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荊州現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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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袁耀長達一個時辰的沉默,劉燁等人也不明所以,但這時代很重視養氣的功夫,正所謂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所以也無人出聲表示異議。直到張允等人被押下去沒了外人,劉曄才率先出言問道:“主公有何對策?”
“對策?用不著什麽對策。”袁耀陰沉著臉道,“我本想押下張允為質,讓其中一個荊州副將去取契書,隻要簽下契書確定交易就有了憑證,張允就沒法胡鬧了。但沒簽契書的話,交易不成,他隨時可以誣陷說是我們反悔而故意戲耍荊州,把責任推給我方,那樣很麻煩,我現在沒工夫跟劉表扯淡。”
劉燁等聞言,點頭認可。袁耀續道:“可為了避免意外,我還是想等張勳將軍隊集結完畢再讓那副將回去取契書,這樣就不怕那些荊州水軍突然發瘋。但是,從我來這之前就已經命令張勳整軍備戰,到現在快兩個時辰了,我的數萬大軍還沒見影,嗬嗬,這要是真有戰事,我的人頭早已落地了!”
“……”劉曄步騭默然無語,因為二人不是軍中之人不好搭話,一旁的劉勳深深的低著頭,一點臉都不敢露出來,因為其中兩萬人就是原本屬於他的。
“子山!”
“屬下在。”步騭應聲道。
袁耀望著堂外一臉向往的沉吟道:“人才啊!”
步騭一怔,作為招賢令的他自然知道袁耀所言何意,於是便鄭重的作揖禮道:“屬下定全力而為。”
袁耀點了點頭又自嘲道:“我在想,如果江對麵的劉繇軍隊也是如此的話,那我們還造什麽船買什麽艦啊,直接劃著舢板衝過去就是了!”
“……”
劉曄不合時宜的道:“若是以精銳之師對陣烏合之眾也不無不可。”
袁耀白了他一眼,有氣無力的道:“子揚莫要打擊我了。”
劉曄卻正色道:“其實主公應該高興才對,現在發現總好過戰時懵懂,及時改正便可無後顧之憂了。”
袁耀聞言連忙打起精神道:“子揚所言有理,好在發現得早。”
見袁耀恢複信心,劉曄也放下心來。
袁耀又道:“以前我以為既然是軍人,肯定已經具備的軍人的基本素質,可現在看來有些想當然了,以後不能光考慮戰船軍械了,還得抓好軍隊訓練才行。現在我倒是有些擔心,家父麾下那些兵馬會不會也都是一群烏合之眾。”
劉曄安慰道:“主公安心,相信左將軍帳下不會全都一無是處的。”
想起後世電腦遊戲中袁術麾下那些武將屬性,袁耀更加擔心起來……
“真特麽懸啊!”
袁耀甩甩腦袋,把多餘的思緒驅逐出去,因為他還有自己的事要考慮。
“子揚,那張允為何如此行為,死活阻止我們買船,難道隻是奉命查探我軍軍情?”袁耀對此事甚為不解,於是詢問比較了解荊州的劉曄。
劉曄猶豫一下道:“請恕屬下無能,無法猜測荊州牧到底意欲何為。”
袁耀聞言驚訝不已道:“那劉景升竟然這麽厲害,連子揚都看不清楚?”
劉曄無奈道:“並不是劉景升厲害的讓屬下看不透徹,而是……而是因為他太無能了。”
袁耀大感錯愣道:“子揚這是何意?那劉景升當年匹馬定荊州,怎麽會是無能之輩?”
劉曄解釋道:“劉景升匹馬定荊州,聽上去威風八麵,其實是跟荊州世家妥協的結果,如今大權下放,已成尾大不掉之勢。若想搞清楚荊州的意圖,看透劉景升的想法是沒有意義的,得搞清楚荊州各世家的利益關係才行。就如此次我出使荊州,明明已經說服劉景升賣船,結果張允身為此次任務的主使,竟然跳出來從中作梗,並且毫無顧忌。很明顯已經想好了任務失敗如何跟劉景升交代。或者他根本就是別有所圖,但屬下情報不足,不敢妄斷。”
袁耀聽劉曄說“不敢妄斷”,那就是說不敢確定,但還是有想法的,所以便鼓勵道:“子揚不防試言。”
劉曄猶豫一下道:“若我是張允,要求水軍登陸並且直言必須左將軍親自簽訂契書,這便是拖延之計。待水軍登陸紮營,趁壽春攻打徐州無法援兵之時,暗通江夏黃祖裏應外合突襲廬江,左將軍府掌握廬江也不過半年時間而已,人心未附或大有可為。”
“……”
袁耀有些傻眼,暗中想道,“曆史上沒出現這種事,應該不會吧?不過曆史上也沒誰跑劉表那去買船引狼入室……”
袁耀艱難的咽了口唾液道:“子揚依何而斷?”
劉曄一捋短須道:“無他,大勢耳。我若是劉表,必定重複當年大楚之霸業,視荊揚之地為禁臠。而其中大敵不過左將軍耳,拿下廬江則斷袁氏過江之路,那江東就成了砧板之肉,任意宰割。”
袁耀默然無語,思想上他已經被劉曄說服了,因為要是他也會這麽幹的。但理智上袁耀還不確定,因為劉曄所說的曆史上沒發生過。所以袁耀還是出言反駁道:“可是剛剛子揚也說,那劉表已經被架空了,他怎麽想不是已經沒意義了麽?”
劉曄點頭道:“沒錯,張允的行為未必是劉景升示意,但張允本人也可能有立場這麽做。據屬下這段時間了解,張允雖然是荊州水軍副都督,但實際上荊州水軍的控製權在蔡家手中,而荊州牧府大權則被蒯家控製;黃家控製著江夏;張家則是最弱的一方,所以心有圖謀便很正常。最近諸葛家諸葛玄在謀求江東豫章郡,張允看著眼紅勾結黃家圖謀廬江大權未必不可能。”
到此為止,無論袁耀信不信劉曄所言,他也不可能再把荊州上百艘戰船,當作隻是單純的過來裝比了。
就袁耀心神不定時,張勳終於姍姍來遲……
“張將軍!你是來給我收屍的麽?”很少口出惡言的袁耀決定必須得警告一下張勳了,因為對於軍事來講,在他心裏對於錯誤即便不是零容忍,也必須是慎重,慎重,再慎重的去對待,否則就是身死族滅。
張勳剛進來就被嚇了一跳,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連忙單膝跪地道:“請將軍恕罪。”
“張將軍何罪之有?”
“這……”張勳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