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在張員外夫婦的張羅下，眾人迅速在張寶寶臥室內支起兩口大鐵鍋，倒入水，拿來柴禾，開始燒火。

    趙大郎將趙大夫和蘇太醫共同開出的薰蒸藥方，按比例放入鐵鍋內。

    張員外望著鐵鍋裏翻滾著草藥不相信地問蘇太醫：“蘇太醫，這辦法能讓寶兒他醒過來嗎？”

    蘇太醫答道：“員外，令郎目前無法服藥，針刺又無效，隻好用熏蒸法一試了！”

    丁九、董大有聞聽相互交換了一下眼色，分別故意大聲說道：

    “讓我看，這法子也不一定靈！”

    “是啊，這個辦法能不能讓我寶哥他醒過來，我也不相信！”

    張夫人不高興地：“你倆好歹也是寶兒的朋友，怎麽能這樣說呢。趙大夫，這法子能讓我寶兒醒過來嗎？”

    趙大夫猶豫一下回答道：“這個……等一會試試就知道！”

    蘇太醫安慰道：“張夫人放心，我們一定會讓寶兒他醒過來的！”

    趙大夫和蘇太醫開始勸說屋內的人離開，以保證熏蒸治療的效果。

    麵對趙大郎的勸告，丁九和董大有拒絕離開，最終在張員外夫婦的勸說下，二人極不情願地向門外走去。

    張楚楚一直在尋找把手中的紙條遞給趙大郎的機會，卻一直找不到，隻好跟在張夫人後麵，磨磨蹭蹭向門外走去，當經過趙大郎身旁時，張楚楚佯裝摔倒在地，希望趙大郎在拉自己起來時，將手中的紙條交給趙大郎。

    在一旁的趙大郎見張楚楚摔倒了，急忙想上前攙扶，不料，張員外手疾眼快伸手攙扶起張楚楚：“摔著嗎？”

    “沒有。”張楚楚緊握拳頭，見沒有機會告知趙大郎，隻好慢慢地站起身子沮喪地回答道。

    眾人退出後，屋內僅剩下趙大夫父子、蘇太醫、張員外等人。

    放置在張寶寶床前的兩口大鐵鍋在燃燒著木炭燒烤下開始冒起熱騰騰的蒸汽。

    趙大夫和蘇太醫二人用木棍攪拌著兩口大鍋內的草藥……

    趙大郎和張員外給兩口大鍋下不時添加著炭。

    張寶寶赤身**躺在床上，僅僅在腰間蓋一塊布。

    趙大夫見屋內鐵鍋旁邊的木炭不多了，急忙吩咐趙大郎：“大郎，木炭快沒了，你去取一些過來！”

    趙大郎答應著提起盛木炭的籃子出門去取木炭，當走到門外時遇到等候的張夫人和丁九、董大有等人。

    董大有焦急地迎上前問道：“我寶哥他醒過來沒有？”

    趙大郎看了看麵露焦慮神情的丁九、董大有回答道：“還沒醒過來，屋裏沒有木炭了，我去取點木炭！”

    張楚楚聞聽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急忙上前攔住趙大郎說：“你不知道木炭在什麽地方，我知道，我領你去！”

    張楚楚說著從趙大郎手中搶過籃子，領著趙大郎而去。

    蒸汽彌漫著整個張寶寶臥室內，張寶寶赤身**的躺在床上，屍體周圍籠罩在一團霧汽之中。

    趙大夫、蘇太醫、張員外守候在床前左右。

    張員外望著床上的兒子焦急不安地：“蘇太醫，還需要多長時間我兒他才能醒過來啊？”

    蘇太醫不敢與張員外的目光對視，轉身來到正在冒著蒸汽的鐵鍋旁邊回答道：“這個不太好說，短則幾個時辰，長則幾天幾夜的也有。”

    張員外目光仍然望著躺在床上的張寶寶喃喃自語道：“怎麽需要這麽長時間啊！”

    趙大郎在張楚楚的引導下，來到張家放置木炭的棚子裏，二人開始朝筐內拾撿著木炭。

    張楚楚看了看左右，低聲地說：“大郎哥，我弟弟昏迷是裝的！”

    趙大郎吃驚地站起身子不由自主地失聲問道：“他是假裝的？”

    張楚楚看了看周圍：“小聲點，他是假裝的，你爹和蘇太醫就是神仙也不會救醒的！”

    趙大郎想了想，仍然不放心地追問：“你說得可靠嗎，你怎麽知道的？”

    “我親眼看見的，等一會，你進屋裏想辦法把我弟弟給弄醒！”

    “想辦法，想什麽辦法？”

    “用手掐醒他，要不然撓他的癢癢！”

    “不行，這不行，要是你弟弟忍住，死活不醒怎麽辦，再說了，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讓我如何下手，你說得這些辦法不行，不行！”

    “怎麽不行，他沒有受傷，卻假裝受傷昏迷，不管用什麽辦法都是應該的。”

    “你讓我好好想想，和我爹商量一下，看用什麽辦法好！”

    此時，在張寶寶臥室內，蘇太醫卻有了驚人的發現，對張員外和趙大夫驚呼道：“快瞧，小員外他手指動彈一下！”

    張員外聞聽急忙問道：“在哪呢，讓我看看！”

    這時，趙大郎提著一筐木炭走到大鐵鍋前放下。

    張員外沮喪地問蘇太醫：“我沒有看見寶兒他動彈啊！”

    蘇太醫衝趙大夫說道：“剛才我明明看見令郎他手指動彈了一下，趙大夫，你看見沒有？”

    趙大夫揉一把自己的眼睛：“是動彈了一下！”

    蘇太醫高興地：“瞧瞧，張員外，我還沒老眼昏花呢！”

    趙大夫興奮地對蘇太醫和張員外說：“看樣子，這熏蒸療法有希望！”

    床上的張寶寶似乎像是沉睡一般，仍然沒有一點動靜，隻有胸脯十分均勻的一起一伏著。

    趙大郎望著靜靜地躺在床上的張寶寶發起呆來。

    趙大郎燒著火，眼前仿佛出現幻覺：

    趙大郎伸手用指甲狠狠地掐著張寶寶大腿上的肉……

    張寶寶疼痛難忍的猙獰麵孔，喊叫著猛然地坐起來。

    ……

    趙大郎用手指輕輕地撓張寶寶掖下的癢癢肉。

    張寶寶忍受不住，狂笑著從床上突然坐起來。

    ……

    趙大郎手持一根特大的針，慢慢地走向躺在床上的張寶寶……

    “大郎，大郎！”

    突然，一聲喊叫讓趙大郎從幻覺回到現實中。

    趙大夫埋怨道：“大郎，你沒看見火都快滅了嘛，趕快添炭，發什麽愣啊！”

    趙大郎一邊答應著，一邊趕快彎下腰給兩口鐵鍋添加木炭。

    趙大夫不滿地：“大郎，留心看著點！”

    趙大郎歉意地：“爹，孩兒知道了！”

    張員外、蘇太醫、趙大夫靜靜地觀看著躺在床上的張寶寶動靜。

    張員外焦急萬分地：“蘇太醫，這麽長時間過去了，寶兒他怎麽還沒有蘇醒過來的意思啊？

    蘇太醫回答道：“不能急啊，這熏蒸療法需要的就是時間和等待。”

    蘇太醫回頭吩咐趙大郎道：“大郎啊，再多加些木炭！”

    趙大夫催促道：“大郎，怎麽又發愣啊，蘇同意讓你再添些木炭！”

    趙大郎從發呆中驚醒過來：“哦，好，添炭！”

    趙大郎添加完木炭，起身走到趙大夫跟前壓低聲音：“爹，我跟你說個事！”

    趙大夫有些詫異地：“什麽事，你說！”

    趙大郎拉著父親到房間一角。

    此刻，張員外焦急萬分，急忙走到鐵鍋旁邊動手添加木炭。

    張員外心急火燎地拿起鐵鏟一個勁地不停往鐵鍋下麵添加著木炭。

    突然，一塊木炭炸裂蹦開，火星四濺。

    張員外一邊慌忙捂住臉，站起身子向後退去，一邊驚呼道：“大郎，你這是從哪裏取的木炭，裏麵怎麽會有棗木炭啊？”

    正在與父親竊竊私語地趙大郎急忙回過頭回答道：“張員外，我也不知道什麽是棗木炭啊！”

    張員外生氣地吼叫道：“這棗木炭燃燒時會蹦火星的！”

    張員外說完急忙用一根木棍把鐵鍋下邊的棗木炭往外撥，突然，鐵鍋下正在燃燒的一塊大棗木炭炸響，火星四處濺，其中有幾粒炭火星正好濺落在躺在床上張寶寶身上。

    正躺在床上佯裝昏昏欲睡的張寶寶，赤身**上突然受到灼燙，疼痛難忍，整個身子突然彈坐起來，一邊大喊大叫著，一邊伸手在灼傷的部位撫摸起來。

    屋內的人見此情此景，個個驚訝地目瞪口呆。

    這時，燃燒著的木炭又有一塊炸響，幾粒火星四處濺起，其中有幾粒炭火星落在張員外頭發上，立刻燃燒起來，蘇太醫眼疾手快抓起一件衣服捂在張員外的腦袋上，將張員外頭上的火苗撲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