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九章 山口言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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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秋,周防迎來了一支唐人的船隊,因為沒有經濟方麵的原因,領民們沒有慶華祥入平戶時候平戶商人那樣的興奮,不過好奇總是有的,尤其當船上走下一個又年輕又英俊的大唐公子來時,岸上旁觀的男‘女’老幼更是情不自禁地發出讚歎之聲:“大唐的人物,真是與眾不同!”

    大內義隆見到了東‘門’慶後,對他的英俊與風雅也大感驚訝。

    這時的大內義隆已是將近四十歲的中年人,在滅亡少貳家、完成北九州攻略之後,他也曾野心勃勃地企圖進軍京都——就像他的父親大內義興那樣,他希望大內家在他手裏能達到一個新的高度,成為日本的霸主!但是他的野心卻遭到了尼子家的遏阻,並在三年前出征尼子家的大戰中被擊敗。在那次戰爭中大內義隆不但失去了成功,更失去了他的嫡子大內晴持,軍事上和感情上的雙重打擊讓他從此一蹶不振,轉而寄情於聲‘色’犬馬,大內家內部的文治派與武功派也出現了嚴重的***!

    不過對這一次邀請東‘門’慶,大內家的文武兩派倒是少有的一致,隻是雙方卻是同途殊歸:文治派的相良武任是希望通過結‘交’這位據說在大明很有影響力的東‘門’公子來擴大與大明的走‘私’貿易,以彌補大內家在失去勘合貿易後出現的缺口;而武功派的陶隆房則是風聞東‘門’慶在九州的戰績後對他的鐵炮、大筒發生了興趣,極度渴望能從他這裏獲得這兩種新式武器,以重振大內家的家聲。文物兩派人馬各有心思,同時出動,都親自到碼頭來迎接東‘門’慶,而東‘門’慶也是左邊一隊火槍手做護衛,右邊一隊大小商人隨行,含笑與大內家兩大重臣答禮,在他們的引導下進入山口城,見到了大內義隆。

    大內義隆在重臣的影響下,一開始也是兩種心思都有。一方麵,擴大與大明的貿易是大內家勢在必行之事,另一方麵,陶隆房老在他耳邊鼓吹新式武器威力也讓這個傷口漸漸愈合的中年男子有些心動,不過在見到東‘門’慶之後,大內義隆忽然就將這兩個目的都忘了!

    “不愧是上國風流人物啊!”他心裏讚歎著,口中也讚歎著!

    大內家是源流久遠的貴族,曆代以降的許多大內家成員對美都有入骨之愛,山口之能成為當下日本的文化中心之一絕非偶然。可以說,讓大內義隆由武士之野心轉入文藝之沉‘迷’者,三年前的大敗並非原因,而隻是一個契機,一個‘激’發他本‘性’的契機。

    而東‘門’慶這邊,也是來到山口之後才知道什麽叫做東瀛風情——在平戶時,在鬆浦時,在水江城時,他看到的都是一片鄉下景‘色’,因為抱著大明優越感所以也就原諒了這些可憐的倭人的窘況。但到了山口之後,他才總算是見到了他出海之前所夢想的日本風景,見到了山口貴族數代經營所積累下來的華麗。“雖然格局偏小,但這樣的‘精’致,真是世所罕見啊!”東‘門’慶心裏這樣想。

    一個是風流中年,一個是風流少年,就這麽互相看對了眼,也不管本國外國的禮儀避忌,攜手入內,‘門’口屏風,‘門’內名畫,案上又有‘插’‘花’,東‘門’慶隨口品評,自是一番與時下日本流行觀點完全不同的見解。大內義隆聽得津津有味,便讓陪‘侍’的重臣陶隆房、相良武任等都退下,兩個重臣各自要說的事竟都無法開口!各自懨懨。

    大內義隆不管他們,自邀東‘門’慶入內室,且賞‘花’,且品畫,東‘門’慶自有一番宏論。大內義隆興起,想起一個主意來,便命陳上美酒,喚出美人,每一壺佳釀都由一個美人捧著,請東‘門’慶品嚐美酒,評論美人。這一夜裏東‘門’慶將大內家的美酒喝了個遍,又將大內家的美人看了個飽,暢論各壺美酒、各位美人的優劣後,大內義隆又讓東‘門’慶給各位美人來個總評!

    東‘門’慶環掃屋內,說道:“大內大人的這些‘侍’‘女’,環‘肥’燕瘦,各有特點,本來難以評定高下。”因指出其中一個頗為豐滿的‘女’子道:“唯獨這位,顧盼之間,風采高人一等!可為群‘花’之首。”

    諸‘女’都訝異起來,均抿嘴失聲,大內義隆哈哈大笑,那個被東‘門’慶點名了的‘女’子也有些羞澀起來,東‘門’慶見眾人如此反應,愕然道:“怎麽,我說錯什麽了麽?”

    大內義隆哈哈笑道:“沒錯,沒錯!阿彩確實是西國群‘花’之首!”

    便有‘侍’‘女’悄悄上前,小聲對東‘門’慶道:“這位是阿彩夫人,是我們主公的繼室,今年才給主公生了一位小公子呢!”

    東‘門’慶惶恐道:“不知阿彩夫人的身份,冒犯了,冒犯了!”

    大內義隆笑了起來,說:“不要緊,不要緊。得東‘門’君一評,阿彩的美名便成公論!她高興著呢!”便讓阿彩上前‘侍’酒。東‘門’慶連稱不敢,大內義隆道:“東‘門’君到達之前,她便整天與我說不知這位大唐來的公子是何模樣,渴望一見!這是她自己願意‘侍’酒,東‘門’君就不要推辭了,免得她傷心。”

    這時室內諸人都有幾分醉意了,東‘門’慶酒量雖豪,但喝得最多,所以醉意也深,阿彩碎步而前,跪在東‘門’慶身邊為之斟酒,笑語嫣然,全沒一點‘女’主人的架勢,更像一個‘侍’‘女’。東‘門’慶於燭光下就近觀之,見她身材頗為豐滿,或是剛剛生育完不久之故,但皮膚白皙,更有一番初為人母的別樣風情,心中醉意動,便在接酒時不經意用手指碰了一下,觸感甚是溫潤,低聲讚道:“紅袖藏香令人醉,柔荑若夢使人酥。”

    阿彩聽了,舉袖掩麵偷笑。

    當晚大醉大樂,一室狼藉,榻榻米上七縱八橫,也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情。

    第二日東‘門’慶與大內義隆均是宿醉之後,各感難受,阿彩帶著‘侍’‘女’,奔走於兩人之間,好生服‘侍’,第三日上,主客才重新振作‘精’神,結伴出遊,陶隆房和相良武任雖得相隨,但一直沒得到空隙與東‘門’慶說話,更沒機會談***務!

    相良武任也就罷了,這老家夥畢竟耐‘性’足。陶隆房卻是一個才二十餘歲就已經享譽西日本、號稱“西國無雙‘侍’大將”的青年,他素來以振興大內家為己任,對主公這些年的玩物喪誌很看不過眼,這時再也實在忍耐不住,不顧禮儀出列,打斷了大內義隆和東‘門’慶的蕭笛合奏,道:“主公!素聞東‘門’大人是文武雙全的上邦俊秀!這樣的傑出之士萬裏遠來,甚是難得!主公正該與他縱論天下大勢,若能得東‘門’大人一益言以賜,對重振大內大有幫助!而不該縱情聲‘色’,沉‘迷’於‘花’酒琴棋之中!”

    東‘門’慶聽見這話便將手中的樂器放下,大內義隆的臉‘色’卻顯得十分難看,不過陶隆房是從小跟著他出生入死的人,又是大內家的筆頭重臣,所以一時沒有發作。東‘門’慶辨言察‘色’,含笑道:“我到日本,原來也是遊學!以樂以畫,以酒以‘花’,都隻是‘交’友之道。六藝須通,誌向亦不敢忘!”因讚陶隆房是大內家之諍臣!

    大內義隆聽東‘門’慶打圓場,臉‘色’這才緩和下來,歎道:“我原也有心上洛,奈何神佛不佑,兵敗子亡,當年的遠大誌向,如今想來,都甚無謂!”因問:“東‘門’君有什麽誌向?”

    東‘門’慶一笑,道:“我願席卷四海……”

    此話一出,大內家所有人都為之動容!東‘門’慶眼睛瞥了一瞥,含笑繼續道:“席卷四海之名‘花’佳釀,芳草美人,到得晚年,選一四季如‘春’之小島,建一宮殿,將一生所積之名‘花’佳釀、各國美人收藏其間,日夜相逐為樂,至醉方息。”

    大內義隆大喜道:“好!好!若得如此,方不枉此生!”

    兩人一起放聲大笑,陶隆房鬱憤非常,卻無法發作,東‘門’慶忽然拍手,命屬下捧上一個長盒來,贈給大內義隆。

    大內義隆打開長盒,內有絲綢一匹,火槍一支,陶隆房和相良武任見了各自心動,大內義隆的手在絲綢與火槍之中猶豫著,終於拿起了絲綢,讚歎道:“好綢!”對阿彩道:“回頭正好給你做一件新的衣服。”

    陶隆房大感失望,東‘門’慶笑道:“我萬裏原來,船上原帶著許多珍品,隻是在平戶時已被人搶購一空,如今就是想送禮,也拿不出像樣的東西來了。”

    相良武任出列道:“下次東‘門’大人再到日本時,不如直接往山口來!我們這邊能給東‘門’大人更好的保護,也能出更高的價錢!”

    東‘門’慶笑道:“今日歡會,不談銅臭之事。貿易的事其實我也不大理會。”指著於不辭道:“回頭你找他談去。”

    相良武任頷首而退,陶隆房道:“東‘門’大人,你以鐵炮大筒威震九州,不知能否賣一些給我們大內家。”

    東‘門’慶道:“那要看有沒有存貨,不過這些我也不清楚。陶君回頭也一並問不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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