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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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話



    阿宿嚇了一跳,他不知道沙臼做了什麽,但無疑是比剛才更厲害了。



    沙臼擺好姿勢,向阿宿衝去,踩過的地麵留下一個土坑,阿宿自知可能到此為止了,本已殘破的身體肌肉,長時間高度緊繃,一旦停下來就很難再次發力。阿宿的雙腿有些顫抖,但他仍舊有著不能輸的理由。沙臼的拳頭來到眼前,速度快到阿宿已經有些看不清了,隻能憑借著一絲身影以及本能來判斷沙臼的位置,阿宿握緊黑龍,抬手砍去,“叮!”黑龍與沙臼的拳頭碰撞在一起,發出聲響,阿宿很疑惑,他知道自己的力量沒有提升,甚至比剛開始打的時候還要弱,而且沙臼的樣子明顯比剛才要強,怎麽會阿宿感覺順著握刀的手有一股什麽東西流進了身體,他想鬆開手看一看,但明顯現在的情況不允許。阿宿搞不清楚狀況,但是他也用不著搞清楚,他隻要贏。沙臼見一拳沒有起到效果,甩開肩膀開始瘋狂的揮拳,碩大的拳頭朝著阿宿打去,阿宿瞪大了眼睛,緊盯著沙臼的拳路,怒吼著揮刀劈砍。變了樣子的沙臼**強度得到大幅度的提升,拳頭沒有再一次被劈開,但是每一拳都被阿宿擋了下來,沙臼不斷的提升著揮拳的速度及力量,阿宿的注意力集中到極限,任何一丁點的偏差他就會瞬間喪命,雖然阿宿揮刀的力度跟沙臼揮拳德力度相比簡直是微乎其微,但每一擊都被他神奇的接了下來,阿宿覺得力量開始湧現,視野變得清晰,沙臼的拳頭可以看的越來越清楚,一時間兩人戰在一處,難舍難分。



    戰至酣時,沙臼拳腳並用,將身體的力量發揮到極致,阿宿力往上湧,快刀斬亂麻,一把烏黑的寶刀甩的生風終於,沙臼將雙腳踩進地麵,扭轉身體,將餘力全部傾盡在一拳之中,阿宿也打紅了眼,單手持刀,自右向左將刀揮成一個完美的弧形,砍在沙臼的拳頭上。“砰!”地上的砂石全都被吹起,阿宿被拳風帶著轉了幾圈趴在地上,黑龍掉在一旁,他的身體到了極限,意識模糊,隻覺得眼皮好重,再也使不出力氣。沙臼就那樣站著,渾身肌肉萎縮成褶皺的樣子,看上去如同一個老者,被豁開的手臂噴湧著鮮血,嘴巴裏也咳出了血,搖晃了幾下,倒在了地上,閉著眼睛,大口的喘著粗氣。



    “阿宿!!”鳶在台上被好幾個人攔著,否則早已衝進場裏。



    “喂喂喂閻叔,這怎麽算?倆人一起倒的,我們可沒輸啊!”



    “可也沒贏。”這場戰鬥讓閻叔表情凝重。主持人宣布了比賽結束,沒有說勝負,幾個人過去將兩位傷者抬出了場地。



    “你們全都過去,給我盯著點,別讓他們的人在醫治的時候動手腳,必要時可以先斬後奏!讓這女孩也去吧,我們現在的目的相同,沒事的,還有,把黑龍拿回來。”趙將軍小聲的對部下說道。



    “閻叔啊,等這小子治完傷,我們是不是可以帶走了?”趙將軍回頭來到閻叔跟前。



    “憑什麽,他又沒贏。”閻叔剛剛跟前來匯報的一個部下交代了一些事情。



    “你就看觀眾的反應,多高漲,說明什麽?說明你這很久沒有這種水平的比賽了,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但是趙將軍,規則是你自己定的,他贏了,你帶走,現在他沒贏,你怎麽說?”



    “說到規矩,我倒是聽說了一些關於那位選手的事啊,我可聽說他在你們這比賽是出於自願啊,不代表你們有這種水平的囚犯吧?”



    “趙將軍,說話可是要講證據的,道聽途說這種事你來做不合適吧。”閻叔陰著臉。



    “我想在平南城找點證據出來,可並不難呢。”趙將軍絲毫不讓。



    “閻叔,兩個小角色而已,就給趙將軍吧。”有一個聲音說道。從最上麵的觀眾席走下來一個男人,中等身材偏瘦,雙手插在口袋裏,黑色短發,單眼皮,眼神明亮,耳朵大而尖,耳垂上穿著銀色骷髏耳墜,一身黑色的皮質衣褲,上麵有暗暗的不規則藍色條紋裝飾,領子很大,有一圈藍色絨毛,腰部及左肩纏著一條較細的鎖鏈,腿上掛著一把bǐ shǒu,腳上穿著短靴。



    “歡迎您回來。”閻叔畢恭畢敬的行了個禮說道。



    “是你,你們認識?”趙將軍似乎也見過這個人。



    “他就是典獄長,這座‘監獄’的老板。”閻叔恢複了平常待客的樣子,對趙將軍說道。



    “哎呦,久仰大名!趙某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呐!”



    “不敢當,在下鬼平,從家裏繼承來的這個場子,不足掛齒,趙將軍屋裏請吧。”



    趙將軍跟著鬼平來到一間房間裏,鎖上了門。



    “上次跟將軍提的事情,考慮的怎麽樣了?”



    “很誘人,但是,天上是不會掉餡餅的是吧?”



    “是你也要努力做才有可能成的,不是隨便掉下來的,你若不在這個位置,我也不會找你,你是最合適的人選,這樣說,會不會減輕你的懷疑呢?”



    “謹慎一點總沒有壞處,這件事不可控的點太多了。”



    “所以我才要找你合作,時間不多了,估計這個冬天一過,就要開始了。”



    “你就這麽確定我會跟你合作?”



    “不然你爭取那兩個外國小鬼做什麽?要報仇直接殺掉不是更好?”



    “跟你這樣的人合作真是危險啊。”



    “彼此彼此,有新的消息,我會去找你,不送了。”鬼平坐在椅子上,伸出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真是個做大事的人啊,典獄長。”趙將軍笑臉對著鬼平,轉過身,陰著臉走出了房間。



    趙將軍來到治療阿宿的地方,沙臼躺在隔壁的房間裏。部下們跟鳶都守在阿宿的房間周圍,阿宿躺在床上安靜地睡著,救治已經告一段落,鳶在床邊,擔心的看著阿宿。



    “怎麽樣?”趙將軍問醫生。



    “傷口好辦,能處理的都處理好了,但是身體機能使用過度,剩下的就等著他自己恢複了,不知道幾天才能醒,除了骨折的手臂,問題不大。”



    “手臂會留下什麽問題嗎?”趙將軍又問道。



    “斷了的骨頭已經固定好,但是能不能接的上,隻能看他的恢複情況,他也真行,拖著一條斷了的手臂戰鬥這麽久,多給他吃些有營養的吧,說不定有用。”醫生認真的解答。



    有了鬼平的話,閻叔再沒有阻攔,趙將軍將阿宿抬回將軍府療養,鳶一直在阿宿身邊細心照料。三天之後,阿宿醒了過來。



    “這是哪?”阿宿還有些虛弱。



    “你可醒了,這是趙將軍的家,他把你接了過來。”鳶一臉的委屈。



    “你怎麽了,誰欺負你了?”阿宿見到鳶的樣子,還在擔心她。



    “你以後不許受這麽重的傷了聽到沒?我都擔心死了。”說著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我我錯了。”阿宿是個木魚腦袋,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切,餓了吧,我去給你拿吃的。”鳶擦了擦眼淚。



    “有點,但是怎麽回事啊,我打贏了嗎?”



    “你們都受了很重的傷,沒辦法在打下去了,算是平手,但是又出來一個新的典獄長,讓假的那個放咱們走。”



    “新典獄長?之前跟咱們交手的那個是假的?”阿宿有些吃驚。



    “恩,假的那個特別聽這個人的話,也不計較咱們殺掉他們好幾個人的事了。”



    “希望以後不會再糾纏我們了,那趙將軍怎麽樣,有沒有為難你?”



    “沒有,他一直說等你傷好了再說別的事,我問他為什麽要救我們他也不說,但是如果不是他做這些事,說不定我們已經死在那了。”



    “這樣看來,這趙將軍是個好人啊。”



    “我看未必,他用齊掌櫃還有奶奶的事威脅咱們,雖然暫時對咱們挺好,但我總覺得他有什麽陰謀在瞞著咱們。”



    “恩總覺得這裏的水好深啊,竟是些我摸不著頭腦的事情。”



    “咱們還是小心為妙,還有你,不要在傻幹了,這次的戰鬥真是太危險了,那個假典獄長找來那樣一個人,分明就是不想留活口。”



    “多虧了趙將軍那把刀,沒有那把刀,我肯定死在那人的拳下了。”



    “哎呀,我去給你找吃的,回來再說,你別亂動啊!”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