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身處險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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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夢澤,又稱雲夢大澤,是江漢平原上的湖泊群的總稱。位於荊州南郡和江夏郡之間。

    先秦時這一湖群的範圍周長約450公裏。後因長江和漢水帶來的泥沙不斷沉積,漢江三角洲不斷伸展,雲夢澤範圍也逐漸減小,到漢末差不多已經縮00多公裏也足夠龐大,放到中原人口密集之地就是一郡之大小。

    因為雲夢澤灘塗密布,水道深淺難測,易守難攻,在漢末賊患叢生的時代,這裏就成了水賊絕佳的藏匿之地,比後來的梁山水泊還要廣闊的多。

    在一處方圓十數裏的湖島上,有一處周圍被矮山遮擋住的山穀,其中竟然被人蓋起了一片木寨,如同世外桃源一般,不親自登島一看,根本就不知這裏別有玄機,倒是一個絕佳的隱藏地點。

    木寨中有一處院落,院內一個青年文士正拿著一根木棍在地上畫著一幅圖,一邊畫還一邊思考……

    若離近看,文士所畫的正是一幅荊揚輿圖。

    院門外,卻有兩個大漢持矛而立,時不時的掃一眼年輕文士,看架勢如同看管,可見文士在此地並無自由。

    這時,又一個年輕文士被幾個大漢推推囔囔押解進來,其臉上滿是鬱悶之色。

    院內文士抬頭見來人一愣,起身訝然道:“子翼兄,你怎麽又回來了?”

    被稱作子翼的文士,罵罵咧咧的看著押解他的大漢離開,然後才拉著園內文士到一旁小聲道:“子山兄,你快告訴我怎麽回事?為何此地賊首死活不放你離開?”

    “子山兄”聞言一愣,納悶道:“子翼兄何意?”

    “子翼兄”道:“我家人已為我準備好贖金,我見你被劫來兩個多月還沒人來救你,便想替你交了贖金給你個驚喜,可不曾想那賊首死活不願放你,這是何故?”

    “子山兄”恍然,然後有些無奈的道:“哎,此事說來話長……子翼兄既然付了贖金,為何不速速離開這賊窩?”

    “子翼兄”凜然道:“你我雖然相識日短,但卻已有患難之交,我怎能就這麽撇你而去。”

    “子山兄”一愣,遂感動的一揖到底道:“連累子翼兄了。騭,慚愧!”

    “子翼兄”連忙還禮道:“子山兄莫要同我客氣,快說說這賊首為何不放你,我們好一起想想辦法,總這麽被關著也不是個事兒。”

    “子山兄”歎了口氣道:“其實我是有官命在身之人,我主正是現任征東將軍,這賊首是不會輕易放我走的。之前麵薄沒有明言,不曾想卻連累了子翼兄。騭,慚愧啊!”

    !!!

    此人竟然是消失已久的步騭步子山……

    “子翼兄”嘴巴驚訝成“o”型,然後不解道:“既然子山兄是官身,又怎會淪落到此,征東將軍又為何不來救你?”

    “哎,此事說來話長,子翼兄請聽我慢慢道來……”步騭苦笑續道,“我主新建征東軍之時,為廣招賢才特任命我為‘招賢令’尋訪在野之士。

    之前我軍還沒打過長江,因缺少武將,我主便命我來招募此地賊首。又因遍尋不著,我便出此下策故意被其俘獲。

    不曾想此賊桀驁不馴,竟然提出要求,非要我主禮賢下士,親自到此賊窩來請他,並且還要給他一個將軍位才肯出仕。

    我氣之不過,當場就罵了此僚,結果就被關押至此……”

    “子翼兄”傻眼,“這貨竟如此不要臉?”

    步騭聞言大有同仇敵愾之感:“誰說不是!他一個匪類上來就要當將軍,簡直就是白日做夢!就算我主大方,可這樣如何服眾!況且他還要我主親自來此賊窩請他,這簡直就是豈有此理!”

    “子翼兄”道:“既然無法談攏,此賊為何不放子山兄離開?”

    “誰知道此賊是怎麽想的,我跟他是有理說不清。”步騭滿臉憤慨的道,“我找他談了多次,結果他就是死咬著這兩個要求不鬆口,還要我親筆書信匯報給我家主公……”

    “子翼兄”不解道:“既然如此,子山兄為何不書信求助於征東將軍?”

    “這個……”步騭有些尷尬的道,“不瞞子翼兄,我家主公愛才之心甚重,並且十分看重此賊,我擔心我寫了這封書信,我家主公就真跑來親身範險!”

    “子翼兄”傻眼:“不會吧?”

    “很有可能!”步騭很認真的點頭道。

    “這,這如何是好?”“子翼兄”愁眉苦臉……

    “子翼兄莫要擔心……”步騭安慰道,“近來得益於子翼兄告知,我對外界也不是完全不解,那蔡瑁現在正對附近水賊下手,這樣此僚就沒法繼續逍遙自在。他現在隻有兩個選擇,要麽投靠蔡瑁,要麽跟我走!”

    “子翼兄”皺眉道:“可他要是投靠蔡瑁又該如何是好?”

    “這,”步騭苦笑道,“這樣我恐怕就要跟子翼兄永別了……”

    說到此處,步騭又對“子翼兄”行禮道:“所以請子翼兄速速離開此是非之地,莫要再以我為念,否則連累了子翼兄,我恐怕就要愧對於天地了。

    若此次僥幸得存,我必去尋子翼兄報答此間恩情;如事有不吉,還請子翼兄給我家主公報個信。如此,就算幫了我的大忙了。”

    “子翼兄”還禮後,慎重的道:“我既然決定與子山兄共患難,就不會再輕易改變主意。隻是子山兄莫要懷疑我知道你是官身,就心存不良才好。”

    “……”步騭聞言愣了下,然後歎了一口氣道,“子翼兄明知我無此小人之心,卻還要拿話將我,非要將自己至於險地不可麽?你我相交不過數日,子翼兄何以至此啊!”

    “子翼兄”灑脫一笑道:“你我雖然相識不過幾日,但卻一見如故,又有此患難之情,我若是就此離去,恐怕此生都難以安生。所以隻要子山兄不棄,此難,我願與君共度。”

    “……”步騭聞言感動的雙目含淚,鄭重後退一步,然後又是一揖倒底,狀偌起誓道:“既如此,騭,此生與君共患難,同富貴!”

    “子翼兄”聞言沒有矯情,也是鄭重的一揖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