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守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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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辰上有個人始終看著下麵,當夏林出現在他前麵,露出會心的笑容,像期待已久的事,終於來到眼前。



    “歡迎回來!”他說道,像是在歡迎離別已久朋友。



    “你是誰?”



    這個在眼前的人,卻無法讓人看得清他的容顏,飄渺又虛無,在眼前又仿佛在很遙遠的地方。



    令人感覺不到他存在的距離。



    “記憶還沒恢複麽?要不要,我幫幫你?”他手指輕點,指著夏林的額頭,用一種耐人尋味的口吻。



    “不需要,我就是我!”



    “有意思!”他笑道。轉身回頭,對著黑暗的一處。“跟你說的一樣,你贏了!”



    夏林往那裏望去,匿於黑暗中身影,慢慢變得清晰。他長得跟夏林一模一樣,臉帶微笑沉睡著,坐在黑色的王座上,被插在心胸上的黑劍永遠封印著。



    兩年後再相見,卻不是當年。



    “他怎麽了?”



    再一次見到他,夏林心裏泛起一種別樣的滋味,這種感覺無法用語言來表達。兩人之間的一切從他開始,亦從他結束。



    “我把他的時間停止了!”他繞到王座背後,用手輕撫他的臉龐,像是在玩一個珍貴的玩具。



    這一舉動讓夏林有些不愉快,兩人可是同一本體的。



    “你們本是原始之書的一頁,卻因某種緣故掉落在一個世界,本來是張白紙的你們應該很快被原始之書收回,但是發生了點意外。”



    “這張白紙誕生了自己的意識,想要作為一個人生活在這個世界,但這是不可能的!”



    “原始之書不允許他這麽做,所以便改寫了這個世界的命運,迫使他回到原始之書身上。”



    他攤開雙手,顯得很愉快,“原本就這麽結束了的,可是有個小丫居然喚醒了世界意誌,穿越時間重新改寫這個世界的命運!”



    “很可惜,她失敗了,還不止一次!”



    他咧嘴一笑,“我活了這麽久,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麽厲害的人!所以我決定了,讓她繼承我的位置,成為下一代的守護者!”



    守護者這個詞讓夏林心髒不由猛的一跳,他以前在亡靈空間聽到過這個詞,顧名思義,一界的守護者!



    “原本皆大歡喜的事,被你搞砸了。”守護者指著夏林,“不單把她的記憶的封印住,還把這個世界搞的亂七八糟。”



    “托你的福,我又多活了上千年,還把我的星辰都用光,害的我整天被末日之瞳盯著!”



    “這麽說,你是這個世界的守護者?”



    “當然。”



    “守護者到底是什麽?”夏林一直想知道,這個在記憶冒出的詞。



    “被世界意誌承認守護這個世界的人就是守護者,在這個世界擁有無限的生命與力量。”



    “既然如此,你改變這個世界的命運不是很簡單嗎?”



    “你笨蛋麽?守護者是不能幹擾世界的走向,能決定世界命運的隻有原始之書和世界意誌!”



    守護者說道:“世界隻有必然,沒有偶然。我一旦出手幹擾世界的命運,就會被另一個代替。”



    守護者繼續說:“這也是你們無法改寫命運的原因,你們怎麽改寫都是人的書頁,而不是世界的書頁。”



    “在決定命運麵前,原始之書大於世界意誌大於個人命運。”



    “那他為什麽還要這樣做!”



    “因為你本身就是原始之書的一頁,你可以書寫,你可以記錄,同樣亦可以改寫。”



    “你即必然!”



    守護者注視著夏林,說:“原始之書書寫的是影響世界進程的人,其它的不過是一粒塵埃,是不會出現在原始之書中。”



    “像守護者這種存在,因為不能幹擾命運而不會再被原始之書記錄。它雖然能編寫世界的命運,但它又不存在任何一個世界的空間,所以它無法對任何一個世界的時間進行幹擾。”



    “我把你的時間停止在這個時空裏,它編寫的命運,時間未到,也就不存在。”



    “在之後的時間線裏,這個世界發生的事對原始之書來說不個是一場虛擬的夢,是夢終究會醒,一切將不複存在。”



    守護者指著腳下,“知道嗎,一個世界想要存在下去,條件就是擁有足夠的星辰。而星辰這東西是影響世界進程的人死亡後形成的,現在隻剩下一顆了。”



    “當這顆星辰隕落,這世界也走到了盡頭!懂了嗎?”



    夏林已經清楚,另一個自己被守護者停止時間後,這個世界往後發生的事,已經不在原始之書的記錄中。



    沒有了必然,這個世界也不會再誕生能夠影響世界進程的人和物,當星辰耗盡之時,一切終歸無。



    然而夏林可以,他本身就是原始之書,他的出現就是必然。今後所做的事,能決定世界命運的走向,推動命運的齒輪,真真正正記錄在原始之書上。



    守護者伸出兩根手指,說道:“現在你有兩個選擇,一,成為守護者,你就有機會改寫自己的命運,不然你永遠不是原始之書的對手。”



    “二,拔掉他胸前的劍,讓時間重回軌道,就當一切都沒發生過。”



    “來吧!”



    守護者滿是期待的看著夏林,他等著一天已經太久了,這一瞬間他竟然感覺到遺忘已久的激動。



    “你要怎麽選擇呢?”



    我的存在就是必然嗎?我所做的一切……,內海那零星的記憶,一直浮現出韓雪月那張笑臉。



    夏林一直很害怕接受另一個自己的記憶,這樣他會分不清那個是真的自己,所有一切都是虛假的嗎?



    從前的……和以後的。



    “怎麽才能成為守護者?”



    “有兩個方法,第一,獲得這個世界的認同,喚醒世界意誌,你就有成為守護者的資格,或者我的認同。”



    “第二,憑本事來搶,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夏林說:“那你認同我不就行了?”



    “這當然不行,守護者很大一部分力量是來源世界的認同,雖然會在以後的歲月被遺忘。”



    “之後便通過星辰中獲取力量,現在就算我把守護者的位置給你,也很快會被末日之瞳吞噬。”



    “末日之瞳?那是什麽?”



    守護者解釋道:“世界死亡後產生的負麵情緒形成的生物,一種很可怕是東西,沒有足夠星辰的世界,便是它們最喜歡的食物。”



    夏林驚道:“那這個世界……”



    “不錯啊,”守護者指著頭上,“上麵不是有個眼盯著我們嗎?就是那東西!”



    夏林抬頭望去,一個巨大的深邃的眼睛凝視著下麵,眼睛足足有星球那麽大,仿佛連靈魂都能吸去。



    守護者猛地拍了下夏林,將夏林驚醒,“別盯著看,等下會回不來的!”



    夏林早已嚇出一身冷汗,驚魂未定的說道:“怎麽會有這種東西!”



    守護者很自然的說:“世界之中奇怪的東西多著呢,你身邊也不是有個很奇怪的東西。”



    說的自然是女魃,被稱為奇怪的東西,這讓女魃很不高興,但也不好發作,冷哼一聲,把頭別過去。



    “所以我不會認同你的,”守護者談談道,看不出他內心的波動,“我認同的是那個孩子。”



    “我等的太久了,在這時間的長河中。從什麽時候起呢?已經不記得了。”



    “我忘記了自己的名字,自己的容貌,在忘記自己之前,我想作為一個人,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