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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劉欣雨怔住,隨即都問:“為什麽啊?”

    齊悅和萬冬,過去被人那樣欺負著,明知道隻要分開,程微就不會再針對他們,可是就在那種環境下,他們都沒有放手,怎麽現在萬冬分明已經不再是過去那個軟弱沒有反抗能力的人,成了大家所擁護的英雄,齊悅也該熬出頭了,為什麽卻在這個時候,兩個人說分手就分手,這不合理。

    齊悅說出分手兩個字之後就開始哭,被我們兩個安慰了好久,才上氣不接下氣的說:“我那天去找他,親眼看到他進了穆安館,出來的時候,懷裏抱著一個女人,在街口跟她接吻。我在那裏等他,讓他給我一個解釋,他卻說他喜歡上了別人。我不信,問他是不是有什麽難處,他說……是穆老板把他從警局裏救出來,又答應給他一份差事,等學校裏的事情解決了,魏卓當上老大,他就會退學去穆安館做事。”

    我和劉欣雨對視一眼,心裏有數,看來萬冬是真的有把柄握在穆言手裏,齊悅和萬冬兩個人,即使到現在,還是擺脫不了這個魔咒,兜兜轉轉了一圈,又回到了原本被人相互威脅生存的地步。

    我甚至懷疑,穆言下一步就會找到齊悅,利用萬冬來控製她,達成自己的目的。

    看來要從齊悅這裏攻破萬冬是不可能了,我正要說話,聽到外麵一陣女生的尖叫,心裏一驚,正要出門去看,聽到外麵一個男聲吼了一句:“不該看的別看,都他們回宿舍裏待著,老子沒讓你們出來之前,誰要是敢露頭通風報信,老子特麽弄死你!”

    這個聲音太熟悉了,我剛要往外跑,宿舍門忽然被人一腳踹開,有兩個人直接被扔了進來,要不是我躲得及時,兩個人直接會把我撞在地上。

    “呀,成哥!”劉欣雨興衝衝的站起來,“昨天才剛開學,才分開一天就想嫂嫂了呀?哎,這不是魏卓和萬冬麽,成哥你怎麽把他們兩個弄來了,這可是女生宿舍。”

    我順著看過去,果然是他們兩個,都被揍得跟豬頭一樣,特別是魏卓,眼都腫的睜不開了,兩個人被蔣天成推在地上,萬冬還能動,狼狽的站起來,魏卓幾乎是爬的剛動動就被蔣天成一腳踹翻,抬抬下巴指指桌子的一角,命令說:“去,爬過去蹲著。”

    魏卓臉色差到了極致,沒動,蔣天成二話沒說,抄起鄧瑩放在那裏沒收走的大化妝鏡,砰的砸在了魏卓的頭上,玻璃碎了一地,每一片都映出一張痛苦的臉。魏卓捂著頭慘叫,這會兒不敢再反抗,屈辱的拖著身體往桌角挪了幾步,難看的蹲在那裏,抱著頭的樣子就像犯了錯進勞教所的犯人。

    萬冬咬著牙站在一邊,蔣天成連看也沒看他,把門關好靠在門板上抱起手臂,笑眯眯的看我,說:“怎麽樣扇貝,兩個人給你抓過來了,想怎麽處理,由你。”

    我內心一萬隻羊駝奔騰而過,卷起一陣沙塵迷了眼,無可奈何的苦笑了下,說:“成哥,你這……這讓我能怎麽做?”

    蔣天成抓他們兩個,打一頓都是小意思,但關鍵是,他是職院的啊,過來幫忙打人行,那之後呢?現在蔣天成怎麽對魏卓,等他走了魏卓就得加倍帶人在我身上還回來,到時候吃虧的不還是我麽?這麽簡單粗暴的方式,也是沒誰了。

    蔣天成看出我的擔心,說:“我知道你想什麽,放心,文婭不是帶你們去見過林雪祥了麽,等我走了,這兩個家夥要是敢報仇,林雪祥不會撒手不管。”

    我更無語,“不是說好了讓我自己來麽,你把事情都做了,我還能幹什麽啊?”

    照他的說法,那魏卓不就不敢欺負我了麽,我也沒必要當什麽老大了,抱住林雪祥這根大腿就夠了啊。

    蔣天成到我伸手摟住我的肩膀坐下,不老實的把頭蹭過來在我伸手聞,嘴巴在我脖子上蹭,弄得我不好意思,輕輕地在扯開他的手臂,“你別亂動,我朋友還在。”

    “怕什麽?劉欣雨不算外人。”蔣天成勾唇笑著。

    我哀怨的看他一眼,被他勾起手指蹭了下鼻子,笑著說:“放心,有的是你要做的。林雪祥今年都高三了,他隻能護你一年,而且範圍僅限於那邊蹲著那位,可別忘了你的目標,穆言這塊骨頭可不好啃。”

    “我又不是小狗。”我嘟囔,看一眼低頭蹲著的魏卓,心裏那個感慨。

    沒有金錢和權勢之前,我們之間的階級劃分靠的就是誰的拳頭更硬,他在我麵前耀武揚威,那麽凶狠,可到了蔣天成麵前,卻聽話的像一隻螞蟻,都這樣了,連句話也不敢說。我還記得在那件小屋裏,我第一次見到蔣天成的時候,魏卓在他麵前奴顏媚骨的樣子。

    齊悅的目光一直看著萬冬,萬冬卻不看他,我注意到他們兩個之間的異樣,沒吭聲,知道在魏卓麵前,還是不要表現出對萬冬的招攬比較好。他們兩個本來就不怎麽對付,我們對萬冬態度好的話,會更加劇魏卓對他的惡意。而且我怕魏卓的陰險,會在利用完萬冬之後,也用個什麽樣的方法,陷害他一次,讓他重新受人針對。

    “成哥,我能揍他麽?”這時劉欣雨站到了魏卓麵前,手指著他,對上次劉陽做的事表現出的怒氣都寫在臉上,要在劉陽的老大身上還回來。

    蔣天成摟著我點頭,“當然,不然你們以為我把他們兩個抓來幹什麽?隨便打,給留條命就成,省的老子還得費力埋他。”

    “收到!”劉欣雨嘿嘿笑了兩聲,拽起魏卓就是一頓連踢帶打。

    魏卓當著蔣天成的麵,不敢還手,呲牙咧嘴的抱頭小範圍逃竄。

    等劉欣雨打夠了,回來坐下,說了一聲:“爽!”

    “那邊那小子,還打不打?”蔣天成故意問劉欣雨,把齊悅嚇了一跳,連忙求情說:“萬冬他不是跟魏卓一夥兒的,他沒做過壞事,你們別這樣對他,成哥,求你了。”

    蔣天成看眼齊悅,像是對她不太滿意。眼看著齊悅要哭出來了,我正要拉她,萬冬卻先一步把齊悅拽到了一邊,陰沉著臉說:“我跟誰一起都跟你沒關係,你別管。”

    “萬冬,我們不是說好了永遠都不分開嗎?你到底要幹什麽?穆言他拿什麽威脅你?你一定要把我逼到絕路才滿意嗎?”齊悅忽然情緒崩潰,兩行眼淚流了出來,抓住萬冬的手臂說:“穆言想要我去做小姐,這件事情你以為你真的能瞞得住嗎?你為什麽要答應為他們做事?你這樣的犧牲,我承受不起。難道我們真的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我們在一起,怎麽就這麽難?萬冬,你用自己為我換來的未來我不要,我隻想留在你身邊啊。”

    萬冬眼裏一疼,隨即流露出陰騭,甩開她說:“我這麽做根本不是為了你,你以為我真的有那麽好心嗎?少自作多情了!我之所以去捅劉浩,是因為我受夠了你,受夠了這種生活,你身上隻有懦弱,我們根本不可能有未來,我對你早就厭倦了,我保護了你這麽久,你能給我什麽?”

    齊悅僵硬的站著,聽著萬冬接著說:“你什麽都幫不了我,我被抓走的時候,你也是像現在這樣,隻有這些廉價的眼淚,我跟你在一起,你隻會變成我的負擔,你這個包袱,我現在不想背了。就是這樣,我不跟任何人一夥,但是我做什麽,你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