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鳳凰翎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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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劇情轉變的太快,殤一時有點失措。

    “圖頓傻,我們不傻,解除契約,不然,死!”察爾說。和墮天使簽訂了亡靈契約的生命隨時會接受墮天使的附身,而受墮天使的控製,墮天使在他們體內都留有靈種,墮天使的生命就在靈種中轉移,解除契約也就是拿出靈種。

    “妖界幾乎三分之一的土地上都爆發了大量的能量群。”天帝道。

    “會不會是神秘人所為?”天人問。

    “神秘人可能是索托嗎?”天子問。

    “索托不好戰。”天帝道。

    “會不會是高芒?”天孫問。

    “不,他一直是一個識時務的人,絕對不會這樣大張旗鼓。”天帝道。但是他這麽說的時候,還有點心虛,因為這個人的一切,他一點也沒有見到。雖然天界六尊親自出手誅殺了魔尊無殿,立了天威,而且據傳也是當場死亡,但是天帝的執法人——醴都大帝隨後神秘死亡……

    經過最後的商量,天帝決定先派天界執法天使去弄清楚狀況。有的時候,有些人,並不方便出手。

    大天使蒂、罰天使殤、聖天使熾一同前往妖界,天使的職責就是驅除人界的過重的戾氣和非正常集結的能量體。

    是無殿,那雙巨大的翅膀誰也忘不了,當年要天界六尊親自誅殺的人可謂是三界矚目。自然,天使也在遠旁觀察了戰鬥。那個充滿了戾氣的男人,據說有著和上古大魔一樣魔氣的人,最後在天界六尊麵前,依舊蒼白無力,天將甚至還射瞎了惡魔老拐的陰陽眼,那簡直是一場曠世大戰。

    整個妖王城都燒著大火,從外圍的紅色火焰到中心區域的紫色火焰。那些妖獸,外圍的妖獸,棚戶區的,老年妖獸,在烈火中掙紮,他們用僅有的水源妄圖撲滅這些火焰,然而地獄火是無法用水撲滅的,他們無處可逃,那地獄火燃燒在他們身上,皮膚像是被插了根吸管,抽著他們的**,本來就幹巴巴的皮幾乎要成一個把肉和骨骼裝起來的袋子了,不流血,不死亡,隻有痛苦和嚎叫。那些小妖獸哭得撕心裂肺,而無殿好像很享受這種聲音,他就在那裏站著,看著眼前的一切,好像這就是他眼中的笙歌燕舞!無論是飛龍妖獸還是狼頭妖獸,再或者蝙蝠妖獸,一個個倒下,即使倒下,也是倒下在烈火當中,甚至沒有一隻蚊子能夠飛出去。沒有眼淚,沒有離別,隻有那種撕心裂肺的嚎叫,即使在水中,火焰依舊沒有減弱的勢頭。有的妖獸企圖通過快速死亡來躲避這些痛苦,但是,妖獸的強硬的身體素質是不會讓他們輕易摔死的,隻有砍頭能讓他們迅速死去,而且必須是快刀利刃。妖獸自相殘殺著來盡量快點結束自己的痛苦。索托站在大殿上,手握著三叉戟,痛苦地流著淚,他沒有掙紮,沒有嚎叫,無數的妖獸掙紮在跪倒在他麵前,他隻說了一句話:“我,索托,對不起你們!”他的眼睛都快瞪出血來了,仍舊一動不動,紫色的火焰最後也將索托燒成了虛無。

    天使向天帝稟告了這一切,然而天帝先是一驚,後來說了四個字讓殤很不能接受,殤當時很生氣,竟然“質問”天帝:“憑什麽!”天帝怒視,拍案而起:“放肆!天帝行事還需向你稟告?”殤一氣之下離開了醴都,蒂沒能拉住他,看著他離開,卻不知道,那是她在天界看到他的最後一眼。

    “萬能的大魔,我願為你奉獻我的靈魂。”祭魔台上,殤把靈魂獻出,潔白的羽毛變成了黑色的甲翼,雪白的執法袍變成了黑色的鬥篷,殤蓋上帽子,明亮的藍眸變成了紅色的血瞳,執法神杖變成了惡魔之鐮。罰天使,不再是是罰天使,而是墮落天使!殤駕著烏雲前往醴都,他要讓天帝明白,惡人終將受到懲罰,縱容罪惡的人也將連坐!

    那一天,醴都的雲變成了紅色,點燈佛親自出手,擊敗了殤,把他關押在天牢,天牢嚴禁探視,在這裏,殤遇見了另一個“可愛的人”——天將。當然,天將的關押更加嚴格,是死是活他也不得而知。

    ……

    那不過是二百年前的往事了。

    殤有點憤怒,單單一個囚木,確實還有戰的機會,但是兩大戰王加一個囚木就有些顧頭失尾了。當然,他們也有最弱的一環——三叉戟傳承妖獸,圖頓。幾隻血紅色的蝙蝠環繞在殤的周圍,囚木直下,天空的雲變成了一張笑臉,囚木的臉也和天上的臉一樣了,沒有鼻子,失息!狂風大作,電閃雷鳴。殤艱難地撲騰著四翼,紅蝙蝠變成了六個殤!全部向圖頓衝去!

    七宗罪!

    與其說是殤分離了六個幻影,倒不如說是殤分成了七部分。埃文作雷光屏障,察爾作火牆阻止殤,但是殤太多了,他們不知道哪一個是真的。囚木再次變臉,變成了一張沒有嘴巴的臉,無飲。囚木向後抽風,大水傾盆而下。風水交融,似乎每一根雨絲都變成了穿雲之箭,向殤射去!

    射中了。

    殤變成了一團黑氣。黑氣消散,殤逃了。

    “你怎麽料定他不會拚命?”察爾問。

    囚木道:“感情,向來是三界之內最脆弱的地方。”

    “多謝了。”埃文抱拳。

    “青蝠王的麵子,我當然會給。”囚木說完便駕龍而去。

    埃文捏拳,察爾拍了拍他的肩膀。悄聲道:“一把好刀,難免會傷到自己。”

    “為什麽還不醒呢?”無殿自問。他撫著紫昭玲的頭發,她依舊麵色蒼白。

    “蒼天淚,碧血藤,醴藍綢絲,幽羅刹令,鳳凰翎羽,這都有了!姐姐為什麽還是這樣呢?”青花仙子看上去有點焦急。無殿沉默了一會,道:“可能,需要一段時間吧。”說罷無殿就離開了驅雀門……

    一天前

    “開始吧。”無殿對巨木說。

    巨木閉眼,皺眉,憋氣許久,突然,向地上趴下,衝著一個土胚一聲虎嘯,強烈的氣流在洞穴裏吹地瘮人,無殿巋然不動。那土胚長出了一片像羽毛一樣的植物,七彩斑斕,一道亮光形成光柱,衝天而去。巨木站起來,咳嗽兩聲,無殿拔起鳳凰翎羽,點頭示謝,單手一揮,捆著巨木的枷鎖就鬆開了,飛到了無殿的胳膊上,變細(無殿的胳膊沒有巨木粗,金剛鎖可以自由變大變小),像一個裝飾品。

    重見天日。巨木看了看太陽,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感受著自然的氣息。活著,就是為了享受生活,自然就是最好的家,最好的寶庫,不用爭不用搶,它就在那裏。從很久之前巨木決定利用自然之力的時候,他修的木屬性,木是自然的根。每五百年,巨木能開出一朵鳳凰翎羽,是至陽之物,可以驅煞蔽戾,也就是最多最多,巨木一生可以開出四朵。鬼邪之物最怕鳳凰翎羽,對付三界的邪物,用此最佳。

    其實,人間神劍山旁,有一朵玉蓮,那玉蓮之中棲息著一隻鳳凰,鳳凰乃是神鳥,位於三界六道的最高層,甚於天界六尊,即使是天帝也不能同神平起平坐。

    “虛偽。”巨木感受到了巨大的殺氣。惡人的目的達到以後往往會選擇shā rén滅口。巨木沒有掙紮,平靜地倒下。在麵對遠超於自己的人,巨木從來不還手,那不過是無謂的掙紮。隻不過,這次出手的不是無殿……

    “來晚了。”察爾道。

    “看來要直接進攻龍王城了。”埃文道。

    “可是……三叉戟?”圖頓怯怯地問。

    “你要是再廢話我就直接宰了你。”察爾冷冷道。殤並沒有從圖頓體內拿走靈種,但是暫時他也不會有所行動,他的目的很純粹,純粹得隻為了一件事。

    察爾心裏有數,巨木被抓走了,有這個能力且需求鳳凰翎羽的,恐怕也隻有無殿了。但是察爾不解的是,以無殿之力,他沒必要抓走巨木,拿到了鳳凰翎羽殺了他就行,巨木也不一定會反抗。恐怕,需要和望天交涉交涉了。

    當渡過那蛇毒的沼澤的時候,沼澤幾乎都已經幹涸了,淤泥也變得僵硬幾分了。冷季快來了,冷季是水族最弱的時候,如果能趕在冷季到來之前,把這些內事處理好,水族之亂也可以解決,那條小龍的事,囚木也就是做做樣子,現在他還不敢和無殿翻臉。有些事,無殿並不是不知道,而是沒放在眼裏,就像屋裏進了隻螞蟻,誰也不會放在心上,但是,當有一天螞蟻越來越多,縱使千裏之堤,也會被小小的螞蟻擊潰。

    作為魔界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囚木從來都是天之驕子,但是從千古銅盤碎的那一刻開始,屬於他的光輝就不在了。但是那顆成為魔尊的心,從沒有變過。臥薪嚐膽,總有一天,用功之人會有如天助。

    大概之前是腐屍森林在冷季之前最後一次折騰了,妖王骷髏島的季節交替沒有規律可循,隻是冷季來之前,軟土會變硬,海水還會變冷。

    埃文下蹲捏了一把土,撮了一下,是這樣的,冷季快來了。埃文看了一眼察爾,察爾歎了口氣,沒有說話。輪回是這世間亙古不變的東西,誰也跳不出,即使是天道,更無論五行。

    嗜血蠓蠛最後的猖狂也不過幾道驚雷下的灰燼。那些凍土結根的樹木在充滿了爆發力的肌肉麵前也處處是lòu dòng,新的身體無論是氣和脈絡還是肌肉筋腱,都有了新的提升。

    逃得出白天,逃不過黑夜,驟冷逼迫他們不得不斬斷一些樹枝葉來避寒。上萬年的進化給妖獸帶來的,早已經適應了這複雜的氣候,在冷季裏幾乎已經沒有因受凍死亡的事情發生了。當然,冷季到來的時候,很多動物都停止了作息,大型陸生生物也很難捕食到什麽獵物,這些近二百年來才泛濫的生物並不能很好的適應對他們來說突如其來的冷季。腐屍森林也不例外。

    當冷季要來的時候,幾乎一天就一個樣了,這樣變天如變臉的氣候隻會發生在冷暖季交接的時候,一般冷季短,暖季長,大概是鳳凰翎羽的出世,吸走了妖王骷髏島最後的暖季僅存的一些陽氣,寒冷之氣隨風而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結霜了。相反,人類四季交替有跡可循,他們對於冷季的適應更優於妖獸。至少察爾是這麽認為的。

    冷季的到來,也一定程度上削弱了巴克,當然隻是一點。高手相鬥,勝敗往往就在一點。圖頓也感覺自己的氣息好像受凍了,有些堵。不僅圖頓,還有一些妖獸也感覺到了,很快,他們發現了共同之處——都是用火的妖獸。火屬五行之中,在輪回的範疇之內,現如今冷暖交替,氣候輪回,五行在氣候之中,火自然被削弱。自然之力中火最常見,卻是最容易受到影響的。凝水成冰在暖季並不會受到太大影響,但是摩挲起火卻在冷季受到了極大的影響。

    “這將是你十年的孤獨。”妖憐道。

    “十年不長。”無殿道。

    妖憐看了一眼無殿,忽然覺得這個人有些可憐,當惻隱之心稍有萌芽時,不僅僅是鬼帝的身份,更是無殿手上百萬血債都立即將它抹去了。

    蘇雅被放在一口木棺之中,四條鎖鏈纏繞,高懸在無殿的石床之上,上邊倒掛了上千條蛇,蛇毒沼澤不僅僅是妖獸的墓地,更是一個祭台,那些蛇,都是蘇雅的祭品。這也算是對她曾經的身份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