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障眼法戲諸葛亮(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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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布觀己著裝,與那黃承彥竟一般模樣,於草廬前扣門數下,一童子前來開門。

    呂布言道:“諸葛亮在否?”

    “老先生,您不是剛剛辭去麽?”童子詫異道。

    “咳,年老記性竟這般不好。”呂布尷尬道。

    步入中庭,隻見門上大書一聯雲:“淡泊以明誌,寧靜以致遠。”

    呂布心中大歎,不愧為縱世之才,此番所見,諸葛孔明有何道理輸於管仲、樂毅。

    諸葛亮181年生,現是199年,卻僅19歲而已,兩年前因其叔父諸葛玄離世而隱居南陽,於隆中耕作,知曉諸葛平生,呂布歎服不已。

    若能為己所用,便似猛虎生翼,然事先捉弄,卻有趣得緊。

    草堂幾席之上一人端坐,而化為黃承彥模樣的呂布步入堂來,諸葛亮麵如冠玉,頭戴綸巾,身披鶴氅,飄飄然有神仙之慨。

    諸葛亮忙上前與呂布敘禮,說道:“嶽父將出便歸,定有事相告,嶽父直言,亮洗耳恭聽。”

    “不敢不敢。”呂布忙揮手道,“隻是前幾日,小女悄聲言汝在外有妾,吾特來詢問此事可否為真?”

    諸葛亮臉色稍變,笑道:“嶽父怎可聽她戲言,亮整日讀書耕作,修身自好,何況亮之品節,嶽父明知,此番前來問罪,自是對亮失信之舉啊。”

    呂布暗樂,繼續道:“我觀你衣冠楚楚,卻非常人,小女醜陋,高攀不起,不若撤去婚約?”

    諸葛亮臉色大變,心中發苦,當年他觀黃承彥忠厚樸實,其女雖醜,但頗有才華,這才許婚。

    今日黃承彥竟無端發難,若他認許,卻是坐實罪名,本便受他人譏諷,此將雪上加霜。

    呂布見其表情,心中偷樂,今天定要攪了婚約,孔明老弟,汝可知吾之苦心。

    想得黃承彥之女相貌,呂布就一陣惡寒,西施未見,東施卻出。

    黃承彥之女黃發黑膚,塌鼻齙牙,賣相其醜無比,嚇走鄰居街坊,也不過稀鬆平常。

    呂布心中暗道,諸葛亮心理承受能力倒是不小,吾倒要試探一番,汝承受能力有多強悍。

    “嶽父怎可魯莽裁決,此事亮願以性命擔保,亮絕未行過出格之事。”諸葛亮應道。

    “無論如何,汝惹我生氣,便是不該。”呂布假裝怒道。

    諸葛亮啞巴吃黃連,略有怨憤,昔日,爾低聲下氣謀我婚事,今卻依仗身份,欲對我嚴令責懲。

    然呂布抽起一支木柴,對著諸葛亮冠發,連擊數下,木柴崩裂。

    呂布臂力驚人,直敲得諸葛亮七葷八素,栽倒在地。

    莫要以為汝麵前站著的是那糟老頭,敢在吾麵前擺譜,吾讓汝嚐嚐戰神之力。

    諸葛亮言道:“嶽父下手沉重,倒是氣得不輕,若此舉能消嶽父怒氣,亮卻也承受得起。”

    呂布心中一隻惡魔嗷嗷狂吠,邪惡心思頓時生出。

    哀歎他人拘於禮數,吾整蠱之技絕對天下第一。

    呂布俯下身去,諸葛亮以為是攙他起身,卻不曾想,呂布按著他的頭,使他一張玉臉緊貼地麵,繼而呂布另伸一手,在其臉上摸來擦去,一雙粗糙老手直磨得諸葛亮齜牙咧嘴。

    呂布語不驚人死不休,隻聞他道:“老朽本就與你開個玩笑,隻是孔明生的如此端莊秀麗,令某愛慕不已。”

    “謀劃兩年歲月,隻為今夕一朝,小女婚約僅為騙局,老朽怎會告知汝,何為一見鍾情。”

    諸葛亮白眼一翻,昏闕當場。

    棗糕,惡心到吾了。

    呂布心中邪笑,將門外童子引去,封門臥榻,待他蘇醒。

    待諸葛亮醒時,卻發現呂布正在輕解其衣,諸葛亮忙將其手打開,往外逃竄,卻發現門已被封,渾身打顫,驚恐萬分。

    諸葛亮真想撞牆,昔日觀黃承彥忠厚老實,沒想到如此變態,如今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真不如一死完事。

    呂布心中狂笑,戲弄如此曠世奇才,怎一個爽字了得。

    呂布摸了摸自己枯樹般的老皮,諸葛亮渾身雞皮疙瘩陡起。

    諸葛亮牙齒打戰,驚道:“你這老鬼,道德淪喪,兩男怎可共處,何況爾是半步黃泉之人,竟如此魔性大發,不知廉恥。”

    “汝這般抗拒,真令某身心皆娛,老鬼此稱,如此親昵,某倒喜歡得很。”呂布忍住惡心道。

    諸葛亮胃裏翻江倒海,當場嘔吐,麵如灰色。

    然令呂布意想不到,他竟幽幽來了一句。

    “求汝輕點兒。”

    吾去……

    呂布頓時被惡心到,白眼一翻,昏倒在地。

    不愧一代英才,如此變態的心理承受能力,吾服。

    良久,呂布醒來,卻見自己已恢複原樣,諸葛亮坐於床側端詳。

    呂布寒毛直豎,未曾想捉弄一番,倒把自己搭進去。

    紮心了,老鐵,都紮透了。

    “將軍可是五原郡九原縣呂奉先。”諸葛亮在一旁說道。

    呂布歎口氣,如實招來,“正是。”

    “聞將軍昨日喪命於白門樓,竟是假象,將軍慘敗下邳,麾下將士或俘或殺之事,卻不知是真是假。”諸葛亮言道。

    “下邳距襄陽之遠,雖飛鴿傳書也需數日。僅一日,汝便已得知此事,本事了得。”呂布訝然道。

    “將軍莫非尋得替身,顧自逃脫了。”諸葛亮疑惑。

    “汝真聰慧過人。”呂布答道。

    此解釋尚能容忍,吾認了,否則繼續逼問,恐難圓謊。

    “倒是先生足不出戶,便知天下事,令某吃驚萬分。”呂布回道。

    諸葛亮抬手,呂布噤聲。

    “剛才吾見將軍舉止怪異,想必是被邪魔附身,特擺香陣,取桃木令,為將軍驅邪。”諸葛亮說道。

    呂布挑眉,小狗所說莫非有誤,這障眼法竟被諸葛孔明破了去。

    “吾今日受先生恩,不知何時能報。”呂布說道。

    “將軍運勢不淺,而亮一芥農夫,注定與將軍無緣,將軍所想,不必再言。”諸葛亮竟揮手道。

    呂布詫異萬分,史冊記載諸葛孔明神機妙算,竟果真這般。

    吾正欲借此時機得此智謀,卻被他看破了去。

    他也許已看破自己花樣,卻能牽線搭橋,引吾話語,吾無理再留。

    “亮將從師而去,將軍所來不占天時。”

    呂布告別而去,諸葛亮立於門外,卻覺渾身冷汗風吹,某處冰涼生痛。

    然呂布沿行數裏,苦於身無分文,於一山莊留宿。

    次日,呂布見一女子,花容月貌,卻穿著清寒。

    “將軍可否來陋居暫住?”女子音若黃鶯,呂布早已六神無主。

    凡間竟有如此傾城之貌,他雖知酒色害人,此時卻也按捺不住。

    měi nǚ有邀,何拒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