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竹山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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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山,銀洞溝入口。
一百名武當玄武軍弟子嚴陣以待,他們已將整個山溝入口封死。
“稟告執事,經過十天的追打驅趕,我們已經將整個竹山範圍內的山賊全部逼進了銀洞溝中。聚殲計劃已完成百分之八十,隻是....”一名執劍有些欲言又止。
在玄武軍成立之初,張子愚就定好了武當的軍銜的等級。分別為:掌門,四鎮真人(鎮東真人、鎮南真人,鎮北真人、鎮西鎮人),他們管著所屬方位區域內的所有軍隊。在四鎮真人下麵便是軍團統jun1 zhǎng老,比如朱元璋,就是玄武軍的統jun1 zhǎng老。統jun1 zhǎng老下麵,就是各營執事,各營執事下麵,便是各旗執劍,執劍下麵,就是隊長了。
而此刻發言的便是一位管轄著五十人的執劍弟子。
齊化雲目光盯著地圖,聽著身邊二旗執劍的話,偏頭看著他道:“你擔心什麽?”
這名執劍想了想,道:“我擔心這些山賊被逼上絕路,狗急跳牆。”
齊化雲冷笑道:“我們來這裏不就是為了把他們送上絕路的嗎?狗急跳牆?先看看他們能跳多高。傳令,準備進攻。”
“等等。”這時,旁邊傳來一個聲音,齊化雲看去,是一旗的執劍。
“說。”齊化雲淡淡的看著他道。
“執事,我認為我們可以圍三闕一。”一旗的執劍說道。
齊化雲眼睛一眯,目光再次放到了眼前的銀洞溝地圖上。
這時一旗執劍上前指著地圖道:“這裏,銀洞溝前麵有一條大通道,也就是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左、右以及後麵各有一條小路,我認為我們可以圍住前麵的大通道以及左右兩邊的小路,放開後麵一條小路。然後派三個隊埋伏在小路外麵的密林中,這樣便可以讓他們下不了拚死一搏的決心。”
齊化雲手指在地圖上圈了一圈,然後道:“就這樣辦,六隊、七隊、八隊,立刻前往銀洞溝山後小路出口的樹林中埋伏。一旗、二旗九隊、十隊,馬上按先前布置去準備,入夜後進攻銀洞溝!”
“大當家的,外麵突然來了許多武當弟子,已經將銀洞溝包圍了。”銀洞溝深處的山洞中,坐著十幾名渾身散發著悍然氣息的山賊。
“什麽?”坐在最上麵的高猛山賊一下子站了起來,臉上那道猙獰的傷疤一下子隨著臉部的扯動而顯得更加恐怖。
“外麵突然來了許多武當弟子,將銀洞溝出口、左右兩側的山道都堵住了,看樣子馬上就要攻進來了。”小嘍囉跪在地上驚慌道。
高猛壯實的山賊首領眼中煞氣隱現,怒道:“武當欺人太甚,先是在山中大肆截殺我們兄弟,又將我們趕到這銀洞溝中,沒想到今天又追到了這裏,這分明是想要將我們趕盡殺絕,他奶奶的,真當老子厲彪好欺負不成?”
“就是,這武當也太不講究,殺我們兄弟,奪我們山頭,我們惹不起,隻能躲。這也就罷了,他們居然還要趕盡殺絕?是可忍,孰不可忍。厲老大,現在形勢已經很明顯了,這武當分明是想要讓我們死光死絕。既然大家共同推舉你作為頭領,那你就說吧,怎麽做?就算和那些武當牛鼻子同歸於盡,我鐵頭也絕不說一句軟話!”二當家鐵頭站起來說道。
“就是,就是,厲老大你說吧,怎麽辦?”
“和武當臭牛鼻子拚了!”
“拚了,拚了。”
厲彪看著眼前群情激憤的場景,不由得渾身發熱,立馬怒吼道:“好!兄弟們,既然他們不給我們活路,那大家就都別想活。而且我們在銀洞溝建有無數木寨,他武當弟子想要攻進來,不躺下個幾百具屍體,是不可能的!”
太陽落山,山中的黃昏,已經比山外的夜晚還要黑了。
蟲叫蟬鳴之中,夜幕來臨。
‘啪’一名山賊拍掉臉上的蚊子,罵道:“他媽的,蚊子真多。”
“沒辦法,忍忍吧,等換崗就好了。”另一名山賊說道。
“要小心,武當那些人已經圍了周圍的三條出路,擺明了是要進攻了。”一個老山賊說道。
“嘿,怕什麽,我們有高大的寨牆,他們就算來打,也得付出慘重的代價,他們就算再厲害,也不會飛。”拍蚊子的山賊冷笑道。
“還是要小心點。”老山賊欲言又止,最後隻能說道。
“咦?那是什麽?”這時,旁邊的一名山賊看著遠方黑暗中的一點火光說道。
“那是....”老山賊凝眸一看,那一點火光迅速蔓延,隨後一堆火光出現。
“是武當弟子!是武當弟子,快,快關寨門,敲警鍾。”隨著一陣驚慌的呼叫聲,第一道通往銀洞溝的寨門轟然關閉。
“弓箭手,弓箭手準備。”寨牆上的小頭頭連忙喊道。
“放箭,快放箭。”一聲令下,一片箭雨帶著嗡鳴聲射向了前方攻向寨門的武當弟子。
“盾牌手。”齊化雲大喝一聲,立即便是二十多名武當弟子扛著一米多高的巨大的盾牌護在隊伍的前方。
“繼續前進!”齊化雲喊道,隨即目光快速的在左右兩側的山道上掃了一眼。心中不由得有些慶幸,“幸好這些山賊沒有在兩邊的山壁上布置弓箭手,不然損失肯定會大很多。”
‘咄’‘咄’‘咄’‘咄’
耳邊不斷傳來剪枝射在木質盾牌上的聲音,雖然剛才有一名弟子被剪枝射中肩膀,但武當的隊伍依舊在穩步前進,沒有絲毫慌亂和停滯。
“攻到寨門口了。”這時,一名前方的盾牌手喊道。
齊化雲一喜,馬上道:“快。”
隨即,從後邊馬上衝出來三十多名弟子。隻見他們飛快的從身後的布包中拿出一個泥巴燒製的小罐,然後拋向了前方的木質寨牆。
‘砰’‘砰’‘砰’小罐撞在木牆上,瞬間破碎,然後一大灘黑色液體四濺,瞬間布滿了木質寨牆。
火油!這是武當弟子中一名化學專業的大學生在搜集到一些野菜籽之後,用最原始的方法榨出菜油,然後混合硝磺製作的原始火油。當時被張子愚高度重視,並將這名弟子收納進了武當內部。這次玄武軍出征,就帶著一大批這名癡迷化學研究的弟子所製作的火油。
“退!”齊化雲大喝一聲,頓時那三十多名弟子飛快退了回來,有三人在撤回的過程中被箭矢射中,但很快便被其他人背了回來。
看著衝上前來,又突然退走的武當弟子。寨牆上的山賊紛紛愣了愣,但隨後,他們看到數十個火把從武當弟子人群中飛了出來,然後落到了寨牆下。
‘轟’的一聲,衝天火焰騰空而起。一股烏黑的硝煙直衝天際。
原始huǒ yào的爆炸性很低,而且現在科技壁壘,也無法做出炸藥,甚至連最原始的炸藥都做不出。但是火油此刻卻變成了最好的攻城工具,聽著滔天火焰中,寨牆上傳來的慘叫聲。
齊化雲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快,所有人浸水蒙麵,一分鍾後衝進去!”齊化雲喊道。
隻見所有武當弟子,除了受傷的以外,全都來到早已準備好並裝滿水的木桶中,一個接著一個的把自己全身在裏麵浸一遍水,然後把同樣浸水的麵巾蒙在臉上。
“殺進去!”隨著拔劍前指,頓時所有的武當弟子拔劍衝向了著火的寨牆門。
‘轟’一腳將已經燒得不成樣子的寨門踹開,冒著頭頂不斷掉落的燃著火的木板木棍,他們毫不猶豫的衝了進去。
寨牆的後麵,是一群驚慌失措的山賊。
“殺。”齊化雲看著他們,下了一個很簡單的命令。
此時所有在武當學到的武學都沒有作用了,這種戰爭不需要花哨複雜的個人武學。隻需要團隊的配合與默契,他們以同一種方式,同一種wǔ qì,砍向不同的人。
他們心存默契,相互配合。互為倚靠,山賊潰敗!
“大當家的,不好了,武當弟子已經攻到山洞外了,就差最後一座寨牆了。”小嘍囉渾身是汗,顫抖著說道。
“什麽?這不可能!我們有六道寨牆,他們怎麽可能這麽快就攻進來。”厲彪一下子驚起,不敢置信道。
“是真的,那些武當弟子好像有什麽妖火,我們的寨牆一點就燃,瞬間就被燒毀,然後他們就衝了進來....”小嘍囉滿臉的恐懼。
“這些武當弟子竟然這麽強。”鐵頭等rén miàn麵相覷道。
“趁著他們還沒攻破最後一道寨牆,我們不如趕緊逃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另一個山賊頭子說道。
“放屁,我們還能跑到那裏去?先前說好的決一死戰呢?”一名山賊頭子這時怒罵道。
“先前說決一死戰那是因為不知道這些人這麽強,現在我們這點力量根本不足以對抗,大丈夫能屈能伸,隻要我們能活下來,就總有找他們算賬的時候。”
“我們這裏還有一百多人,為什麽不和他們決一死戰?我看你就是怕死了。”
“笑話,我會怕死?爺爺我第一次被人砍的時候你還在吃奶呢。”
“你他媽才是笑話,老子第一次可是kǎn rén,你被人砍還有臉說?”
“如果武當弟子把所有出口圍住了,我們自然隻有決一死戰,但現在我們還有一條路,為什麽不馬上走?你們這些人不識大局,硬要把家底折騰光才罷休嗎?”
“夠了!”厲彪這時大吼一聲,眾人立馬安靜了下來。
厲彪目光陰沉的掃過眾人,然後道:“山後那條小路武當應該不知道,我們馬上從那裏走。老忽忽說得對,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我們與他們決一死戰固然能讓他們損失慘重,但我們要把目光放長遠一點。”
“對。厲老大說得對,支持!”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走,馬上就走。”
那幾個反對逃跑的頭頭一臉失望,但終究是沉默了下來,沒再做無意義的反對。
“執事,這裏麵是空的,他們果然從後山逃跑了,沒能下定決心和我們死戰。”二旗執劍來到齊化雲麵前,抹了一把臉上混著血水的黑灰,笑著說道。
齊化雲將長劍緩緩插回鞘中,道:“向掌門報捷,我們已經控製竹山。”
“是不是太早了?畢竟山後伏擊的消息還沒傳回來。”一旗執劍道。
齊化雲淡淡的望了望天空,看著浮雲聚散,輕聲道:“大局已定。”
大局的確已定,當厲彪他們做出從後山逃離的決定時,整個隊伍就已經沒了勇氣和武當弟子決戰。眼前既然有活路,誰願意去死拚?
所以當伏兵出現在他們麵前時,所有人的第一反應就是四散逃走。但被早已有準備的武當弟子設下的陷進以及埋伏一網打盡,厲彪和鐵頭在擊殺三名武當弟子,重傷五人之後,被亂劍砍死。
“死去的兄弟資料都統計了嗎?”齊化雲問道。
“統計了。”一旗執劍和二旗執劍回道。
“嗯,等他們重新建立身份進入太始世界加入武當後,第一時間接入玄武軍,還是在你們各自旗隊中,並發給他們撫恤金。”齊化雲說道。
“是。”兩人應道。
“現在,開始修建竹山營地。”
武當,紫霄殿,張子愚站在宮殿樓閣頂上的觀星台上,望著漫天的繁星。他的手中捏著一張紙,那上麵是齊化雲他們的戰報。
“竹山已經拿下了,武當現在已經擁有了一座銀礦。”張子愚淡淡道。
夏清秋靜靜的站立在他身邊,聞言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張在月光光華下清秀瘦弱的臉,道:“應該說,是您的銀礦。”
張子愚將目光轉向了夏清秋。
夏清秋飛快的回避了張子愚的目光,她很難直視張子愚那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眸光,但她卻繼續說道:“這個世界還未確立絕對的規則,所以每個人都有可能是規則的製定者,而您現在比起大多數人,完全有這樣的實力。”
張子愚吸了吸空氣中的清涼,然後繼續轉頭看著璀璨的夜空。
“您已經看了三個小時了,是在找哪顆星星嗎?”夏清秋按訥不住心中的疑問道。
張子愚伸出手在虛空中抓了抓,清然道:“我隻是在找自己的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