,收起來,指了指身旁的一位單身男士:“和他一樣。”
“好的。”
侍者下去了,道長卻愈發煩躁。他不明白這負麵情緒從何而來,隻好逼迫自己將目光移開,在西餐店裏四處打量。
旁人都是成雙成對,隻有他和另外一個男士獨自坐著。道長順理成章地打量了那個男人兩眼:眼角下垂,地閣尖薄,下巴短小。從麵相上看,這人心思不正,貪圖小利,不是個善茬。
恰在此時,餐點端上來,道長索然無味地收回目光,百無聊賴地用叉子戳著牛排。
另一邊,卓明晨卻和男人聊得正開心。這個叫做紀遊的男人是s市一所大學的教授,研究民國史,但學問淵博,知識麵不限於研究範圍,中外古今,天上地下,隻要提到,都能說上一些。
再加上這位紀教授談吐幽默,為人處世頗有分寸,明晨雖抗拒相親,但不得不承認,這頓飯吃的很是開心。
臨別。
紀教授提前付了賬單,將人送到門口,含笑:“不知日後是否有再有像今天這樣,坐在一起聊天的機會?”
卓明晨一哂,將私人名片遞了過去。
紀教授妥帖地收好名片,望著不遠處的一個身影,問:“那位先生,是你的朋友嗎?”
卓明晨一轉頭,便看到朝這邊探頭探腦的道長。
“哦,對。他可能有事找我。”卓明晨轉過頭,言語不詳地敷衍兩句,這時卓家的接她的司機到了,明晨停下來,紀教授為她打開車門。
“再見。”
“再會。”
紀教授原地站了一會,微微一笑,轉身走了。
道長遠遠地望著遠去的車,遲疑片刻,抬腳跟在紀教授身後。
·
在未來的半個月裏,道長遭遇到即蘭西和玄墨之後,人生中的第二次打擊。
這半個月裏,道長遠遠跟在教授身後,明察暗訪,但任他怎麽努力,也沒能找出紀教授身上的不妥來。這位紀教授,今年剛過三十,米國知名大學博士畢業,不久前破格提升為副教授,事業上正是一帆風順。
除去事業,紀教授私下生活也很幹淨:單身,前一任女朋友還是兩年前,平日上課無論對同事還是女同學,都是格外客氣,紳士儒雅的風度讓他極受女性歡迎。
這是一個無可挑剔的男人。
道長失魂落魄地看著兩人在咖啡館窗邊談笑的身影,心髒像針紮一樣疼。濃濃的不甘冒上心頭,又很快被他壓了回去——
怎麽比?
別人海歸精英,學識淵博,還有一張好看的麵孔。他呢?除了會些無用的道術之外,還會什麽?
他連逗明晨笑都做不到!
窗內,明晨笑的開懷,紀教授微微地笑著,耐心地看著她。
道長被陽光刺了眼睛,低下頭,眼中閃過一絲黯然。他明白,就算沒有紀教授,還會有張教授,王教授,明晨麵前,無論如何也輪到他。
卓明晨討厭他,防備他,擔心他傷害她的家人。
再想就真的要丟人了,道長心想,他轉過身,走了幾步,又停下來,仿佛不知道要往哪裏去。
“對不起!”
咖啡館裏一個男人匆匆走出來,撞到人後扔下一句道歉便低頭快步離開,仿佛在躲避什麽。道長不悅地轉過頭盯著男人的背影,忽然覺得這人有些熟悉。
咖啡店裏,明晨和紀教授站起身,眼看要出門。道長不再遲疑,轉頭跟上撞他的男子。
跟了五分鍾,道長弄清那熟悉之感從何而來:這男人,不就是曾經在西餐廳有一麵之緣的男人嗎?
又見麵了,這麽巧?
眼看男人刷卡進入一座公寓,道長進不去,隻好訕訕地離開。
是他想太多,疑神疑鬼嗎?
隻是,沒等他蹲在路邊吃完油條,便眼睜睜地看著另外一個不可能出現的人在公寓樓前停下,警惕地四周打量後,飛快地刷卡進去。
是那位風度翩翩的紀教授。
道長飛快地將剩下的油條塞進嘴裏,起身追上去。
看似無用的道術在此時派上了大用場:紀教授身上的追蹤符精確地反應對方的位置,被點靈的竹蜻蜓飛上樓去,停在了公寓西邊十三層的陽台上。
道長躲在花圃之中,捏著法訣,透過竹蜻蜓的眼睛,觀察房間內的一切。
一場激烈的角鬥正發生在一張大|床|上。
文弱的紀教授渾身赤果,金邊眼鏡不知扔去了哪,目光狠厲,一雙大手擰著身上下的腰,激烈地、不知疲倦地撞擊著剩下的男人。
正是匆匆有過兩麵之緣的男人。
男人一邊發出斷斷續續的悶哼,一邊開口挑釁:“怎麽,是幹、我爽,還是和女總裁在一起爽?”
紀教授沒說話,挺腰加快進出的幅度。
偷聽的道長氣的雙目發黑。
等到男人雙眼迷離,臉色發紅,紀教授忽然停下來,伸手堵住對方的峰頂,喘著氣質問:“你承諾過,事成之前不來找我。萬一你被發現了怎麽辦?我的努力豈不是功虧一簣……”
男人一把推開身上的紀教授,急切地用手擼了幾下釋放出來,躺在床上冷笑兩聲:“怎麽,怕我壞你好事?”
紀教授被揮開兩次,身下還堅硬地翹著,此刻也怒了:“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一起闖出來,這些年的情分難道是假的?還是說,你根本就不相信我?”
“相信你什麽?”
男人憤憤:“我一見到你和她在一起,我就想殺人!憑什麽我的男人要去哄別的女人……憑什麽!”
紀教授聞言麵色漸漸和緩下來,伸出手,愛憐地抱著男人,吻了吻他的頭頂,輕言細語地安撫:“阿洲,我愛你,我愛你。現在的暫時忍耐,是為了以後更好的生活。”
“卓明晨的弟弟喜歡男人,卓家就隻有靠她,等我的計劃成功,我們就能得到卓家的大部分財產。相信我寶貝。”
暴躁的男人漸漸變得溫順,靠在紀遊胸膛,悶聲問:“你說真的?”
紀遊許諾:“當然是真的,寶貝。到時候我給你在s市郊區買一棟大房子,帶遊泳池和花園,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好不好?”
男人徹底安靜下來。
紀遊暗地舒了口氣,拍拍男人的屁股,“寶貝,乖,讓我進去。你看,他還等著呢。”
沒有幾秒,激烈卻又壓抑的呻|吟和撞擊聲再次響起。
道長咬牙忍住現在就炸了兩個人渣的*,收回竹蜻蜓,一扭頭打了車,往卓氏的辦公大樓奔去。
·
“你有事找我?”卓明晨推門走進會客室,今日的她身著一席黑色的香奈兒套裝,幹練卻不失優雅,“什麽事,還和玄墨有關?”
卓明晨坐下,望著一臉凝重的道長,問:“說吧?”
道長的憤怒在這一刻傾瀉而出,他紅著眼,語速極快地說道:“那個姓紀的,他不是好人!他和一個男人攪合在一起,和你在一起是為了騙婚,他想騙你家的家產!”
卓明晨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道長急了,顧不得組織語言:“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不可能騙你!快遠離他,不要被他迷惑!”
望著卓明晨不動聲色的臉,道長急的團團轉,他差點將自己的心肝挖出來給明晨看,證明他每一句話都所言非虛。
會客室一片沉默。
半晌,明晨抬起頭:“……哦。”
道長皺著眉望過去,隻見明晨臉上沒有一絲驚慌,同樣,也沒有一點憤怒。
“你告訴我這些,是想要什麽呢?”卓明晨問。
“我不想要什麽,我隻是關心你!”道長因為卓明晨充滿質疑的話而漲紅了臉。
“我知道了。”
卓明晨起身,“謝謝你的關心。我知道了。”
一副送客的姿態。
這反應,如同一盆冰水,將道長心頭熊熊燃燒的火焰潑了個全滅。
“你、你怎麽這樣?”
卓明晨被道長黏黏糊糊的做派弄的有些煩,敲敲桌子,問:“你還有什麽事嗎?”
這反應,和道長預想的完全不一樣!他抬起頭,盯著卓明晨的臉,結結巴巴地質問:“你、你不難過嗎?”
這是在關心她麽?
望著道長上挑的,差點要飛出去的眉毛,卓明晨忽然覺得好笑,煩躁之意消融不見。她雙手環在胸前,意味不明地望著道長:“我為什麽難過?你打探的東西,我早就知道了。”
“啊?”
“你太小看卓氏。早在第一次見麵之後,我就已經知曉他有一個感情很好的同性朋友。”
道長徹底被搞迷糊了,昏頭轉向地問:“那你為什麽還……”
“還和他約會?”
卓明晨不以為意:“我又沒打算和他在一起,擔心什麽?他這人說話有些意思,很會哄人開心,偶爾不忙的時候當個小玩意看看,也不失為一種樂趣。”
更何況,拒了這一個,還有下一個。相親對象實在源源不斷,無窮匱也。
“不過,”卓明晨摸摸下巴,“既然知道他打玄墨的主意,那就留不得他了。”
道長終於反應過來,望著一臉危險的卓明晨,喉嚨發緊:“你、你想做什麽?”
“等著看吧。”
·
然而在接下來的一個月,卓明晨忙著寰宇的並購,連睡覺的時間都抽不出來,更別說報複渣男。
道長也很忙。
發現紀教授的真麵目,一方麵令他怒火中燒,但另一方又不可抑製地讓他產生前所未有的自信。淳樸的道長心想,自己還是要留在的明晨身邊,替她把關,免得下次再來什麽張教授、王教授。
借著卓明晨招聘保鏢的機會,他找到秘書小哥,過五關斬六將,成功地成為總裁身邊的一名黑衣保鏢。
於是,等卓明晨昏天黑地的忙完,發覺身邊多了一個穿黑衣戴墨鏡的熟悉身影。
“您有什麽吩咐?”道長上前低頭問。
卓明晨打量他兩秒,扭過頭帶上墨鏡:“沒有,走吧。”
“去哪裏?”
“紀教授的生日宴。”
一席黑衣威風凜凜的道長瞬間愣成呆頭鵝。
卓明晨突如其來的冷落讓紀遊急的團團轉:怎麽回事?明明上次聊得還很開心。眼看要再進一步,對方忽然對他不冷不熱起來?
說是公司忙,但忙到電話微信都不來一個,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吧?
就在紀遊急的嘴角起泡,夜不能寐時,他終於收到一個好消息:寰宇並購案子完成,卓明晨答應了他生日宴的邀約。
紀遊總算將懸在半空中的心髒放了下來,喃喃自語:“是該好好準備。”
·
生日宴宴請了不少人。學校的教授們,熱情的學生,還有他曾經的同學……三五成群,鬧哄哄的。
紀教授站在門口翹首以待。
今晚的他穿著一套黑色西裝,打同色條紋領帶,黑曜石袖扣與胸口純白的方巾,以及暗暗浮動的古龍水香味,讓這個男人魅力四射。
“是誰這麽大的麵子,讓紀教授這樣等著?”女學生們議論紛紛。
就在這時候,一輛保時捷由遠及近開來,紀教授眼睛一亮,先一步迎上去。豪車配佳人,果然,一位成熟優雅的女士身著銀白長裙,扶著紀教授的手下了車。
“嗬!”圍觀者八卦,“這是紀教授的女朋友嗎?”
“教授好福氣!”
誰知賓客們還沒等到紀教授為他們介紹來客,佳人的座駕中又出現一位穿黑色西服的男士。
這位不速之客堂而皇之地擠開紀教授,扶著佳人的手。仔細觀察,還能發現這位護花使者身上的西裝和宴會的主人是同一款式。
紀教授的笑容消失不見。
道長彬彬有禮:“生日快樂。”
“謝謝。”紀教授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轉頭,柔情地對卓明晨道:“我很高興你能來。”
卓明晨點頭:“生日快樂。”
·
“你為什麽要來?”有人在舞台上唱著歌,激昂的歌詞和音調將空氣點燃,不少人溜進了舞池,卓明晨和道長在一旁坐著,百無聊賴地喝著酒。
聽到道長的問題,卓明晨轉過頭,目光迷離:“玩啊,不然呢?”
道長搶過她手中的酒杯,嚴肅的、一板一眼地說:“你答應過我,不和他攪合在一起的。”
“你聽到我說話沒?”
卓明晨盯著道長看了幾秒,笑起來:“別一副……這樣的表情,你這樣,會讓我誤會你暗戀我。”
道長不自在地轉過頭,卻心跳如雷。
“我猜對了?”明晨哈哈大笑,“乖,換個人喜歡吧。”
“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明晨揮開道長的胳膊,趴在吧台上笑:“我還沒玩夠。你等等,好戲要來了。”
紀教授朝這邊走過來。
“明晨,方便我們單獨聊聊嗎?”
“好啊。”
兩人離開室內,找了個安靜的陽台說話。道長握緊拳頭,沒跟上去。
夜風吹拂起明晨的額頭的發絲。
紀教授的聲音如同甘醇的美酒,緩緩在她耳畔流淌:“……是我哪裏做的不妥當嗎?明晨,請告訴我。”
“沒有不妥當,你很好。”
很明顯,紀教授並不滿足這個答案,他上前一步,低下頭望著卓明晨:“那,你為什麽要躲我?”
見明晨沒有說話,他提高了音調:“明晨,你這樣對我不公平。我每天晚上都在等你的電話。”
看著眼前這一張深情的麵孔,卓明晨想笑,她拚命忍住,拿出尊重對手的態度來:“對不起。”
“不要說對不起!”
“不,紀遊。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明晨抬起頭,滿臉悲切。
紀遊忽然覺得有一絲不妙。
果然,卓明晨悲傷遺憾的聲音在耳旁響起:“兩周前,我剛剛檢查出來,我的身體、我的身體有缺陷……這輩子,不能有孩子了。你是個好人,我不能耽擱你。”
紀遊隻覺得一道雷從天邊劈了下來,劈的他頭昏眼花無力招架,半晌,他掙紮地說:“現在醫學發達……”
卓明晨:“對不起。”
暗自瞥了紀遊一眼,卓明晨決定加把火,她用低沉的語氣說:“幸好我還有個健康的弟弟。如果你想離開,我是不會怪你的……”
紀遊一時間心亂如麻。計劃被一番話打亂,他還不確定卓明晨說的話是真是假,進退維艱之餘,隻好強擠出點笑意安慰:“不,明晨。我很抱歉,沒能在你最難過的時候陪在你身邊。不要難過,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明晨感激地點點頭,囑托道:“我身體的情況,請不要告訴別人。”
“請放心。”
紀遊腦袋飛快地轉動,最終,他下定決心,依舊將準備好的酒遞過去:“明晨,我愛你,請讓我和你一起麵對苦難。”
明晨接過酒,幹杯,一飲而盡。
“紀遊,遇見你真是太好了。”明晨感激地說,“隻是,我眼前……怎麽有兩個你?”
“你太困了。”紀遊摟住明晨,安撫道:“睡吧,睡……”
紀遊後頸一痛,腦袋發昏,漫無邊際的黑暗席卷而來。
“睡你個頭啊。”明晨一鬆手,紀遊啪地一聲撞到地上。
道長匆匆趕來,目瞪口呆:“你……”
卓明晨踹了紀遊兩腳,冷笑:“我都說我生不了孩子了,這貪心的畜生竟然還死心。”說著覺得不解氣,又狠狠朝紀遊兩腿之間踹了幾下。
道長下意識夾著腿,問:“你怎麽做到的?”
卓明晨指了指牆壁上的攝像頭,解釋:“有錢能使鬼推磨,知道嗎?”早在紀遊租宴會場地,秘書就得到了消息,買通房東和裝修人員,想到了解紀遊做了什麽,並不是什麽難事。
“那你怎麽知道他今天會動手?”
卓明晨歎了口氣,伸手拍拍眼前的傻白甜:“他窮成這樣,舍得花錢來弄生日宴,沒什麽貓膩就見鬼了。”
“哦。”道長訕訕地轉移話題,“你很熱嗎?”
卓明晨扯了扯衣領,煩躁不已,抬頭瞪了道長一眼:“廢話這麽多做什麽?你,把他抬起來,扔陽台下去!”
陽台上是蔥鬱的灌木叢,成群結隊的蚊子大軍飛來飛去,將人扔下去,不至於摔死,卻會給蚊子們送肉……
沒有一絲糾結,道長利落的將人扔了下去,轉身,卻瞬間愣在原地。
卓明晨無力地靠在牆壁上,臉頰發紅,雙眼迷離,粗重地喘著氣,脖子的扣子被扯開,露出大塊白皙的脖頸來。
道長連忙轉過頭,悶聲問:“你沒事吧?”
卓明晨隻覺得渾身有一團火在燒,聽到問話,她沒好氣:“你說呢?”
該死的,紀遊這人渣杯子裏竟然放了催|情|藥,這陽|痿男,吃藥才能石更麽?
明明是嫌棄的語氣,可落在道長耳朵裏,卻變成了讓人難以把持的嬌♂喘,道長老臉一紅,壓製心頭不和諧的想法,正經道:
“那、那我送你回去!”
“快走!”
明晨腿軟地跌坐在地上。道長連忙上前扶起她,一個公主抱將人抱了起來。為了節省時間,他幹脆從陽台上瀟灑地跳了了下去,飛快地朝停車處奔去。
溫熱幹淨的氣息環繞在身旁,明晨隻覺得那團火焰一路從小腹燒到了四肢,火焰在異性的氣息的催發下燒的更猛,不斷地迫使她尋找水源,尋找甘泉……解渴。
偏偏道長好死不死地上了車,轉過頭摸她的額頭,擔心地問:“你還好嗎?”
好個屁!
仿佛腦海中有一根筋斷了,卓明晨伸手揪住對方的衣領,喘息道:“你、喜歡我嗎?”
道長一怔,旋即羞紅了老臉,低低地“嗯”了一聲。
完了。
明晨忍無可忍,摁住道長的頭,狠狠地啃了上去。
“去酒店!”
·
一夜翻雲覆雨。
明晨靠在床頭,道長將頭埋在被子裏。明晨好笑:“你情我願的事,害羞什麽呢?”
道長從被子裏探出頭,紅著臉一本正經地反駁:“不是害羞,我是開心的。明天我就回青城山去,把我們的事告訴師父,讓師父來提親。明、明晨,我雖然有很多事不懂,但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傷害親人的……”
房間裏一片沉默。
“明晨?”道長抬起頭。
卓明晨拍拍他的肩膀,直言不諱:“不用了,我還沒想結婚。昨晚晚上,你就當是一場夢好了。”
說罷,起身去洗漱,將一臉懵逼的道長留在原地。
道長終於理清了對方的意思,拔腿追上去:“怎麽可能是夢呢,明晨,我們的明明……”
“叫我卓總,或者老板。”卓明晨糾正。
道長待在原地,不可置信地望著眼前一臉淡然的女人。
“去幫我買兩盒藥。”卓明晨吩咐,她轉過頭,阻止道長還未說出口的話:“買藥繼續工作,或者離開。選吧。”
道長垂頭喪氣地去買藥。
沒多久,又空手而歸。
“明、卓總,我聽說那藥對身體不好,你、你別吃了吧。我剛剛算了一卦,卦象顯示你昨晚……不會懷孕的……”
卓明晨看瘋子一樣地瞥了一眼道長,抬腿就走。
“我說真的。”道長追上去,“我算卦很準的,明晨你相信我。”
卓明晨打車去了公司,吩咐秘書幫自己買了藥,但卻又因為分公司的突發事件忙的焦頭爛額,等反應過來已經是24小時候,發現秘書買的藥還好端端地擺在抽屜裏。
“祈禱不會中獎。”卓明晨將藥扔進了垃圾筐。
·
接下來的一個月,道長過的頗為不順。自那晚之後,他就再沒能和卓明晨說上話。說不上話,說服對方答應他的求婚就隻是一句空話。
唯一的安慰,大概就是紀遊的慘狀了吧。
兩周前,紀遊被人舉報學術造假,不光是他工作之後的論文,連博士畢業論文,也存在著抄襲做假。這事被人推波助瀾鬧到了網上,一時間全國側目。
學校在第二天就停了他的工作,成立小組啟動調查。調查結果還沒出來,又有人爆料他權責之便和年輕的女學生搞曖昧,還沒來得及證明自己的清白,他的同性戀人便大庭廣眾地鬧到學校來。
幫他介紹相親對象的老教授們就想吃了餿了的飯一樣惡心。
紀遊情急之下往卓明晨身上潑髒水,但這時候,已經沒有人相信他的話。沒人理他不說,當晚,紀遊在回家的路上被套了麻袋,被狠狠揍了一頓。
除此之外,紀遊那晚上似乎被明晨幾腳踹壞了,不但和叫阿洲的男人分了手,還偷偷光顧醫院的男科。
大概……是真陽|痿了。
道長看熱鬧看的正開心,卻忽然收到了來自公司的辭退函。
“為什麽?”
道長不顧秘書的阻攔,衝到了明晨的辦公室質問。
卓明晨放下手中的文件,揮退左右,仰著頭平靜地告訴他:“我懷孕了。”
懷孕……嘎?
先是震驚,很快,濃的化不開的喜悅湧上心頭,道長盯著明晨的小腹,咧開嘴:“孩子……”是他們的孩子!
明晨站起身,穿著平底鞋的她依舊氣勢驚人,“你是孩子的父親,有權利知道他的存在。”
道長笑開了花。
“不過——”
明晨淡淡道:“我沒打算結婚。這樣吧,我出五千萬幫你重建青城山,你不要再出現,如何?”
“不行!”道長脫口而出,他急切地說:“這是兩回事!明晨,我什麽都不要,你讓我留下來,好不好?”
卓明晨一言不發。
道長撲通一聲單膝跪下,從懷裏掏出青城山的祖傳玉佩,著急地抬起頭:“明晨,嫁給我,你、你嫁給我之後,你想做什麽我都依你,你也不用再去相親,寶寶也有一個完整的家。”
見卓明晨麵色鬆動,道長連忙趁勝追擊:“我們就當是合作,就算結婚也是各過各的,嫁給我,我絕對不妨礙你的自由……明晨……”
不得不承認,道長這一番話正說到卓明晨的心頭上。
她喜歡孩子,所以得知自己懷孕,也沒打算去打掉他,而且,不得不說,眼前的道長知情趣,又聽話,收拾之後是唇紅齒白……
“你說服了我。”明晨淡淡道,點頭朝滿臉興奮的道長示意,“記住你的話,過來,簽合同吧。”
道長接過一看:“勞工合同?”還是早就準備好的?
暈暈乎乎地簽上自己的大名,明晨笑著和他握手:“恭喜,現在就開始工作吧。”
“工作?”
“你沒看到合同麽?在正式結婚前,你有六個月的試用期,這樣,你先當六個月保姆給我看看……合格之後再說轉正的事。”
道長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卻又說不上來。
“過來,揉腿。”
“這就來!”道長連忙湊過去。
管他呢,先熬過實習期,轉正再說!(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