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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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興平二年(公元195年)

    任何一個玩過三國遊戲的人,都不太可能選擇袁耀這個角色,因為他的屬性實在太垃圾了,是三國名將裏有數的幾個廢物之一。

    不過有個好處就是,他的父親袁術會自立為帝,所以袁耀有機會提前享受一下當太子和皇帝的感覺。在很多遊戲中,皇帝這個身份可以增加很多功能,不太可能在前期就難到手的,所以用袁耀還是有一定優勢的。

    但,那是遊戲!輸了、死了重新來過就是。那麽在現實中,麵對稱帝的袁術,袁耀會怎麽樣呢?

    會為了身價性命阻止他那瘋狂的老爹麽?

    曆史上的袁耀肯定是沒有阻止的,或者說沒阻止的了,最終袁術這個仲家皇帝,落了個兵敗吐血而亡的結果。

    那麽,重生成袁耀,又會怎麽樣呢?

    ……

    “公子,該起身了公子……”

    一個相貌姣好的少女,正在一座兩米多寬的大床邊輕聲叫喚著。床上睡著一個看上去二十上下的青年,此人正是有著四世三公之稱的袁家;被李傕和郭汜把持朝廷封為左將軍的袁術之獨子;也就是本書的主人公——袁耀,字伯成。

    伯——是兄弟排行以“伯”、“仲”、“叔”、“季”做次序,伯是老大。袁耀既然是獨子,表字中的“伯”就有點奇怪了,其實這裏有個有意思的解釋……

    袁耀的名字和表字都是袁術取的,耀是取人丁興旺,光宗耀祖之意。很明顯,袁術是打算多下幾窩孩子的。可惜事與願違,直至袁耀冠禮之時他依然是獨子一個,人丁興旺的願望未能如願。袁術不服氣,就給袁耀取了一個“伯成”的表字,意指成為長子老大,暗喻再來幾個老二老三什麽的,於是袁耀這個稍顯奇異的表字就這麽定下來了。

    “公子,晨議時辰要到了,該起身了公子……”

    此時袁耀臥榻不醒,少女隻能一直輕聲叫喚著,卻不敢動手推搪。

    為何?賴床不醒,揪起來不就完了?

    可惜,在東漢這個時代,這種行為從禮法上來講是絕對不可以的,因為她隻是一個侍女,在沒經過允許的情況下,是不能觸碰主人的身體的,否則就是犯法,也就是所謂的——媚上之罪。

    少女麵上略顯急切和疑惑,納悶袁耀今天為何甘叫不醒,平時並沒有這種情況。她卻不知此時的袁耀大腦裏,正被兩段記憶和一個不知哪來的“係統”攪得一團亂麻,完全失去了身體的控製權。

    兩段記憶中,一段是袁耀自己本身的記憶;另一段卻是來自未來公元二十一世紀的記憶;而那個係統是跟著未來記憶同時出現的,怎麽會發生這種事情卻無從得知。

    仿佛是一霎那,又仿佛是無盡虛幻。在意識空間裏,時間沒有了意義。

    不知過了多久,兩段記憶和那個係統已經融合在了一起,但卻無法形成一個意識,因為他們不知道“我是誰”,是袁耀?還是未來人?還是一段係統程序?

    無法統一意識便無法控製行動力,沒有行動力就永遠無法“醒”來!

    “公子,起身了,快到辰時了,要晨議了,主公要怪罪了……”

    少女執著的叫喚著,焦急的神色已經讓她額頭見汗,但袁耀就是不醒。少女仗著膽抬起手準備推醒袁耀,因為如果袁耀睡過頭誤了時辰,那倒黴的最終還是她這個侍女,所以兩害相權取其輕,她最後還是決定用手了……

    ……

    “公子……是叫我麽,這是誰的聲音?”

    通過外界少女聲音的刺激,昏迷不醒的袁耀腦子開始出現細微波動,記憶中樞也隨之閃現出一個少女的形象,正是身邊的這個侍女的樣子。

    “這是……香雨。我的侍女。那我是誰,袁耀?我這是在哪,左將軍府?壽春;揚州;大漢;還是……三國?”

    一個個疑問在袁耀的意識裏生成,而隨著疑問,一幅幅記憶畫麵也出現在他的腦海裏,自動回答著他的問題——

    全木製的臥房;三進三出的左將軍府;古色古香的城池;輿圖上的大漢十三州;結構複雜的漢字……

    “我在大漢,那麽……我就是袁耀了!”

    就在他完成自我認定的那一霎那,袁耀終於睜開了眼睛取得了身體的控製權。

    “啊!”

    看到袁耀突然睜開眼睛,少女嚇的尖叫了一聲,連忙退到一邊站好。但見袁耀神色迷茫,好像還沒完全清醒,便又屈身為禮,出聲提醒道:“公子,該起身了,還有半個時辰就到辰時了。”

    說完,少女低頭躲閃袁耀的目光,心裏祈禱著袁耀沒有注意到自己剛才動手推他的行為。

    袁耀坐起身環視房間擺設,慢慢的,記憶中的畫麵跟眼前的環境逐漸重合,現實和記憶中的場景也逐一歸納到了一起,這證明他的記憶和現實是一致的,證明他的記憶是真的,證明他這個人是真的,於是他迷茫的意識也越發安定起來。但他還是需要跟多的信息來確定自己是記憶中的袁耀,所以他的目光又落到了低頭不語的少女身上。

    “你是……香雨?”袁耀腦中有這個少女完整的信息,但他並不知道這些信息是不是真的,所以他需要對方來確認。

    少女有些疑惑的看了袁耀一眼,但卻不敢不答道:“奴婢正是。”

    “你是我的侍女?”袁耀眼中多了一絲希翼。

    “正是奴婢。”少女更加疑惑。

    “侍女,是不是讓你幹什麽都可以?”袁耀再次確認道。

    這回少女神色多了一絲緊張,但還是繼續回答道:“奴婢生是公子的人,死是公子的鬼,自然聽從公子的話。”

    袁耀猶豫了一下,然後一咬牙道:“那你把衣裳脫了!”

    少女聽音一顫,偷瞄了一下袁耀,眼神怯懦中帶著一絲期待,輕輕“諾”了一聲,便用顫抖的小手開始脫下衣服。

    惡少強迫丫鬟的戲碼並沒有出現,袁耀的命令如同聖旨。

    在袁耀的記憶裏,香雨姓董,家有十幾口人。長女,知書達禮。如此家境在市井間也算是小家碧玉了,但在袁耀這裏卻隻能做侍女。因為以袁家的身份,侍女都必須具備知書達禮的條件,而董家又是眾多依靠袁家維持生存一個小家族,相對於找一個門當戶對的人家嫁了,給袁家公子做貼身侍女反而更符合家族利益,雙方也是各取所需。

    侍女侍寢是必然的,若能生養就有成為妾室的可能,跟袁家關係就成了姻親,族中子弟就能到袁家族學讀書,從此步入士族。若生了個男孩那就不得了了,母憑子貴,董家就發達了。

    現成的例子就在袁家裏擺著。袁家的現任族長袁紹就是婢女所生,跟袁術同父異母,本來地位低下,可後來因為袁家上任族長袁成沒有子嗣,袁術的父親便將庶出的袁紹過繼給其做了嫡子,而袁紹的年紀還比袁術大,所以袁紹一下子成了袁氏的嫡長子;族長的順位繼承人,袁紹的母家也被這個大餡餅砸中,地位一下子就不同了。

    所以董香雨在麵對袁耀的無理要求時,不但沒有排斥,反而很高興,因為她就是抱著這個目的來的。當然這並不是說董香雨人品有問題,因為不能用後世的價值觀來評價古人的選擇,而且這些選擇都是她父母耳提麵命教給她的,她也單純的認為這些都是對的,這世界就是這樣子的,大家都是這樣。

    在這個時代並沒有多少人可以擁有獨立的人格和思想,全部被禮法束縛,沒有什麽苠主和自遊,但社會關係卻異常穩定。

    事實上在剛成為袁耀侍女的時候,香雨的處子之身就沒了,隻不過後來人家就沒再要過她了。現在的袁耀通過腦中的記憶推斷,很清楚雙方的關係和訴求,所以他並沒有客氣,而是直接付諸於行動,一是他需要確認這些記憶是不是真的;二是他需要……沒什麽別的理由了,就是需要。因為剛起床,生理處於異常狀態,而房間又隻有他們兩個人。一個有需求,一個任君采摘,那還有什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