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公公鬧洞房

    羅東方看到房間確實沒人，但剛才的椅子是怎麽飛出來的，讓他無法解釋。藍月跟進來說，自從你開始戴上老祖宗留下來的幽熒環練功，你的功力大增，可是我這裏卻亂了套了，那個會哭會流淚會說話的布娃娃讓我送到家廟裏了，剛安靜兩天，現在又出了怪異的問題。

    羅東方這次是親眼所見，藍月的話讓他啞口無言。他想難道自己練功真得出了什麽問題？他本身倒是沒有什麽不正常的感覺。

    段子玉認為羅東方練功出現了特異功能，不能說藍月房裏出現的怪事跟他一點關係沒有，在某些特定的情況下，會出現怪異現象。

    羅東方聽段子玉這麽說就挺緊張，又去問家廟的空明老僧，空明老僧說：“出沒的神怪 跟你練功沒有關係，應進一步觀察，扔椅子敲桌子，會不會是騷靈作怪？”羅東方覺得空明老僧說得有道理。

    一天蘇黛與冉冉又潛入藍月小女兒住房，四下張望無人，就把女孩搖醒，乘她迷迷糊糊之機，讓她吸食了一種終南山上幾種毒蟲混合的汁液，她很快便夭折了。

    羅東方失去最心愛的小女兒，悲痛欲絕，這倆個妖卻在一邊嘎嘎的笑。

    她們吞食了又一個活靈以後靈力更加強大。藍月痛苦不堪，小姑娘死後某月八日塚上出現了靈異事件，“祥風瑞虹 ”，那是蘇黛和冉冉的惡作劇，蘇黛變作鳳凰，冉冉則變成了彩虹。逗得當時很多大臣朋友前去觀看，有人提議羅東方說：“小姑娘的靈座出現‘祥風瑞虹’，肯定是神仙下凡。得把這件事當做祥瑞記在家書上，羅東方同意了 。

    由於小姑娘死去，秋水與羅東方的婚事因此推遲了。

    秋水本身是個平淡的人， 不想多麽麻煩，按貴族規定舉行婚禮，應邀參加的人很多，鸞琴做了她的伴娘。  

    天剛黑蘇黛聽冉冉說菊園有喜慶事，心裏就癢癢著要去湊熱鬧。蘇黛想自己前身本來是王皇後，前生理應在皇宮幸福地生活，今生本來應該像秋水一樣出嫁，找個如意郎郡。現在淪落成為妖魔，淒慘得很。

    蘇黛一夜沒太睡好，早晨天剛蒙蒙亮就起來觀察那邊菊園的動靜。見菊園上空飄蕩著一層喜慶之氤氳，內心很不是滋味。

    她們穿得很妖嬈。蘇黛穿著大紅的錦緞五彩繡長裙，上麵彩線繡著牡丹鳳凰圖案，內裏的襯裙也是大紅的。微huáng sè的霞帔，上麵繡著龍的圖案，頭戴金花八寶鳳冠 。冉冉身著白底淡粉繡著芙蓉花的長裙，裏麵是青紫色襯裙。頭上插著金釵寶鈿。

    “喂！今天必須搞出點新花樣來為羅東方慶賀。”蘇黛不懷好意地提醒冉冉，冉冉說：“要來一番小戲耍……我看…”

    蘇黛和冉冉一邊商量著一邊很得意地走了 ，不一會二妖冉冉升空，到雲中。來到菊園看見白河上有數不清的雙層和單層畫舫 ，菊園外麵水麵月牙一帶旌旗飄飄，花團錦簇。

    真有大家成親、百舸爭流的盛景。菊園的建築高大宏麗，在半山“啟雲構而承天”，“屹樓台而鎮空”主要建築是綠瓦紅柱，“翠瓦光凝”“鴦瓦鱗翠”“丹粉多狀”琉璃瓦，紅油漆柱。山水隱映，花氣氳冥 。菊園之樓，勝仙家之福庭 。

    這時她們從菊園上方飛過，看見秋水上彩車前正在把自己打扮一番，有催妝詩唱起：“花團錦繡龍風衣，飛紅霞帔粉麵嬌。天上人間萬片情 ，嫁與羅郎秋水花……

    拉開紅色的帷幔，呈xiàn jīn色的龍鳳和中間的金寶玉花，秋水上了花驕，花轎在舞獅的隊伍後麵，旗羅傘蓋。鑼鼓、嗩呐的伴隨下進了羅東方府邸。隻見蘇黛冉冉夾在隊伍裏進了羅東方府砥。 

    大桌子上放有大鬥、尺子、剪子、鏡子、算盤和秤。成為“六證”民間有“三媒六證”，表示新婚合理的說法。羅府也不例外，取其美意。

    蘇黛和冉冉都混在裏麵參加了盛大的婚宴，隻見白河老鱉夫婦又幻化chéng rén形，給羅東方新婚之禮獻上了一對夜明珠。 那珠子是真正稀有寶物。在盒子裏能透出寶光閃閃。

    天已經暗下來，慶祝儀式開始，這時隱隱聽見白河之濱傳來“咚…咚…”不知道是什麽聲音，好像遠處傳來輕輕的擊鼓聲，聲音隱隱的有些發悶，又不太像是鼓皮的音色。眾人正疑惑，聽見伴隨著鼓聲傳來的，還有隱隱約約的歌聲：“嗎咪……嗎咪……啦啦啦… mī mī來mī mī……”

    …   …… 

    ……那是黑色靈貓帶來一大群貓的精靈在白河對岸更遠的地方，向這邊鳴唱。

    人們看見一大群稍顯肥臃的笨拙身材的狸貓在鼓腹，在熱熱鬧鬧的起舞，令人們忍俊不禁 。

    羅東方看見狸貓那兩塊黑黑的眼圈 ，心裏生出許多好感 ，狸對人類沒有什麽危害 ，隻是經常愛取鬧，愛湊熱鬧。

    狸在歡快的跳躍，不停的鼓腹，靈貓帶領貓群不停地唱不停地變換各種隊形，顯得非常滑稽可笑。

    一個副將跑過來，報告說要出兵驅趕狸貓，被羅東方製止。

    酒足飯飽之後就等著慶祝儀式和新人入洞房。

    終於入洞房了，羅東方拿著“稱心如意”秤杆，入洞房後要用秤杆挑去新娘的蓋頭，取義花燭：在婚禮儀式中使用的大紅色蠟燭，上有金銀龍等彩飾。

    蘇黛一看慌忙把自己變成絳色的帷帳，絆住他雙腳，使他罵罵咧咧即不能前進，也無法後退。他想衝也衝不出去，他在新婚之rì běn來就喝多了，現在更是懵懂不堪。

    秋水蒙著蓋頭坐在那裏等羅東方過來給她掀掉蓋頭，光聽到她在那裏跌跌撞撞瞎折騰，嘴裏還不幹不淨的罵，就有些不耐煩，大熱天捂著也難受。

    女孩從小姑娘時代就開始幻想一個浪漫、溫馨又別開生麵的婚禮 ，秋水想自己的婚禮是全世界最華貴壯觀的婚禮之一，新郎出身也比較高貴，這在當今是很難得的，當今名門望族大都婚姻相配，才子佳人。

    羅東方終於搖搖晃晃起來了，冉冉趕緊把羅東方再一次絆倒。他倒在地上昏昏沉沉，兩個手臂撐地想爬起來。

    蘇黛頗不耐煩，就給羅東方摸了一些**藥，讓他暫時睡在紅帷帳後麵，自己變成羅東方他父親的模樣，冉冉就變成羅東方表弟於無塵的模樣。

    蘇黛變的羅北郊用稱稈挑去秋水的蓋頭，秋水定睛一看怎麽會是公公羅北郊？這時隻聽他嬉皮笑臉地說：“我們老家那裏有公公鬧洞房的習俗。”

    秋水聽了覺得十分奇怪，從來都沒有聽人說起過。於無塵就幫腔說：“是的老家有這種習慣，越鬧越幸福。”說著就要拉扯秋水，秋水不讓，跑去要開大門，但見大門已經上鎖。回頭不見一個下人，就想趕快找羅東方，卻不見羅東方的蹤影。

    冉冉變的於無塵說：“我以前曾與你公公油灑一地以築球場 ，皇帝曾命我與羅北郊、李隆基、武延秀四人與吐蕃使者善擊鞠之部下比賽，雙方勢均力故。今晚重溫以前故事，與你灑油以築球場。”

    說著就將一桶油覆地，和羅北郊二人用大幃將油拖勻，一棍就將球打在秋水頭上，弄得她滿頭滿臉都是油。秋水驚慌失措，拿霞帔擦開了頭臉，覺得大不對頭，這事很怪異，哪有公公這麽鬧的？更何況她是仙女，怎麽一點麵子都不給。

    羅北郊說：“打得好，怎麽就這麽準？”接著就唱起漢代李尤的《鞠城銘》 

    圓鞠方牆、仿象陰陽。

    法月衡對、二六相當。

    建長立平、其例有常。

    不以親疏、不有阿私。

    端心平意、莫怨其非。

    鞠政由然、況乎執機!

    他們對秋水十分放肆，有時用球杆抽她,有時肆意抱住她亂吻，胡亂擺弄要求她做一些大膽的動作，如果她不肯，就用蹴鞠杆打她，用黑墨塗她的臉。

    冉冉變的於無塵看見秋水風冠，以皂縠花飾 ，附以翡翠博山，上飾金龍一條、翊以二珠翠鳳，口銜珠滴。前後以紅寶石牡丹花、蕊頭、翠葉、珠翠穰花鬢、珠翠雲等飾。三博鬢（左右共六扇）。有金龍兩各銜珠結挑 。於是就將寶冠帶在自己頭上，拉著秋水的手,亂七八糟地唱：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然後又灌她酒。

    羅東方在灑滿油的地上爬，嘴裏叫著：“秋水是誰欺負你了？”因為他聽見洞房裏有男人的聲音。蘇黛又豪不客氣地給他摸上迷餛藥。

    羅北郊說 ：“我給你算算命，你這個姑娘命很硬，你克死羅東方以後，再嫁個男人，把這個男人克死以後就出家啦！在一個什麽叫‘都易觀’，都易觀在你死後發生過很香豔的故事和很駭人的命案，那道觀收住了一些官僚家的閨女，都是出家當道姑的。有一個辣害角色魚玄機，她是女詩人，她是一個多情浪漫、才華卓然的女子，與溫庭筠、左名揚等詩人都有詩書往來……”

    秋水很不耐煩，大聲叫羅東方，羅東方迷迷糊糊中聽到了秋水的叫聲，蘇黛趕緊跑過去又給他摸了一些迷餛藥。

    秋水被羅北郊說得滿頭霧水，心裏七上八下，折騰將近一夜,充滿了恐懼與怨恨,盼望羅東方早點來救她。

    羅東方舉行的婚禮，楊玉環也應邀參加，她養父的官階低，她也不怎麽敢太顯山露水，但她那絕世的容貌還是被人發現了。玉真公主把她介紹給了壽王，壽王一見她便愛上了她。

    玉真公主參加完婚禮後，若有所失,她覺得羅東方的婚禮,是童話般的神秘溫馨浪漫,世界上最美的玫瑰開滿了他們婚禮的每一個角落。當羅東方牽著紅綢帶，把秋水牽下婚禮台的時侯，她想怎麽不是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