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知人知麵不知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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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二狗還是自己走回到屋子裏去的。不是因為他身強體壯或者林靜手下留情,而是疼木了……就和當年二爺刮骨療毒一樣,第一刀下去疼的微微皺眉,放棋子的手也停了。可是再往後就談笑自若——這也是疼木了。
等倒在床上之後,二狗就像散了架一樣,除了嘴巴沒有能動的地方了。
楊誌遠見了大驚失色,還以為二狗是被人揍的。等得知是林靜拿他練了練手藝,頓時哭笑不得。好在林靜體恤屬下,說二狗明天不用跟著出任務了。
二狗最後發出了一聲感慨,“咱這長官是個行刑官啊!”
其實林靜也是有些別的心思。這個二狗既然擅長處理事務,那就沒必要帶著出任務。不過為了免得他起些不該有的心思,還是讓他老老實實地躺上兩天,等齊勒回來的好。
第二天一早,艾瑞爾、林靜再加上四個馬匪一行六人就開拔了。之前二狗是按照七人份準備的,所以現在就多了一些。不過這也不是什麽大問題,有總比沒有好。
三天的路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要是騎著駿馬不顧惜馬力的話,一天也能趕到。不過此時是要去做任務的,馬也是馱馬,自然不能全速趕路。
這時候走在路上就像是坐飛機一樣,初一上去看哪都新鮮。要是個靠窗的位置往外一瞧,謔,這白雲都在下麵,那叫一個壯觀。可要是過了三五個小時再往外看,謔,一點沒變!一直這樣的話再壯美的景色也要看吐了。
而且也沒有什麽娛樂項目。走在隊伍最後的倆監工一個是女的一個是精靈,想說個葷段子都怕讓人家反感。像楊誌遠和戈丁這樣想要表現或者有些城府的還能忍受,帕科卻是越來越不耐煩。
剛開始還隻是神色不愉,等到第二天的時候,帕科已經開始絮絮叨叨的抱怨。說當年做馬匪的時候是何等快活,想喝酒喝酒,想吃肉吃肉。沒意思了就殺兩個人取樂,想女人了就直接去搶。
混不知戈丁看他的眼神已經和看一個死人相仿,之前的支持者劉川也偷偷拉開了距離。不過林靜是不會出手的,至少在執行完這次任務之前不會。
楊誌遠聽他說得越來越不像樣,不想也知道這些話落在林靜和艾瑞爾耳中是什麽後果。心中暗罵,你想死自己死去就好,可千萬不要拖得我們一起下水。
但是他是此次任務的首領,當然不能說林靜你幫我宰了帕科吧,他說的話和我沒關係。所以趕緊拋出個別的話題,“帕科哥哥,給我講講你是怎麽練箭的吧,我怎麽也學不好這麽武藝呢。”
帕科生平自豪的事不多,但是箭術絕對是其中之一。之前在馬匪堆裏也是排得進前三,楊誌遠這一問自是瘙到了他的癢處。帕科終於停下了抱怨,鼻子裏哼了一聲,“我給你說,射箭是一門藝術,沒有天賦學不來。而且光有天賦還不夠,還得像我一樣勤練不綴才行。”
冷眼旁觀的戈丁差點笑出聲來。你在精靈射手的麵前大言不慚談射術,難道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以為人家掛在馬上的弓是放著好看?就算忘性大不記得之前我們是如何損兵折將,可老大的死總看見了吧。
艾瑞爾自然不會有興趣點評帕科的箭術,也無意糾正他的說法——射箭不是藝術,而是生存的技能和殺敵的手段。所以姿勢好不好看不重要,將敵人射死才是目的。不過帕科說需要勤練不綴也沒錯就是了。
最有發言權的艾瑞爾不說話,其他人自然也不會開口。帕科卻誤以為大家為他的話所折服,於是繼續說道,“我五歲那年第一次摸弓。從那時候起我就知道這輩子就是它了。到現在三十多年了,無論寒暑都沒放下過。”
艾瑞爾心道,小的時候還在發育身體,並不適合練習器具。長久保持一個動作很容易造成身體變形和永久損傷。對於人類的話,至少要到十二三歲,身體基本定型了,才能開始。但是這個帕科能夠堅持下來,這份毅力也確實值得稱道了。
單口的相聲不好說,所以楊誌遠這個捧哏適時地說道,“帕科哥哥真是厲害。我就不行了,什麽東西都沒有長性。”
“那你趁早死了這個心思,幹脆就別練箭。不過我看你小子練什麽也是白費,不如幹脆和二狗學些寫寫畫畫打打雜吧。”說完帕科自顧自地哈哈大笑起來。
楊誌遠繼續討好道,“哥哥說的是,我這武藝低微也幫不上什麽忙,等後天就靠你大殺四方了。”
見楊誌遠這種表現,艾瑞爾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劉川有些心事重重,戈丁也若有所思。隻有林靜依舊表情平靜。
這天入夜之後,大家吃完飯各歸各的帳篷。不過顯然有些人是沒有睡著覺的。
“這幾個人你怎麽看?”林靜跑到了艾瑞爾那裏,問了他一句。
白天最出風頭的就是帕科,所以艾瑞爾也從他說起,“那個帕科本事是有的,不過太自大了。楊誌遠讓我有點失望。之前看他分配任務指揮若定,是個人才。沒想到今天卻是隻知道一味奉承。”
林靜卻是笑道,“我倒是和你看法恰恰相反。帕科是個沒什麽城府的人,很容易被利用。楊誌遠之前的表現不錯,可是這樣的人一抓一大把,沒什麽出奇。”
她頓了頓接著說道,“不過今天嘛,倒是讓我刮目相看。你沒發現麽,他三言兩語就讓一個原本牢騷滿腹的人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在了任務上。並且楊誌遠他不怕糟踐自己的形象,這點可是不容易做到。”
艾瑞爾沉吟了一下,“是的,我做不到。這也是你們人類的長處。”
林靜擺了擺手,“隻能說是特點。從另一個角度看,這叫做虛偽。明明我知道的比你多,做的也比你好,可我偏偏不說不做,等著你出醜。”
艾瑞爾又想了一想,“這麽說楊誌遠也不能太相信。”
林靜又笑了起來,眼睛也彎成了月牙,“我們現在知道了他有些本事,還能屈能伸,讓我們接著再看看他還會做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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