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愛需要幡然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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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呂布班師回朝,於半途見佳人蘇醒,大喜。
呂布含淚道:“楚犬不欺吾,眾愛妃果真安然無恙。”
六人稍顯困惑,不知何時,楚苟戰戰兢兢,輕生問道:“君衣著華麗,不似一般人,卻不知賤奴為何坐臥於此?”
寂靜……
開什玩笑?竟問朕汝為何在此。
“君為誰?”
……
“朕是天子,巨漢聖上呂布,飛將軍是朕往昔名號,愛妃為何如此發問?莫非已忘朕與汝之往事?”
呂布皺眉怒斥道。
楚苟以及其餘五位佳人皆似驚恐萬分,伏地戰栗。
呂布心中大慟,止不住老淚縱橫,嚎啕大哭道:“眾愛妃竟盡皆失憶矣。”
六人觀呂布哭得天昏地暗,皆不敢吱聲,極感困惑。
“為何如此?楚苟,田海螺,甄姬,愛妻,貂蟬,若虹,爾等怎可忘卻汝之親夫。”
呂布跪於楚苟身前,扶正嬌軀,大哭良久,言道:“飛花酒月度**,我非將軍你非奴。”
楚苟眼中充滿困惑不解。
呂布見此,哀默至極,言道:“夢中長久戀,醒來恩情遠。不管亂世紛爭險,隻爭歲月……”
呂布見楚苟默然無聲,大叫道:“汝怎不答話?汝怎不答……”遂三吐心頭之血,倒地不起。
若眾愛妃皆失去往昔之回憶,於吾失去眾愛妃何異?
吾癡情一世,卻要在有生之年,見吾之情紛散而去。
吾之心,竟也失去,此空虛與恐懼之感,已不可抑製……
怎會這樣?楚犬!汝怎忍如此欺吾?汝怎……
正可謂
數十載,一場局,有人憂愁有人喜。
十年歲月昨夜夢,三裏江水一朝傾。哀怨燈火昏不定,月色如霜滿帳冰。
朕今雖仍有眾人身旁相伴,然往日之情為何會有煙消雲散之感。
情可跨越時空,看似強大,卻也虛幻,不知何因,亦會迷失不見。
可歎……
路人不知昨日事,隨天命,忘恩情。心碎若冰,不複花容,多痛?撫琴明月,花落中庭。
……
呂布醒時,方知營外滂沱大雨,移軍高地,清路麵積水,臥於軟榻,雙目無神。
昏暗無形,將士皆於帳中打盹,全軍啞然,無絲毫生氣。
楚苟等人因於呂布身側無眠,皆受令於他營暫休。
呂布心生憤懣,卻無處發泄,拔劍數次,欲斬麵前案幾,終隻是歸鞘歎息。
恐驚周側帳中佳人,雖彼此已無甚聯係。
吾能如何?
哈哈哈……無力回天。
為何?
吾心中怒氣漸消,已失情戀,悲情不在。
莫非吾已心死,已不知心痛滋味?
“哈哈哈……”呂布仰麵大笑,竟流不出半點眼淚。
一切都將結束,吾命數已盡,楚犬,吾敗了……
帳外不知心中寒,總令風雨飾闌珊。
古至今來誰最懶,隻圖今後永長眠。
一筆畫情意綿綿,兩行淚昏燈天暗。
若知今朝悲慘戲,會借往日擬神仙?
情若真,便永存,蘆葦若斷,磐石凡間,誰憐?
吾,天地何畏?
曾經滄海雖不在,明日黃昏依舊鮮。
吾追情一世,卻也已逝。吾等愛良久,卻飲涼酒。
滿庭悠悠緩緩樂,碎影搖搖曳曳飛。
心底唱,孤自聽。不知佳人心悲喜,隻知,心寒若冬雪。
夏花開時夏花敗,夏花有意隨風遠。若風有情自會留,何必問天要君懷。
無眠……
夜至深處心自涼,何人為此獨憂傷。
晚營帳,濕意粘。
四處疾風漫天雨,慘雲隱隱月不見。
泥濘無人處,千人靜寂眠。
夢裏珠簾卷,醒時,空且難言。
殘血……
潛入雨水隱紅嫣。
……………………………………
數日後,呂布孤身離去,從此,世間再無音訊。
諸葛亮將楚苟六人安置妥當,卻得呂布書信。
讀罷,諸葛歎息一聲,遂許若虹重返凡俗,又送別甄姬與楚苟。
田海螺美貌若仙,改嫁於徐庶之子。
而貂蟬等人則守於宮中,悠然自得,已遺忘呂布何人。
“孔明,朕從今不染紅塵,這江山社稷於我也無意義,汝若有意,汝便拿去。”
諸葛亮目瞪口呆,展開另一詔書,其上所寫,竟為呂布傳位於他之令。
呂布雖不理朝政,然其癡情卻前無古人,令世間夫妻皆自慚。
諸葛亮雖不滿於他,然此刻卻也淚牛滿麵。
“呂布矣……汝懂我也!”
汝不理朝政,而吾全權負責,但身為國相,地位尷尬。
吾若登基,便可名正言順,大展身手,開創盛世。
然吾忠義之名不能被毀,既然陛下有令,眾人自無異議。
呂布親征叛賊,以一敵萬,雖死猶勝。
遂舉國大慟,諸葛設祭壇,塑銅雕,戰神呂布從此隻剩他人筆下侃侃,城樓井市閑談,無人再念。
……
諸葛稱帝,不必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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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呂布,化身平民,一路失魂落魄,布衣破爛不堪,蓬頭垢麵,極盡邋遢。
臥龍崗
呂布複活之處,亦是他與楚犬所遇之地。
呂布呆立山頭,四周空曠無人。
不知為何,他此時十分渴望,渴望與楚犬相見。
清風吹過,呂布突然笑了起來,盡管笑容略顯苦澀。
“楚犬,吾料汝定會回到此處,吾已在此等了汝數個日夜。”
“抱歉,大哥你認錯人了,我是楚犬她姐姐,不是楚犬。”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
呂布無奈,本應發怒的他卻尷尬的想哭。
瑪德,這什麽氣氛?
汝明知吾欲殺汝,汝還有心思開玩笑。
呂布哭笑不得,“既然如此,那吾便告辭。”
“哎……你要幹嘛去?”
“不幹嘛,找你妹!”
“……”
“你找我妹,是不是想殺她?”那和楚犬一般像的女子弱弱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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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真會開玩笑,吾怎會要殺楚犬,畢竟我們恩情甚遠呐!”呂布最後幾個字咬的很重。
“啊……那就好,那就好!”
女子一邊拍著自己胸脯,一邊如蒙大赦般鬆口氣。
呂布勾起嘴角,“楚犬,汝這演技,也真是別無二致了,哈哈……”
女子忽然懵圈,弱弱回道:“大哥,我真不是楚犬,你原來一直在猜疑我。”
“啥?”
呂布笑聲戛然而止,誓死不認麽?
不對,若吾揭露其身份,楚犬絕不會如此淡定自若。
“汝可否證明己非楚犬?”呂布皺眉道。
“呃,很簡單,我比mèi mèi的笑點高,你可以給我講個笑話,看我會不會笑。”女子愣了一下,接著道。
呂布扶額,這算證據麽?