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鑄劍宗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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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岐海被嶽霖的話驚醒過來,無語地看了他一眼。

    現在黃岐海已經對嶽霖無語了,暗道你無知就罷了,卻偏偏要跳出來丟人,真是自己找死任誰都救不了你。

    許頃沐愣了一愣,似乎沒想到嶽霖這麽直白地說自己不認識這三人。

    桌上的張岑光忍不住冷笑幾聲,起身對著嶽霖道:“原本我以為你無知,沒想到你竟然無知到了如此程度,連名動北滄府的幾位劍道大師都沒有聽說過,也罷,我就勉為其難給你講上一講。”

    名動北滄府!?”

    竟然是整個北滄府!?”

    黑水郡養劍閣的木閣主我倒是有所耳聞,和黃大師一般,那可都是厲害非凡神仙一般的人物,另外兩位能和他齊平,想必也不是我等俗人能夠輕易接觸到的。”

    我的天呐!北滄府包含黑水郡、南鳳郡在內共八個郡府,我活了大半輩子都隻是在黑水郡下轄的白暮城晃蕩,根本就不敢想名動北滄府是什麽一個情景!”

    張岑光輕咳一聲,朗聲說道:“黑水郡養劍閣木閣主,武道修為已經突破後天大成,進境到追尋後天圓滿的境界,掌中一柄青鬆劍,禦使起來出神入化,深得乙木劍法的精髓。”

    木閣主在鑄劍上也是大家,哼,黑水郡許家許天嵐大人的佩劍摘星便是出自木閣主之手!”

    張岑光話音未落,大廳中便是整齊的一片倒抽涼氣聲。

    竟然是傳聞中連斬黑騎十三巨匪,連人帶馬均是一劍兩斷的摘星劍嗎,想不到卻是出自養劍閣之中。”

    不錯,我有親侄子為黑水郡郡守大人親兵,曾說過那一戰後,摘星劍無一絲缺口,劍身流光四溢,滴血不沾!”

    張岑光輕咳一聲,大廳內的議論聲頓時止住。

    他喝了口酒潤潤嗓子,接著道:“第二位乃是南鳳郡地火爐的王北辰王大師,對於這一位的實力,想必齊樓主與黃老先生也很清楚吧。”

    齊鈞緩緩道:“不錯,南鳳郡地火爐的王大師我曾拜訪過,確實是難得一見的高人。”

    黃岐海也道:“我與王申多有來往交流,對於他的修為境界與鑄劍造詣也是頗為敬佩,就連北滄府的周挺周公子對他都多有讚譽,前次周家家主邀老夫前去做客,就曾聽周公子說起過。”

    連周公子都對王大師讚譽有加了麽?”張岑光麵露驚容,而後笑道:“數月前王申王大師在許府中做客時也提及過黃老先生,對先生也是敬佩萬分。”

    黃岐海自矜地一笑,卻沒有過多言語。

    自從黃岐海口中說出周挺這個名字時,整個大廳中頓時嗡嗡議論起來。

    竟然是北滄府的周公子麽!?”

    鮮衣怒馬周公子,千裏無人不識君!”

    張岑光此時豎起第三根手指,語氣凝重道:“至於這第三人清逸道長,我卻是不可說,不能說了。”

    什麽,不可說?”

    前兩位還都有著介紹,這清逸道長究竟是何人,竟然讓許公子身邊的張先生也隻能給一個不可說不能說的評語?”

    在一眾驚歎聲中,嶽霖的聲音就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他們是他們,我是我,他們能做到的,我不一定能做到,但他們做不到的,我卻不一定也做不到,你說對還是不對?”

    而且這幾日間我悉心鑽研,已經將劍坯中久沉不去的雜屙祛除了少許。”

    這一下,不僅是張岑光麵色大變,就連一直悠然靜聽的許頃沐都眉頭緊鎖,臉色陰沉地幾乎能滴下水來。

    齊鈞微微張開嘴巴,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嶽霖一眼,他實在是沒想到,傳聞中嶽霖被雷擊了之後竟然能狂妄自大到如此地步。

    張岑光背負在身後的左手握緊,一道淩厲的氣勢從他身上散發出來,或許下一刻,他便要對著嶽霖爆發出雷霆一擊!

    嶽霖矗立不動,隻是微微眯起了眼睛,緊緊盯住了張岑光。

    大廳中的氣氛霎時間變得凝重無比,隻剩下其他桌上的賓客與家眷在以極低的聲音竊竊私語。

    許久後,還是齊鈞出聲道:“許公子,劍坯就在煉鋒號的秘庫中存放,是真是假我讓人取來一看便知。”

    許頃沐深深看了嶽霖一眼,頜首道:“可。”

    齊鈞的目光從嶽霖身上移開,唇角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而後大聲道:“子鉞,你速速去將劍坯取來。”

    一刻鍾後,齊子鉞腳步匆匆從外麵走了回來,手中拿著一隻沉重古樸的長方形盒子。

    將盒子交還給齊鈞後,齊子鉞冷笑著看了嶽霖一眼,眼神中隱藏不住的陰森與狠厲。

    嶽霖卻根本沒有注意到齊子鉞的目光,他甚至根本沒有注意到其他人對他或是憐憫或是不屑的注視,他此刻似乎發呆一般,除了偶爾朝著門邊瞄上一眼外,其他時間都在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古樸的木盒被許頃沐緩緩打開,然後將裏麵還未成形的劍坯取了出來。

    許頃沐先將劍坯交到了張岑光手中,後者閉目摩挲了片刻後,睜開眼睛笑道:“公子,劍坯跟我們之前在手中時並無任何不同,姓嶽的小子膽敢在公子麵前隨意編造謊言,其罪斷不可饒。”

    嶽霖依舊站著一動不動。

    看到此時這種情況,已經退到後邊的齊子鉞心裏別提多暢快了,隻是有一點點不爽的是現在主桌上侃侃而談接受眾人注意的人不是他,如果是他的話,那又該是多麽美好的一種體驗。

    我一定要變得更強,至少要能夠像主桌上的他們一樣。”在這一刻,齊子鉞心中暗暗發誓。

    許頃沐恩了一聲,悠然一笑道:“岑光,你一個人說就怕有人不服嘛,既然黃大師也在這裏,不如讓他也看看?”

    張岑光當即笑道:“公子說的是,黃大師當麵,我就不獻醜了。”

    黃岐海接過劍坯,同樣閉目探查片刻後道:“張先生目光如炬,此劍坯內雜質沉屙分布均勻無差,可見並無任何改變。”

    對於黃岐海來說,剛才張岑光給足了他麵子,現在正是花花轎子人人抬,投桃報李的時候了。

    許頃沐冷哼一聲,這才轉向嶽霖道:“你還有什麽話說?”

    嶽霖此時仿佛才回過神來,歎了口氣道:“我還能有什麽可說的,唯有可歎、可憐四字而已。”

    齊鈞怒道:“哼,死到臨頭還在大言不慚,你是在可憐自己吧。”

    嶽霖搖了搖頭道:“可歎你們一幫人自稱鑄劍修劍大師,在眼光上卻是連一個姑娘都不如,可憐你們還在好不知羞地互相吹捧,真是可憐可歎。”

    頃刻間,張岑光與黃岐海的臉色變得難看無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